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大福就把脖子一撇,不說話了。


    在看三丫,躲在白氏後麵癟著嘴想哭又不敢哭的,眼裏頭全是無措。


    這麽大點的孩子就算是不知道事情的嚴重,聽到打打殺殺的也能多少明白一點。


    “這怎麽又是打打殺殺的,我說你這孩子戾氣是不是太重了點!”


    寧長生背著手從門外進來了。


    寧彎彎很意外,這人怎麽來了?


    寧長生倒像是知道了寧彎彎的想法似得,自己就給出了解釋。


    “我這才聽人說了你們家莊戶在村頭路上把大福給打了,就來問問是個什麽情況,這都是一家子有什麽事說不開,還值當的動起手來了?這一來瞧著你們這事還真不小啊!”


    他邊說邊看看地上被綁著的寧大福。


    什麽叫他們家莊戶把寧大福給打了,那不是他們抓人雙方互毆了一會嗎?


    這到他嘴裏一說好像是他們家欺負人似得!


    寧彎彎可不跟自己爹似得還覺得跟這人有兩分的關係,她賊煩這人。


    就立刻反駁道:“村裏的老娘們才愛聽風就是雨的嚼些閑話,沒想到我四伯也有這樣的愛好,要不是我們屋裏點著燈,光聽著話我還以為來的是我伯娘呢!”


    他說是聽人說的,她就罵他娘們唧唧的嚼舌根子。


    寧長生那熟悉的氣結的感覺又來了。


    指著寧彎彎的鼻子罵:“你這孩子,那小嘴叭叭的,說話能氣死個人!你爹娘就沒教過你該怎麽說話是吧?”


    “嘿!”常氏在屋裏找了半天也沒找見銀子,也沒人跟她說這事,這會聽前院怪熱鬧,過來就聽見寧長生的話。


    這怎麽說也是在她家呢,上門來罵人,這話不就是在罵他們兩口子嗎?


    她就道:“她四伯你這是怎麽說話呢?是瞧我們孩兒他爹不在家欺負我們孤兒寡母呢?跑到我們家來罵人!”


    寧長生可不敢接這頂大帽子,這要坐實了別人聽了去可是會有損他的名聲的。


    寧懷運回來也不能願意他。


    他那兒子可是考秀才去了,這要是中了那可了不得了,那父子倆可都是鎮上有頭有臉的人物了。


    這小小年紀的,以後不定有什麽成就呢,他就算是看他們不順眼吧,也不想這麽明著結仇。


    就忙道:“老四媳婦你這話說的,我就是看你們家這閨女成日裏都是打打殺殺的一點姑娘家的樣子都沒有,才多說了兩句,那不還是為了她好,要是換別人讓我說我還嫌嘴累呢!”


    “你怕不是嫌嘴累!”寧彎彎道:“你是嫌嘴疼!換別人你跑人家門上這麽說那肯定要打你嘴的,不過在我們家那就不會了,誰讓我爹不在家,就剩我們孤兒寡母的呢!”


    這還是說他欺負他們孤兒寡母呢!


    還繞不過去了!


    寧長生氣的不行,還不得不自己轉移話題。


    “你們這是幹什麽呢?好好的把人綁起來幹嘛?”


    月月爺爺見寧長生來了倒是挺高興,他是族長,這樣的話就可以走族規,不用經官了。


    就算是被打的慘點,那也比經了官,在臉上刺了字鬧的人盡皆知的好。


    忙就唉聲歎氣的把事情給說了一遍。


    順便是闡述一下自己對於教子無方的悔恨,和能接受任何懲罰的態度。


    寧長生一聽立刻就板起臉來。


    “這事怎麽不早點告訴我呢?你們這是都沒把我這個族長放到眼裏呀!”


    他覺得這樣的事那肯定應該是自己來解決的,肯定最是體現出他這個族長威嚴的,那是樹立自己威信最好的時機!


    “你們呀……”


    他一副大人看孩子隱瞞了自己處理不了的事情,恨鐵不成鋼的表情。


    拿著食指把這屋裏的人挨個都指了指,才道:“這有什麽可說的!咱村裏的風氣一直都不錯的,偷盜那是絕不能容忍的!明天我就開祠堂,召集了族裏……不,全村的人一起來審判寧大福的罪行!他雖然是咱族裏的,但是絕不能姑息,堅決不能任由這種風氣在咱村蔓延!”


    這可跟月月爺爺想的相反,這麽大張旗鼓的,那臉還不是掉地上撿不起來了。


    他其實都沒想過事情到了這樣那在想遮掩已經是不可能的了!


    可還不等他阻攔呢,寧長生又道:“不光是大福,這小丫頭也不能留,這麽小小年紀手腳就不幹淨,大了還了得,這可是個禍害,也得綁了,這父女倆也不能在你們家待,你們是苦主,那不定晚上會做出什麽事來!雖說明兒也饒不了他們,可也不能讓你們濫用私刑,這麽著,今晚就把他們綁了關祠堂裏,等天亮了就把全村的老少爺們都招呼起來觀看,這也能起到個警示的作用!”


    “哎……”白氏急眼了,她雖然已經打定了主意要把三丫賣了,但心裏還是對她有感情的,瞧著這是要動刑的樣子,她還是不忍心。


    還不等她說什麽,寧彎彎就先開了口。


    “四伯,你也忒急著表現了,有件事都給忘了,這三丫是我們家買來的,說來說去都是我們家的家事,那就是在律法上也是要打要賣,隨意我們自己處置的,哪有就要要開祠堂去處理了!”


    寧長生一愣,這才想起還有這一茬呢。


    祠堂是處理族裏的事情的,不是處理家事的,除非是兒女不孝這樣違反律法的事情,不然要是妯娌吵架兄弟不合都要開祠堂那還不亂套了。


    總得來說就是偷自己家錢是家事,偷別人家錢那就是族裏的事。


    “那不是還有大福呢!大福可沒有賣給你們家吧?!”


    寧長生道。


    “他是三丫的爹!”月月爺爺搶著回答:“那說到底還不是家事,用不著開祠堂,用不著!”


    “這怎麽能是家事!”寧長生把臉板起來。


    “這更嚴重!閨女都賣給人家了,還教唆她去偷主家的錢財,這等品性更是下作!要傳出去更是讓咱村裏都臉上無光!必須要加倍的懲戒才行!”


    月月爺爺著急了,可又不知道該如何辯解。


    誰成想這會,突然又撲過來一個婦人,抱著寧長生的大腿開始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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