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殘缺（7）
聽到蔣薑薑這麽說，時北至有那麽一瞬間的愣神，因為他瞧著蔣薑薑的神態，還以為她有什麽了不起的發現呢。
時北至當然不會因為這個就嘲笑蔣薑薑，甚至於連失落的情緒也不會有。
他和蔣薑薑從小一起長大，感情深厚到已經足以跨越一切友情、愛情乃至親情了。
他了解蔣薑薑，就像是了解另一個自己。
隻見蔣薑薑的眼睛在屋子裏來回掃視著，等到發現一個也許會有線索的地方，她才慢悠悠地走過去仔細觀察。
貧窮讓這個家庭沒辦法太過體麵，即便這個屋子的女主人已經費盡心思來裝點，但是它依舊隻有幾樣基本的必不可少的家具罷了。
這個屋子雖然大一些，但是和劉家的出租房一樣隻要一眼就能夠望到頭了。
時北至一直觀察著蔣薑薑的狀態，生怕會有什麽東西突然刺激到蔣薑薑。
這個時候，蔣薑薑已經走到了房間門口，根據董棟棟找來的資料，這個屋子裏唯一的房間是金葉子的，而她的父母則是在客廳裏搭了一張床權作休息的地方。
蔣薑薑推開門，血腥味兒似乎更重了一些。
“金葉子是在自己的房間遇害的，那為什麽客廳的地板上也有那麽厚重的血跡？”
“我讓小棟把現場報告調過來。”
時北至說著，拿出了手機就給董棟棟打了個電話。
聞言，蔣薑薑並沒有什麽特別的反應，隻是自顧自地走進了那那間屋子。
金葉子的父母是真的很愛女兒，不僅把唯一的臥房留給女兒住，更是在盡自己所能地幫女兒營造一個舒適的氛圍。
和外麵的毛坯裸牆不一樣，金葉子的房間裏的牆壁上貼滿了粉色的書皮紙——大概是因為買不起昂貴的牆紙吧。
房間並不大，隻放置了一張小床，一個衣櫃外加一個不算好看精致的床頭櫃。
蔣薑薑的視線掃過，突然她停住了。
“薑薑，小棟說那是因為凶手曾經企圖帶走金葉子的血液，最後不知道因為什麽原因失敗了，所以才在客廳留下了四濺狀的痕跡。”
時北至一邊說和，一邊從外麵進來。
“北北，你看。”
時北至順著蔣薑薑手指指著的方向望去，然後就發現了蔣薑薑盯著的是一張擺放在床頭櫃上的相框——是金葉子一家的全家福。
能夠讓蔣薑薑注意的東西一定有什麽特別之處，時北至幾乎是想都不想地就拿起了那張相片。
“這有什麽問題嗎？”
蔣薑薑的手指在相片上金葉子的位置點了一下，然後道，“這個芭比娃娃......”
“你是覺得芭比娃娃算是劉木槿和金葉子案的共通點？”
時北至說完以後，過了好一會兒，蔣薑薑才開口道，“雖然這個芭比娃娃和柳木槿那個並不一樣，但是我總覺得兩者之間有什麽關聯。”
蔣薑薑咬著嘴唇，微微垂著頭，似乎是在思考究竟是哪裏出了問題才會讓自己對這個出現在有小女孩的家裏的芭比娃娃這麽在意。
“既然北區案和南區案已經並案了，那麽北區案的證物是不是也應該對接給我們組了？”
時北至幾乎是在一瞬間就明白了蔣薑薑的意圖，道，“你想看這個芭比娃娃？”
蔣薑薑點了一下頭。
正是因為在時北至麵前，所以蔣薑薑不需要有任何的偽裝，即便是這種根本沒有任何依據的猜測也能夠很自然地說出口。
時北至點了一下頭，就給董棟棟下達了去重案一組交接證物的指令。
“這裏差不多了，我還想回劉木槿家看一下。”
剛才去的時候，因為法醫辦和痕檢科的人還在勘測，所以蔣薑薑並沒有很好地進行自己的一個觀察和判斷。現在就隻喲她和時北至在，所以蔣薑薑便沒有了顧慮。
對於蔣薑薑提出的要求，時北至從未拒絕過。
隻見時北至點了一下頭，便帶著蔣薑薑離開了金家，駕車前往了南區。
與此同時，沈文靜和沈從連正好敲響了劉常玉的家門。
“誰啊？”
“警察。”
隻聽見屋子裏“砰”地一聲，似乎是什麽東西掉在了地上。
沈文靜和沈從連對視一眼，再次敲響了房門。
“來了來了。”
門被打開，就看見一個穿著圍裙的婦女站在門後用一種說不清的眼神看著沈文靜和沈從連。
這個婦女便是劉木槿的姑姑劉常玉。
