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一笙,我大概是折在你這個坑裏出不來了了。


    秦長安看著熟睡的人,輕輕笑了笑,直搖了搖頭。


    想了很多懲罰她、刁難她的法子,想讓她受著罪,想讓她難過,落淚。


    可自己就是做不到,真的做不到,她熬夜看文件,自己心裏很不是滋味,看她被別人說,自己恨不得站出來替她出氣。


    明明是她做得不對,可為什麽就是見不得她受苦呢,反倒是她現在這般安靜的熟睡著,這心裏,才格外的舒坦,躁動不安的心,也變得平靜下來。


    盼著她好,盼著她開心,盼著她笑得陽光明媚。


    想對她好,想哄她開心。


    秦長安動作輕緩的躺下,把燈給摁滅了,沒行什麽過分之舉,連牽手和擁抱也沒有,就靜靜的躺在旁邊,靜靜的入睡,仿佛怕驚動了這靜謐的時刻。


    因為睡得早,許一笙也醒得格外早,才六點左右,便是覺得睡得飽飽的了。


    清晨六點,窗戶開著,稍微有些涼。


    這秦長安也真是的,衣櫃裏又不是沒有薄薄的毯子,怎麽連個薄薄的毯子都不蓋著,著涼可如何是好。


    許一笙把蓋自己身上的薄毯子掀了下來,輕輕的蓋在他身上,瞧著嘴唇都有些紫了,睡的也是夠熟的。


    到辦公桌前,不由得看了下他的桌子,一疊文件擺在中央,看似批閱過的樣子。


    許一笙打開文件夾,是昨天關於藝人解約續約的文件。


    記得自己去睡覺前,那邊還沒有把總分數給傳過來,現在,文件都打印好了,簽好字了,他是工作到多晚?


    旁邊的大箱子,一份一份的是合同,解約的和續約的都在,隨意的翻了十幾本,他都已經簽好名字了。


    這家夥,未免太拚了些。


    仗著年輕如此拚命,就不怕上年紀時,身體吃不消嗎?


    想著想著,許一笙又癡癡呆呆的一般進了內室,在床旁邊坐了下來。


    秦長安啊秦長安,為什麽要這麽拚命呢?


    超前超負荷的工作,這麽和時間賽跑,你會撐不住的。


    放慢步伐慢跑,你也是非常優秀的,長安,要是你母親在,她能勸勸你,會不會不一樣?


    雖然還困倦,但強大的意誌力迫使人不得不醒來。


    秦長安,你必須努力工作!必須實現夢想。


    隻是,這什麽情況?


    秦長安抖了下睫毛,揮了下頭,“許一笙!”


    大早上的,坐在床頭盯著自己看做什麽?


    “總裁,你醒了,我是想問你,早上,你有沒有特別想吃的東西,我去給你準備。”


    強裝鎮定,許一笙掐出一句謊話。


    得虧自己最近一直在研究藝人的事情,沾染了一些演戲的本領。


    “隨便!”


    秦長安掀毯子而起,繞過許一笙,疾步如飛的進了浴室,像是逃避啥事情一樣。


    “總裁,總裁,你有沒有特別想吃的?”


    許一笙跟隨過去問了一句,演戲要演到底才不容易被識破。


    “我沒想法,你隨便弄吧。”


    隔著浴室門,傳來秦長安平平淡淡的聲音。


    對早餐沒想法,那大總裁,你對什麽有想法呢。


    許一笙嘀咕了一句,便出內室了,隨便是吃什麽好呢,隨便是吃什麽好呢。


    咚,一條微信消息。


    許一笙點開,是嘉嘉來的,她發了一條語音,意思是最近和秦長安發展到哪一步了?有沒有親親,有沒有抱抱啊之類的?


    她倒會關心自己。


    【嘉嘉,我下午有空,不如出來吃些東西。好久沒見你,怪想你的。】


    【喲,小沒良心的,我以為你心裏滿滿的都是秦長安了,竟然還給我留了位置,甚是感動,甚是感動,要痛哭流涕了。】


    【嘉嘉,你就別取笑我了,下午三點,老地方見。】


    【行,我點好吃的喝的等你。】


    姐妹兒難得出來一聚,自己可要好好招待她,四年都沒見了,也不知道她瘦了沒,胖了沒。


    郭嘉嘉放下手機,對旁邊的助理吩咐道:“下午的工作,急的現在排上來,下午我不工作,出去見一位老姐妹兒。”


    “好的,老板!”


    ……


    “總裁!”


    下午兩點,許一笙規規矩矩的站在秦長安麵前,麵帶微笑,態度友好:“我下午出去一趟!”


    才允她的假,讓她下午休息,她就提現了,這倒夠快的。


    “總裁,我是去見嘉嘉,你放心,我下午6點,6點左右,會返回來的。”


    工作一定不會落下,一定保證質量的完成。


    秦長安放下筆,嗯了聲,道:“難得出去,今天就不必回來了,好好玩。”


    既然她跟自己坦白去見誰了,自己也就加加她假期好了。


    可以不回來?那自己晚上豈不是可以回去看看媽媽和一菁、一萊?不知道她們今天晚上會不會回家睡。


    “那就謝謝總裁了。”


    許一笙鞠躬道謝,收拾收拾,就哼著小曲兒,愉快的出門了。


    她才剛踩出門沒幾步呢,溫良文就來了,朝著許一笙吹了個口哨,大聲的喊了句嫂子。


    “別亂喊。”


    許一笙噓聲道,快速的朝電梯門口走去。


    “表哥哇!”


