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琪兒就這樣無聲無息的失蹤了。


    誰也不知道她躲在了哪兒。


    就連李炳昌私下也覺得非常奇怪。


    通過這個案子……


    李炳昌非常欣賞顧憶海,惺惺相惜,自然願意和對方結交。


    顧憶海也是個聰明人。


    和刑偵科長處好關係,又有什麽不可以的呢?


    因此。


    兩個人私下也約出來喝酒。


    李炳昌還納悶兒的說個不停呢:


    “真tm怪了!就憑安琪兒……怎麽就能失蹤了呢?黑道白道都找不到她,她能躲在哪兒呢?沒有陳明的幫忙,她壓根就對國內的情況不了解,更不認識幾個人……怎麽我們費了九牛二虎之力,就沒查出她的下落呢?”


    顧憶海低頭看著麵前的酒杯。


    略微一沉吟,“會不會躲到什麽偏遠的農村去了?信息不發達,交通不便利……你們也就沒法掌握她的行蹤?”


    “農村?哪的農村呢?那她在農村也該認識誰吧,要不然人家幹嘛要把她藏起來?可我調查了,她根本就跟農村人沒來往啊!安琪兒平時是個傲性子的人,千金大小姐的脾氣,總覺得農村人不夠檔次……別說她主動去找人家了,就算人家上杆子扒著她,她也不會給人家好臉子看的。”


    顧憶海在褲兜裏拿出了一盒大重九,遞到了李炳昌的麵前,“抽煙嗎?”


    “不抽!”李炳昌意興闌珊的推開了他的手,“真不是我說!大海,我最近都上火了!王局長上麵一個勁兒壓著我立刻破案調查清楚,可我上哪去調查呀,真是沒想到,就這麽一個安琪兒,原本我還以為挺簡單的……卻弄得我焦頭爛額。”


    他抬起了炯炯有神的眼睛,“以你之見,安琪兒到底會躲在哪兒?是誰在幫她?”


    李炳昌是真心誠意想聽一聽顧憶海的意見。


    因為覺得對方有思想,有頭腦。


    顧憶海自己在煙盒裏抽出了一根煙,叼在嘴邊,若有所思的點著了火,深吸了一口,濃煙吞吐之間,遮住了他英俊的麵頰,“……”


    李炳昌有點急了,用手指敲了敲桌麵,“大海,你哪都好,就是不愛說話這個勁兒……依我看,要想從你嘴裏問出點兒東西?還就得你媳婦兒!別人誰也不好使!”


    啥?


    顧憶海啞然失笑,“我媳婦兒跟我說話有什麽關係啊?”


    他是不願意亂說,“關於安琪兒的行蹤,我也沒有證據,我瞎猜有什麽用?”


    “咱們這不是閑聊天兒嗎?”李炳昌不甘心的繼續追問,“你就瞎猜一下!給我個思路!”


    “嗯?”顧憶海搖著頭苦笑,“那行,那我就瞎猜一下!據我估計,安琪兒不一定是有人幫忙她,也許是誤打誤撞,遇到什麽事兒了!”


    “為什麽?”李炳昌向前探了探身子,“為什麽不是有人幫她?”


    “公安局都發通緝令了!事情鬧得這麽大,陳明都被抓起來了,說不定馬上就要吃槍子了,就現在這種情況,誰不得躲著她?誰還能為了幫她,賺錢不要命啊?”


    “也對!”李炳昌點了點頭,“我也是這麽想的,可你說她能遇到什麽事啊?”


    “也許……”顧憶海輕點的煙灰,“遇上搶劫的了?她在外人麵前露了財?如果是這種情況,她也許被沉入湖底,埋在山裏,壓根沒處找去了!”


    “……”


    “又或者,遇上拐賣人口的了?被人家賣去了農村!這個可能性倒是挺大,你想啊,現在有好多地方認為買媳婦兒是正常的,就算家裏多了個女人,外人也不懷疑。”


    “對!”李炳昌一拍大腿,“有道理!”


