那日寧漣和蕭慕晟離去後,蕭寒月就回了青竹閣,還好寧夜也沒有再派人來問,直到手臂上的傷口徹底結痂,能簡單活動了,她算算日子,今日正好第七日,這天清晨,蘇慕奉寧夜的命令來青竹閣取藥。


    “你家殿下的暗疾怎麽樣?”蕭寒月在青竹閣整理出的藥房內坐著,伸手往小罐子裏一顆一顆地裝著藥丸。


    “自從服了寒月公主的藥以後,殿下好多了。”蘇慕說起自家殿下的病情,隻覺得心底被壓著的一塊大石頭放了下去,他和柳絮為王爺的暗疾白了多少頭發,寒月公主要早能出現該多好。


    “有好轉就行。”蕭寒月將藥瓶遞給蘇慕,可神色還是愁眉不展。


    見狀,蘇慕急忙問道,“寒月公主,是我家殿下還有什麽其他病嗎?”


    “不是。”一聽就知道他是誤會了,蕭寒月連忙解釋,“寧夜暫時是不會有問題,我以前研究過這等病症,如果依照現在這樣調理下去,他的暗疾是會痊愈不錯,可恐怕他那一身壓製暗疾的內力也會消失。”


    說到這裏,她凝重起來,蕭寒月最擔心的就是這個,寧夜這樣的人,背負太多,如果暗疾痊愈要以一身功法為代價,他恐怕寧願一直拖著這病。


    “寒月公主,這件事先不要告訴我家殿下,如果真到那一步,我希望寒月公主以我家殿下的生命為重。”蘇慕一雙眼睛澄澈真摯,甚至摻雜幾分倔強。


    蕭寒月微震,她以為假如寧夜沒有了武功,就沒有了讓他手底下人信服的資本,可現在看來,就算寧夜一無所有,他的這些手下隻會更加衷心吧。


    她想起了她清竹林的部下,都是爹爹替她養的,多年來不離不棄,替她出過生入過死,隻可惜一夕之間被滿門清剿。


    感受到眼眶的溫熱,蕭寒月趕忙垂下眼簾,直到調整好情緒以後,她對蘇慕微微一笑,“你放心吧,我會繼續替寧夜調理,然後盡我所能找到既能救他性命又能保住他一身功法的辦法。”


    不知道為什麽,蘇慕覺得蕭寒月此刻的笑很是溫暖,忍不住就信服了,“多謝寒月公主出手相助,大恩不言謝,以後有什麽吩咐,盡管提。”


    蕭寒月輕輕歎氣,就算為了全蘇慕的護住之心,她也得想辦法把寧夜給治好了。


    直到蘇慕退下,藥房的門‘嘎吱’一響,秦雙走了進來。


    “何事?”蕭寒月走到桌前坐下,揉揉有些刺痛的太陽穴,這些日子發生的事情太多,遇刺,談判,研究,她都覺得有些力不從心了。


    “公主,無垠藥坊的夥計說前幾天的藥公主應該用完了,所以送了兩麻袋藥過來。”秦雙道。


    揉穴的指尖頓住,她抬頭問道,“誰來的?”


    “馮越。”


    “請進來。”


    不久,秦雙帶著馮越進了藥房內,而他則是退到外麵替蕭寒月守著屋子,似乎是做慣了千百遍。


    “寒月姑娘。”馮越見到蕭寒月滿臉疲憊的倦容,忍不住疑惑地道,“你怎麽了?”


    “沒事。”放下手,蕭寒月見他神色隱隱透著喜悅,如沐春風般,便笑道,“遇到什麽好事兒了?不妨說一說,讓我也一起開心開心。”


    講到這個,馮越就覺得痛快,大笑道,“公主知道嗎?孫府的三小姐明日就要下嫁給洛水城公子了。”


    蕭寒月剛開始還沒反應過來,呆呆地道,“孫府的三小姐?是我知道的那個三小姐嗎?孫清心?”


    “是。”馮越眉毛都要樂地飛起來了,從無垠藥坊走到夜王府,一路上那些形容孫清心的汙言穢語聽的那叫一個刺激加振奮人心。


    蕭寒月所幸將手中剛拿起的狼毫筆重新放了回去,指了指前麵的一個凳子,“說說,怎麽回事。”


    馮越也不客氣,坐在了蕭寒月身前,開始跟她杵著八卦,“我聽說七天前寧漣太子去寧五皇子府發了好大一通脾氣,罵了五皇子不說,還懲治了兩位側妃。”


    這第一句話聽到蕭寒月耳朵裏,她就覺得不正常了,七日前,就是說寧漣從夜王府出去,就跑到了寧五皇子府替她出氣?


    一時間,蕭寒月竟然是心頭五穀雜糧,當日她還怪寧漣來著。


    “寧五皇子沒有領罰,不過寧漣太子杖了兩位側妃二十大板。”馮越越說覺得越解氣,當日在五皇子府的時候,他被孫清心侮辱,雖然還了一巴掌,可他還是覺得那一巴掌不大解氣,現在好了,報應來了!


    “然後呢?”蕭寒月問。


    “寧漣太子心善,那二十大板沒有真的打完,林側妃倒是沒有什麽事兒,反是清側妃見了紅,一副奄奄一息的模樣。”馮越繼續說著,“請大夫一把脈,就說清側妃有喜了,剛好滿三月。”


    ‘咳咳咳’蕭寒月被嗓子處一口唾沫星子給嗆到,抑製不住地咳嗽起來,咳的她是差點暈菜。


    三個月,那不正好是......她和洛水城大公子那一次嗎?


    我天呐,她還真想見見那洛水城大公子究竟是何方神聖,這麽......這麽的有本事,一矢中的啊!


    “十幾板子下去,孩子沒掉?”蕭寒月緩過了神,汗顏道。


    “是啊,都見了紅,還沒掉。”馮越想一定是那孫清心作惡多端,所以老天都舍不得放過她!


    蕭寒月估摸著三個月了,胎兒差不多穩定,孫清心自幼被孫太醫養著,體質自然是沒的說,確實有保住的可能。


    “孫清心和寧安圓過房,可自從三月前花粉樓那件事過去,寧安就再沒碰過她,眼下突然被診斷出有孕,這孩子是誰的一目了然。”邊說著,蕭寒月還是忍不住嘴角抽搐,她從前就跟那群人住在同一個屋簷下,這點還是清楚的。


    還真是戲劇性變化。


    “洛水城公子好歹是國師之子,不會任由自己的血脈流落到別處的,所以隻能親自往五皇子府走了一趟,求娶了孫清心。”馮越道。


    蕭寒月嘲諷地笑了笑,“他消息很靈通。”


    不過身為國師的兒子,人脈廣泛,那日在花粉樓他稍稍一調查就能知道陪他一晚上的女子是誰,不過估計礙於兩人的身份,他暫時壓下了,現在聽說孫清心有孕,自然是按耐不住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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