    溫良文一進門,就拖著長長的尾音,嚷了一句,然後,攤在沙發上,“表哥,你竟然舍得讓許一笙出去,這是吹的什麽西北風,我可聽說,你連開會都帶著她,我以為,你是要死死盯住她了。”


    “心不在你這裏的人,盯住也沒用。”


    秦長安在文件上簽上自己的大名,字,蒼勁有力,卻也是盡顯英俊瀟灑之態。


    “喲!”


    溫良文聽見他這傷悲秋的話,一骨碌的從沙發上爬起來,躍到他麵前,“秦總裁是還沒得到美人?還是準備放棄美人?”


    這可不像他的風格,他可是秦長安,從來不低頭認輸的人。


    秦長安舉起文件,毫不留情的、用力的拍了下他的腦門:“你今天又閑得發慌了。”


    “表哥,你這說的什麽話,我這是犧牲我休息的時間,特意來看望你老人家,我是特別擔心你,想來看看你還在不在呢。”


    秦長安橫了他一眼,拿起文件比劃了下,莫非剛才敲得不夠疼,想要再來一錘子。


    溫良文哼了一聲,坐到另一側去。


    “表哥,我聽說老爺子準備給你安排姑娘了,可有意要安排你去見幾位k市的名媛呢。”


    “不去!”


    “嘿,我就知道你這德行,可你看看,你老人家三十多歲了,你單著,著實於理不合!”


    剛愁眉苦臉的溫良文,下一秒,笑嘻嘻的,“表哥,你又不願意去見其他女人,不如,你就帶許一笙回去見老爺子好了?”


    秦長安斜眼瞧他,意思是你有辦法?


    “我當然有法子了!”


    “不行,許一笙不同意的!”


    “你沒問過,怎麽知道不行,她若不想,幹嘛留在總裁辦?”


    秦長安看了他一眼,無可奈何的歎了一口氣,放下文件,走到茶幾那處,端起茶杯,喝了口水。


    又深深的呼了一口氣,道:“因為那一千萬,她才留下來的。兩年後,她會走的。”


    兩年時間,多快呢,一眨眼就過去了。


    “不至於吧,表哥,你還是有這點魅力留住她的。”


    “不過,你可得拉下麵子就是,總是這樣高高在上的高傲樣子可不行。”


    拉下麵子?


    “對啊!”


    溫良文點點頭,“你老呢,就撒撒嬌!男人撒嬌起來,作用可比女人還大呢。”


    溫良文摸著下巴,瞅了瞅秦長安,咦了聲,搖搖頭。


    “你可能不會撒嬌!不過,你有錢哇,你可以買買買!”


    “買買買?”


    “對啊!”


    溫良文拍著桌子,“你今天陪她去買項鏈,明天陪她去買手鐲,後天陪她去買包,過幾天,去買新款衣服,買鞋,買化妝品,諸如之類的,反複循環。”


    “還有,最關鍵的一點,買套房,她老跟你住總裁辦可不行,得有自己的房子,你就近選擇挑一套房子,留個房間專門給她放衣服,一個房間專門放包包,她啊,肯定會感動得痛哭流涕的。”


    “許一笙才不會對這些東西有興趣。”


    秦長安對溫良文的金玉良語嗤之以鼻,明顯是不讚成他的提議。


    許一笙喜歡簡單,她唯一的愛好就是收集各式各樣的紐扣,沒其他愛好了。


    “哎,秦長安,這就是你太武斷了,你沒試過,怎麽知道不行,你又不是許一笙,你怎麽知道她內心深處不是特別期待這些呢。”


    “要不是呢?”


    “要是呢?”


    溫良文學著秦長安的樣子,昂著頭頂了他一句話。


    “要不是的話,我替你去擋兩次相親。”


    擋兩次相親,倒也行!


    秦長安點頭,同意了,最討厭去參加那些酒會了,無聊得很,還不如看文件呢。


    “要是的話,你……嗯,我看上一塊地,想投資房產,你借我點錢,或者送我?”


    “你……”


    秦長安踹他一腳,竟好意思,如此明目張膽的提送。


    “你送許一笙一千萬多爽快,眼睛都不眨一下,咋送我就是這幅凶神惡煞的表情呢。”


    可要委屈死了!溫良文裝出特別可憐的樣子。


    “溫良文,正經點!”


    就知道他沒個正經,天天不靠譜,就各處搗鼓。


    “我很正經,秦總裁,你就借我,兩千萬,我想蓋個小別墅。嘿嘿!”


    溫良文笑得無比開心,眼睛裏帶著光芒,仿佛已經看到了未來漂亮別墅的模樣了。


    “我算利息的!”


    “靠,死長安!你有沒有點人性!”


    溫良文動作野蠻的揪住他,錘著他背,“你掉錢眼裏去了,我可是你親表弟,你竟算我利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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