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言他們在六樓大快朵頤,可都是留了肚子的。


    掌櫃的已言明,盡管吃,隨便吃,海吃了去。


    覺得自己虧大發的蘇言,沒有半點的客氣,幾乎就是把醉霄樓的菜肴都點一遍。


    蘇言嚐遍了每一道菜肴,味道還挺不錯,難怪這醉霄樓能如此盛名。


    不得不承認,與迎賓樓的菜肴相比,醉霄樓相當的出‘色’,賣相、精致程度上占優。


    而迎賓樓出彩的地方還在於‘味’,有老王的改良版味精,味道上略勝一籌。


    醉霄樓隻走高端路線。


    而迎賓樓走的是中高端路線,單桌利潤上可能不比醉霄樓,好在受眾群體大,不會比醉霄少賺銀子。


    把菜肴嚐過一遍後,蘇言心裏已經有了底。


    原本掌櫃是安排有幾個侍女服侍一旁的,卻給蘇言請了下去。


    有外人在,林婉清她們多少還得矜持地表現淑女一些,可不像現在這般放開來吃。


    冷炎就不一樣了,不管有沒有外人在,都是這般的狼吞虎咽。


    “清兒,你慢點,沒人跟你搶。”


    看到林婉清吃貨的模樣,蘇言不禁莞爾,她始終還是個十八歲的女孩子。


    “我高興,要你管。”林婉清嬌嗔道。


    也就在蘇言麵前,她才會如此地,不顧形象地盡情大吃特吃。


    話說,蘇言身上有一種特質,一種親和力,可以讓身邊的人無拘無束般。


    影兒如同林婉清一樣,像個饞嘴的小孩子一樣,開心地護食搶吃,生怕美味被人吃光一般。


    在這樣的氣氛感染下,就連雙胞胎侍女,同樣是不顧想象地敞開來吃。


    倒不是蘇言他們沒吃過如此美味的菜肴,更不是吃不起。


    隻不過,一路猜對聯上來,那種成就感,特別地開胃。


    白吃特別地美味,不似五樓的兩個人,同樣滿桌子的佳肴,卻是淺嚐輒止,似乎是很沒胃口。


    “怎麽,被人對出了下聯,夢瑤妹妹似乎很不開心?”


    “伶然哥說笑了,小妹沒有不開心,我是在想那蘇言,到底是怎樣一個人。”


    說話的赫然是替蘇言仗義直言的女扮男裝公子,與她一道同來的俊俏公子哥。


    包間裏隻有他們兩個人。


    他們二能在醉霄樓的五樓包間用膳,想來非富即貴。


    “蘇言的情報,你們鹽幫不是收集了許多?”那個被稱作伶然哥的俊俏公子說道。


    從始至終,便是蘇言出人意料對出六樓的絕對時,這個伶然公子一直都是默默旁觀。


    “父親對這個蘇言有些興趣,從蘇言出生伊始的經曆與言行,父親收集得挺詳細,小妹偶然在父親書房看到。”


    “蘇言這個人,夢瑤妹妹如何看?”


    “說不上來,很奇怪的一個人。”夢瑤眉頭一緊,困惑道:


    “一年前的蘇言,與我們適才看到的,完全就是兩個截然相反的人。”


    “此話怎講?”


    “據家父收集到的情報來看,一年前的蘇言,還是一個不學無術的紈絝公子,吃喝嫖賭樣樣精通。”


    “如此說來,倒是個有趣的人。”


    伶然公子似乎是對蘇言這個人,提起了些許的興趣。


    這世界上能讓他重視的人不多。


    “此人給我的感覺是捉摸不透,伶然哥以為如何?”