    “還有啊!”顧憶海接著往下說,“不但如此,有些地方,就算是村長明知道村民家裏買媳婦了,還都包庇縱容,不往上報……如果是這種情況,想要查出她在哪,那就很難。”


    李炳昌默默的點了點頭,“這個可不好查!好些人家都是傾家蕩產買的媳婦兒,鎖在家裏了,輕易不出門……不過,如果真是這樣,那我覺得安琪兒比在監獄裏還要煎熬!那根本就不是人過的日子!就她那個心髒病,還動不動就暈倒……我估計,恐怕熬不過去了!這也算是老天不容她,惡有惡報了。”


    顧憶海沒說話。


    低頭端起了酒杯。


    遙遙的向著李炳昌一比,“幹一個?”


    “嗯!”李炳昌也端起了二鍋頭,“幹!”


    仰脖一飲而盡。


    ……


    幾天以後。


    黎燕珊雖然傷重,可過了危險期。


    外傷也就隻靠靜養了。


    黎燕珊在醫院裏躺不住,要求出院。


    安世勳慣著媳婦,當然也同意了,並且幫忙在中間跟趙院長談……趙樹理沒有辦法,“安書記,我還是建議黎女士留在醫院裏,畢竟我們這有專人照顧嘛,當然了,如果你們家屬一意要出院,我也沒法攔!”


    “出院吧!”安世勳感激的一笑,“我準備把她接回我那去,如果她嫌我工作忙,照顧的不好,那就請個保姆,如果還有需要,就再請個客戶?反正,你放心吧!我一定讓她把傷養好!”


    “安書記,你想的可真周到!”趙樹理眯著眼睛笑,“你可算得上是個五好丈夫了!黎女士住院這些日子,我親眼看你忙裏忙外的,即便是工作再忙,哪天晚上也沒忘了過來點個卯,陪著她聊聊天兒。”


    “這還不都是我應該做的?”安世勳實話實說,“夫妻嘛?不就是一方有困難的時候,另一方能出手幫忙嗎?兩個人搭個伴,互相支撐,互相照顧,這樣才能走得長久些!”


    不再多說了。


    這就張羅給黎燕珊辦理出院手續了。


    黎燕珊一開始還不大願意搬到安世勳那去住。


    她心裏有顧慮。


    躺在病床上,輕輕的拉著安世勳的手,“不管怎麽說,我和你還沒複婚呢,我現在就搬到你那去住,你還是個領導幹部,我又是個華僑,這樣……合適嗎?會不會對你造成不好的影響?”


    “有什麽不合適的?”安世勳溫柔的拍著她的手背,“我也不在乎什麽影響!你病的這些日子,我對你怎麽樣?外麵的人都看得清清楚楚的!現在如果說我跟你不是兩口子,這樣才對我的影響不好呢!不是兩口子?我幹嘛這麽盡心照顧你?那我才必須要跟組織上解釋清楚呢!”


    黎燕珊沒說話。


    心裏卻覺得很甜很暖。


    安世勳接著往下說,“而且我已經把複婚報告打上去了,也有一段時間了,就等著組織上批呢!你現在這種情況,正是需要人照顧的時候!不搬到我那去,我還能讓你一個人回到酒店去住嗎?那我還算是一個丈夫?還算是個男人?”


    他詼諧的又調侃了一句,“除非你另有打算?不想跟我複婚?”


    “胡說八道!”黎燕珊使勁瞪了他一眼,“你不了解我嗎?如果我不想跟你複婚!壓根也不會給你機會在身邊照顧我!我是誰想照顧就能照顧的嗎?”


    安世勳忍不住笑了,“這麽多年了,你的脾氣一點也沒改!真好!”


    “好什麽?”黎燕珊有點兒納悶。


    “這說明你躲過了歲月的滄桑,還能保持心底的那份純真!”安世勳輕輕的歎了口氣,“這也說明,當時我放你走的選擇是對的!唯一美中不足的……”


    他停下不說了。


    改口問了一句,“我給你削個蘋果吧?”


    黎燕珊對他沒說完的話心知肚明。


    也悠悠的歎了口氣,“世勳,我懂你的意思,唯一美中不足的是……我沒把女兒帶在身邊!養錯了安琪兒!”


    “這也不是你的錯!”


