拆開,看完裏麵的內容,還是過去幾天都做了什麽,跟她分享他的日常,雖然沒有多少的變化,蘇半夏還是看的津津有味的。


    就衝寫信的那個人是易蒼梧,這封信的分量便不輕。


    長得好看就是擁有特權,在她這裏擁有特權,別的不說,賞心悅目。


    仔細品完易蒼梧寫的信,蘇半夏的臉上帶著淺淺的笑容。同一個房間的人往她這邊多看了幾眼,看到她帶著笑容的臉,便知道發生了什麽事情。


    看過太多次,還不知道,他們傻啊。


    蘇半夏嘿嘿一笑,提筆,給易蒼梧寫第二封特意為難他的信件,分享日常沒什麽意思,就應該來一點兒刺激的。


    這一次應該在上次的基礎上增加一些難度,也不知道他能不能解出來,就算他本人解不出來,也會有人幫忙解答出來的。


    明知道寫下算數題目是給易蒼梧增加難度,蘇半夏還是忍不住寫下來,寫多一點,再多一點。


    寫完給易蒼梧的信,看兩眼裝起來,此時此刻,她無比期待收到易蒼梧的下一次寄過來的信件。


    在蘇半夏給人寫信的時候,遠方的京城,易蒼梧正好落下最後一筆。


    旁邊擺放著蘇半夏寫來的信件,依舊是熟悉的字跡,第一次收到蘇半夏的回信的時候,易蒼梧開心的同時又有點兒小小的無奈。


    給蘇半夏寄了那麽多的字帖,怎麽這自己練了一段時間,連一點兒長進都沒有呢。


    後麵的更是,就像是徹底放棄了一樣,醜的可以。


    上次寄過來的信件,寫的算數題目,特意寫大了一點的,更是歪歪扭扭的。


    “想難倒我,出的題目還簡單了一點。”易蒼梧低聲說了一句,抬頭,眼睛看向掛在旁邊的竹筒,也明白了竹筒地下的數字的意思。


    與此同時,書房的另外一個角落,安甲和安乙兩個人正在跟蘇半夏出的算數題目較勁。


    並不是兩個人不聰明,沒辦法理解,而是他們需要花點時間,將蘇半夏寫的簡易的數字和符號對上,因而才會花費大量的時間。


    除了要算題目,旁邊還有兩大摞的賬本,是易蒼梧吩咐他們找來的,等算完了算數題目,還得將賬本裏的數字轉化成簡易的數字。


    超級大的工作量,連算術題目都沒搞完,兩個人隻覺得腦子要廢掉,還不讓他們拿回去做,必須在主子的書房裏完成。


    專門給他們兩個人擺了一張桌子,方便辦公。


    算完一個題目,抬頭看一眼易蒼梧,正好看到對方嘴角帶著笑意,他們臉上的表情更加的喪。


    主子一看就是寫完了的那種。


    差距啊,過於明顯。


    察覺到兩個人的視線,易蒼梧冷眼掃過去,“你們這麽閑的嗎?還不快點做題,等下次半夏寄信回來,我會檢查你們的答案,做錯了扣錢。”


    安甲和安乙無奈的對視了一眼,每一次都是這招,扣錢,扣錢,除了扣錢,就沒有新的花樣了嗎?


    又不是真的扣他們的錢,扣了他們多少,最後還不是會補多少,甚至還會多給一點。


    扣錢,早就沒有了任何的威懾力。


    但是,在主子的麵前,肯定要當個聽話的下屬。應了一聲,繼續答題。


    易蒼梧見了,滿意的勾了勾唇角,隨後開始給蘇半夏寫信。


    忙碌了一天,抽出一個時辰在書房算題,回信,是他們難得的休閑時光,也是他最喜歡的休閑時光。


    蘇半夏就是他的快樂源泉。


    人不在,信件也能給他帶來十分的安慰,如果人在的話,肯定會是滿分的安慰。


    他的心就是偏的。


    “三公子,您在嗎?夫人派婢過來尋您。”門外,響起了一道清脆的女聲。


    是娘身邊的丫鬟之一,易蒼梧趕忙應了一聲,“在。”說著,親自前去打開書房的門,“娘找我有什麽事?”


