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彎彎:“……!”


    她大舅舅這是什麽口味?


    寧彎彎開始嚴重懷疑自己大舅舅娶不上媳婦不是他那個後娘的原因,而是他自己口味太奇葩!


    蠅子屎就是雀斑,隻是這時候沒有那麽正式的稱呼,民間都這麽叫。


    她剛才瞧了,那荷花的五官倒是不醜,皮膚也白,可就是鼻梁外帶臉頰橫著長了一片的小雀斑,說多不多,說少不少的,總是對外貌有影響。


    等吃過了飯,常大郎跟著莊戶下地了,寧彎彎就把這事說給常氏聽。


    “娘,你都沒看見我大舅舅那樣,眼都看直了,怕是看上人家荷花了!”


    “真的?”常氏大喜,天眼看著熱起來,一大家子都要添夏裝,白氏那自然是不會動手的,都要常氏一個人做。


    這會就正坐後院的石榴樹下做針線呢。


    聞言高興的差點沒把針紮手上。


    “那你舅咋說的呀?咱啥時候上門提親去?你舅可老大不小的了,這可是越快越好呢!”


    寧彎彎:“……”


    也忒著急了點!


    瞧她那架勢,別說問問人家姑娘是個啥秉性了,估摸著是個母的她都樂意!


    這棵石榴樹挨著白氏的房間,白氏那真是整天都大門不出二門不邁的,見天的都待在自己屋子裏,生怕誰偷了她的東西。


    最多就是在院子裏曬曬太陽。


    寧彎彎娘倆在外麵說話她自然也聽得清楚。


    常氏的聲音剛落白氏就在屋裏接話。


    “你這是想著拿我們老寧家的錢去貼補娘家兄弟呢?你娘家是死絕了還是咋滴?娶不起媳婦就打一輩子光棍!”


    白氏當然也不是向著誰,她就是不爽自己媳婦貼補娘家這事。


    寧彎彎跑到門口朝著裏麵的白氏做了個鬼臉,也懶得跟她拌嘴,做完鬼臉不等白氏說什麽就又跑了回來。


    她不跟她計較,就讓她嘴上痛快會,還能管得了她不成?


    常氏被這麽一罵臉上的喜悅頓時就消散幹淨了,這一冷靜下來忽然就反應過來。


    “哎~這荷花不是你五爺爺家裏的大孫女嗎?你這孩子,可莫要往外麵胡亂說去,人家都出門子好幾年了!這要是讓人聽了去,還以為她跟你舅真有個啥呢!這可不是鬧著玩的!”


    鄉下人起名字也沒什麽講究,女孩子叫個什麽花呀、草呀的就覺得是頂頂好聽的了。


    也沒什麽見識,都是那幾種常見的花花草草,重名率自然是很高的,寧彎彎本家裏就有這麽一個。


    寧彎彎聽了就捶著石榴樹下石桌笑:“娘,你可笑死我吧,我舅會盯著人家那出了門子的小媳婦看呀!”


    這年頭可不像她前世,結沒結婚從外表看不出來。


    大邙朝的風俗女孩子幼時也是剃頭的,等到三四歲的時候開始留發,年齡越大留的也就越長。


    寧彎彎的發鬏為什麽會綁在頭頂,就是因為她的年紀隻在頭頂留的是長發,後麵剪刀脖子那,前麵也留了齊劉海。


    等到把頭發留滿也就差不多到了出嫁的年紀了。


    等出了嫁頭發更是要盤起來。


    所以打眼一看就知道這個女子大概的年紀,和婚姻狀況。


    常大郎又不是那放浪的人,見了那已婚的婦女肯定連正眼都不敢瞧的,哪裏會盯著人家看。


    寧彎彎一邊笑一邊就把荷花的事跟常氏說了說。


    白氏又在屋裏插嘴。


    “這是個什麽人呐?婚姻自古都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還容得了她自個兒做主了?再說,她家裏既然給她許了人家了,那就沒有一女兩嫁的理!讓你那兄弟趕緊死了心吧!”


    她不敢說寧彎彎,就說常氏。


    寧彎彎就道:“奶,你都說了,要父母之命,人家荷花娘不樂意呢,她爹倒是不敢吱聲,但這天底下孩子都跟娘最親,荷花當然是要聽人家娘的!難道我爹不是跟你最親嗎?”


    白氏就不作聲了。


    常氏倒也是讚同一些白氏的說法的。


    “你奶說的對,這聘金都收了,那就是人家的人了,咱這橫插一杠的可不講究。”


    寧彎彎對此不置可否。


    她也就是八卦之心燃燒了一下,真要是自己大舅舅跟荷花以後擦出了什麽火花。


    別說那荷花奶奶給她許的是個傻子,就是個全乎人她也得給她舅舅搶來做媳婦。


    八卦的也不止是寧彎彎一個,常氏雖然嘴上這麽說著,卻還是忍不住的跟寧彎彎打聽那荷花的樣貌人品。


    寧彎彎自然是照實說了,對於這麽一個能幹的姑娘常氏表示非常的滿意。


    直說可惜了了。


    等寧彎彎把自己舅舅的奇葩審美跟常氏一說,常氏愣了愣倒是給出了解釋。


    “你姥姥死的早,你舅舅小時候沒奶吃,是你姑姥姥奶大的,就後來有了春花奶奶,你姑姥姥那也是三五天就來一趟,給我和你大舅舅買吃的,做衣裳,我這手工活都是跟你姑姥姥學的,那時候春花奶奶不給我們倆拆洗被子,都是你姑姥姥把被子帶回家,拆洗好了在送回來,那真跟親娘沒啥差的,就是好人沒好報,你姑姥姥去的也早!”