    “我知道!”黎燕珊大概是在心底琢磨了很久,幾乎立刻就接口說,“可我就是不甘心!現在我想要撥亂反正!洪果兒既然已經知道真相了,那我們為什麽不名正言順的把她認回來呢?世勳,我不能再等了!我想……我想把金鳳香約出來吃頓飯,我想開誠布公的和她談一談!”


    “談什麽?”安世勳略顯為難,“這種事情,我覺得還是應該交給洪果兒來處理,我們要相信孩子,給她充分的時間去準備!不管怎麽說,洪果兒雖然沒開口叫你媽,也沒開口叫我爸,可她也常常到醫院來探望你……我們再給她點兒時間,她需要一個契機,才會自然而然的改口!”


    “……”


    “還有金鳳香,人家養了20多年的女兒,說拱手讓給我們就拱手讓給我們了?阿黎,人人都是有感情的!異地相處,如果你是金鳳香,知道自己的親生女兒早在多年就去世了?養的卻是別人的孩子,你會怎麽想?”


    “我不管!”黎燕珊堵著性子撒嬌,“世勳,我也沒說不讓洪果兒認她做媽!我的意思是,我的意思是……反正算我求求你了!你幫著安排一下,把金鳳香請出來吃頓飯!借口我已經想好了,你就說:安琪兒冤枉她了,害她坐了幾天牢,我心裏覺得挺抱歉!先把她約出來,咱們三個人坐在一起,到時候我看情況再說。”


    “這……”


    安世勳低著頭,一時之間,還真有點兒拿不定主意了。


    他不忍心看著黎燕珊臉上的失望。


    隻能躲避著對方的眼神,小聲的嘀咕著,“我還是覺得不妥,這事應該讓洪果兒自己去說!”


    “自己說?”黎燕珊為了加強語氣,索性用手使勁拍了拍病床,“世勳,洪果兒的心你還不懂嗎?她是個善良的孩子,不忍心傷害她的養母!可你想一想,如果洪果兒一輩子不對金鳳香說,那咱們就一輩子不認女兒?”


    “……”


    “不管你說我自私也好,說我不講理也罷……反正我可做不到,孩子就在眼前,我卻不能擁抱她,咫尺天涯的那種感覺,沒有任何一個母親能夠承受!”


    這……


    兩口子之間的事,隻要男人還愛著這個女人,那就不忍心拒絕她的請求,不忍心看著她難受。


    安世勳就是如此。


    一看黎燕珊這麽執著而痛苦的堅持著。


    安世勳就算心裏不以為然,也不敢再說話了。


    黎燕珊幹脆用胳膊肘捅了捅他,“你不出聲是什麽意思?不同意我的想法?”


    “沒有!”安世勳像千千萬萬的中國“妻管嚴”一樣,勉強的擠出了個笑容,哄著媳婦兒,“我沒不同意你的想法,你說的都對!我理解你!那這樣吧,等你出院之後,我就把金鳳香借到咱家來!咱們倆一起跟她說!”


    既然事情已經敲定了。


    安世勳也不是一個磨磨唧唧人,決定了就照辦。


    等到周六的下午……


    黎燕珊出院。


    安世勳把她接回了家,裏裏外外都安頓好了,這才派了一輛紅旗小轎車,去把金鳳香請到了市府大院的家裏……


    金鳳香不疑有他。


    一看車都到門口了。


    也就沒拒絕,欣然赴約。


    車子一路進了市委的大院。


    金鳳香坐在車裏左顧右盼,真有點像劉姥姥進大觀園的感覺,生平第1次進了這麽大的“領導機構”。


    遠遠的。


    瞧見了一處小洋房,司機在倒後鏡裏望著她,“金阿姨,安書記親自在門口等你呢,你看!黎女士也在!”


    金鳳香抬眼一看……


    可不!


    安世勳穿了一套非常正規的中山裝,正玉樹臨風的站在圍牆下,殷切的等著她。


    黎燕珊也是一身盛裝打扮,穩重的黑色連衣裙,配著黑色的淺口高跟鞋……


    夫妻倆站在一起。


    無論形象氣質都特別般配。


    簡直堪稱一對璧人。


    車子一停。


    黎燕珊迅速的走了上來,親手為金鳳香開了車門。


    ------題外話------


    謝票,weixin22-90,魚。,許你一生等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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