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底是有錢人都這樣,還是隻有總裁單單一個人是這幅樣子?”今天的周氏集團內部員工也依舊困惑不已。


    就在一周之前,公司裏突然來了一群行為詭異的“特招員工”,雖然說是“員工”,但其實每個人都知道,那些人的真身是總裁家特意安排的保鏢。而不知為什麽,這些保鏢布置得還挺講究,以三人一組平均分布在總裁辦公室最近的五個座位上,隨時監視著裏麵的一舉一動。


    要說有錢人惜命,找幾個保鏢也是再正常不過的事,然這些保鏢的迷惑行為實屬令人費解:


    明明是保鏢還偏要插進普通員工中強行“偽裝”一波就算了,但裝得好歹也像一點啊!在科技已經如此發達的現代社會,為什麽還會有別著磚頭對講機、把麥克風別在領子上、室內都不摘墨鏡的“普通員工”?


    別說是糊弄公司內部,就連騙騙三歲小孩都難!


    看著堂而皇之假裝打字的“新成員”們,大家已經決定放棄吐槽,不是因為接受現實,而是因為實在是槽點太多,無從吐起。


    即使心中的好奇心快要溢出來,然所有人還是心照不宣的保持著沉默,沒有人會蠢到主動觸總裁的黴頭。尤其是在他心情不好,偶而還抽風的時候。


    大概有錢人的快樂,就是這麽掩耳盜鈴、欲蓋彌彰且睜眼瞎吧。


    隨便找個借口安慰自己的員工們還不知道,在這個公司裏,他們並不是唯一一群想要吐槽的人。


    “到底是所有人都這麽大驚小怪,還是隻有自己的雇主會這樣?”今天的周家保鏢也依舊保持著內心的疑慮。


    既然身為保鏢,就要有時刻為雇主擋災的覺悟與隨時接受召喚的耐心,因為危險總是在不經意間就發生了。能被周鳴海聘用的保鏢們都是精英,他們早見慣了各種有被害妄想症又神經質的雇主,畢竟要不是缺乏安全感,又有誰會雇他們呢?


    不過這次的保護對象還真就戳到了他們忍耐的底線。


    和其他雇主不同,周鳴海這人是實打實的鼠膽,隨便有個風吹草動就能把他嚇到一躍而起,那尖利的慘叫多次讓保鏢們以為這人以慘遭不測,但每次都是誤判而已。


    要說誤判是人之常情也沒錯,但引起這人每次誤判“理由”實在是可笑:


    “我看到了,他就在那裏,就在那裏你們快去啊!”當周鳴海第一次驚聲尖叫的時候,保鏢們還盡職盡責火速順著他指的方向進行地毯式搜索,但搜來搜去,最後找到的隻是一隻小小的野狗罷了。


    那時他們天真的以為是雇主出現了錯覺,但隨後對方的一席話令他們差點以為自己耳朵出了毛病:“就是那個,就是那條狗!”


    這些人永遠忘不了那天,周鳴海就站在公司的玻璃門內,伸出指頭直直指向那條神情無辜甚至還算友好的小狗狗,臉上是何等的歇斯底裏:“快點把它打死,那是瘋狗!那是瘋狗!他們找到我了!打死它,快打死它!”


    最後保鏢們找個借口偷偷放走了那隻小可憐,又欺騙雇主說“處理完畢”,才換來對方的心安。


    這樣的事情在接下來的工作中發生過很多次,周鳴海這人一下子說“有瘋狗在他辦公室裏”,一下子又說“他們混進了公司員工裏麵”,甚至還懷疑過“你們都是瘋狗假扮的”……如此瘋瘋癲癲重複多次後,他們也是壓力山大,身心俱疲。


    要不是看在薪水客觀的份上,這種神經病他們早就不想伺候了!


    “沒辦法,先忍著吧,人家付了錢的。”私下裏保鏢們相互鼓勁兒,靠著同伴的支持忍受著雇主每日一刁難,但同時也做好了隨時辭職的準備。


    和普通員工一樣,保鏢們也認為自己是唯一一群陷入迷惑的人,殊不知最大受害者還另有其人。


    周鳴海最近陷入了深深的謎團中,他怎麽也搞不懂,自己怎麽平白無故就成了別人嘴裏那個“放羊的總裁”?


