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別別別……”


    寧彎彎忙攔:“我瞧這會沒動靜了,八成是跑了,估摸著咱爹一會就回來了,等他回來再說!”


    雖說自己哥哥也是有功名的人,按律別說普通平民了,就算是官府都不能用刑打他,但跟無賴講這些那是不可能講得通的。


    不過就是對方如果真動了手那律法肯定是大過倫理,他們家可以名正言順的把常家兩兄弟告上衙門,讓他們打板子下大獄。


    但寧彎彎覺得這種傷敵一千自損八百的方法可不值得。


    她剛才急吼吼的往外衝那就是做做樣子,就是知道有人會拉她。


    外麵黑漆麻烏的,她可沒那個膽子。


    寧匪月沒有理她,拿起水缸邊馬大娘洗衣服的時候用來錘衣服的榆木棒槌就往門口走。


    他那樣子居然看不出一點的害怕。


    看旁邊的龐九思,想跟著一起最後還是沒敢。


    寧彎彎忙掙脫了馬大娘:“我跟你一起啊!”


    她邊說還邊尋找趁手的武器,把馬大娘急的不行,看看這個又看看那個一下子都不知道該先拉誰了。


    正這時,忽然大門被敲響了,寧彎彎呲溜一下鑽馬大娘身後。


    她那動作敏捷的,把馬大娘給看的一愣一愣的。


    咚咚咚……


    外麵敲門的等不到回應就又敲了三下。


    聲音不緊不慢。


    “誰?”寧匪月問。


    門外的人答:“我!”


    這聲音怎麽有點耳熟呢?寧彎彎想,自己哥哥已經是聽出來這是誰的聲音,幾步過去把門打開了。


    門外的人讓寧彎彎十分的意外,是餘九斤。


    “這大半夜的你怎麽來了?”


    寧彎彎問,忙跑了過去。


    餘九斤看了她一眼沒有回答,默默的把自己驢牽了進來,四處看了看栓到了院子一角的牲口棚下邊,跟寧彎彎家的騾子並排在一起。


    那驢身上還有一個驢鞍,顯然他是騎驢過來的。


    那驢嬌小的身材讓自己家高大的騾子一比頓時顯得無比滑稽。


    餘九斤這才過來對寧匪月道:“外麵人已經走了,是常家老三。”


    “一猜就是他!”寧彎彎立刻就更憤慨了:“也就他這樣的潑皮能做出這樣惡心人的事!”


    偏偏他們還不能把他怎麽著。


    這就是這個時代的倫理觀念,他就算再不是個東西也是長輩,這個宅子都夠讓人詬病的了,不過是仗著縣城離寧家村遠,風言風語傳不過去。


    而且這邊鄰居也不熟,就算是人家說點啥也可以裝不知道。


    餘九斤還沒理他。


    寧匪月向餘九斤微微躬身行了一個平輩禮。


    “多謝!”


    餘九斤抬手虛扶了他一把,接著道:“都怪我這驢子打了個響鼻把人驚走了,不然肯定是能抓住的。”


    像是了為了附和他的話一樣,餘九斤話音才落,他那頭驢子又打了個響鼻。


    “無妨!”寧匪月道:“抓住了也不能把他怎麽樣!”


    這可不是寧家村,這裏也沒有白氏那樣夠輩分的人拿來擋槍。


    常家的人來鬧不好收場的,寧懷運也不能同意。


    不過寧彎彎還是要逞一下口舌之快。


    “怎麽不能把他怎麽樣?拿麻袋一罩先他個半死不活的再說,這黑燈瞎火的擱誰都以為是遇上強人了,誰能想到是他!”


    這麽一說頓時就覺得這是一個不錯的主意。


    頓時是頓足惋惜:“哎呀呀,剛才我怎麽就沒想起來呢!”


    餘九斤還是沒理她。


    寧彎彎覺得今天的餘九斤怪怪的,不過還沒來得及思考就聽著外麵鬼哭狼嚎的聲音由遠而近。


    那是幾個男人唱小曲的聲音,含糊不清,也分辨不出到底是唱的啥,就是聲音響,嚎的都破了音。


    寧彎彎聽了一會就聽出了裏邊有自己爹的聲音,果然,沒一會幾個男人勾肩搭背的就出現在門口。


    “老爺,到家了!”


    大壯扶著寧懷運大聲的在他耳邊說。


    “你嚷嚷那麽大動靜幹嘛?”寧懷運大著舌頭訓斥:“我……我沒聾呢!你個……嗝,臭小子,學會哄老爺我了!這……這哪是咱家!”


    好嘛,這是喝了多少呀?


    “這是咱縣城的宅子?”


    大壯耐著脾氣解釋。


    “縣城的宅子?”寧懷運皺著眉頭仔細的打量,天黑,就隻有朦朧的月光,這會門也已經重新關上了。


    他仔細看了看門樓,嘴裏還一直念叨著:“縣城的宅子……我啥時候在縣城還有宅子了?”


    寧匪月忙把門又打開。


    寧懷運嚇的往後跳了一步,帶的大壯都趔趄了一下。


    “爹,你喝多了。”


    “誰是你爹?”寧懷運擺手:“你可別冒充我兒子!我兒子可厲害了!十三歲就中了秀才……”


    他還想繼續念叨,卻讓寧懷槡給打斷了。


    “四哥,這就是匪月!”


    “啥?”寧懷運又湊過來仔細的看了看寧匪月,然後傻嗬嗬的笑了:“還真是我兒子!”


    然後就指著寧匪月給身後寧懷槡拿肩膀扛著的霍老板和另一個手裏還拎著酒壇子的胖男人介紹。


    “我兒子!這是我兒子!匪月呀,這是你霍伯伯,還有你周叔。”


    寧匪月立刻像那倆人行了一個晚輩禮:“匪月見過兩位長輩!”


    霍老板也醉的暈暈乎乎的了,眼都沒睜開光擺手。


    “懷運兄弟你健忘了吧?我上你家的時候見過你兒子!”


    “哦哦!”寧懷運站到站不穩,一邊答應著一邊對旁邊那個胖子又道:“胖子,這是我兒子!我兒子!十三歲就中秀才,我跟你說,要不是我攔著他早三五年就能考中,你說老子能生這樣的兒子牛不牛?”


    這周胖子酒量應當是很好,是幾個人裏除了寧懷槡之外最清醒的一個。


    他在身上摸摸索索了半天什麽也沒翻出來。


    氣憤的咒罵:“我就說那小娘們手腳不幹淨吧?你們瞅瞅,我這渾身上下啥都給她掏光了!見了我大侄子連個見麵禮都拿不出來!”


    寧懷運和霍老板就嗤他:“啥手腳不幹淨!明明是你自己給了人家的!”


    周胖子一臉的不置可否。


    最後竟是把手裏的酒壇子塞給了寧匪月。


    “大侄子呀,你叔這見麵禮先欠著,這酒就當利息了,男人就得大口吃肉大口喝酒才痛快!你這文縐縐的不行,得練,得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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