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蒼梧狠狠地瞪了安甲一眼,他出的是什麽餿主意,把韓大夫給綁到京城去,他的腦子是被屎給糊了嗎?


    韓大夫是什麽人,他認定的能夠治療好娘的神醫,以他最近兩天對韓大夫的了解,若是他真的敢做出綁人的舉動,韓大夫會教會他做人。


    剛從地上站起來的人,再次跪了下去,他該死,想替主子解決問題,卻沒想到合適的方式,主子罵的對。


    “跪什麽跪,起來吧,下次還腦子發熱,扣你月薪。”易蒼梧對安甲和安乙的懲罰,除了扣錢,還是扣錢,沒有其他。


    對於懲罰,安甲並未有太多的感受,因為易蒼梧就沒真的罰過他們的錢財。


    站起來,來到易蒼梧的麵前,輕聲說道,“主子,您……”


    “沒什麽,在山林中摔了一跤,就變成現在這個樣子,我的事情,你們沒跟家裏傳消息吧?”易蒼梧的目光在兩人身上來回掃視。


    安甲趕忙回複,“沒有,我們不敢將您失蹤的消息傳回京城,怕老夫人收到消息受不住。”


    夏侯舒蘭的身體太差了,若是知曉主子發生意外情況,可能還沒等他們找到人,便會因為焦慮過重而支撐不住。


    安甲和安乙是易蒼梧身邊的人,清楚的知道夏侯舒蘭的身體情況,人可是經不起刺激。


    “嗯,做的不錯。”還算有腦子,沒一著急就把消息往京城送。“看在這點做的不錯的份上,不扣你錢。”


    安甲和安乙一同道謝,謝主子原諒他們沒保護到位,更感激主子不扣他們的錢。


    蘇半夏和蘇迎春先一步從地裏回來,看到家門口多了兩匹馬,好奇的多看了兩眼,“家裏來人了?”


    “應該是易蒼梧的人招來了吧。”蘇半夏不經意的說了一句,推開門進去,看到院子裏多了兩個人影。


    安甲和安乙看到蘇半夏和蘇迎春進來,立馬扭過頭跟兩人打招呼,“兩位蘇小姐,你們回來了。”


    見到人,蘇半夏和蘇迎春跟他們打了一個招呼,“你們兩個來了啊。”


    隨便說了兩句,蘇半夏讓安甲和安乙隨意,在他們家,人很忙,沒時間招待他們,所以,隨意就好。


    安甲和安乙看向兩個跟他們打了招呼就走開的人,詫異不已。


    扭頭看向主子,眼裏滿是探究,就是這樣招呼客人的嗎?


    易蒼梧給了兩人一個見怪不怪的眼神,他都沒有得到特殊照顧,安甲和安乙憑什麽要得到別樣的照顧。


    安甲和安乙趕忙收起驚訝的表情,盡量用最平常的心態看向自家主子。


    原來,主子在蘇家是這個待遇。


    也對,他們來的時候,就主子一個人在蘇家,蘇半夏他們連個人影都看不到,他們都來了好一會兒,才看到這個家裏有另外的人。


    “主子,她們,一直這樣對您的嗎?”安甲還是忍不住想要好奇的問一句。


    還是主子樂意啊。


    易蒼梧給了安甲一個白眼,他都表現的那麽明顯,還問。


    “你們兩個,趕緊的給我去找韓大夫,想辦法說服他。”守著他有什麽用,他完全不需要他們在旁邊守著。


    有什麽事情,喊一聲,蘇半夏便會過來。


    “主子,您這邊……”安甲和安乙不怎麽想離開,他們兩個人難道不應該從此就站在易蒼梧的身旁,不挪動分毫。


    第一次移開眼,人給他們來了個消失不見,整整六天,那日子,他們是怎麽過的,主子沒看到,他們還不清楚。


    所以,這一次,不管易蒼梧說什麽,他們兩個也不會同時離開的,主子身邊不能沒有一個人在。


    “主子,我留下,讓安甲去。”安乙搶先一步,道明他不想離開主子左右。


    安甲沒能搶到位置,不敢的補充說道,“主子,您剛才還說我出的是餿主意呢,安乙肯定能想到更好的辦法,做的也比我好,就讓他去吧。”