“劉常玉女士，你好，我們是市局的，有些關於你侄女劉木槿的事情要和你了解一下。”
劉常玉似乎沒有想到警察是因為劉木槿來的，隻見她微微愣了一下，旋即鬆了一口氣，然後又有些不解地問道，“警察同誌，我們家木槿怎麽了？”
沈文靜看著劉常玉，然後簡單地說明了一下情況。
“今天下午，劉木槿被發現死自己家裏。”
“什麽？！”
劉常玉手中的鍋鏟“啪”地一聲掉在了地上，在雪白色的瓷磚上硬生生地敲開了一條明顯的裂縫。
沈文靜歎了一口氣，然後彎腰撿起了那支鍋鏟遞給了劉常玉。
劉常玉像是被嚇著了，半天都沒有反應。
“劉女士，還請節哀。”
聽到沈文靜這麽說，劉常玉才像是猛然回過神來，她還沒來得及說什麽，隻是張了張嘴，眼淚就流了下來。
“怎，怎麽回事？”
劉常玉震驚過後的悲傷不似作偽，但就是因為這樣子滔天的悲痛才更引起了沈文靜的注意。
劉木槿和劉常玉隻是姑侄的關係，或許真的是因為其丈夫的緣故，劉常玉和劉家並沒有什麽太多的來往，所以劉常玉和劉木槿的感情輕薄才算是理所應當。
沈文靜看了劉常玉一眼，臉上帶著公式化的表情，說道，“劉女士，我們可以進去詢問你一些事情嗎？”
劉常玉這才反應過來自己竟然將警察拒之門外，於是乎便忙搓了搓手，將房門開到極致，請了沈文靜和沈從連進屋。
“警察同誌，木槿......她到底出什麽事兒了？”
劉常玉坐在沙發上，雙手在圍裙上來回地搓動著。她的悲傷似乎已經消散了不少，又或許隻是因為她的理智戰勝了心中的悲痛，總之劉常玉突然安靜了下來，如果不是因為她的眼睛還泛著不正常的紅，大概不會有人相信她前不久才痛哭過。
聽到蔣薑薑這麽說，時北至有那麽一瞬間的愣神，因為他瞧著蔣薑薑的神態，還以為她有什麽了不起的發現呢。
時北至當然不會因為這個就嘲笑蔣薑薑，甚至於連失落的情緒也不會有。
他和蔣薑薑從小一起長大，感情深厚到已經足以跨越一切友情、愛情乃至親情了。
他了解蔣薑薑，就像是了解另一個自己。
隻見蔣薑薑的眼睛在屋子裏來回掃視著，等到發現一個也許會有線索的地方，她才慢悠悠地走過去仔細觀察。
貧窮讓這個家庭沒辦法太過體麵，即便這個屋子的女主人已經費盡心思來裝點，但是它依舊隻有幾樣基本的必不可少的家具罷了。
這個屋子雖然大一些，但是和劉家的出租房一樣隻要一眼就能夠望到頭了。
時北至一直觀察著蔣薑薑的狀態，生怕會有什麽東西突然刺激到蔣薑薑。
這個時候，蔣薑薑已經走到了房間門口，根據董棟棟找來的資料，這個屋子裏唯一的房間是金葉子的，而她的父母則是在客廳裏搭了一張床權作休息的地方。
蔣薑薑推開門，血腥味兒似乎更重了一些。
“金葉子是在自己的房間遇害的，那為什麽客廳的地板上也有那麽厚重的血跡？”
“我讓小棟把現場報告調過來。”
時北至說著，拿出了手機就給董棟棟打了個電話。
聞言，蔣薑薑並沒有什麽特別的反應，隻是自顧自地走進了那那間屋子。
金葉子的父母是真的很愛女兒，不僅把唯一的臥房留給女兒住，更是在盡自己所能地幫女兒營造一個舒適的氛圍。
和外麵的毛坯裸牆不一樣，金葉子的房間裏的牆壁上貼滿了粉色的書皮紙——大概是因為買不起昂貴的牆紙吧。
房間並不大，隻放置了一張小床，一個衣櫃外加一個不算好看精致的床頭櫃。
蔣薑薑的視線掃過，突然她停住了。
“薑薑，小棟說那是因為凶手曾經企圖帶走金葉子的血液，最後不知道因為什麽原因失敗了，所以才在客廳留下了四濺狀的痕跡。”
時北至一邊說和，一邊從外麵進來。
“北北，你看。”
時北至順著蔣薑薑手指指著的方向望去，然後就發現了蔣薑薑盯著的是一張擺放在床頭櫃上的相框——是金葉子一家的全家福。
能夠讓蔣薑薑注意的東西一定有什麽特別之處，時北至幾乎是想都不想地就拿起了那張相片。
“這有什麽問題嗎？”
蔣薑薑的手指在相片上金葉子的位置點了一下，然後道，“這個芭比娃娃......”
