晌午時,如意與冷炎帶著幾輛馬車回來。


    同時還帶了不少的包子。


    終於不用再吃幹巴巴,嚼得牙齒都生疼的牛肉幹。


    雖說是百分百純天然無公害食品,蘇言卻難以下咽,他現在可是個虛弱的傷員。


    眾人吃過包子後,便準備啟程回餘杭城。


    其實沒啥可準備的。


    眾人的行囊不是化為灰燼,便是葬身河底。


    李伯仨父子潛到河底,倒是打撈起了不少的金銀首飾,那是蘇言準備送給小蝶,還有猴子他們媳婦的禮物。


    蘇言關心的紅參並沒有打撈到,估計已經化為灰燼。


    河水過於冰冷,李伯仨父子沒敢在水裏泡太久,隻打撈了一個時辰,收獲不是很多。


    蘇言讓李伯仨父子做好記號,以後行船經過,尋個天氣好的時候再下河打撈。


    至於到時候是不是已經被河水衝走,隻有天知道。


    那些葬身河底的金銀首飾,對李伯一家子來說,是筆不少的財富。


    這點財富,蘇言沒看在眼裏,直言今後李伯他們打撈上來,便當是他送給二位未來嫂子的禮物。


    這可把李家兩兄弟高興壞了,沉船位置的記號,在岸上做了好幾個,生怕未來媳婦的首飾,下次再來時尋不著。


    啟程上馬車時,可把蘇言折磨慘了。


    雖然有影衛們小心翼翼地,又是扶,又是拉,又是抬的,上馬車時,仍然不免拉扯到大腿的傷口。


    上得馬車,在車廂裏坐下,蘇言已經是喘著大氣,額頭冒冷汗。


    如今我可是殘障人士。


    為何就沒有方便殘障人士上下的馬車?


    為了避嫌,影兒陪著趙雅在另一輛馬車,沒有與蘇言同乘。


    這也是蘇言事先與她們商議好的,暫時不宜讓傻大個他們察覺他與趙雅的關係。


    趙雅雖有些不情願,倒還是能分得清輕重的。


    這時候公開她與蘇言的關係,對於蘇言來說,百害而無一利。


    車廂裏,雙胞胎侍女坐在蘇言左右,對麵坐著如意與冷炎這一對‘冰與火組合’。


    自打上得馬車來,如意姐便一直是笑非笑地瞅著自己,蘇言哪裏還不懂得,她這是憋著。


    “如意姐,想笑你便笑。”蘇言不以為意道:“我聽說,經常憋著的人容易得便秘。”


    “哈哈哈……”如意放聲哈哈大笑起來。


    跟如意坐一起的冷炎,依舊是那副生人勿近的冷漠表情,與他的妻子形成了很突兀的反差。


    雙胞胎侍女似乎是受如意大笑的感染,掩嘴輕笑起來。


    跟著蘇言這個主人這段日子裏,君子與悅子漸漸習慣了蘇言的隨和,和大家在一起時,輕鬆逗趣的氛圍。


    她們逐漸融入了蘇言這個大家庭裏,沒人排斥她們,平時空閑時,影衛的姑娘們,就經常教她們倆說炎黃語。


    得益於此,她們的炎黃語突飛猛進,平時交流不成問題。


    炎黃語言博大精深,君子與悅子學說炎黃語時,還鬧出了不少的笑話。


    她們給眾人增添歡聲笑語的同時,眾人接納了她們為這個大家庭的一員,讓她們第一次有了家的感覺。


    笑得花枝亂顫的如意,似乎是意識到自己有些失態,便停止了放聲大笑,改為笑不露齒。


    畢竟自己如今已為人婦,雖說冷炎不在意,可還是要注意保持賢妻的形象。


    “活該。”如意終於停止了笑聲。


    聽到這兩個字,蘇言不置可否。


    如意的意思很明顯,這就是他風流花心的下場,看你還招蜂引蝶不,活該中這一箭。


    “冷大哥,換成是你,會不會替如意姐擋這一箭?”


    “會。”


    “呸,閉上你的烏鴉嘴。”如意啐道:“說真的,趙雅的事你有何打算?”


    “還能怎麽打算?”蘇言反問道。


    “少給我裝瘋賣傻。”如意白了一眼蘇言,說道:“你真讓趙雅回草原?”


    “不然呢?”蘇言雙手一攤,無奈地說道。


    把趙雅留在身邊,別說突厥的大可汗不肯,便是楚國的攝政王首先就不放過他。


    不是他不想留下趙雅,而是他根本沒有能力留下她。


    身不由己,形容蘇言當下的情況,再貼切不過。


    蘇言的難處,如意不是不明白,嚴肅地問道:“難不成你真要去草原?”


    “不然呢?”蘇言再一次反問道,已經承諾了趙雅,不去行嗎?


    這個家夥,真想再給他一箭,跟他說正經的,能不能正經些?


    如意心裏緋腹著,張嘴繼續問道:“去了草原,趙雅招親時,你可有把握,在各國眼皮子底下娶到趙雅?”


    “這個……真沒有。”蘇言依舊兩手一攤,作無可奈何狀。


    倒不是敷衍地回答如意的問題。


    在蘇言心裏,對於這個問題其實挺悲觀的,認為自己隻有百分之一的機會。


    這個招親,可不是拋繡球,趙雅想拋給誰,便是誰。


    “那還不如帶著趙雅她們遠走高飛?”如意建議道。


    如意以為蘇言鬼主意多,已經想到了解決的辦法,哪知道他根本沒辦法。


    沒想到如意姐還是一個浪漫主義者,蘇言心裏一陣苦笑。


    遠走高飛,浪跡天涯?


    蘇言從來都沒搞明白,為何有人會認為如此做,是一件很浪漫的事,特別是女人。


    設想一下,遠走高飛後,整日東躲西藏,三餐溫飽都難解決,半夜三更做夢都會驚醒,生怕有人殺進來……


    那不叫浪漫,那叫逃亡。


    對於如意遠走高飛的提議,蘇言連回答都懶得回答。


    回答這樣的問題,顯得自己,跟給出這樣弱智建議的人一樣。


    眼見蘇言沉默不語,如意似乎意識到,自己提了一個很蠢的建議。


    天下都是那些人的天下,遠走高飛,還能飛天上不成!


    “你要知道,一旦你去了草原,不但娶不到趙雅,很可能再也回不來。”後果很嚴重,如意嚴肅地提醒道。


    “我知道。”蘇言輕歎一聲,肅然道:“大丈夫有所為有所不為。”


    蘇言這句話,如果是趙雅聽到,定然會感動得,願意為了他去死。


    然而,如意卻對蘇言的大言不慚,表示了嗤之以鼻,說道:


    “我信你個鬼,你那張嘴,哄哄小姑娘還可以,可騙不了老娘。”


    她不是否認蘇言有慷慨赴義的勇氣與膽量。


    隻不過以她對蘇言的了解,不認為蘇言會那麽蠢,蠢到雞蛋去碰石頭。


    蘇言當然沒那麽蠢,隻不過此刻,在趙雅的事情上,他心裏真的沒有什麽好的辦法與計劃。


    留給他的時間說多不多,五個月的時間,足夠他好好謀劃一番。


    趙雅的事還有時間,過幾日回到餘杭城,麵對林婉清……


    齊人之福,我太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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