    他從小就看過“放羊的孩子”這個故事,那個愛說謊的孩子一次次欺騙身邊人,到最後真的遇到狼的結局他還曆曆在目,不過,這和他又有什麽關係?


    “為什麽那些人都不理解?”躲在辦公室內,周明海盯著公司樓下草叢中的流浪狗們恨到咬碎牙根:“那些保鏢都是瞎子麽,怎麽就看不出那些狗究竟有多危險?”


    “那才不是什麽普通的狗,那都是瘋狗,都是‘瘋狗’派來的探子!”


    這個大男人一點也不為自己害怕野狗的行為而羞愧,相反,他固執認為現在能真正察覺危及的隻有自己一人:“請的保鏢根本沒用,都是一群睜眼的瞎子!還有那些背地裏說閑話的員工,別以為我不知道,等抓到‘瘋狗’了再收拾他們……”


    在他心中,自己已經被連續跟蹤了一星期之久,期間多次看到類似“瘋狗”的人影,且好幾次被對方擁石子砸頭挑釁,還被那輛地獄坐騎差點剮蹭到,但這些旁人眼中不過是“小事”。沒有一個人注意,也沒有一個人看清挑釁之人的樣貌,他們連自己已經受到了威脅都不知道。


    “根本沒有一個人可以依靠,也沒有一個人可以相信!”攥緊拳頭,他悶聲拍桌後,又抬頭望向雪白的天花板,那裏漸漸浮現出一個虛擬的形象:身材壯碩,中等高度又肌肉發達皮膚黝黑的中年男人。雖隻是虛像,卻還是讓他湧出一股無名怒火:


    “該死的‘瘋狗’,我總有一天要讓你死在我麵前!”


    周老板辦公室內的自言自語從門縫中傳出,又引起旁人的小聲議論:“老板真是瘋了!”“他有被害妄想吧?”“應該是住院期間用錯藥的責任。”“我看他是被下蠱了。”“肯定是那些女人幹的,上個星期才爆出的醜聞你知道麽?”“是車禍,車禍讓他傷到腦子!”……


    員工說他是被人下蠱,保鏢多認為是被害妄想,總之沒一個人把他的恐懼當真。在所有人眼中,周鳴海就是那個“放羊的孩子”長大後,成了“放羊的總裁”。


    然周鳴海真的被“瘋狗”嚇到瘋癲了麽?


    除開這三方,暗地裏,還躲著一個不為人知的身影每天抱怨不停:


    “到底是所有保鏢都這麽盡責,還是隻有周鳴海家的格外盡心盡力?就為了多掙幾個錢?”童露穿好製服騎著車,盯著對麵的辦公大樓幽幽歎氣。


    她花了一周時間來刻意騷擾對方,其手段包括把野狗趕到周氏集團樓下,每天用石子孜孜不倦打這人的頭頂,還騎著小電瓶不輕不重的蹭過好幾次,次次都確認了周鳴海誇張的恐懼反應後才離開的,怎料並沒有達到自己心中預期的效果。


    原本還以為那些保鏢很快就會受不了周鳴海的一驚一乍,辭職離開,結果他們還是選擇了留在這個男人身邊。


    哪怕這人一天起碼“假裝受襲”三次以上,還因此得了個“放羊的總裁”作外號。


    金錢的力量真可怕,童露哼一聲:如果故事中那個說謊的孩子能拿出足夠的報酬,那不管他說了多少次謊話,也還是會有人心甘情願的上當。這樣一來,這個故事就變成了單純炫富,根本不可能流傳下來。因為那個富有哲理的結尾一定會被改寫:


    隻要有大人在,狼就不可能襲擊羊群。


    既然這些礙事的保鏢不會自動離開,或許自己該換個思路?她想了想,比如,舍棄偷偷打倒周鳴海一人的想法,再次把事情拉回正軌,直接打到整個周氏集團。


    翻開手機看著那些還未散去熱度的醜聞,童露下定決心:她要和周鳴海正麵硬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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