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世章聽了,小聲的嘀咕了一句,“好在救回來了,不然這個家啊……”


    韓大夫挑眉,蘇忍冬側目。


    蘇實秋則是從其他人嘴裏知道,這個家裏都發生了什麽事情。


    剛知道的那一刻,他的臉上真真實實的寫滿了震驚。完全想不到,蘇啟祥和蘇啟祥兩個人會突然間就死了。


    靠近韓大夫和蘇忍冬,在兩人的耳邊小聲的說道。


    韓大夫的眸子微微的睜開一點,臉上卻沒有任何的表示。


    蘇忍冬則不然,完全控製不住臉上的表情,一點點的擴大,震驚不已。


    過了一小會兒,小聲的憋出一句,“怎麽會這樣?”


    蘇實秋聳聳肩膀,他怎麽會知道為什麽會發生這樣子的事情,要是都知道的話,還不得懷疑到他的頭上來。


    跟蘇立勳一家子,還是保持點距離比較好,一個不小心就會被他們給訛上。


    哪怕他們什麽都沒有做過的事情,隻要有利可圖,蘇立勳和李根英也會想方設法的將責任安到他們一家人的頭上。


    無論什麽事情,他們都會將之與他們家聯係到一起。


    蘇實秋和蘇忍冬兩兄弟避嫌的動作做得非常的明顯,讓在場的人一時半會也不知道應該怎麽開口才是。


    好在,蘇三祥在屋內所有人都沉默的時候出現,進來就詢問韓大夫,他爹娘怎麽樣了?


    “人是救回來了……”


    後麵的話語還沒有說完,就被蘇三祥的慶幸之聲給打斷了,“太好了,爹娘沒事。剛才真的是嚇死我了。”


    他在人上家門喊人的時候,正好在後院,聽得不是很清楚,剛開始沒往心裏去,也沒想是不是發生了什麽事情。


    後來覺得不太對勁,還是覺得剛才聽到的並不是幻聽,從屋裏出來,沒有見到應該是在家裏的蘇實秋和蘇忍冬兩人,立馬往蘇立勳家趕來。


    在門口的時候,有人就跟他說了爹娘的事情,蘇三祥膽顫驚心的進來,生怕韓大夫都沒能把爹娘救過來。


    關於蘇立勳和李根英兩個人的小命,蘇三祥真的不需要太擔心,哪怕他不請求,為了小徒弟和蘇實秋兩人,韓大夫也不會讓他們死了的。


    跟小徒弟約定好了的,等明年秀才考試結束,便跟著他專心研究醫術,若是明年不能參加考試,小徒弟怎麽可能安心跟著學習。


    他才不是為了蘇立勳和李根英兩個人,他是為了自己,為了小徒弟。


    醫者,仁心,不假。


    所有病患在他的麵前都應該一視同仁,但他是人,不是神,偶爾也會有自己的私心。


    “別高興的太早。”韓大夫給蘇三祥潑了一盆冷水。


    蘇三祥錯愕,人呢不都救回來了嗎?難道還會有別的危險?


    “韓叔,難道……”


    “不是你腦子裏所想的那樣,他們會死,但不是現在。人雖然救回來了,很有可能會癱瘓。”韓大夫淡淡的說道。


    蘇三祥鬆了一口氣的同時眉頭也皺了起來,怎麽會這樣呢?爹娘,看上去沒什麽問題啊?