“你是覺得芭比娃娃算是劉木槿和金葉子案的共通點？”
時北至說完以後，過了好一會兒，蔣薑薑才開口道，“雖然這個芭比娃娃和柳木槿那個並不一樣，但是我總覺得兩者之間有什麽關聯。”
蔣薑薑咬著嘴唇，微微垂著頭，似乎是在思考究竟是哪裏出了問題才會讓自己對這個出現在有小女孩的家裏的芭比娃娃這麽在意。
“既然北區案和南區案已經並案了，那麽北區案的證物是不是也應該對接給我們組了？”
時北至幾乎是在一瞬間就明白了蔣薑薑的意圖，道，“你想看這個芭比娃娃？”
蔣薑薑點了一下頭。
正是因為在時北至麵前，所以蔣薑薑不需要有任何的偽裝，即便是這種根本沒有任何依據的猜測也能夠很自然地說出口。
時北至點了一下頭，就給董棟棟下達了去重案一組交接證物的指令。
“這裏差不多了，我還想回劉木槿家看一下。”
剛才去的時候，因為法醫辦和痕檢科的人還在勘測，所以蔣薑薑並沒有很好地進行自己的一個觀察和判斷。現在就隻喲她和時北至在，所以蔣薑薑便沒有了顧慮。
對於蔣薑薑提出的要求，時北至從未拒絕過。
隻見時北至點了一下頭，便帶著蔣薑薑離開了金家，駕車前往了南區。
與此同時，沈文靜和沈從連正好敲響了劉常玉的家門。
“誰啊？”
“警察。”
隻聽見屋子裏“砰”地一聲，似乎是什麽東西掉在了地上。
沈文靜和沈從連對視一眼，再次敲響了房門。
“來了來了。”
門被打開，就看見一個穿著圍裙的婦女站在門後用一種說不清的眼神看著沈文靜和沈從連。
這個婦女便是劉木槿的姑姑劉常玉。
“劉常玉女士，你好，我們是市局的，有些關於你侄女劉木槿的事情要和你了解一下。”
劉常玉似乎沒有想到警察是因為劉木槿來的，隻見她微微愣了一下，旋即鬆了一口氣，然後又有些不解地問道，“警察同誌，我們家木槿怎麽了？”
沈文靜看著劉常玉，然後簡單地說明了一下情況。
“今天下午，劉木槿被發現死自己家裏。”
“什麽？！”
劉常玉手中的鍋鏟“啪”地一聲掉在了地上，在雪白色的瓷磚上硬生生地敲開了一條明顯的裂縫。
沈文靜歎了一口氣，然後彎腰撿起了那支鍋鏟遞給了劉常玉。
劉常玉像是被嚇著了，半天都沒有反應。
“劉女士，還請節哀。”
聽到沈文靜這麽說，劉常玉才像是猛然回過神來，她還沒來得及說什麽，隻是張了張嘴，眼淚就流了下來。
“怎，怎麽回事？”
劉常玉震驚過後的悲傷不似作偽，但就是因為這樣子滔天的悲痛才更引起了沈文靜的注意。
劉木槿和劉常玉隻是姑侄的關係，或許真的是因為其丈夫的緣故，劉常玉和劉家並沒有什麽太多的來往，所以劉常玉和劉木槿的感情輕薄才算是理所應當。
沈文靜看了劉常玉一眼，臉上帶著公式化的表情，說道，“劉女士，我們可以進去詢問你一些事情嗎？”
劉常玉這才反應過來自己竟然將警察拒之門外，於是乎便忙搓了搓手，將房門開到極致，請了沈文靜和沈從連進屋。
“警察同誌，木槿......她到底出什麽事兒了？”
劉常玉坐在沙發上，雙手在圍裙上來回地搓動著。她的悲傷似乎已經消散了不少，又或許隻是因為她的理智戰勝了心中的悲痛，總之劉常玉突然安靜了下來，如果不是因為她的眼睛還泛著不正常的紅，大概不會有人相信她前不久才痛哭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