    常氏說著還抹起了眼淚,就聽她稱呼自己後娘從來都是春花奶奶,就知道她多不待見常劉氏了。


    抹了兩把眼淚,常氏又道:“你姑姥姥呀就是長了一臉的蠅子屎,我估摸著是因為這,你大舅舅才看著那荷花好看的!”


    寧彎彎的姑姥姥就是常氏的姑姑,她爹的妹子。


    算起來那跟寧彎彎也是有血緣關係的。


    寧彎彎理順了這個關係後一把捂住了自己的臉,驚恐的問自己娘。


    “娘,那我長大了不會也長一臉的蠅子屎吧?”


    這東西可是遺傳的!


    雖然常氏並沒有長那麽些,但說不準就隔代遺傳到她臉上了。


    常氏一聽這愣了下,也皺起了眉頭,端詳著寧彎彎目前還白嫩的小臉也拿不準。


    半晌堅定的搖頭,自我安慰似得:“不會!我閨女這小臉白嫩嫩的怎麽會長那玩意!”


    “啊……”寧彎彎才不像她那麽樂觀,這東西雖是遺傳,卻也不是一出生就有的,那是一點點,等到十幾歲才顯出來的。


    好悲傷啊!


    可後來一想如果長到了自己哥哥臉上,那情景,她的悲傷就沒有了!


    地裏的麥子那也不是說成熟的節奏都是一樣的。


    總是有的還欠一點,得等個幾天。


    並且一下子全都收上來打麥場也裝不下。


    割下來的麥子全都還要裝車拉回家。


    裝麥子也是個技術活,麥稈是滑的,隻有那有經驗的老莊稼把式才能裝的又多,有不會翻車。


    那沒經驗的年輕人就常常鬧笑話,沒裝幾捆就全滑下來了。


    麥子拉到打麥場,還要曬,曬的幹透了才開始脫殼。


    大邙朝原本的麥子脫粒方法是用一個比較粗的木頭,中間挖空,把麥穗朝下放進去,用另一個較細的木頭用力的搗或者旋轉。


    因為麥子已經幹透,這樣一來麥粒就會出來。


    那真是個又費力,又費時,得沒日沒夜幹的活計。


    打麥場以往也並沒有,是寧彎彎現讓人現做的。


    找一塊地,整平,讓騾子拉著石碾不停的在上麵滾,滾實了就灑少許水,繼續讓騾子拉著石碾滾。


    其實就跟夯地基一個道理,不停的重複就會把地夯實了。


    在曬開後地也不會裂,也足夠硬,麥粒不會被壓進土裏去。


    把麥子攤曬幹透後均勻的鋪成一個圓圈,繼續讓騾子拉著石碾在上麵滾,一圈又一圈。


    之所以用的是騾子那自然是因為老黃牛雖然力氣夠大,幹起活來卻永遠是慢騰騰。


    要幹這活,那真是能急死個人!


    為了這寧彎彎的麵都不磨了。


    有路過的村民就湊過來看稀罕,一邊觀摩還一邊問寧懷運。


    “四老爺,你們家這又是在幹啥呢?”


    “這你都看不出來?”寧懷運一臉的春風得意,跟人講著這原理。


    有人就不信:“說的好像是這麽個理,但咱誰也沒這麽幹過?這能行嗎?”


    “行不行的一會你不就知道了?”


    寧懷運這心裏雖然也打鼓,但還保持著成竹在胸的模樣。


    那石碾是純石頭的,重的很,沒一會就把麥子給壓下去了一大截。


    寧彎彎就讓站中間牽騾子的秋生停下來,牽騾子到一邊喂水喂草。


    指揮讓其他的莊戶拿叉子去把麥子翻個麵。


    寧懷運忙不迭的過去扒開麥稈查看。


    果然下麵一層的麥粒,全都脫了殼。


    “彎彎呀,你快來看,這還真行呢!”


    寧彎彎翻了白眼,當然行!上一世她小時候還都這樣打麥子呢,後來拉石碾的就換成了拖拉機,在換成了專門的打麥機,最後變成了收割機,直接在地裏就完成了。


    她坐樹下麵不過去。


    太陽曬著呢,在給她曬黑了,真長出一臉的雀斑來。


    寧彎彎不去,那些村民卻是都紛紛湊了過去。


    一見真把麥粒給擠壓出來了,紛紛感歎。


    “這辦法可比原來好太多了,這也太快了,又省力,省大力了呀!”


    “這可是大功勞!這要是傳揚出去,那真是……什麽什麽……你看我這沒學問的話也不會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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