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第二天早上,童露並沒等來某個囂張護士被處罰的消息,也沒聽到關於晚上那場爭吵的任何風聲;而昨天晚上,姚靜又確實是去找了人吵架的。


    她到現在還記得,姚靜撕開溫柔賢淑臉皮,把白苗苗一把堵在值夜醫生辦公室門框裏麵破口大罵的樣子:“你看你這個樣子,每天打扮得人不人鬼不鬼還對著人家老公拋媚眼以為沒人發現是吧,毛都沒長齊還想舔著個臉往別人麵前湊……”


    由於暫時找不到證據,這人也沒明說白護士是對患者隨意用藥,隻借著“正室打小三”的名頭抓住對方朝自己便宜“老公”獻殷勤這一點,將其麵子狠狠扯了下來踩了幾腳;而白護士本人又心虛氣短,隻能捏鼻子認下。


    任憑自己的名聲被糟蹋得一塌糊塗,也不敢將實情說出來。


    “……想翹老娘的牆角,撒泡尿照照你那張寡淡的欠錢臉再說吧!”狠狠出了一口氣後,姚靜雄赳赳氣昂昂,挎著保溫壺就出了醫院,留下白苗苗一人接受圍觀群眾的指指點點;這場惡鬥,穿越者看似完全碾壓了女主,可然後呢?


    然後,便再探不到這個穿越者的靈魂。


    姚靜究竟去哪兒了,難道消失了嗎?從被子裏爬出來,童露先是覺得左手似乎出現“斷線”的震動,隨後立馬意識到不對勁兒;召喚出幸運水晶,她將其中與當前位麵穿越者的“聯係”都細細梳理一遍後,得出一個毛骨悚然的結論:


    在這一位麵上,自己同姚靜之間的聯係已經徹底斷裂,且再無法找到對方的靈魂。


    明明昨天還好好的人,怎麽今天靈魂就突然隱秘起來了?手腳麻利的換好衣服洗漱完畢後,她坐在床邊,心神不定:不對,這種完全找不到一絲影訊的情況,說不定也不是單純隱秘,還有一種更大的可能;


    在姚靜昨天同人吵架後,有人對她下了死手,徹底摧毀了她在這一位麵的載體。


    要被人摧毀“載體”,不就相當於是被謀殺了嗎?這一猜想讓童露頓時渾身冰涼,胸口一緊;為了驗證這一點,她特地來到主任醫生辦公室,找到了正在裏麵看病曆的柳眠:


    “昨天,你有聽到什麽動靜嗎?”看著麵前依舊氣定神閑的柳主任,她試探著提起那個女人:“就有人吵架的那種……我聽說,好像你妻子也卷進其中了?她有什麽反應嗎?”


    “我的妻子?”對方的反應恰好印證了她的猜測:“我什麽時候又娶妻了?你給我安排的嗎?”望著眼前緊張兮兮的童露,柳眠簡直不知道她到底在說什麽:“我根本就連女朋友都沒有,更別說是和人結婚;”


    “你睡覺睡糊塗了?”看到對方略蒼白的臉色後,這人職業病發作,順手就掏出個電子溫度計要給人插上:“別是病變引起的幻覺吧?過來,我給你量量體溫,看看有沒有多出什麽毛病。”


    “嗯、不、不用了。”含糊拒絕醫生的檢查後,童露默默退出辦公室,順手還關上房門。走在早晨空空的走廊內,她輕輕皺起眉頭:連存在痕跡都被消除了,看來自己想的果真沒錯。


    就在昨天晚上單方麵爭吵過後,“姚靜”這一角色,已經被人從這個位麵上悄無聲息的抹除。


    居然能偷偷幹掉一經驗豐富又深藏不露的穿越者,這個凶手未免也太恐怖了!一路走回自己房間,


    悶熱的夏季下午,小何以半個鯉魚打挺的姿勢艱難的臉貼地趴在洗漱池縫隙處,手裏還拿著一根不求人。她的貓咪已經對著這個地方叫了一整天了。


    小何的貓咪叫仙兒,是隻黑貓,純黑到發亮的那種。“貓咪都是通陰陽的,尤其是黑貓。”朋友說過這麽一句話,小何對此深信不疑。畢竟她的貓已經救過她三次了。


    第一次是在大學宿舍裏,仙兒剛被撿回來不久,還是隻灰撲撲的小可憐。那個冬天的晚上特別冷,室友們爭先恐後把自己埋在被窩裏,窗外風的呼嘯隔絕了一切。誰也沒有看到,放在塑料桶裏的那個東西還亮著紅燈。