    這種時候,不惜損害自己的名聲,也要留在主子的身旁。


    安乙鄙視的看了安甲一眼,他實在是沒有臉皮,連這種話都說的出口,“主子,扣他錢,半年的那種。”


    “別吵吵,兩個都去,我就坐在這裏,哪裏都不去不了,你們擔心個什麽。”


    輪到易蒼梧不善的盯著兩人,他說的話都不聽了是吧。看來是想關幾天小黑屋,好好的練一練,什麽才是當下屬應該遵守的一二三四五。


    安甲和安乙對視一眼,看著坐在屋簷下腿腳都包起來的易蒼梧,一瞬間覺得,主子現在確確實實動不了。


    所以,他們這一回就聽主子的話,就在這裏村裏頭,也丟不了的。


    “主子,我們去,那您一個人在這裏不動,可以嗎?”安甲還是不怎麽放心,敢於直接叮囑他們家主子。


    麵對兩個下屬擔憂的眼神,易蒼梧冷眼掃了一下,“不動,你們給我去吧。”


    揮揮手,嫌棄溢於言表。


    安甲和安乙聽從易蒼梧的吩咐,前去找韓大夫。


    想也不想,直接往屋外走,走出去大門,還沒走遠兩步,安甲和安乙再次回來,臉上帶著特別的尷尬之情。


    不敢跟易蒼梧靠的太近,隔著一小段距離看著,小心翼翼的詢問,“主子,這韓大夫在什麽地方啊?”


    他們有沒有見過對方?


    人都不知道是誰,他們怎麽去找,怎麽去說服對方?


    易蒼梧這次是真的特別沒好氣的瞪了兩人一眼,讓他們辦的事情辦不好,不讓他們做的事情他們卻做得比他希望的還好。


    “要被你們兩個給氣死了,韓大夫你們又不是沒見過,他……”易蒼梧說著說著也有點兒暈乎,他好像也不知道韓大夫不在屋裏的時間會在什麽地方。


    安甲和安乙看易蒼梧的表情,瞬間明了他們問了不該問,原來主子也不知道韓大夫在什麽地方。


    他們,應該做點什麽挽救回來呢?


    “給你們。”在他們盯著易蒼梧不知所措的時候,蘇半夏端了兩杯水從廚房出來。


    “多謝。”安甲和安乙接過,趕忙跟蘇半夏道謝。


    在人即將走開之前,趕忙將人給喊住,問自家主子問不出來的事情,問問這家裏的人不就行了。


    “請問,韓大夫現在在什麽地方?”


    蘇半夏停住腳步,打量著兩人,“你們找韓爺爺做什麽?”


    人高馬大、身強體壯的,安甲和安乙看著不需要帶大夫呀。


    “這不是,主子不方便,我們兩個代為出麵,看看能不能請到韓大夫。”安乙解釋,並不是他們兩個人生病了。


    蘇半夏看向易蒼梧。


    後者朝著他點點頭,微微的笑了笑。


    “韓爺爺的話,沒事的話一般會在二樓的書房,如果樓上書房沒人的話,應該是在那邊的屋子。”蘇半夏踮起腳尖,給安甲和安乙指路。


    “多謝。”兩人一同道了一聲感謝。


    兵分兩路,一個人去樓上的書房,另外一個人去外麵找,隻要韓大夫在,他們能夠找到人。


    安甲和安乙飛快的離開了,蘇半夏詢問在屋簷下坐了一上午的人,“你渴不渴,要不要進去屋裏休息一下?”


