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既然查了,難道沒有查清楚我和趙輕雲是什麽關係嗎?”


    騰的起身,許一笙拿起一個抱枕就砸了過去,胡亂的把東西塞進包裏,蹭蹭蹭的進臥室去了。


    “許一笙!”


    “幹嘛?”


    許一笙用力的甩手,奈何他握得緊,並沒有掙脫半分。


    “許一笙,我的忍耐是有限度的!”


    那房子,六千多萬,對自己來說,是小事一樁,可對趙輕雲來說,不是簡單事情,趙家及其公司的事情,自己也大概知曉了,趙輕雲受製他母親和堂弟,他自己,並不富裕。


    “秦長安!你到底什麽意思?”


    “你最近,是不是去找趙輕雲了?並不是和童小樂在一起吧?”


    前幾天就覺得怪怪的,總是不對勁,今天看到這房產證,算是明白了。


    這樣一推,倒也合理。


    “秦長安!”


    許一笙用力的掰開他的手,“我對你失望!”


    眼睛紅紅的看著他,對他很失望,可以認為自己貧困貪錢,可怎麽能懷疑自己的人品呢。


    “許一笙,我對你也很失望!”


    秦長安冷著臉,眉頭皺成一團,憤怒的一摔茶幾上的杯子,嘩啦嘩啦的一片響。


    一地的玻璃碎片。


    那四年的事情,自己已經不去想了,可誰料著,不去想,那些事情也是存在的,並沒有消失。


    在辦公室的時候,趙輕雲就曾自己發消息給她,自己撞上的就有兩次……


    砰!


    許一笙用力的關上臥室門,靠在門上,手無力的鬆開,背包順著手腕滑落在地。


    呼……


    呼……


    呼……


    連做了三個深呼吸,才覺得氣順了一些。


    秦長安!你竟然去查我,可你查了,不應該查清楚一些嗎?我和趙輕雲,根本就沒什麽!


    “許一笙!”


    心裏頭,難受得跟吞了一塊鉛塊,壓得很重,喘不過氣來,秦長安敲了敲門:“你不覺得,你欠我一個解釋嗎?”


    嘩啦,許一笙拉開門,抬眉,見他黑沉的臉色,怒氣衝衝的樣子,冷笑一聲:“秦長安,你想聽什麽樣的解釋?”


    “你什麽時候見了他?”


    “在你出差的那天!”


    “許一笙!”


    秦長安額頭上的青筋突然爆出,眉頭皺成一條麻繩,臉色暗如黑茶色,因為憤怒,整個俊俏的臉龐已扭曲成暴怒的獅子頭,眼神裏閃出一股股無法遏製的怒火,咆哮一聲,牙齒咬的咯咯響,像是下一秒就要把許一笙給撕成碎片了。


    他氣啊!出差那天,中午特意跑去永王府接她,跟她說了出差的事情,臨別時,她還主動親吻了自己,情意滿滿。


    而後呢,自己才離開k市,她就和趙輕雲在一起了。


    這是多大的諷刺!


    她當時離開自己的時候,離開k市時,多麽決訣,一走四年,一次都沒有回來看過自己,一個電話沒有給自己打過,一條短信都沒有給自己發。


    而現在,她離開g市,回來自己身邊,心裏卻老是牽掛他,和他藕斷絲連,和自己,貌合神離!


    “許一笙,若趙輕雲當時能輕易的拿一千萬給你解決危機,你是不是不會回來找我?”


    秦長安笑著問道,笑比哭還難看,比哭還假,比哭都憂傷。


    雙腿發麻,動彈不得,僵得成了一個木樁子,許一笙咬著下唇,衣袖下,手指抖得厲害。


    他這神情,自帶嘲諷,寡涼冷淡,如冰如霜,觸得人心底兒都很冷,像極了自己剛回來那天,那天,在總裁辦,他便是這樣的態度,哦,或者,那天,還比現在更好一些,至少,沒有朝自己咆哮。


    “說不出話了嗎?許一笙,你如實告訴我,若趙輕雲當時能輕易的拿一千萬給你解決危機,你是不是不會回來找我?”


    等不到回答,秦長安更失理智,更氣惱。


    畢竟,很多時候不吭聲,不就是解釋不了,默認了嘛!


    雙手按在許一笙肩膀上,捏著肩骨,捏得緊緊的,恨不得捏碎融入自己的身體裏。


    “你說話啊!告訴我,若趙輕雲當時能輕易的拿一千萬給你解決危機,你是不是不會回來找我?”