    夢瑤似乎是對蘇言很是感興趣。


    “家父是得知突厥公主與他有瓜葛,這才注意到此人。”


    被稱作伶然哥的頓了頓,繼續說道:


    “以前的蘇言不了解不置評,就今日所見,我觀此人表麵上沉穩急智,實著年少得誌,不免輕狂。”


    “還請伶然哥指點迷津。”


    “夢瑤妹妹,你有沒有注意到,前兩首對聯時,為何那蘇言沉思許久,為何最難的最後一聯,卻是信手拈來般輕鬆寫意。”


    這個問題,剛好問到了夢瑤心中的疑惑,不由說道:“願聞其詳。”


    伶然喝了口茶潤潤喉,不緊不慢地說道:“前兩個對子,蘇言並不知道下聯。”


    夢瑤知道伶然觀人入微,很少出差錯,不過她心中卻有不一樣的觀點,隻是默默地聆聽著伶然的分析。


    “不知道夢瑤妹妹有沒有注意到,那蘇言故作沉思時,不時地有意無意,用眼角觀察身邊的姑娘。”


    “這個我倒是沒注意到,伶然哥的意思是,那蘇言實則想不出下聯,隻是等那姑娘給出下聯?”


    “然也,夢瑤妹妹真是聰慧。”伶然微笑道,順口稱讚一番夢瑤。


    “伶然哥謬讚。”夢瑤不解道:“隻是那最難的下聯,卻是蘇言所對,這又作何解?”


    “很簡單,那最後的下聯,蘇言沒來醉霄樓之前,已從他未婚妻那裏得知,而前兩個對子,顯然他沒有準備。”


    如果蘇言知道,就在他腳底下的五樓,一個他不認識的陌生公子,竟然把他看穿,也不知道他作何感想。


    伶然哥已然猜到那蒙麵奇女子,是蘇言的未婚妻,有吳蘇城第一才女之稱的林婉清,對此,夢瑤是認同的,她同樣如此猜測。


    不過夢瑤她心裏對蘇言卻是有不同的看法,於是請教道:


    “伶然哥,有沒有一種可能,那蘇言這是扮豬吃老虎?”


    “夢瑤妹妹的意思是,那蘇言其實三個對子的下聯,都對了出來,卻深藏不露,讓人覺得他是依靠林婉清?”


    “伶然哥定然也如此想過,難怪家父經常說我,才智不及伶然哥十分之一。”夢瑤佩服地稱讚道。


    “多謝幫主盛讚,愧不敢當,夢瑤妹妹可是我們大周第一才女,家父多有提及稱,夢瑤妹妹乃我們大周百年難遇的奇女子。”


    馬屁人人愛,夢瑤不僅莞爾道:“大周第一才女不敢當,那都是外麵的人胡謅的,不過,得國師伯伯稱讚,小妹三生有幸,可沒幾人,能入得了國師伯伯的法眼。”


    那伶然公子赫然是大周國師的公子——張伶然,而夢瑤居然是鹽幫幫主唯一的千金——肖夢瑤。


    “剛才夢瑤妹妹提及,那蘇言是不是扮豬吃老虎,這個假設我確實有想過,但我認為第一種情況更有可能。”


    張伶然回到剛才的問題,堅持自己的觀點,認為蘇言隻不是虛張聲勢,並無真才實學。


    “伶然哥,說來那蘇言可是你的競爭對手,今晚攝政王宴席上,何不出手試試他深淺?”肖夢瑤打趣說道。


    “那蘇言與突厥公主交情不錯,已然成為眾矢之的,今晚哪裏需要我出手,怎麽,夢瑤妹妹始終對蘇言對出了你的對子,而耿耿於懷?”張伶然笑道。


    “哪有,對子被人對出下聯,那是遲早的事,話說回來,這醉霄樓的點子,我還是從他的迎賓樓那裏學的。”


    “夢瑤妹妹的經商之道,為兄甚是佩服,說不得將來鹽幫……”


    “伶然哥見笑了,隻可惜我身為女兒身。”肖夢瑤歎了口氣。


    肖夢瑤如此說,張伶然也不好說什麽。


    也不知道是不是因為這個原因,明明是傾城傾國的大美人,卻是喜歡女扮男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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