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日做夢者,最幸福也最可憐。


    現在的周鳴海就處在人生的至福時刻。以這個夏天為起點,他實在是吃了太多太多的苦,這些苦或許有的普通人一輩子也不會遇到,更不用說原本不用吃苦的有錢人了;於是,身為有錢人的周鳴海一直覺得自己會經曆這些一定有什麽特殊含義。


    而今天,他覺得自己終於弄清了這個“含義”:這些苦難就是為了讓他學會珍惜眼前的一切,並用自己的英勇形象挽回美人的心。


    現在自己日思夜想的美人真的回來了,這就是自己忍受那麽多痛苦後,應得的福報。


    周大老板一心一意做著自己的夢,他忽略了那些所謂“痛苦”其實隻是他長久作惡的報應而已,也忽略了眼前那個“福報”越來越黑的臉色。這人其實什麽也沒改變。依舊認為一切都是理所當然的。


    不過不要緊,這個做夢的人馬上就要被生活的棒槌打醒了。


    “放開!”就在他想要強勢拉住秦萌萌的手臂再牽手抱緊接吻一氣嗬成的時候,對方一記耳光當場教他做人:穿越了位麵的女人絕不慣著他這種目中無人的臭毛病:“我都說了要走了,你耳朵是聾了麽?”


    要說翻臉如翻書也好,說無情無義也罷,反正秦萌萌一開始就沒吧周鳴海放在眼裏,她的目的始終隻有一個:借著周鳴海的信息,找到那個拯救者。


    現在目的已經達到了,要她再曲意逢迎,不好意思,門都沒有。


    大概是對眼前男人的毛手毛腳隱忍已久,她這次一旦爆出來便一發不可收拾:“堵在我麵前幹什麽,怎麽的,給你好臉色了?還真以為自己還是那個霸道總裁呢?你那些個醜聞我都看了,視頻傳得滿天飛,現在裝什麽一往情深也就騙騙那些沒見過世麵的小姑娘吧!”


    “想糊弄我?你還早了幾百年!”再不用掩飾自己的內心深處擠壓已久的厭惡,她掏出消毒紙巾,當著對方的麵大大方方把自己剛才被碰到的地方都擦了一遍:“你這人真是既惡心又肮髒,得空就往我胸口瞟,真以為我沒看見?”


    “裝模作樣的撲街貨,實話告訴你,那邊一出手,搞垮你那什麽集團不過分分鍾的事!你現在最好節省點,免得到時候出來要飯,連個碗都沒有!”


    周鳴海本來還要替自己申辯兩句,然聽到自己的小動作被發現後,便瞬間臉色通紅,口不能言,隻剩下兩隻眼睛尷尬又不甘心的到處亂瞟。


    但現在的他就是連看看都不行,秦萌萌發現這人居然還敢拿眼睛亂瞪,那小暴脾氣瞬間又忍不住:“看什麽看,再看把你眼珠子挖出來!”緊接著,如同婆媳電視劇裏常見的一樣,一杯水就迎麵潑過去:


    “賞給你洗臉的,至於眼睛就不用洗了,反正你有眼無珠!”


    然就在潑水的時候,一個小小意外出現:秦萌萌畢竟不是專業灑水運動員,端起水杯時的角度和腕力略有偏差,以至於有小半杯的檸檬水以一個氣死牛頓的詭異角度神奇的灑向了她自己。


    “啊!我的衣服!”胸口一涼,秦萌萌馬上尖叫起來不停拍打著那塊淡色汙漬,試圖把它從自己所剩不多的高價連衣裙上麵抹下來:“這是我最喜歡的一件限量款!”她以及沒有足夠閑錢花在趕時髦上麵了。


    被自己的失誤瞬間轉移注意力後,這個女人沒看到,對麵人眼中又重新燃起了邪念。


    “你找我就是為了弄清那個新股東的身份對吧?”在她手忙腳亂的時候,耳邊突然又聽到了周鳴海的聲音:“你早就知道那人比我更有錢,並且還花錢不眨眼,才找我出來想借機攀上人家沒錯吧?你就這麽拜金?”


    這人是不是神經病犯了?秦萌萌瞬間抬頭,剛想開口一頓痛罵,就看到對麵那人臉上突然浮現出一種猥瑣又奇怪的表情:那人看過來的眼神就像是盯住目標的魚鷹,讓人不舒服。


    不等她開口說話,周鳴海就猛撲上來拉住她的手,垂涎的眼神再不掩飾,直勾勾盯著她那塊被水浸濕變成半透明的前襟:“沒關係,不就是錢嘛,周哥哥我有的是!別急著拒絕,不需要解釋,你瞞不過我的。”


    他露出個陰森森的笑容:“以前我倆在一起的時候,我可從未見過你會對一件衣服這麽寶貝。那些髒衣服從來都是穿過就扔吧?為什麽現在又這麽在意?難道你再也買不起了?”


    “看到那個股東是女人以後,希望破滅了才想跑?”這人嘿嘿冷笑,身上的紳士氣質蕩然無存,隻剩下最原始的醜陋:“多大點事啊,隻要你乖乖聽話,要什麽樣的衣服我都給你……”


    “買”字還卡在喉嚨裏,他就感到眼前一花,隨後便是巨大的力道和額頭的劇痛;然比這些身體上的不適更要命的,還是在耳邊炸開的尖叫聲:“滾開!”


    這一次周鳴海還算幸運,背後有沙發墊著。等他倒下又清醒了幾秒後,才發現剛才“妹妹”順手拿來敲自己的東西是個長頸厚底水晶花瓶,就放在桌子正中,對於對方來說實在是再順手不過的武器。


    而自己隻顧著攔人,居然沒有發現。


    看那花瓶底下還算幹淨,額頭應該沒破。他晃晃悠悠還打算逞強站起來繼續,對方卻像打開了某個失控開關一般,對著他劈頭蓋臉就是一頓削,尖叫聲也越來越大:“救命啊,這裏有人要輕薄我!王八蛋!臭蟲!”


    “去死!去死!去死!”周鳴海最後一次聽到秦萌萌的聲音,便是這兩個字了。那個女孩在幾乎雜光了所有能砸的東西後,在店老板報警的前一秒鍾突然停下,抓著自己的包包頭也不回的逃離了這個地方。


    到底是什麽地方出了差錯?他抹一把臉,也趁著圍觀者還沒聚攏的時候跑出店外。要是被小報媒體抓到就慘了,上次的醜聞熱度還沒散去,要是這次再添一個騷擾的罪名,拿自己豈不是更加洗不清?


    回到公司的周鳴海依舊沒想明白為什麽秦萌萌會發火,他自認已經看清了對方的拜金本質,這種女人隻要錢給到位就會乖乖聽話的。自己明明已經給得足夠多了,事到如今那人居然還不願意?


    坐在辦公室裏,他並沒有為自己的行為作出反思,反而開始喋喋不休數落起秦萌萌的過錯來:“事到如今還裝什麽清純,想提價就直說!居然把我說得好像罪犯一樣,還用花瓶砸我,算了,這種女人多得是……”


    這時的周鳴海還沒有意識到,自己今天的行為早被有心人偷偷拍了下來,並在幾天後作為壓垮他的最後一根稻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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