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意姐,許久不見,越發地光彩照人,可想死我了!”


    蘇言來到會客廳,見到了依舊是一身標誌性露肩紅裙的如意。


    “蘇少,我是不是應該叫你蘇子爵?”如意不以為意地說道,她對於蘇言油嘴滑舌的打哈哈早已習慣。


    “我跟如意姐誰跟誰啊,如此稱呼就太過生分了。”


    “如今蘇少飛黃騰達,哪裏還會記得我這個落魄之人。”


    如意哀怨地看著蘇言,不知道的,還以為她是被蘇言無情拋棄的老相好。


    “不能,不能,我忘了誰也不能忘了如意姐,我對如意姐可以說是朝思暮想魂牽夢縈,剛才聽聞如意姐到訪頓時就心花怒放,甭提多高興了。”


    “就屬你最貧嘴。”如意嬌嗔著笑了起來。


    女人真是一種奇怪的生物,再明顯不過的虛假恭維,她也愛聽。


    “如意姐,你怎麽到了餘杭城,海鹽國局勢如何?”


    不正經適可而止,蘇言一本正經地問起了海鹽國的事。


    “太子謀反後不知所蹤,國後掘地三尺也沒能捉住太子,他名下的產業也被悉數查封,如不是姐姐這些年有些人脈,也難逃一劫。”


    估計如意逃出吳蘇城頗費周折,如今說起來還有後怕的意味。


    “當初我見情況不妙,趁亂逃出吳蘇城時也是九死一生。”


    蘇言表示感同身受,太子謀反後逃之夭夭,可就苦了他名下產業那些人,被當成了棄子任由國後泄憤。


    “也虧你機靈走得快,如今海鹽國是趙懷安當國主,國後把持著朝政,朝堂之外,李家一家獨大,你留在海鹽國定然沒有好果子吃。”


    蘇言與趙懷安還有李家的過節,如意多少有些了解。


    “如意姐,有沒有我外公的消息?”


    “你外公上奏告老還鄉卸甲歸田,趙懷安恩準了,如今賦閑在家。”


    一朝天子一朝臣,徐世武這時候選擇卸甲歸田,實屬迫於無奈的明智之舉。


    蘇言念叨著,如此也好,找個機會把徐世武接來餘杭城頤養天年,不比在海鹽國明爭暗鬥受氣強?


    看到蘇言沉默不語,似有所思,如意提醒道:


    “蘇少,你是不是忘了一個人?”


    “誰?”


    如意也不言明,給蘇言遞過來一封信。


    蘇言打開來一看,裏麵隻有一首字跡娟秀的詩,也未署名。


    平生不會相思,才會相思,便害相思。


    身似浮雲,心如飛絮,氣若遊絲。


    空一縷餘香在此,盼千金遊子何之。


    證候來時,正是何時?


    燈半昏時,月半明時。


    如此赤裸裸的相思,蘇言如何看不出來是林婉清的詩。


    “蘇少,婉清妹妹可是對你念念不忘,茶飯不思,自從你來了餘杭城,她可是清瘦許多,你啊,真是禍害人。”


    如意調侃起蘇言來,也是得心應手。


    麵對如意的調侃,蘇言臉不紅心不跳地感歎道:


    “一個優秀的男人,總會有許多姑娘喜歡,那是無可避免的,我本無心向明月,奈何明月傾我心。”


    “蘇少你不吹噓一下自己會死啊?”如意隻當蘇言是得了便宜還賣乖,不屑一顧地說道。


    如果如意見到昨日婚禮上,那些名門閨秀們看蘇言的眼神,就知道蘇言所言非虛。


    “如意姐今日前來,不會隻是來與我敘敘舊這麽簡單吧?”


    蘇言心想,這個女人不簡單,不會平白無故來拜訪自己。


    “蘇少你也說了,我們是老相識了,如今姐姐落魄至此舉目無親,也隻好厚著臉皮來投靠你,你可不能不要姐姐哦。”


    顯然這才是如意今日登門拜訪的目的。


    如果不是蘇言太了解這個女人,如此尤物,還真有可能被她迷得神魂顛倒。


    “投靠我?我可沒那本事駕馭的了如意姐。”


    “跟你說正經的,別老扯那不正經的。”如意嬌嗔地瞪了一眼蘇言。


    “不知我能幫如意姐做些什麽?”蘇言換了個正經的說法。


    “蘇少應該知道我在餘杭城有個親戚。”


    “知道。”上次蘇言幫如意救出她弟弟,如意說過把她弟弟送來餘杭城親戚這裏。


    “我那親戚家裏是開錢莊的,如今經營不善,想把錢莊轉手他人,我想把錢莊接手過來自己經營。”


    如意如此說,蘇言就明白,如意這是借銀子來了。


    想必太子產業被查封時,如意賭坊的銀子沒能轉移多少出來。


    這個時代的金融體係還很落後,蘇言早有意染指錢莊生意,於是說道:


    “如意姐,我對錢莊的生意很感興趣,不如這樣,我來出銀子,你來負責管理錢莊,二八分賬如何?”


    如意思索一番後說道:“如此信任姐姐,蘇少你就不怕我把你銀子卷跑?”


    蘇言熟識一整套的銀行管理體係,你就是想卷款跑路,也沒有這個機會,於是乎斬釘截鐵義正言辭地說道:


    “我信得過如意姐。”


    “如此那就一言為定。”


    “許久不見,今晚如意姐留下來吃個飯,我們來個不醉不歸,秉燭夜談如何?”


    如意斜了一眼蘇言,起身告辭,那意思不言自明,你沒那個膽!


    送走如意後,蘇言讓人去把範鐵叫來蘇府。


    “東家,你急著派人叫我來所謂何事?”


    “老鐵,明日你去接手一個錢莊。”


    有什麽事,蘇言第一個想到的就是萬能的老鐵。


    “錢莊?東家怎會突然想要經營錢莊?”


    “這個以後再與你細細道來,明日你先去接手,過兩日我再教你如何管理錢莊的賬目,至於錢莊的管理與經營,這幾天我會擬出一整套方案給你看,到時有不懂的再問我。”


    “好的,東家。”


    蘇言執意如此,範鐵也不好說什麽,心中有疑慮,也隻能保留意見。


    這時的錢莊在大多數人的觀念裏,就是兌換的單一功能。


    有人想把銀一兌換成銀票方便攜帶,去錢莊,有人想把銀票兌換成銀子,去錢莊。


    在範鐵看來,錢莊兌換收取的低廉手續費,即便也是不錯的一門營生,但與鹽茶營生利潤對比,就差老遠了,因此不明白蘇言為何突然想做錢莊的營生。


    錢莊就是後世銀行的雛形,這時候的錢莊,朝廷管控比鹽鐵還鬆,既有朝廷開的錢莊,也有民間商人開的錢莊。


    蘇言一時半會跟範鐵也解釋不清楚,這錢莊乃是天下最一本萬利的營生。


    如果說鹽坊是一座金礦,那錢莊就是一座金山,隻不過現在的人還沒看到錢莊未來的發展。


    蘇言當然不會放過一座金山,與如意一拍即合,這才有了如意錢莊的誕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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