荷花從生了孩子來寧彎彎家的次數就少了。


    帶孩子真才是一個大工程,尤其還沒有婆婆幫襯。


    所以她來肯定是有事的,可寧彎彎也沒想到這事這麽出人預料。


    “彎彎呀,你去看看蒿兒,她都想你了!”


    她兒子讓長福家的抱走了,荷花這還是要跟常氏說些她不方便聽的要支出去。


    寧彎彎嘴上答應的痛快,出門就躲窗戶口偷聽去了。


    可惜知女莫若母,常氏打開窗又把她給哄走了。


    “去去去,一邊玩去,我就知道你得拐回來偷聽!”


    寧彎彎癟癟嘴,悻悻的離開了。


    等常氏把窗戶一關,她就又躡手躡腳的溜回來偷聽了。


    荷花說:“大姐,過年那時候不是說給春花那孩子說婆家的事……”


    不等她說完,就被常氏打斷了。


    “哎呀,你瞧我這腦子,這段日子忙的把這事給忘了!”


    家裏到處都在動土,幫工的得管人家飯,她整天就光張羅這事去了。


    說完還道:“我這兩天上點心,跟村裏這些婆娘打聽打聽,看有沒有合適的人家。”


    荷花一聽常氏誤解了自己的意思,忙擺著手樂嗬嗬的道:“不是,不是,大姐你聽我把話說完。”


    然後才接著道:“這春花呀,自己有心上人了,就是上元節上大戲那天她來看戲相中的,就是你們村的。”


    這也不是稀罕事,這種聚集性的活動少男少女都出來了,互相看對眼的多的是。


    大邙朝的道德觀裏你跟對方看對眼了沒有關係,但不能做什麽逾越的事情來。


    回家告知了父母,父母就會暗地裏頭開始打聽,打聽出對方也合心意,就會找中間人去試探對方的意思。


    要是雙方都有意,男方就可以找媒人提親了。


    荷花來就是讓常氏去做這個中間人,上人家男方家裏試探下口風。


    這種試探雙方都不會說破,都是拐著彎的,省的回頭說不成有損雙方的名聲。


    雖然說的時候拐著彎,但這也算是千百年來的習俗,家裏長輩一聽就能明白。


    荷花一說常氏就來了精神,身子都往荷花那邊湊了湊,一臉的八卦。


    “誰呀?誰呀?哪家的?快跟我說說,這村裏我都熟,我聽聽是誰家的,這倆孩子要是合適我明天就上他們家說去!”


    荷花也是挺高興的,對於這種喜事結了婚的婦人們都是樂見其成。


    當然,要是他們覺得對方跟春花不合適,他們也會極力的阻止。


    “哎呦,這說起來我還見過幾回,我覺著那小子人不錯,倒也是個良配,就是人家不嫌棄咱們春花才好!”


    她這麽一說常氏就更著急了,忙問是誰。


    荷花又道:“就是你們村餘家那個大小子,九斤!”


    “啊?”這可真讓常氏吃驚。


    “那孩子呀!”


    她臉上笑也沒了這心裏頭說不出來是什麽樣的怪滋味。


    寧彎彎在窗外也挑了挑眉,仔細回憶了那天晚上的事,最後連常春花來沒來她壓根都沒注意到。


    更別說回憶起來她是怎麽就看上餘九斤的了。


    “咋滴了?大姐?”荷花一見常氏這反應不對,忙就問。


    常氏忙擺手:“沒事,沒事,那小子是挺不錯的,家裏頭人口也簡單,就爹娘還有一個兄弟,家裏頭條件也好,別看他家不起眼,這家底子可不薄,就是人家那叫個啥?哦,低調,他兄弟還在京城裏頭上武學,那將來也是有能耐的人,他們家到真是一個好人家,就是跟你說的似得,不知道人家瞧不瞧得上春花那孩子!”


    常春花又不是長的多漂亮,幹活多勤快的人,沒什麽多出彩的優點不說,爹娘也不是好東西。


    這年頭成親不是隻看男女雙方的,更重要的是看家庭。


    男方就不必說了,女方那也是一個樣的,好人家教養出來的孩子自然不會差,爹娘不行大家就都會覺得這女孩子也不行。


    再者就像是常春花那樣的爹娘,這往後提起來婆家人臉上也實在丟人啊。


    常氏沉吟了一會又道:“我回頭探探九斤娘的口風吧。”


    這向來都是抬頭嫁女低頭娶媳,說不準人家就不介意呢,總要說了才知道。


    這事就算是過去了。


    荷花又道:“還有一件事,我也是來的時候才聽說,估摸著大姐你們還不知道。”


    “啥事啊?”常氏問。


    “就匪月他姑家那個二小子,跑了!他爹,就是龐秀才,氣的要死,昨晚上連夜就上縣城去了,我還是盡早聽鎮上的人來鋪子裏吃麵談起來才知道的。”


    “啥意思?我咋沒聽明白?小坦跑了?往哪跑?”


    常氏一腦門的懵。


    “好像是前段時間給他們家那二小子說媳婦,他們家那二小子死活也不願意人家姑娘,就跑了!這不是昨天匪月他姑托人帶回來的消息,龐秀才趕緊的就往縣城去了。”


    常氏還是沒鬧明白。


    “這跑了是啥意思?”


    “就是……就是……”荷花也不知道怎麽解釋了。


    “聽那個帶信的人說是給家裏頭留了一封信說什麽要去闖蕩江湖,行俠仗義什麽的,就……就……”


    這要怎麽說?可給荷花難為住了。


    “就離家出走!”


    寧彎彎聽的著急,忍不住小聲的提醒了一下。


    荷花眼一亮:“哎,對對對,就是離家出走了!”


    常氏給氣的,開門把寧彎彎給提溜了進來。


    “你這孩子真是趕也趕不走,來來來,進來聽!”


    常氏明顯說的是反話,那臉色臭的不得了,不過寧彎彎一看就能看的出來是裝的。


    她抖著腿往屋頂瞄,一副死豬不怕開水燙的樣子。


    把常氏給氣了個仰倒。


    笑罵道:“你瞧她那樣,這麽大了一點長進也沒有!”


    等到了晚上,荷花走了,寧懷運回來,常氏把這事說給他聽。


    寧懷運也給嚇了一跳。


    “小坦離家出走了?”


    歎了半晌的氣,接著道:“這孩子這是鬧哪樣?書不讀了?他才多大點,都不知道什麽是江湖險惡,這要在外頭出點什麽事可怎麽辦?還行俠仗義,真是笑話,他自己幾斤幾兩自己是真沒有一點數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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