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長生搞出來的事情那果真是熱鬧,一大清早的鑼鼓聲就傳遍了村裏的各個角落,吵得人覺都睡不好,滿村的狗亂叫。


    沒有他們家這個被偷的在一邊控訴寧大福的罪行,他好似也不覺得是個遺憾。


    不過一向愛熱鬧的寧彎彎也沒去看,因為這一天綠青一大清早去了鋪子後沒多久就帶這個布包回來了。


    “這是那個李掌櫃送完貨回來了,他路上耽誤了時間,急著回家就讓我給你拿來了,還讓我給你稍話,說上回說的那個什麽蘿卜種子等他回去就找人去弄,正巧在北邊得了些這,說也是一個同行從胡人那裏得來的,是叫著……叫個……叫啥玩意來著?”


    綠青撓頭,她都沒聽說過那種東西的名字,覺得繞口的狠,一路上念叨了好幾遍,還是給忘了。


    寧彎彎接過那個紮著口的布包,這布包也就有書本那麽大,鼓鼓囊囊的已經裝滿了種子。


    寧彎彎打開瞧了半天也沒認出這個球形的種子是個啥玩意,她上輩子到底不是生活在農村的,認識的種子有限。


    還是綠青想了半天終於是想起來了。


    “哦,對了,是叫鹽碎!這什麽破名字!鹽碎了也不是這樣的啊!”


    這年頭細鹽是富貴人家才吃得起的,老百姓吃的都是粗鹽,大鹽粒子。


    寧彎彎也顧不上對綠青的想象力表示無語了。


    什麽鹽碎,那是芫荽吧?不就是香菜嗎?


    這可是個好東西,這東西往湯裏,菜裏一放,提味可是一絕!


    而且雖然她不認識香菜的種子,但可是知道這東西四季都可以種。


    於是她這一天那是地裏也不去了,打麥場也不管了,偷棉花的事怎麽解決也不想了,一門心思就光研究這個香菜種子要怎麽種了。


    那自然是有成果的,首先她發現這香菜的種子之所以是個球形,那是因為這東西是兩個種子長在一起的。


    搓一下,搓成兩半,一粒種子就變成了兩半。


    根據種其他蔬菜的經驗,寧彎彎抓了一小把種子先在水裏泡了泡,看看狀況。


    這種催芽的方法那也是萬能的,總不會錯。


    等她望著那瓢的水泡著的種子傻樂了一個多時辰,幻想著這麽些種子能種出多少香菜來,那指定又能大賺一筆,且被自己弟弟當傻子翻了好幾個白眼之後,月月就火急火燎的跑來了。


    “彎彎,你姥姥在祠堂鬧呢,你快去看看吧!怎麽回事呀?讓她把你給說的,簡直就是魔王轉世!”


    寧彎彎:“啥?”


    她這滿院子一找才發現常劉氏沒影了。


    這也不知道是什麽時候趁人不注意溜出去了。


    忙就到後院找了白氏,扶著她一起往祠堂去。


    她一個小輩的身份就是麻煩,什麽都得借著她奶奶的名頭。


    她奶奶那是咋滴都行,她是咋滴都得落人話柄。


    還好是把白氏給哄好了,不然這時候她要罷工,還真不好辦。


    一邊往祠堂去,寧彎彎一邊問月月。


    “你二叔的事咋說的?”


    月月那是毫不在意:“能咋說,在祠堂給抽了個半死,然後說攆出咱們村,可是我爺那不忍心呀,就這樣攆出去,那小命還不就沒了!求了半天的情,才讓族長答應了等傷養好了在攆人!要我說,他也正當壯年的,哪那麽容易就死了,老話不是都說了,好人才不長命,那禍害能遺千年!”


    寧彎彎:“……”


    這就跟判死緩一樣,緩著緩著就死不了了。


    月月又道:“不過你放心,我爺正籌錢呢,那都讓我二叔花了的,一準還你們,一文都少不了的。我二叔分家的時候分的房子和地我爺都準備給他賣了,在賣賣糧食,管親戚借借,要是還湊不夠,剩下的那也隻能一點點慢慢還了。”


    寧彎彎:“……他那房子誰要啊?而且把他東西都賣了,那以後不就真得你們一家養活他了嗎?還有糧食,要都賣了,你們一家吃什麽呀?還要借錢,那這債算誰的?”


    寧彎彎忽然覺得那老爺子好坑啊!這是在坑他大兒子呀!


    寧大福分的又不是一個院,隻是一個院裏麵的廂房而已,誰會買!


    月月也是愁眉苦臉的:“我爺說就把我二叔分的地裏的糧食也不收了,直接就連地帶糧食的一起賣了,但那才幾個錢,指定是不夠的,我爹就說把家裏糧食都賣了,先還你家錢要緊,為這個還跟我娘吵一架,至於我二叔那個廂房,我爺的意思是看看有沒有外鄉人要搬來咱村的,要沒有,我聽那意思就是讓我爹我娘拿錢,我爺說的可好聽了,就推門住的堂屋以後也不給我二叔留,都是我們家的!”


    寧彎彎在再一次無語,月月他們家三個女孩,他們一大家子就三丫弟弟一個男娃,按這年頭的規矩,月月爹這個做大伯的將來死了,那遺產都是這個侄子的。


    這叫個什麽事!還真是會哭的孩子才有奶吃,古往今來都是那些最能惹事,最會鬧騰的孩子最能得父母偏心。


    可寧彎彎也不能大手一揮就說這錢不用還了,那可比自己爹還老好人了。


    倆人聊這麽一會的功夫就已經到了祠堂。


    門口那自是已經圍滿了村民,有這熱鬧看地都不下了。


    那被圍在中間的可不就是正哭的熱鬧的常劉氏。


    “你們可都是跟那丫頭一個老祖宗的,你們給評評理,有這樣對自己舅舅姥姥的嗎?是不是得遭天打雷劈?誰家的孩子能幹得出來這樣的事?還事事都扯上他們家那個老不死的做擋箭牌,我看也就是他們家那個老不死的上梁不正,她這個下梁才跟著彎!我呸哦,她就一個給人做小做了一輩子的,就她也能騎到我頭上拉屎拉尿,我看著祖孫倆就是一路貨色,那都是下賤的命啊……”


    白氏的逆鱗是啥?那就是別人提她做了一輩子妾的事啊!


    一聽那頓時就忍不住了,撲上去就薅常劉氏的頭發,大耳刮子往她臉上扇。


    “我呸!你一個續弦你也好意思說我!我就是做小我那也是高門妾,你這樣小門小戶裏的續弦也有臉說我!”


    白氏衝的勇猛,但年齡可在那擺著呢,常劉氏是常有德的續弦,自然就年輕些,也就讓白氏打了個出其不意,反應過來立刻就占了上風。


    倆老太太叫罵著打作一團。


    寧彎彎真沒想到白氏會衝上去跟人幹架,也是給嚇了一跳,可她小那也拉不開,忙就喊著周圍看熱鬧的村民還有一家子的人幫忙,可伸出援手的竟是沒有幾個。


    一方麵到了這會很多人都已經下地了,就比如他們家的莊戶,早就讓二蛋罵走了。


    就餘小年兩口子,還有祁千塵的兩個因為愛熱鬧還沒走的伯娘上來幫忙。


    場麵正亂著呢,也不知道誰喊了一聲:“哎,四老爺回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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