    之前找易蒼梧談話,說他們一家子並不會給予易蒼梧特殊照顧。


    放話的時候特別的爽,但易蒼梧真的特別省心的時候,她又覺得有那麽一點點的對不起易蒼梧


    人一個傷患,在他們家沒有得到全方位的照顧,別人蘇半夏不知道,但易蒼梧能夠心平氣和的接受,還不哼一聲。


    就這一點,蘇半夏對易蒼梧的好感度蹭蹭蹭上升的同時,也覺得挺對不起易蒼梧的,應該稍微多分一點點時間給他。


    “你讓他們找韓爺爺,可能沒什麽效果。”看出易蒼梧的想法,蘇半夏跟人說道,先把他的樂觀想法給打壓下去。


    韓爺爺可不是易蒼梧想的那種能夠輕易打動的人,就安甲和安乙兩個人,他們沒啥機會的。


    “沒事,我就是覺得他們兩個人太閑了,給他們找點事情。”易蒼梧心知肚明。


    連他親自出馬都沒能解決的事情,何況是安甲和安乙兩個貨,他們別給他捅婁子就不錯。


    “糟了。”想到這裏,易蒼梧覺得將安甲和安乙給打發走的事情實在不是一個明智的選擇。


    若是兩個人不僅沒有打動韓大夫,反而把韓大夫給惹毛了怎麽辦?


    蘇半夏詫異的看向他,“怎麽了?”


    易蒼梧將自己的擔憂說給蘇半夏聽。


    蘇半夏安慰的看了易蒼梧一眼,“沒事,韓爺爺不是小氣的人,不會跟他們兩個人一般見識的。”


    一番話,易蒼梧並沒有覺得自己有被安慰到。


    他跟韓大夫,就接觸過兩三次,還沒有完全摸準他的性格。


    他對韓大夫的了解,多是從蘇半夏他們嘴裏聽到的。


    蘇半夏他們嘴裏的韓大夫,除了偶爾老頑童,就沒有其他的缺點。


    一個摸不準的人,可能油鹽不進,威逼利誘,通通不行。


    唯有用真誠打動對方,讓韓大夫願意隨同他前往京城。


    去了二樓的安甲從樓上下來,對著易蒼梧和蘇半夏搖了搖頭,表示人不在樓上書房。


    “安甲,找到了韓大夫,給我好好說話,要是說了什麽不中聽的,後果,你知道的。”先把他的要求亮出來。


    安甲趕忙保證,“主子,您放心,我們絕對不會做出任何不妥當的行為,也不會說出任何不妥當的話語,如有違背,甘願受罰。”


    “嗯,你去吧,告訴安乙。”


    安甲道了一聲,直奔蘇半夏指的房子而去,可得告訴安乙,千萬別做出什麽不合規矩的事情來,不然,天王老子來了都救不了他們兩個。


    錯誤,犯過一次,便絕對不能有第二次。


    安甲離開了,蘇半夏好笑的看著易蒼梧。


    還是把她說的話給聽進去了。


    不過,吩咐安甲和安乙幹活的人,展現出來的另外一麵,還挺有魅力的。


    忍不住看一眼,再看一眼,看很多眼,每一眼都看不膩的那種。


    幸好還記得有個腦子,沒有完全沉迷,在易蒼梧的視線看過來的時候及時抽身,“那你繼續在這裏坐著,我還有事,先去忙了。”