    “我開點藥,你等會跟忍冬回家裏抓來,給他們熬了,等人醒來,再給喂下。”韓大夫走到桌子旁邊。


    蘇忍冬在他說要開藥的時候,已經將藥箱打開,筆墨紙硯伺候。


    韓大夫對著貼心的小徒弟笑了笑,拿筆,揮斥方遒,洋洋灑灑,一張藥方寫好。


    蘇忍冬接過,朝著蘇三祥招招手,“爹,你跟我來。”


    蘇世章看到蘇三祥來了又走,想跟他說說蘇啟祥和蘇全祥的事情,卻讓旁邊的蘇實秋給製止了。


    眼睜睜的看著蘇三祥跟著蘇忍冬離開,而韓大夫也收起了藥箱。


    蘇實秋替代蘇忍冬的位置,幫忙背著藥箱,一同離開了蘇立勳家裏。


    被留下來的蘇世章,看看床上躺著昏迷不醒的蘇立勳和李根英兩人,出來屋子,看到院子裏傻坐在地上的童元元和李蓮蓮,都不知道該說什麽好。


    蘇啟祥和蘇全祥兩個人的孩子們,有明白的低聲啜泣,還有幾個不清楚發生了什麽事情的小孩子,就站在童元元和李蓮蓮的身旁,不知所措。


    蘇世章狠狠地歎息了一聲,都是些什麽破爛事啊。


    蘇三祥跟著蘇忍冬回了家裏,他們家有一個專門的藥房,擺了好幾個藥櫃,凡是貼上了紙條的藥櫃都是有藥材的。


    當初,蘇半夏為了方便韓大夫和蘇忍冬兩人,花了大價錢造了櫃子不說,還補滿了藥材。


    凡是韓大夫覺得有需要的,蘇半夏都想辦法弄來。


    開始做護膚品之後,蘇半夏更是隻要有空就會上一些藥材回來,消耗的速度可觀,補貨的速度當然不能慢下來。


    等蘇忍冬種植的藥材成熟,還不知道要等到什麽時候呢。


    家裏沒有人吃過藥房中的任何一味藥材治病,倒是先用在了蘇立勳和李根英的身上。


    若不是韓大夫開口,蘇忍冬才不願意帶著蘇三祥來他的藥方,抓藥給蘇立勳和李根英兩個老不死的。


    就應該讓爹去縣城抓藥。


    “爹,你在這裏等我一下。”但是吧,人留在眼皮底下,也挺好的。


    蘇三祥乖乖的點頭,小兒子才懂這些,為了爹娘,不能打攪。


    轉身,藥方中的藥材還有分量,全都記載蘇忍冬的心中,抬手,拉開其中一個抽泣,抓了兩把。


    絕對手感不是驕傲的資本,這兩年來,每天都會抽出一炷香功夫訓練徒手抓藥材的能力。


    韓大夫說的,好天賦可不要浪費了。


    蘇三祥的目光放在蘇忍冬的身上,看著他連秤都不用,便將手中的藥材撒到攤開的四張黃紙上,眸中閃過一絲的緊張。


    直到現在,他都不知道,韓大夫當初當地是因為什麽才會看中蘇忍冬的。


    第一次沒說什麽,第二次繼續忍耐,第三次的時候,實在是忍不住開口,“忍冬,你怎麽不用秤,這樣抓的藥材準嗎?”


    要用藥的人可是他的爺爺奶奶,應該更謹慎一點才對。


    蘇忍冬抬頭,掃了他一眼,“放心,很準的。”


    經過韓大夫確認的準確度,蘇三祥一個外行人,有什麽好質疑的,有些人,譬如他,天生的優勢。


    蘇三祥不怎麽相信,還想多說什麽的時候,韓大夫和蘇實秋回來了。


    還沒想韓大夫開口說蘇忍冬做的荒謬事,韓大夫先來到台子麵前,看一眼,笑著說道,“不錯。”


    得到師父的誇讚,蘇忍冬自豪一笑,加快了一點動作,繼續抓藥。


    蘇三祥的話語欲言又止,韓大夫都看到了,怎麽就沒有把蘇忍冬給說一頓呢?


    憋的心肝都疼,麵前的可是爹娘的藥,一旦出了問題,如何是好。


    吃藥的事情,真的不是兒戲。


    對爹娘的關心勝過其他,走到韓大夫的麵前,小聲的詢問,“韓叔,忍冬如此抓藥材,真的沒事嗎?”