    在府裏,很安全,不用等安甲和安乙,帶頭走在前麵,詢問前來尋他的丫鬟。


    “婢不曉得。”丫鬟回複。


    主子的事情,盡可能的少大廳,才是一個合格的丫鬟,在府裏才能安全的生存下去。


    一個亂嚼舌根、瞎打聽的丫鬟可不會有好結果的。


    大戶人家的規矩,可不是外麵那些個人能說三道四的,越是顯貴的家族,越注重門庭規矩。


    易蒼梧來到夏侯舒蘭的院子,門口有另外一個丫鬟在候著,見到他過來,臉上露出欣喜的笑容,隨後變得焦急,“三公子,快請進來。”


    夏侯舒蘭的情況不是很好,嘴唇慘白,臉色卻潮紅,“怎麽回事?”


    見到娘的情況,易蒼梧瞬間怒了,瞪向尋他的丫鬟。


    帶路的丫鬟玉清立馬跪下,“三公子恕罪,婢剛才過來尋人的時候,夫人還不是這樣子的。”


    “三公子,婢可以作證,夫人是方才突然暈厥過去的,婢已經差人去尋徐太醫過來。”另外一名守在房間裏的丫鬟畫冰幫忙解釋。


    “再派人去。快點把徐太醫給我請過來。”諒娘身邊的丫鬟不敢欺瞞自己。


    “是,婢現在再安排人去請人。”玉清起身,往外麵跑。


    易蒼梧坐在床邊,握住夏侯舒蘭伸出來的手,輕輕的呼喚,“娘,娘,您能聽到我說話嗎?”


    夏侯舒蘭的手掌很冷,易蒼梧用自己的手去溫暖她的手,不敢鬆開分毫。


    “我聽說娘病了,是怎麽回事?半個時辰前不好好好的嗎?”柳如煙和季霄月兩人從門外進來,來到夏侯舒蘭的窗前。


    “三弟,請太醫了嗎?”季霄月更關注這點。


    易蒼梧側頭看了兩人一眼,“已經差人去請徐太醫了,我才剛過來,也不知道娘是怎麽回事?”


    他若是知道的話,也不會幹坐在這裏瞎著急,娘的情況,看著非常的不好,他好擔心,娘會不會出什麽事情。


    “放心,娘一定不會有事的。”季霄月拍拍易蒼梧的肩膀,安撫這個你年紀親情卻一肩扛起其他男人都不在的家。


    易蒼梧用力的點點頭,娘一定不會有事的,有他在,他不會讓娘有事的,娘還有好多好多的事情沒做呢,怎麽能就此離開呢。


    “快,先把徐太醫開的藥給拿過來。”易蒼梧的腦子恢複正常,趕忙吩咐旁邊的丫鬟。


    詩意趕忙往旁邊的櫃子跑過去,將易蒼梧要的東西給拿過來。


    那是徐太醫給夏侯舒蘭開來保命用的藥丸,沒想到有用到的一天,幸好提前讓徐太醫給準備了。


    在徐太醫說娘今年可能會很難過的時候,易蒼梧就找了徐太醫,讓他一定要想辦法保住娘的性命。


    再給他一點點的時間,他一定能夠將隻能治療娘的病的神醫給找到的,四個月前,已經距離神醫很近、很近了。


    隻是四個月過去,尋找神醫並不順利,壓根不知道對方去了什麽地方,什麽時候才會現身。


    他很怕,很怕自己還沒找到人,娘就先一步故去,所以才瘋狂的努力,一定要在娘發作之前找到神醫。


    可這才過去多長時間,娘今天突然發作,是不是代表著,日子越來越少了,那他還能找到神醫嘛?


    易蒼梧甚至懷疑起自己來。


    “三公子,不行,夫人她吃不下去。”詩意找來了藥丸,喂給夏侯舒蘭,卻沒有任何的反應。


    她很慌張,慌亂的向易蒼梧求助。


    “趕緊的兌水裏,想辦法喂下去,這點事情還要我來教你們嗎?”易蒼梧有點兒生氣,在娘身邊伺候了這麽久,他們連這點都不知道嗎?


