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話還是去屋裏說,這裏不是說話的好地方!”數年未見,夏承運自然是也有好些話要說的,可是他心裏麵十分清楚,此時此地,終究不是他們兄弟二人一訴衷腸的最佳時間,最佳地方。


    “是!哥哥說的是,是做兄弟的高興過了頭!”夏承宦極力地忍住心內激動萬分的情緒,將二人請進了自己的臥室裏。待得進到房間裏麵,並且將房門關緊之後,夏承宦再一次又將夏承運緊緊地保住了。


    “好了,我這不是已經回來了嗎?你怎麽還跟當初小時候一樣!”夏承運感概地抱著他,輕輕地拍了拍他的後背,溫言安撫他道。“哥哥,你怎麽現在才回來?你知不知道,你若是再不回來,父親隻怕真的等不了這一天,而我們這些做兄弟的,隻怕也再沒有什麽盼頭了!”


    “別急,你慢慢說,到底是怎麽回事?父親到底怎麽了?!”“當初哥哥離開家裏之後,沒多久,便沒了消息。後來五哥不知道用了什麽手段,認在了侯夫人的名下,頂替了你的位置,而且還霸占了你以前所住的院子。再後來,他還擅自做主,把府內大部分的下人全都給換了。”


    “那父親的事。。。?”“你不在知道,在你走後,父親跟侯夫人沒多久,就病倒了。五哥怕外人說他不孝,但是心裏麵又怨恨父親當初對你太偏心,所以便在太醫所開的藥方裏麵,多加了幾味藥,後來等到父親跟侯夫人的病好了之後,行動便變得十分的遲緩,有時候甚至於連話都說不出來了。


    五哥說,父親跟侯夫人是中風了,雖然當時前來診治的太醫也是那麽說,可是弟弟心裏麵一直都是半信半疑的在,隻是礙於五哥在府裏眼線跟爪牙太多,所以也隻能有心無力了!你不知道,在你走後,五哥就派了許多人,整日裏暗地裏監視我們一幹兄弟姐妹,不準我們出府一步,也不準我們與外界聯係,更不準我們私下裏來往,簡直就跟坐牢一樣了!”夏承宦無奈地歎道。“那你可知道,父親現在住在哪裏?”


    “弟弟知道,就在前麵不遠的一所小院,隻是弟弟沒有院門的鑰匙,每日裏隻能眼巴巴地看著,卻什麽也不能做!”“沒關係,你帶我們去!”夏承宦眯了下眸子。“好,弟弟在前麵帶路。這幸好是晚上,大多數負責監視的人,全都睡覺去了,隻要穿過那道院門,就是父親所住的院子了!”夏承宦喜道。


    兄弟兩個一邊說著,不多會兒,便已然來到了那扇可以直通老侯爺住處的院門。夏承運伸出手來,緊緊地攬住夏承宦的腰,小聲笑道:“咱們這就過去找父親!”說罷,輕輕地縱身一躍,便輕而易舉地越過了院門,柳鳳凰也跟著躍了過去。


    “二師兄,你們速速進去找老侯爺跟侯夫人,我在外麵替你們把風,時間不是很長,還是盡量長話短說吧!”柳鳳凰警惕地看了看四周。“好,既如此,就有勞師妹了!”夏承運說罷,便攜著夏承宦的手,略微靜了靜心之後,便用力地推開了麵前的房門,輕輕地走了進去。這所小院裏住的,原本是老侯爺的第四房妾室,後來四夫人因為難產死了,而且還是一屍兩命,所以後來,這所小院也就空了下來。


    四夫人當初也甚得老侯爺的歡心,所以這座小院在她過世之後,屋子裏的一切,也還保持著原來的樣子,所以這屋子裏的一切,自然是也不會差的,隻是跟前院的麵積跟擺設比起來,終究還是有些出入罷了。


    當夏承運兄弟兩人輕手輕腳地走到裏屋的時候,隻見一位已經上了年紀的夫人,正坐在床邊抹著眼淚,雖然看著衣裳有些簡素,可是那滿臉的端方與貴氣,卻不是一般的人學得來的。另外一邊,一位同樣也是有了年紀的老人,雙眼疲憊淒涼地看著窗外深沉的夜色,眼神十分的空洞無奈。


    夏承運見了,心裏麵不由得十分的自責,他是萬萬沒有想到,幾年未見,他的父親跟母親竟然就變得這樣的蒼老了。“自那次之後,五哥把府內所有人的衣食住行全都握在了他自己的手裏,就連父親跟侯夫人也不能幸免,我聽人說,他私下裏吩咐的,隻要不餓死他們就成!”夏承宦難受地哽咽道。


    這些年來,他今天倒也是第一次見到自己的父親,眼見得昔日神采奕奕的父親,竟然被折磨得這般的模樣,讓他幾乎都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他的心裏麵又怎會好受?畢竟在他小時候,在夏承運還沒出事的時候,父親對他也是十分寵愛的。“娘。。。!”夏承運鼻子一酸,眼眶微濕,心裏麵不由得十分的酸楚。


    連忙幾步來到老夫人的麵前,噗通一聲跪了下去,緊緊地抱住她雙腿,無聲地抽泣起來。老夫人原本就抹著眼淚,如今這會兒猛然聽到了這麽一聲熟稔的呼喚,且聲音又是如此的熟悉,她的身子與心裏不由得俱都不由自主地猛然地震了一下。


    隨即,她連忙努力地睜大眼睛,將夏承運的臉龐緊緊地抱住,並且仔細地看了又看,隨即便立即徹底地崩潰地放聲大哭起來,母子兩個哭了個昏天地暗。“夫人,現在還不是哭的時候,若是被人聽到聲音,那可就麻煩了!”看著夏承運跟自己的生母哭得如此悲切,夏承宦的心裏也是不那麽好受的,可是他心裏麵十分清楚,此時此刻,終究還不是抱頭痛哭的時候。


    一語提醒夢中人,正在痛哭的兩人聞言,連忙忙忙地擦幹了眼淚,侯夫人終究是皇室裏麵出來的,此時此刻,她的心裏麵自然也是十分的清楚明白,她知道這個時候,夏承運最需要的是什麽。想到這裏,她微微歎了口氣,便將手伸到了懷裏,將她一直佩戴著的,一直隱藏著半決玉牌取了下來,並且將它親手交到了夏承運的手上。


    而與此同時,在一旁沉默了好一會兒承恩侯,也是同樣的,從懷裏最貼身的地方,將另外的半決玉牌取了出來,同樣的,也是親手將它交到了夏承運的手上。夏承運見了,心裏麵不由得十分的難受,這兩樣東西的重要性,在整個侯府裏麵,也隻有他才清楚明白,這玉牌到底意味著什麽。


    在離開的時候,他再次將兩位老人家緊緊地抱在懷裏,良久,方才鬆開了手,隨即,便拉著夏承宦的手,兄弟二人齊齊跪在了地上,對著兩位老人一連磕了三個響頭,方才依依不舍地離開了屋子。此時,天色已然有些微明的意思,顯然的,他們這會兒的時間已經不多了,所以在夏承運帶著夏承宦離開老侯爺所居住的那個小院之後,他語重心長地對夏承宦做了幾句簡單而又慎重的交代之後,便與柳鳳凰一起,逐漸消失在淡淡的晨色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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