催促趙千戶去辦事後,蘇言同樣打發三位將軍趕緊去辦事。


    事不宜遲,做什麽都需趁早。


    三位將軍離開後,大堂裏隻剩下蘇言一個人思緒不寧。


    趙千戶這次的任務,可以說危險性極小。


    然而,成效卻是顯著的。


    大周先鋒軍做夢也不會想到,楚軍竟然反其道而行之,主動出擊設伏。


    此時正月未過,真是風幹物燥時。


    一把火,就能讓整個森林化成一片灰燼。


    連帶著,不知道會有多少大周的先鋒軍,將會葬身火海,灰飛煙滅……


    一而再再而三地不忍心使用火攻。


    蘇言很無奈,終究還是走到了這一步。


    本可以推脫說,這一切都是迫不得已而為之,他也是被大周幾十萬大軍給逼的。


    然而,這樣的理由,並不能讓蘇言他心裏稍微地好過一些。


    這一把火,太造孽了!


    其實,蘇言十分清楚,這便是戰爭,他沒做錯什麽。


    那些大周的將士,在他們渡江攻打楚國那一刻,就應該知道,殺人者,人恒殺之。


    戰場上不是你死就是我忘,當真容不得半點的仁慈與婦人之仁。


    心不狠,手段不夠硬,唯有等死。


    倒不是說大周軍就一定會輕敵,進入森林這個火坑陷阱。


    即便燒不了大周軍的有生力量,蘇言此舉還有另一個重要的目的。


    那片森林的官道,雖說不是必經之路,卻是路程最短的捷徑。


    這一把火,不但能給大周軍一個熱烈的‘歡迎儀式’,更能拖延大周軍前進的步伐。


    並且,最重要的是,一把火燒了整片森林,相當於把大周可以利用的重要物資給燒個精光。


    不能就近就地取材,大周軍想要攻城,唯有靠後方的輜重軍,把攻城器械運到吳蘇城外,或是去到更遠的地方取材。


    如此一來,就大大拖延了大周的攻城進度。


    如今,能拖一天是一天,拖得越久,對自己越是有利。


    蘇言心中正想著如何,最大限度地拖住大周軍時,卻是見到,影兒與如霜手挽著手,兩人有說有笑地走了進來。


    這一幕也太和諧了些。


    為何傳說中的宮鬥,就沒發生在自己的後宮?


    她們不但沒有爭風吃醋,反而相處融洽,這似乎有些不合乎邏輯與常理。


    不管如何,對影兒這個‘大婦’,能把後宮給他打理得如此省心,蘇言挺感激的。


    有妻如此,夫複何求!


    “幾位夫人來了,快快請坐。”蘇言頑皮了一把,笑道。


    影兒與小蕊,以及雙胞胎姐妹,早已適應蘇言偶爾的‘口無遮攔’,也不以為意。


    倒了初為人婦的如霜,沒有了以前,與蘇言相處時的那般落落大方。


    真正成了入幕之賓,關係變得親密無間後,麵對蘇言時,反而時不時就害羞。


    聽到蘇言口稱夫人,臉頰竟然變得如昨晚那般滾燙起來,想必定然是紅成了蘋果一般。


    以前蘇言還隻是她名義上的入幕之賓時,如霜沒少挑逗蘇言。


    隻可惜落花有意流水無情,直到昨晚她豁了出去,蘇言才肯真正接納她。


    “夫君,你還好吧?”影兒落座後,關切地問道。


    她很清楚,最近蘇言肩上的擔子很重,擔憂他想太多。


    “挺好的,影兒為何如此問?”自己好端端的,為何影兒一副擔憂的眼神,蘇言不由地疑惑問道。


    “我聽小蕊說,夫君昨晚似乎很不開心?”影兒說出了擔憂的緣由。


    這個……


    蘇言不由地看了一眼小蕊,發現她正對著自己,俏皮地吐了吐小舌頭,好似在說,‘公子,我不是故意的’。


    蘇言當然不會真的介意,小蕊給影兒打小報告,丟給她一個‘你等著,改日在懲罰你’的眼神後,訕訕地笑道:


    “沒有的事,怎麽會不開心,很開心,很開心。”


    昨晚又當了回‘新郎’官,怎麽會不高興?


    “那為何夫君昨晚……”影兒欲言又止,眼珠軲轆轉了轉,以眼神指了指坐在她旁邊的如霜。


    夫君從來都是無比溫柔的。


    聽小蕊說,公子似乎怒氣衝衝,因此,影兒這才有所擔憂。


    這個……


    蘇言沒料到影兒竟然說的是這事。


    昨晚他對如霜是粗暴了一點……


    如霜也沒料到影兒會如此說,當下臉就更紅了,微微低著腦袋,恨不能地上有個縫……


    好在這裏沒有外人,就他們幾個‘房中人’,不然她就更無地自容了。


    ‘咳……咳咳……’蘇言尷尬地清咳了幾聲,訕訕一笑說道:


    “適才,我已經彌補了昨晚的過錯。”


    這下子,如霜的臉上,更是紅得就欲滴出血那般。


    “夫君可不能虧待了如霜妹妹。”影兒當麵提醒道。


    擔心蘇言看輕了如霜,影兒逐提醒一下。


    雖說如霜出生青樓,卻是個守身如玉的奇女子。


    並且,從小就被賣到青樓裏,可想而知,命運之悲慘。


    這讓影兒同病相憐的同情心,不覺就泛濫起來,完全就淹沒了些許的醋意。


    隻見蘇言連忙搖搖頭說道:“不能,不能,夫君我從來都是一視同仁,雨露均沾的。”


    影兒習慣的蘇言驚世駭俗的露骨之言,不覺得有什麽不妥。


    如霜頭一次領教,似乎還有些不適應,心裏啐道:‘以前怎麽沒發覺他這般的厚臉皮’?


    “公子,鹽幫在吳蘇城還有許多隱秘的產業,要不要……”如霜適時地轉移了話題。


    省得蘇言與影兒兩人,一直在拿她來說事,這些事,就不能晚上時再湊一塊,悄悄地說……


    “暫時不需要,做人還需留一線,日後好相見。”蘇言收起了嬉皮笑臉,正經說道:


    “不過是給鹽幫一個警告,日後周楚兩國停線,說不得還需要鹽幫從中調和。”


    他很能理解如霜的心意,既已‘投城’,索性就把一切都給押上,不給自己留後路。


    況且,她確實也把一切都付出了……


    蘇言心裏很清楚,鹽幫的影響力,不單單隻是一個商會聯盟那般簡單。


    攝政王都不好把鹽幫趕盡殺絕,蘇言他就更不會做那個‘狠人’。


    如霜輕輕頷首,公子說得很在理,她知道鹽幫的水有多深,如不是鹽幫把她們兩姐妹當成了棄子,她也不會不顧一切地背叛鹽幫。


    如今,天下真就沒有她們兩姐妹的容身之地,唯有蘇言能庇護她們兩姐妹。


    若不是想通了關鍵所在,昨晚,即便是她早對蘇言芳心暗許,也做不出主動……


    “公子,你打算如何應對即將到來的大軍?”影兒擔憂地問道。


    都是自己人,蘇言也不假裝可觀,輕歎了一口氣,苦笑道:


    “兵來將擋水來土掩,先看看這兩把火的效果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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