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懷瑾將花語柔輕輕放在床上,“難道你不想知道為夫這幾日奔波的結果。”


    花語柔立刻清醒了,不自覺的勾住他的脖子,生怕他又要離開,近來她惶惶不可終日,夜夜不得安寢,心中甚是憂心李璟程和李奕軒,“他們怎麽樣了?”


    “還在受著牢獄之災。”他盯著她的雙眼,她眼中為別的男人擔憂的神色讓他十分不悅,何時她的眼裏,心裏才能隻有他一人,殺光她在乎的人就可以嗎?


    花語柔的眼神黯淡了下來,心中不免又要擔心起來,大牢裏屈打成招之事時有發生,此前公子幫也做過不少,此番那兩人在裏麵怕是要受不少苦頭。“是嘛......”她此刻真想提著紅纓槍殺進天牢,將之救出,從此遠走天涯,可如此恐要連累九王府,定遠將軍府怕是也要抄家滅門了。


    魏懷瑾不忍看她傷心,淡淡說道,“我在朝中有些勢力,牢房處也已打點過,派了親信混入其中,小公子不會受什麽皮肉之苦,隻不過......”他故意頓了頓,觀察她的表情。


    “隻不過什麽?”花語柔的心一緊。


    “隻不過那李奕軒畢竟關的是皇家的天牢,我的手再長,也伸不到皇上的眼皮子底下去啊。”魏懷瑾就是想知道,李奕軒究竟在她心裏占著多重要的位置。


    花語柔的手一緊,將他拉至眼前,“我不信,你如此手眼通天,怎麽可能保不住李奕軒,你該不是小心眼,不願救我的心上人吧。”


    “心上人?”他幾乎是咬牙且此地回味這三個字,魏懷瑾這個夫君在她眼裏究竟算什麽?“他是你的心上人,那我呢?我在你心裏究竟是誰?”


    花語柔見他又要莫名其妙生氣,便也不悅了,“你都已經是我夫君了,你還想怎樣?”婚姻給了他,身子也給了他,他還有什麽不知足的,況且他這般哄騙她,如今她也不再與他計較,他竟還要這般無理取鬧,行此小女人心性,著實可氣。


    魏懷瑾親吻她的額頭,她的眉眼,她的鼻,她的唇,“木蘭,我要你想的,念的,戀的都隻有我一個人。”


    花語柔有些不明白,從來都唯唯諾諾的魏西施竟然也有這麽霸道的一麵,當真愛情麵前,人都是自私的,他想獨占她的心,她能理解,隻是他怎麽就這麽確定她心裏的人不是他,“魏西施,若我說此刻我心裏隻有你一人,你可信?”


    魏懷瑾將頭埋在她的頸間,懲罰性地啃咬了一口,低沉地說道,“隻要你說,我便信。”他與她十指相扣,吻住她的唇畔。“木蘭,我真想將你藏起來,讓你的世界隻有我。”


    花語柔這才意識到魏西施的愛有多可怕,他竟然存有這種想法,而她是個熱愛自由的人,他們兩注定日後要背道而馳的,“魏西施,若這次你能救出李璟程和李奕軒,我便隨你藏到任何地方,什麽花家真相,什麽幕後黑手,都不重要了,好嗎?我們找個世外桃源,從此不問世事,可好?”直到李璟程和李奕軒入獄,她才意識到,那些過去的恩怨,哪有現在的人安好來的重要。她寧願從未調查過那些深埋塵土的過往,隻願李璟程和李奕軒平安。


    “不好,木蘭,開工已然沒有回頭箭了。”他的唇依舊在她白皙的肌膚上遊走,“我的棋局既然已經開始,便不論生死,隻有輸贏。我答應過你,會給你一個結果,此番你隻需將全部交給我,靜待佳音。”


    花語柔的心忐忑不已,“如果報仇要犧牲李璟程和李奕軒,那我寧願不要,我寧願回到原點。”她不明白自己為什麽要穿越至此,不明白為什麽要為原主的父母沉冤昭雪,為什麽要坑害這麽多年的至交好友,隻為那虛無縹緲的真相。


    魏懷瑾的臉色一變,“木蘭,已沒有回頭路了,你就認命吧。”


    花語柔搖頭,他這話聽上去有些奇怪,李璟程和李奕軒倒不像是秦皇後陷害入獄,倒像是......“該不會是你一手策劃的李璟程和李奕軒的悲劇吧。”


    魏懷瑾勾起嘴角,看來他的小嬌妻還不算太笨,“雖不是我親自動手,卻也是我一手促成的,我故意讓李奕軒抗旨延遲回京,偷令牌的主意,也是我透露給李璟程身邊的人,他們回京之後入獄,在我的預料之中。若非如此,秦皇後怎麽可能放鬆警惕。”隻有架空了花語柔身邊的助力,秦皇後才會安心采取下一步行動。而他示弱了多年,秦皇後自然不會太將他放在眼裏。


    花語柔猛推開他,在他那張俊俏的臉上狠狠甩了一巴掌,“你就是這樣算計我在乎的人的?你是不是也這樣算計我的?”沒想到,真是沒想到,她嫁的夫君,竟然是這樣一個人,手段卑劣,無所不用其極。


    魏懷瑾覺得臉上火辣辣的,不過這點痛對於他這個經曆慣變臉的痛的人來說,不算什麽,“我既然能讓他們入獄,自然有法子保住他們的性命,倒是你為了外人,竟然動手打我?你夫君在你眼裏,竟還比不過那兩個外人?”他怒氣頓時也上來了,見不得她將別人看得這般重要。


    “我從小便不喜歡你,你又不是不知道,即使此刻你是我的夫君又怎樣,日後呢?日後我們會怎樣,誰都說不清。究竟誰是外人,你心裏沒有數嗎?”花語柔也是被他氣到了,有些口不擇言,說了傷人的話也不自知。


    魏懷瑾血氣翻湧,險些被她氣吐血,他的雙眼布滿血絲,憤怒地看著她,“今日我能保他們,明日我就能讓他們不明不白地死在牢裏,你若想讓他們安好,便好好表現,否則我定讓他們生不如死。”此刻魏懷瑾的心裏好似打翻了上千壇醋缸子,酸得不能再酸。


    花語柔咬著唇,心中著急了起來,“你敢。”但她輕易不肯服輸,隻是想起李璟程和李奕軒在獄中受那些皮肉之苦,心中又不免傷心難過起來。


    “你看我敢不敢。”說白了,魏懷瑾此刻就是想讓花語柔低頭。“隻需我撤走獄中的探子,不出三日,他們必定皮開肉綻,體無完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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