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玉一下子慌了。


    水和曛不見了?


    怎麽辦,怎麽辦?


    “不,不可能。”寧玉說話磕磕巴巴的,心裏一陣慌亂。


    水和曛跑去哪了?他該不會有危險吧。


    寧玉臉上的慌亂落入水無痕眼裏,卻被他誤解為謊言被戳破後的心虛。


    “你莫不是為了退婚又鬧這一出。”水無痕皺眉道:“錢寧玉,你這可就過分了。”


    明明這個家夥之前已經有過那麽多次先例,明當日他是親眼看著皇兄下葬的,水無痕一陣頭疼,他這次居然還跟著她這樣出來胡鬧。


    “我居然相信你這麽可笑的借口,陪你出來鬧這麽一出……”


    寧玉現在沒時間理會水無痕在說什麽,她滿腦子就一個想法。


    不可能啊。


    她明明讓水和曛在這等她的,這才幾天……哦,這已經一二三四,四天了!


    寧玉又氣急又無奈,難道水和曛這傻子等不及自己來接他就走了?


    “把老農夫婦喚起來就知道了。”寧玉低低的說了一句。


    水無痕沒聽清她說的,問道:“什麽?”


    見寧玉要往裏走,水無痕下意識就要去抓她的手:“哎,你……”


    寧玉卻推開他,一溜煙跑了進去。


    顧不得那麽多了。


    寧玉著急忙慌的跑去廂房,確實沒人,連水無痕居住過的痕跡也沒有,顯然不是剛剛離開。


    寧玉又跑去老農夫婦的房間裏,帶著歉意喚醒了老農夫婦。要這樣突兀的闖進別人的房間是很不對的,但是現在她沒有辦法了,時間緊迫。


    她迫切的想要知道水和曛的消息。


    “大叔,大嬸?”寧玉撲了上去,搖著大叔大嬸的手臂。


    “醒醒。醒醒。”


    “大叔,大嬸?快醒醒啊。”寧玉心裏著急,聲音微微發抖著。


    “哎喲。”老農夫婦迷迷糊糊中睡醒了,嚇了一大跳,就著月亮的微光,看清了眼前之人。


    “哎,姑娘,是你?”老農夫婦把寧玉認出來了,眼裏沒有一絲意外的神色:“姑娘怎麽深更半夜找上門來了?”


    恰好此時水無痕也坐著輪椅,被侍衛推了進來,一雙鳳眸緊緊盯著事態的發展。


    寧玉給農戶夫婦賠了個禮,然後連忙問道:“大叔大嬸,我哥哥在何處?”


    寧玉可沒忘了那日他們對農戶夫婦自稱的是兄妹。


    “哥哥?那幾日姑娘在我家暫住,隻身一人啊?哪來的哥哥?”大嬸一陣否認,表示從未見過水和曛。


    嗯?


    寧玉想過有可能是水和曛是提前走了,卻沒想到農戶夫婦會直接否認水和曛的存在。


    怎麽回事?


    寧玉蹙眉說道:“不是啊,我是同我哥哥一起來的呀?大叔大嬸,你們好好想想。”


    “這……”大叔頓了幾秒,搖搖頭:“這我們就不清楚了,我們隻記得我們隻有收留姑娘一人而已。”


    “姑娘的哥哥我們未曾見過。”說罷,大嬸看了大叔一眼,大叔讚同的點點頭。


    “而且這幾日也未曾有別的男子過來借宿,姑娘是不是記錯了?姑娘的哥哥借宿在別處?”農戶夫婦提出疑問,把話題轉往另一個方向。


    “不是,是跟我一起來的,他有這麽高,身穿……”寧玉邊說邊比劃。


    “沒見過。”農戶夫婦依舊否認。


    水無痕蹙眉看著眼前三人臉上的神色。


    “不可能。”寧玉都快急哭了:“那日我與哥哥一同前來,我們還跟你們一起吃飯,晚上還坐了你們院子裏的秋千。”


    “是,姑娘那日突然拜訪,拜托我們收留你幾日。”大嬸說道:“確實是與我們一起吃飯,還有晚上的蕩秋千,我們都看見了,可是就隻有姑娘孤身一人那,姑娘的哥哥確實沒見著。”


    大叔搖搖頭:“確實沒見著。”


    寧玉瞪大眼睛,慌亂地握住大嬸的手,聲音不由自主地變得高了起來:“大嬸,您再想想,再想想。那日我與哥哥是一同前來的,我離別回城的時候,還拜托你們好好照料哥哥,怎麽會沒看見呢。”


    看寧玉這麽篤定的模樣,那大嬸抖抖索索地說:“莫……莫不是……。”


    寧玉一喜,她想起來了?


    眾人的目光都落在大嬸身上,寧玉和大叔的神色尤為緊張。


    大叔想插話,嘴皮子動了動,卻又不知道說什麽。


    怎料大嬸說道:“莫不是有那……山野精怪,隻得姑娘一人看、看見,旁人全不得見?”