    韓大夫扭頭與蘇三祥的目光對上,“你難道不知道,忍冬擁有絕對的手感,抓藥的準確度比用秤還準確嗎?”


    一句話,反駁的蘇三祥無言以對。


    默默的往後退,縮成一團,就像是一個無辜的小可憐。


    外表看著是挺可憐的,無不無辜就另當別論。


    蘇忍冬和蘇實秋一同看了蘇三祥一樣,隨後一同移開視線,誰都沒說什麽不好聽的話,該做什麽繼續做什麽。


    不一會兒,蘇忍冬將韓大夫開的藥方所需要的藥材全部抓好,兩包包成方方正正的形狀,兩包包成三角形狀。


    蘇立勳和李根英倒下的誘因是相同的,但兩人的身體狀況是不同的,韓大夫開的藥也會有差別。


    “方正是女的,三角是男的,都是加五碗水,小火煮半個時辰,先倒出來一碗,再加兩碗水,繼續熬兩個時辰,喝第二次。”


    由蘇忍冬來叮囑蘇三祥怎麽樣給蘇立勳和李根英熬藥,怎麽都覺得別捏,因而交代完畢,蘇忍冬就把人給推出藥房。


    蘇三祥從善如流,從藥房出來後,就想奔向蘇立勳家,還沒走到大門口就被蘇半夏給喊住。


    “爹,在家裏熬吧,那邊挺亂的。”蘇半夏後半句話還是說了出來,也不知道蘇三祥能不能聽懂。


    蘇三祥一聽也是,爹娘突然間昏倒,那邊肯定會一團亂,他還是在家裏熬好了再送過去,而且等會送藥之後,還能拜托半夏他們幫忙看著火。


    腳步調轉,往自家廚房而去,找出之前用過的藥罐,爐子預備好,生火開始煮。


    蘇半夏就在旁邊看著蘇三祥忙上忙下的,也就現在可以安靜片刻,等他知曉那一大家子發生的事情,還不知道會作何反應。


    隻是,他也做不了什麽吧。


    稍微同情的看了蘇三祥一眼。


    韓大夫、蘇實秋、蘇忍冬三人從藥房出來,在大廳看到蘇半夏,蘇實秋出聲詢問蘇三祥在什麽地方?


    指了指廚房,人在裏邊。


    “蘇啟祥和蘇全祥是怎麽回事?”蘇半夏小聲詢問。


    “不知道,我們沒有進去房間查看情況。”蘇實秋回道,“你也知道那邊都是些什麽人,進去了話就說不清楚了。”


    “仲慶叔去縣城報官了,人等會應該就回來了吧。”蘇實秋將他打探到的消息跟蘇半夏三人分享。


    “太意外了。”久久,蘇半夏都忍不住感歎一聲。


    蘇實秋、蘇忍冬是堅定的要跟那邊保持距離的,少沾惹。


    蘇立勳家那邊,蘇世章久久等不到抓藥的蘇三祥回來,不由得罵了他兩聲,說他是個不孝順、沒情意的東西。


    爹娘家發生了這麽多的事情,兩位弟弟死的不明不白,他怎麽能抓個藥就抓沒有蹤影了?


    “你們兩個去村口守著,看看仲慶什麽時候能回來。”總感覺仲慶已經離開很長一段時間,怎麽現在還沒有回來呢?