    “是!”


    許一笙張了張口,艱難的說出一個字。


    若趙輕雲沒有羅桂圓的壓力,自己或許會以職工的名義向他向公司借一千萬。


    畢竟,回來找長安,當時是花了特別大的精力說服自己的,經曆了很多次的掙紮和無數次的猶豫的。


    “你……好……好……”


    秦長安咧嘴露出一抹苦笑,嗬嗬嗬的笑了幾聲,心灰意冷,心涼如水,原來如此……


    原來如此……在她心裏,自己是比不上趙輕雲的,比不上他。


    是自己自作多情了,以為她是想複合了所以來找自己,而那一千萬,是座橋梁,讓兩個人再次有關係的橋梁。


    沒高估自己的分量,可她心裏,總有自己的不是?


    現在呢?真相揭開呢,是如此的血淋淋的嚇人,把自己都嚇到了!已然沒了什麽分量。


    難怪,她堅持要還自己的一千萬,是換了那一千萬之後,沒有任何可以掛鉤的地方了吧,可以徹徹底底的放心離開了吧。


    也是哦,自己才和她處了一年,一年而已,她和趙輕雲,可是有四年的時光,這如何能比,如何比得了。


    是自己,築了堵牆,把自己,困死了。


    那一年的感情,對自己來說,比命重要,比一切重要,四年,固守心城,每天怨恨她的無情離開,可又有哪一天,不是盼著她回來呢。


    無數次,入睡時,舒了口氣,放下疲憊的雙手,搭在身側,撫著錦席,想如她此刻回來了,不管何種模樣,何種理由,自己都不會介意,都會原諒,隻要,她能回來,一直在身邊,便好。


    此刻,心裏的感受,不亞於當初她說分手兩字時傷悲。


    再歸來,以為會長久,沒想到,這麽快就撕破了,這麽快就要結束了。


    紅了眼睛,涼了心肺,秦長安緩緩的轉過身,動作緩慢艱難得如九十歲的老嫗。


    太難了!人心太難了!


    “秦長安!”


    許一笙邁出一步,扯出那遠去的衣角,“長安!”


    搖著頭,淚珠一顆一顆的從眼眶滑落:“長安,並不是這樣的!”


    抓得他衣角的手,抖成了篩子。


    “事到如今,你還有什麽要說的?”


    秦長安沒有回頭,兩眼往著白花花的天花板,此刻,竟覺得日常白的天花板是如此的刺眼睛,它白得嚇人,白得諷刺,刺得眼睛難受。


    似乎,那天花板,也在笑自己的愚蠢,愚不可及,蠢到無可救藥。


    “我是不想回來找你,我是走投無路回來的,四年,我一直不知道如何麵對你,我猶豫徘徊糾結了很久,才給你打電話的,向你借那一千萬!我身邊的朋友,不沒有那麽豪氣,更多是平凡的,拿不出這麽多錢!”


    “我知道我的行為很過份,可我會還你的!我沒有利用你,你誤會我了!趙輕雲的事情,房產證的事情,我是覺得,我能處理好,不需要讓你知道的。這是很瑣碎的事情!”


    “瑣碎?”


    嗬嗬嗬嗬……


    “許一笙!”秦長安抬高音調,拿開許一笙抓著衣袖的手:“不要找借口了!我們對彼此,坦誠一些吧!”


    滴答滴答的腳步聲消失了好久,許一笙才晃過神來,腳麻得不成樣子,拚盡全身力氣掙紮,撲通,終究是腿不爭氣,摔倒在地上,疼痛加劇,動彈不得。


    “長安……”


    許一笙咬著牙,抑製不住的哽咽啜泣。


    膝蓋處,淤青一片,剛才雙腿麻痹,重心不穩,雙腿顫抖,直直的撞在硬硬的地板上。


    “我該怎麽辦?”


    長安……


    ……長安……


    生氣,酒……


    不行,許一笙找尋了下門一側的背包,手機,給他打電話。


    腿疼得厲害,直不起來,便是蹭著手肘,爬一樣的把包拉了過來,快速的按了號碼,長安,你一定要接電話,一定要接電話。


    電話通了,是鬧哄哄的聲音,嘈雜得很。


    不曉得是酒吧,還是夜店!


    “你有事嗎?”


    手機另一側,是冷冷的一句話,除了厭惡不耐煩,似乎感受不到其他的情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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