    說完,小跑步離開,腳步淩亂。


    她以為易蒼梧沒看到,那是人家特意沒扭頭而已,眼角的餘光,不知道盯著她看了多久。


    看著蘇半夏小跑步離開的背影,易蒼梧揚起一個淺淺的笑容,美顏微微的彎了起來。


    他的情況,已經比之前好了很多,傷口雖然還是會疼,但沒有之前那麽的痛不欲生,韓大夫不愧是神醫,給他用的藥粉,藥效都比他用過的最好的金瘡藥都要好。


    這才短短的幾天時間,傷口愈合的速度遠比預計的要快。


    但是,他也沒有那麽多的時間等待。


    不然,他一整天坐在屋簷下做什麽,不就是為了等韓大夫,隻要韓大夫經過院子,他一眼便能看到對方,也能夠跟韓大夫說上兩句話。


    隻可惜啊,都過去三天了,他跟韓大夫說的話,加起來不超過十句。


    剛一開口,便被拒絕。


    後麵,他才說半句,韓大夫便會說自己有事,飛快離開,完全不給他開口的機會。


    有一度,易蒼梧深深地懷疑,他沒有辦法說服韓大夫。


    後來一想,徐太醫以前說過,神醫最討厭的就是官家之人。


    他不敢說,已經在他的身上打破了規矩,那所謂的不醫治官家之人是不是有應該不存在了。


    因為他被打破的規矩,他要是用這個來勸說韓大夫,他都能猜到會出現什麽樣的局麵。


    肯定毫不留情的拒絕他,甚至,有可能會將他給趕出這個家的家門。


    傷患不易啊。


    也不知道安甲和安乙能夠做到什麽地步,隻要剛才擔心的搞砸,他都叮囑過,應該不可能發生。


    誠如易蒼梧所猜測的那樣,安甲和安乙兩個人不可能在韓大夫的麵前說不好聽的話語,更不會做出什麽逾越的舉動。


    但是,兩個人一進去先表明了身份,然後就跟兩根木頭柱子一樣,杵在院子裏,看的久了,不是順眼就是礙事。


    韓大夫看兩人,是後者。


    想要他看安甲和安乙順眼,短時間內是不太可能的事情。


    規矩已經被打破,他沒得說。


    安甲和安乙兩個人就這麽杵在院子裏,站在旁邊不動搖分毫,任憑韓大夫在院子裏走來走去,他們巋然不動。


    冷眼掃了兩個人一眼。


    “韓大夫,您跟我們一塊兒前往京城。”安乙說是請求,但是每一句話都挺生硬的,這種請求。


    韓大夫嗬嗬的冷笑了兩聲。


    他並沒有想跟著一同前往京城。


    “半夏,安甲和安乙接下來幾天可能也要在你們家住下來,請問方便嗎?”易蒼梧在蘇半夏第二次出來的時候跟他說道。


    “可以啊。”蘇半夏一口答應,他們家的房間足夠,多兩個人好像也沒什麽的。


    “你先喝點,等會要吃飯了。”


    第二次出來,是給易蒼梧送湯的,藥膳骨頭湯,專門燉的,最近兩天都是飯前來一碗,保管易蒼梧被養的白白胖胖的。


    易蒼梧被咬傷的手好了很多,隻要不是太用力,還是拿得起勺子的。


    不過呢,能不伸手就不伸手,因為手沒力量的話,蘇半夏肯定會喂他吃。


    看兩眼易蒼梧的手,蘇半夏給人喂湯。


    隔壁了好幾個的屋子,兩個大男人杵在院子裏視線一直盯著他,韓大夫實在沒有了繼續弄下去的欲望。


    比平時早兩刻鍾過來,推開門便看到蘇半夏正在給易蒼梧喂湯。


    哼了一聲,越過易蒼梧,先進了屋裏。


    易蒼梧看向跟在韓大夫後麵回來的安甲和安乙。


    還沒詢問,旁邊的蘇半夏淡淡的說了一句話,將易蒼梧所有的想問的都給打壓了下去。


    “你先喝湯。”


    易蒼梧看了兩人一眼,給他們使了一個眼色,讓安甲和安乙跟上韓大夫,他要問的事情,等會再說。


    安甲和安乙多看了易蒼梧兩眼。


    主子這,兩個胳膊都傷的這麽厲害嗎?連吃飯都不行。


    蘇半夏繼續將剩下的半碗湯喂給易蒼梧,等人喝完,才說道,“你待會好好地問問,安甲和安乙做了什麽,惹得韓爺爺不開心。”


    得到回複之後,拿著碗先回了廚房,跟蘇迎春說了一聲,先去找韓大夫。


    蘇半夏找過來的時候,韓大夫不遠的地方站著安甲和安乙兩個,她突然有點兒明白,韓爺爺為什麽會生氣的回來了。


    看安甲和安乙緊迫盯人的做法,她都覺得不舒服,何況是韓爺爺呢。


    這兩個人也真的是,她都不知道說些什麽才好,好好地請人,是這麽請的嗎?


    擔心韓爺爺有什麽事情,沒有做錯,隻是用的方式和方法是錯誤的,他們一直盯著,會讓人很不舒服的。


    幽幽的歎了一口氣,先來到安甲和安乙的麵前,小聲的跟兩人說道,“易蒼梧找你們有事。”


    她可沒有能耐指使得了兩位,把易蒼梧給搬出來是最好的方法。


    安甲和安乙沒懷疑其他的,一聽主子找他們,趕忙屁顛屁顛的離開。比起守著韓大夫,他們更願意守在主子身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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