    “好。”被點名的人飛快的跑走,他們早就想離開,隻是跟著村長一起過來,不能輕易離開。


    蘇立勳家發生的事情,他們都毛毛的。


    蘇啟祥和蘇全祥,昨天還看到他們好好地,大家一起在山上砍樹枝,有說有笑的,就一個晚上的事情,人就沒了。


    等待是最漫長的事情,特別是在蘇立勳家等待著的人,腳不停的挪動,就像是有什麽燙腳的東西一樣。


    怎麽那麽久還沒有回來。


    “你們,節哀。”安靜的氣息實在是嚇人,因而有人忍耐不住,發出聲音,唯一能夠找到的話題就是安慰童元元和李蓮蓮兩人。


    童元元和李蓮蓮已經回過神來,隻是一直沉浸在悲傷之中無法自拔。


    悲傷丈夫的死,更為自己的未來感到擔憂,沒有了丈夫,還有幾個孩子嗷嗷待哺,她們覺得世界完全崩塌。


    至於蘇立勳和李根英兩人,壓根不再童元元和李蓮蓮的考慮之中,他們兩個老不死的,不是還有一個大兒子,讓蘇三祥養。


    “那兩個女人呢?你們有看到她們的屍體嗎?”李蓮蓮抬起頭,詢問安慰她的人。


    被問的一臉懵逼,他們隻看到蘇啟祥和蘇全祥,而再說,那兩個女人,他們也沒見過幾次,沒記住過她們的長相。


    “是不是她們?”之前來的人說過,隻有她們家糟了賊,既然不是外賊,隻有可能是內賊。


    那能當賊的人是誰,隻有不見了蹤跡的丁香和蔡玲玲,蘇啟祥和蘇全祥的死,說不定也是她們做的。


    不,就是她們做的才是。


    童元元的臉上露出一絲的神采,李蓮蓮說的對,絕對是那兩個賤女人做的。


    “這個……”麵對兩雙發亮的眼睛,問話的人說不出肯定兩個人的話語。“等衙役來了就知道了。”


    “蘇仲慶已經去縣城報官,應該快回來了。”


    “還等什麽縣衙,現在就在縣城搜啊,等衙役抵達,人都跑沒影了。”李蓮蓮堅信是丁香和蔡玲玲就是殺人凶手。


    不止殺人,還偷走了家裏所有的錢財。


    “還是等衙役來吧。”就算童元元他們堅信別人是凶手,他們也不能去抓人。


    “我去找。”說是這麽說的,衝到門口,卻不敢繼續往外衝,萬一真的碰到那兩個心狠手辣的女人,她還有命嗎?


    腳步停下,默默的往房間走。


    在童元元進入房間之後,蘇仲慶終於帶著衙役回到蘇立勳家。


    仵作上前檢查一番,最後的出來的結論便是,蘇啟祥和蘇全祥是被人給悶死的,而且還沒有任何的反抗,應該是被人下藥了。


    經過詢問,嫌疑人鎖定消失不見的丁香和蔡玲玲。


    “許大人,受害人的屍體,我們需要帶回縣城嗎?”衙役詢問仵作許大人。


    許大人收好查驗屍體的工具,“不用了。”


    “行,我知道了。”衙役應了一聲,來到蘇仲慶的麵前。


    “這個家是誰做主?我們雖然不需要將受害者的屍體帶回縣城,但還不能下葬。”


    “明白。”蘇仲慶立馬應道。


    “你把能喊的人都喊過來,我們一一詢問並做記錄。”衙役再次提出要求。


    “好的,我現在就把人都喊過來。”蘇仲慶再次回複,先去把童元元和李蓮蓮給找過來。


    麵對衙役的問話,童元元和李蓮蓮的回複出奇的一致,反複強調,殺害丈夫的人,就是丁香和蔡玲玲兩人。


    衙役雖然將丁香和蔡玲玲列為重點懷疑對象,卻不會聽了兩個女人的話就輕易的下定論。


    許仵作還在整個屋子尋找疑似迷藥的東西。


    蘇三祥這邊,守著熬好了第一次要喝的藥,拿了兩個不同的碗,端著來到蘇立勳家。


    直接進去,看到院子裏有衙役的時候,並沒有多注意什麽,直接拐進了蘇立勳和李根英的房間。


    人還沒醒過來,蘇三祥將藥放在旁邊,默默的等著,看看在藥涼好的時候兩個人能不能醒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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