    詩意趕忙找了水杯倒了一點溫水,將有藥丸融化在其中。


    易蒼梧將人給扶起來,詩意準備喂藥,易蒼梧就拿過,“我來。”


    連給娘喂藥都想不起來,要她們何用。


    此時此刻,易蒼梧的腦海中隻有給夏侯舒蘭喂藥這一點,其他的什麽都想不起來。


    還好,夏侯舒蘭並沒有完全失去意識,還能吞咽藥汁,一小碗藥丸化開的藥汁喂下去,夏侯舒蘭的臉色稍微好了一點點。


    救命用的藥,就是效果好。


    “徐太醫來了。”門外,傳來了玉清的聲音。


    易蒼梧沒動,柳如煙和季霄月站起來,去把徐太醫給迎了進來,說一下剛才的情況。


    見到人過來,易蒼梧才跟徐太醫打了一聲招呼,讓對方別說廢話,趕緊的先給娘診斷,是怎麽回事,今天怎麽突然間就這樣子了?


    示意易蒼梧幫忙將夏侯舒蘭的手拿出來,徐太醫搭脈診斷。


    越是診斷,眉頭越是皺起,不妙,非常的不妙,之前還說有可能撐過今年,現在看來,可能撐不了兩個月了。


    在兩個月內,還沒找到能救夏侯舒蘭的神醫,即便是他,也回天乏術。


    瞧著徐太醫的神情,易蒼梧的心涼了半截,就連旁邊的柳如煙和季霄月都倒抽了一口涼氣。


    大熱天的,他們隻覺得後背一陣涼颼颼的。


    久久,徐太醫才鬆開診脈的手指頭,組織措辭,如何委婉的告知在場的三維家屬,他們的親人,隻剩下兩個月了。


    “徐太醫,現在是什麽情況?”柳如煙鼓起勇氣,詢問沉默的徐太醫。


    該說的還是得說,就算很不想說也一樣要說,徐太醫長長的歎了一口氣,“剛才的藥丸喂得還算是及時,但是……”


    大夫的嘴裏,但是兩個字,往往是最嚇人的,因為後麵會接上一大堆的不好的事情,沒一個字他們都不想聽到。


    心裏不想聽,卻又不得不聽,徐太醫也不得不說。“長公主的身體一直不好,這次倒下的又很突然,最多還有兩個月。”


    “你說什麽?”易蒼梧死死的盯著徐太醫,不相信他聽到的話語,什麽叫做隻剩下兩個月,娘一定能活很久很久,看到他娶妻生子的。


    徐太醫幽幽的歎了一口氣,他也不希望宣告的是一個不好的消息,可現實就是如此,就是一個不好的消息。


    夏侯舒蘭的身體早已敗壞,這些年來,若不是各種名貴的藥材養著,她可能早就不在人世,能撐到現在,已經很不容易。


    也是他學藝不精,比不得能生死人肉白骨的傳言中的神醫。


    隻可惜,易蒼梧找了好幾年都沒能找到對方的蹤跡,隻是偶爾有他出現的消息,隨後又消失的無影無蹤。


    “三公子,我剛才說,找不到神醫的話,長公主最多還有兩個月可活。”治不好,他早就說過的。


    “我已經找到了神醫的蹤跡了,你能不能再想想辦法,多拖延一段時間?”易蒼梧決定等會就啟程前往青山村。


    這次,不管用什麽辦法,他一定要從青山村人嘴裏撬出神醫什麽時候會去他們那裏,知不知道神醫住在什麽地方。


    娘等不下去了。


    “三公子,我隻能說,我會盡力而為,卻不敢保證。”徐太醫不敢在易蒼梧的麵前放大話。


    長公主現在的情況,他並沒有十足的把握延長她的壽命。


    輕輕地將夏侯舒蘭放下,易蒼梧突然對著徐太醫跪下,“徐太醫,我求你。”


    徐太醫慌了,趕忙將人給扶起來,一邊說道,“使不得,使不得啊。”


    易蒼梧不願意,得不到徐太醫的保證,他便不起來。


    徐太醫無奈的歎了一口氣,“三公子,你又何必呢,你應該知道,隻要我能有辦法,肯定會盡全力保全長公主的性命。”