    半夜兩點,仙兒從小何溫暖的被窩裏掙紮出來,用咬的強行叫醒她,隨後又扯著破口風箱般的嗓子對塑料桶大聲撕叫。在它的努力下,大家及時發現了那根關燈前忘記拔電源,導致已經在塑料上融了個洞的熱得快。


    “咪咪,寶貝,乖乖~”然後成功阻止女寢火災慘案的小貓咪被所有人輪流抱著疼愛了一個星期,在源源不斷高級貓罐頭的喂養下很快擺脫了流浪貓形象,變得營養過剩且油光水滑。“這隻貓咪有神通,就叫它‘仙兒’吧。”這個名字得到了全宿舍一致好評,在畢業了被小何帶回家後也沒改,一直沿用至今。


    會不會是下麵有什麽漏點的電線?還是有漏水隱患?想起以前被“小貓救美”的經曆,小何開始慌了,她知道仙兒一罐保持高冷,沒出事絕不會亂叫發泄。


    人一慌,腦子就會控製不住胡思亂想,於是小何眼前又浮現出第二次被仙兒救的經曆。


    那時的小何剛畢業,找了一間破破爛爛出租屋就臨時住下了。某個秋天的早上,小何從貓眼裏看到了一張猥瑣的臉。


    “小姑娘,我連續好幾天看到你進這個門,你是新來的租客吧?”“你開一下門,我和房東認識的,我幫你看一下,有的地方可以省點房租。”“你一人住啊?交個朋友嘛。”小何能怎麽辦呢?一個小姑娘孤身在外,出租屋隻有一道門,還不是隻能躲在屋裏抱著貓瑟瑟發抖。


    “嗚,仙兒,怎麽辦?有個變態在我們家門口!”打給男友的電話沒人接,她走投無路的用貓毛擦眼淚,企圖從貓咪亮晶晶的瞳仁中得到安慰。仙兒軟軟的盯著小何看了一會兒,用肉墊拍了下她的臉,隨即跳出懷抱跑到門口位置。


    “哇嗚!”仙兒發出了和自身嬌小體型完全不符的大聲咆哮,猛地聽起來甚至像狗。“誒呦!”門外變態似乎也被嚇到了,小何能清楚聽見他倒退了一步。“這家還養狗!”要不是能清楚看見仙兒每發出一聲咆哮時張嘴的動作,小何還以為自己是在做夢,但她知道,就是在夢裏仙兒也不會做狗叫的。那隻小小的貓咪把自己彎成個刺蝟狀,全身毛發好像過電般炸起,發出從未聽過的聲音,把主人擋在身後。


    門口的人逃走了,過了近10分鍾小何壯著膽子從貓眼往外望,看不到任何人影後才一下癱坐下來。這時手機振動,男朋友發來的微信就一個“?”字。仙兒圍著她轉著圈兒的蹭,她把臉埋在貓毛裏,第一次覺得男友還不如一隻貓。


    難道下麵是什麽監視器?小何心想,她用不求人碰到了一個圓柱形物體,這東西卡在角落不好弄,所以她又換了個蛙泳的姿勢繼續掏。


    不對吧,不會有人對美少女腳底死皮有興趣的。小何眯了下眼,覺得手上的觸感似曾相識,這讓她想起了那個渣男前男友。這個前男友出軌還是仙兒幫著撞破的。


    那人平日也不見得有什麽好,從不買禮物,雙十一小何給自己購物車裏擺了一堆東西,還不要他幫著清空,這人就不樂意了:“少買點,花那麽多錢幹嘛!”又不是用你的,小何想,偷偷翻了個白眼。他們談了3個月戀愛,小何覺得自己好像免費帶了3個月的幼兒園熊孩子,純潔的什麽都沒幹,也來不及幹什麽。


    某天晚上,小何敷麵膜的時候發現仙兒在於是的某個角落翻出一管唇膏,拿起來一看,楊樹林的人魚姬色,用了三分之一了。為了不長皺紋,小何硬挺著沒讓臉上的深海海藻泥裂開,但她的某個地方在一瞬間碎成了渣渣。


    第二天男友來了,小何把他所有東西都還給了他,用扔的。“不是,你聽我說,這管唇膏有可能是你自己掉的……”“去你媽的!老娘從來隻用櫻桃粉和珊瑚色!”“但是……”“但是什麽?我就沒有楊樹林的口紅。有一次把楊樹林放購物車裏,你還給我刪了!”這就是女人,能從一隻口紅成功推斷出男友的出軌而且不需要任何證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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