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言在攬月居待了一個時辰。


    大部分時間,都是在回答楚倩倩這個好奇寶寶的,一些千奇百怪的問題。


    與小蝶以及芊芊已有幾日不見。


    有楚倩倩這個‘少兒不宜’在,蘇言是不宜在動作行為上表達思念之情的,隻能與她們眉目傳情。


    蘇言頻頻暗送秋波,隻把小碟與芊芊挑逗得暈紅了臉,恨不得就撲到少爺的懷裏,享受他的甜蜜憐惜。


    如此倒是別有一番滋味。


    這偷偷的感覺不是一般的刺激。


    難怪乎小皇帝放著宮裏三千弱水,還偷偷去取憐香姑娘那一瓢。


    妻不如妾,妾不如妓,即便是皇帝,都不能免俗啊!


    在小蝶與芊芊依依不舍的眼神中,蘇言離開了攬月居,返回別苑。


    一回到別苑,蘇言當即去到影兒房間。


    少見的,蘇言把小蕊與影兒房裏的另一個侍女,還有雙胞胎姐妹都支了出去。


    眾女會意,嬉笑著出了房門,順手帶上了房門。


    何必如此神神秘秘?


    眾女乖巧地離開時,不免心生困惑,又不是沒有一起……


    房間裏隻剩下了蘇言與影兒。


    大白天的。


    夫君不會……


    影兒有些疑惑,又有些期待地看著蘇言。


    如此,會不會太過縱容公子了?


    “影兒,有件事跟你說一下。”


    蘇言坐在了下來,與影兒隔著桌相對望。


    沒有想象中與期待中的親昵行為,影兒不禁一愣。


    夫君啥時候轉了性子?


    看他一臉的正經嚴肅,想必是有重要的事要說。


    “什麽事如此鄭重其事?”


    “我要去一趟憐香閣。”蘇言肅然道。


    聞言,影兒不禁一皺眉。


    她驚訝的不是蘇言要是逛青樓。


    讓她十分詫異的,蘇言去逛個青樓,用得著如此鄭重其事地跟她說嗎?


    影兒自認為,在女子的問題上,她是一向縱容夫君的,隻要他喜歡,無論他帶多少女子回家,她從無半句怨言。


    她的態度夫君是很清楚的,去就去唄,又不是什麽大不了的事,為何還要這般嚴肅認真?


    說得好像不給他去吃‘特色小吃’一般。


    “夫君對那‘荊都三絕’感興趣,盡管去嚐一嚐荊都‘特色小吃’便是。”影兒掩嘴輕笑道。


    果然,中午吃飯時,與李百戶談論的‘荊都三絕’,沒能逃過影兒的耳朵。


    不得不說,保守的古代女子,在夫君去逛青樓這件事上,比現代女子更為開明。


    或者說,古代女子因為地位問題,夫君去逛個青樓,她們是沒有發言權的。


    “不是我有興趣,是攝政王對憐香姑娘有興趣。”蘇言訕訕一笑道。


    逛個青樓喝杯花酒,如何就牽扯到了攝政王?


    難道夫君要陪攝政王去逛青樓喝花酒?


    影兒皺皺眉頭,表示很懵圈。


    對麵影兒一臉的困惑,蘇言都看在眼裏。


    當下他也不再賣關子,把憐香姑娘與小皇帝幽會,珠胎暗結的事,以及攝政王派自己去處理此事,跟影兒說了一遍。


    竟然是奉旨去青樓……


    影兒不禁好笑道:“夫君似乎是很不樂意?”


    “你讓我如何對一個懷孕的女子下手?”蘇言苦著臉說道。


    顯然,此事大大地超出了蘇言的原則與底線。


    他不是個爛好人,不會天真地去同情那個憐香姑娘。


    可憐之人必有可恨之處。


    憐香姑娘不見得就是無辜的,既然她參與了權力的鬥爭,就要有粉身碎骨的覺悟。


    不過,讓蘇言他去做這個壞人,他很確定,自己下不了手。


    “夫君是當局者迷。”


    “影兒有什麽高見?”蘇言謙虛地請教。


    對於此事,他確實是有些拿不定主意,不然,也不會專程來找影兒商議。


    “夫君可有想過,攝政王為何讓你去處理此事?”


    影兒很是不解,為何一向聰明的夫君,為何在此事上就想不明白?


    “想過,沒想明白,興許是攝政王擔心打草驚蛇,這才讓我這個局外人去酌情處理。”


    攝政王為何讓自己去處理此事,蘇言怎麽可能沒有考慮過。


    隻不過,任他想破了腦袋,也想不出個所以然來,依舊沒搞明白攝政王這樣做的用意。


    “夫君是什麽樣的人,那攝政王能不清楚嗎?”影兒解惑道:


    “以夫君一向憐香惜玉的性格,攝政王定然能猜測的出,夫君是斷然不會,對一個懷有身孕的美人下手的。”


    影兒如此說,似乎是誇他,可蘇言這心裏總感覺怪怪的。


    “我也是這麽想的,攝政王如果要斬草除根,大可以派紅衣衛去辦此事。”蘇言很是費解地說道:


    “派我去,他不擔心我把此事給搞砸了?”


    “攝政王想要的,就是讓夫君把此事給搞砸了。”


    影兒不明白,如此明顯的一件事,為何夫君怎麽就想不明白?


    怎麽越說越讓人糊塗了?


    蘇言不禁皺皺眉,困惑道:


    “搞砸?這是何意?”


    “夫君你想啊!一個青樓女子即便是真有了龍種,他能真的成龍嗎?”


    經影兒這一提點,蘇言轉念一想,這才恍然大悟。


    “原來如此……”


    蘇言現代人的思想觀念,使得自己陷入了一個簡單的常識誤區。


    這古代,對於血統的劃分是有嚴格地規定的。


    比如,家族的繼承,隻能由嫡子嫡孫繼承,即便是平妻所生的平嫡子,在繼承問題上,都是沒有話語權的,更不說那些庶子了。


    皇帝的繼承同樣如此,就說那攝政王的生母,乃是一貴妃而已,並非皇後娘娘所生。


    這也是為何,攝政王不得不與士族門閥妥協的重要原因之一。


    隻有得到士族門閥在傳承血統上的認可,攝政王登上皇位才能名正言順。


    攝政王尚需如此。


    一個青樓女子生的‘野種’,怎麽可能得到楚國上下的認可?


    而蘇言他以一個現代穿越客的角度去看,以為隻要是龍種就很重要,將來就有可能與攝政王爭奪繼承權的問題。


    其實,那都是他自己的想當然而已。


    真實情況應該是,在攝政王眼裏,一個青樓女子所生的龍種,根本就一點威脅都沒有。


    攝政王在意的,隻不過是那些,想借龍種搞事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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