    易蒼梧無奈,站了起來,再三請求,“徐太醫,請你一定要保證我娘在我回來之前都活的好好地。”


    就算徐太醫說不行,他也得讓徐太醫說行。


    多爭取一點點的時間,娘就多一分活下去的希望。


    扭頭,深深地看了夏侯舒蘭一眼,交代兩位嫂嫂,“大嫂、二嫂,接下來便要辛苦你們兩位,守在娘的身邊。”


    “放心,我們一定會守著娘直到你找到神醫的。”季霄月立馬回複,說完不敢跟易蒼梧對視上。


    她能答應易蒼梧會盡心盡力的照顧好夏侯舒蘭,卻不敢相信,易蒼梧能在短短的兩個月內把神醫給找出來。


    如果神醫這麽好找的話,他也不會找了好幾年,連神醫長什麽模樣都不知道。


    易蒼梧也知道季霄月的想法,但這是目前唯一的辦法,他隻能硬著頭皮上,一定要把人給找出來才行。


    “拜托大嫂、二嫂了。”易蒼梧說完,深深地看了夏侯舒蘭一眼,回了院子,吩咐丫鬟給他簡單的收拾一下包裹。


    安甲和安乙趕忙放下手裏頭的賬本,趕忙回房間簡單的收拾了一下。


    臨出門的時候,易蒼梧放心不下夏侯舒蘭,再次去她屋裏看了一眼。


    比起剛才離開的時候,夏侯舒蘭的臉色又好了很多,心裏稍稍的安慰。


    來到夏侯舒蘭的床邊,再次握住對方的手,輕聲的說道,“娘,您一定要撐住,一定要等我回來。”


    吃過藥丸的人依舊在昏睡當中,壓根不知道易蒼梧來了又離開了。


    在昏迷之前,夏侯舒蘭本來就是想看一看她的三兒,可惜在等的時候突然間頭暈倒地。


    一步三回頭,易蒼梧與柳如煙、季霄月對視一眼,對著兩人點點頭,跨上門口的高頭大馬,和安甲、安乙一起,揚起馬鞭,奔向遠方。


    而易蒼梧那一封剛剛寫完字跡才幹的信,被留在了書房裏麵,隨著一陣微風吹進來,在鎮紙的魏麗霞,信紙僅微微的晃動兩下。


    書房再次歸於平靜,有人過來,將書房的門窗關上。


    四天的時間一晃而過,範喬每天早上會準時前來報道,每一次先問一句蘇迎春考慮好了沒有,問完之後,隻要自認為想得到的答案不是想要的,便會阻止蘇迎春回複,先去買兩塊糕點,帶著離開,走之前還不忘說一句,不著急。


    蘇迎春每次憋著話,說的對象又不在,別提被範喬折騰的有多鬱悶了,簡直了。


    憋了三天,第四天幹脆不搭理人,看範喬唱獨角戲,等他什麽時候覺得可以聽她說話,她也得吊著範喬六天才行。


    翻倍計算。


    蘇半夏在旁邊看的,樂嗬嗬的笑著,範喬犯蠢,她負責看戲。


    姐姐前兩天可能還真的不知道應該做出什麽樣的回複才好,過去三天,什麽決定才能做不出來。


    當她心中拿定了主意便不會再猶豫,隻可惜,涉及到的另外一個主人不願意聽,而她想講也沒得講。


    她實在想不明白,範喬咋就不願意聽呢。


    既然她覺得是個壞消息,不願意聽,那就繼續等著吧,她有耐心,慢慢耗著。


    蘇迎春不著急,旁邊看的清楚明白的蘇半夏就更不著急了,在此種情況下,她是堅定的站在蘇迎春這邊的。


    所以,就讓範喬慢慢的等著吧,每天來給她們創造一點收入也是可以的。


    不僅是範喬每天都會過來走一圈,連錢氏的丫鬟都沒有錯過,每天準點過來買兩塊馬蹄糕,偶爾會跟蘇迎春搭話一兩句。


    說什麽都是錢氏提前吩咐的,等回去了,還得跟錢氏匯報情況。


    蘇半夏一度覺得,錢氏真的特別的有意思,自己不來,讓丫鬟來,還每次都想了解一點東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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