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語柔突然笑了,自己都覺得有些自欺欺人,“魏西施,不妨實話告訴你,我這次回來就是不甘心,我想知道你會不會喜歡現在這個木蘭,我想知道你的心裏究竟還有幾分花語柔的存在,可是我沒有得到自己想要的答案,反而讓自己更痛苦。你總說我折磨你,可我發現我折磨的是我自己。我的放不下,讓我們兩都痛苦,所以......”花語柔將他散落在臉頰的發絲整理到耳後,有些憂傷地看著他,“我們都放手吧。”


    魏懷瑾握住她的手,閉上眼,感受她的溫度,結結實實是他心裏的木蘭,他們離得這麽近,可是心卻是那麽遠,這場情愛終究是苦澀。“木蘭,我不會放手,永遠不會。”


    “魏西施,”這一次花語柔主動親吻他的薄唇,“愛的太苦就算了吧,給彼此一個體麵的分手。”花語柔心裏清楚,魏懷瑾不放手的原因,他還沒有得到他想要的,如果他得到了,是不是更容易放手。


    “木蘭,我再也忍受不了與你分離,這一次,不論生死,我必相隨。”魏懷瑾皺著眉,深情地看著花語柔,絕色的臉上滿是憂傷,他不貪心了,他什麽都不要了,他不要聽她說愛他,也不要她的愛,隻要她平安地活在他身邊,便足夠了。隻要能日日看著她,日日為她梳妝,便足夠了。


    花語柔冷然一笑,纖細的手指撫上自己的臉,“這樣的我,你也要嗎?”


    “我正想問你,你的臉是怎麽回事?”魏懷瑾的手覆蓋她的,痛楚地看著她。若不是這張臉,他應是早就能找到她的。


    “是我威脅藍玉替我換的臉,為的就是擺脫你,重新開始沒有你的生活。”花語柔苦澀一笑,結果她自己卻食言了,還是回來找他了。這應該是她這輩子做的最沒骨氣的一件事吧。


    “你當真如此恨我,竟然這般傷害自己。”隻有魏懷瑾知道,蠱蟲換臉是種怎樣的痛,此刻他的心揪著地疼,心疼她所承受的痛苦。無論這個女子待他如何,他都在意她的一切。像是與生俱來的虧欠,他對她有種毫無原則的寵愛。


    “是啊,你欺我,騙我,算計我,我對你怎能不恨,我原以為我恨你入骨,此生都不複相見。”但是她發現,心中仿佛有另一個靈魂在與她做鬥爭,她愛他,即使他這般處心積慮地算計她,她依舊愛他。愛情這種事,從來就沒有道理可言。心中的原則告訴自己不能愛為懷瑾你,可是她的心卻是出賣了她。


    “如今你回來了,是不是代表,你對我有一絲的愛意,是不是代表你願意給我一次機會?”魏懷瑾親吻她的臉頰,“木蘭,我愛你,是因為你是木蘭,恣意瀟灑,豪情仗義,不論你的臉變成什麽樣子,我都愛你。求求你,別再棄我。”這樣情愛裏,他將自己卑微到了塵埃裏,隻盼著她能有一絲的回應,一點點就好。


    花語柔有些錯愕,一時間不知該如何應對,她該不該相信他的甜言蜜語,“魏西施,你?”


    “木蘭,你要是願意留下,我保證不再欺你,算計你,我會一直寵愛你,比以前任何時候都要寵愛你。你想要的,我都會給你,哪怕你要顛覆這天下,我也能為你做到。”


    花語柔捂住他的嘴,這家夥說什麽大逆不道的話,身為相府獨子,實在不該說這種引火燒身的話,“我一個女子,要這天下何用?我隻想護住我在意的東西。”眼下便是秦立誠的安危是最最首要的事。


    “你答應我了?”魏懷瑾的眼中燃起了希望,給他覺得的臉上增添了一絲流光溢彩。


    花語柔微微點頭,“看你表現,若你讓我不滿意,我自有辦法再次離開你。”


    魏懷瑾欣喜若狂,他將她抱出了浴桶,替她擦幹身子,將她抱回床上,“木蘭,這一次,我定不讓你失望。我愛你,木蘭。”他低頭溫柔地吻住她的唇,這一天他等的太久了。


    花語柔的心中有些忐忑,她不知這一次的任性是吉是凶,就像她此前所說的,做一次心愛的人的妾,也算不枉此生吧。


    原主,對不起了,她沒法控製自己的感情。


    翌日,婢女們魚貫而入,手裏捧著大紅喜服和鳳冠,準備替她梳妝。


    “這是做什麽?”花語柔目瞪口呆,魏懷瑾又要整什麽幺蛾子。


    采萍羞怯一笑,“公子說要以夫人之禮迎娶木蘭姑娘。”她們可從未見過公子對那個女人如此上心,木蘭姑娘當真不一般。


    花語柔一拍桌子,梳妝台上的脂粉統統跳起來,散落一桌子,“叫他過來。”


    采萍嚇得跪在地上,被她的氣勢震懾到了,有種看到了花語柔的錯覺,“姑娘息怒。”她回頭吩咐一名婢女去稟報魏懷瑾。


    不多時,魏懷瑾身著紅色喜服步入房間,見她滿臉怒氣,有些不解,便屏退了左右,婢女們紛紛識時務地放下了東西,退出了房間。


    “怎麽了木蘭?”


    “你背著我又要做什麽?”花語柔指著那大紅喜服。


    “你回來了,我自然要重新迎娶你啊。這夫人的位置永遠是你的。”魏懷瑾覺得此事順理成章,不明白她為何要生這麽大的氣。


    花語柔嫌棄地說道,“誰稀罕你的夫人之位,你是不是瘋了?”


    魏懷瑾將她摟進懷裏,“木蘭,你別生氣啊,我這不是想著提高你在府裏的地位,日後好差遣人啊。”此前她說在他這裏連個妾都算不上,他自然記在了心裏。魏懷瑾想著要給她一個夫人的名分,才能讓她恢複以往的呼風喚雨啊。


    花語柔有些抗拒地推著他的胸膛,“你的好意我心領了,但你不必如此,我從來不在乎那些虛名。此時你娶我當夫人對你十分不利。三年守孝期未過,你就迎娶邊關舞姬當新夫人,不怕皇上怪罪,太後傷心嗎?”


    魏懷瑾自然是不在意這些的,畢竟宮裏的那兩位手中的政權多要倚仗他的手段,但他欣喜的是,木蘭此刻處處為他考慮,讓他覺得暖心不已,“你這是在關心我嗎?木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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