    寧玉一泄氣,竟不知道說什麽好了。


    那大叔神色一鬆,他悄悄看了一眼,幸好沒有人在看他,於是點頭道:“說不準,說不準。怪不得那幾天老感覺渾身上下不舒服,說不定是真的有精怪哩。”


    “姑娘,姑娘你快走吧,別把那些山野精怪給引到我們家來了。”


    說罷,大叔竟是把寧玉他們趕了出去。


    “大叔?哎,大嬸!??”


    “啪!”一聲巨響,劃破寂靜的夜空,大叔把木門關上了。


    “你們,你們……”寧玉麵對並不結實的木門,一陣氣結,她搞不懂為什麽農戶大叔大嬸睜著眼睛說瞎話。


    水和曛這個傻子又跑到哪裏去了?


    “走吧,別在這丟人現眼了。”水無痕扯過寧玉,吩咐侍衛帶她回馬車,侍衛當即不顧寧玉的掙紮,拉著她回到了馬車上。


    寧玉甩開侍衛的手,蹙眉轉向後頭的水無痕,問道:“殿下不信我?”


    看著寧玉明亮的眼睛,他不知怎地脫口而出:“信。”


    話說出口,這才反應過來。或許是寧玉在問話的時候那麽篤定和著急,神色不似作偽,所以他信了?


    寧玉沒想到他竟然相信她,愣了一下,可相信她為什麽還把她強硬拉出來?


    不管如何,還相信她就好,這樣就算今天沒有找到水和曛,回去之後水無痕也會繼續尋找。


    畢竟水和曛是水無痕很尊敬的兄長。


    寧玉鬆了一口氣,卻說道:“殿下一開始卻是不信我。”


    “尚有一點疑慮。”水無痕不把話說死。


    嗯?這是逗她玩兒呢?


    “你沒看到嗎?大叔的神色不對,他明顯是在說謊。”寧玉怒氣衝衝,語速極快。


    “看到了又如何?”水無痕勾唇反問,嘴角的嘲諷似有若無。


    “再問啊!”寧玉氣急敗壞。


    “你都問好幾次了,可人家不承認。”


    “可是……”


    水無痕打斷寧玉的話:“沒有什麽可是的,人家不承認你難道還能強迫著他們承認嗎?”


    確實不能。


    寧玉低下頭,可是她確實搞不清楚為什麽農戶夫婦要說謊。


    水無痕仿若了解寧玉心中的想法,說道:“我說謊必定是有他們原因。我們不可在此久留,避免被有心人看見。”


    寧玉無奈的點點頭,隻能如此了。


    “走吧。”水無痕對外吩咐道:“駕車。”


    “等等。”寧玉阻止:“得找人在這駐守幾天,我怕大叔大嬸有危險。”


    現在正值老皇帝病弱,底下幾股勢力相爭的時候。難保不會有人跟著五皇子來到了這裏。


    若是如此,那農戶當初當事人可就有危險了,還是被寧玉連累的。


    “還有。”寧玉咬牙:“你可以派人聽聽,說不定能證實我的說法。”


    水無痕沉吟了一下,隨即朝外吩咐了幾句:“你去房頂那聽著,有什麽異常明天回府跟我報告。”


    “駐守三天,不。”說罷水無痕轉頭深深看了寧玉一眼,又繼續道:“駐守五天,沒問題就回來。”


    “是。”


    “叫多幾個人。”


    “是。”


    那侍衛應下之後,並沒有馬上去房頂,而是把手指放到嘴邊,嘴裏吹氣發出幾聲鳥叫,馬上不知從何處又冒出來了幾個黑衣人,半跪著聽侍衛吩咐,侍衛給黑衣人快速交代完,便和水無痕請辭。


    “去吧。”


    侍衛飛身上簷。


    趁著夜深,寧玉被悄悄送回相府中,若是等到明天白天恐惹非議,雖然現在外界對寧玉的非議也不小。


    “大小姐?是大小姐,大小姐回來了!”


    “玉兒,你可算回來了,為娘都擔心死了。”李氏激動的擁著寧玉。


    錢寧茵看著周圍的人那丁玉回來之後,臉上或是驚喜,或是擔心憂慮,或是著急的神色,眼神不由得一暗,隨即揚起笑臉說道:“姐姐可算是回來了,我們大家都擔心壞了。”


    錢寧茵話音剛落,隨即響起了錢江清怒氣衝衝的聲音:“孽女!你給我說清楚,你跑哪去了!”


    回到相府後,相府眾人一陣忙亂不說,寧玉被錢江清關了一個月禁閉,連房門也不許出。


    寧玉也沒空顧慮那麽多了,整日憂思沉沉。


    花開兩朵,各表一枝。


    第二天在農戶夫婦家附近看守的侍衛,回來五皇子府跟水無痕報告。


    水無痕摒退左右,道:“說吧。”


    “農戶夫婦待殿下回城後便躺下歇息了,過了許久方有兩句耳語,他們說……”


    “……”


    “哦?”水無痕聽罷挑挑眉:“竟然是真的?”


    “你下去,加派人手,在農戶夫婦家駐紮一個月吧,以防不測。”水無痕吩咐道:“其他的你不必管了,有什麽異常隨時回來跟我說。”


    “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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