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給我做吃的送來!”


    我衝著門外喊道,也不知這死丫頭聽見沒。


    我雙手托腮,看著門口發呆,總覺好不真實。


    “嘭……”


    忽然,門被一腳踹開。我嚇得一抖,差點沒把茶水撞翻!還來不及躲,便見堡主君墨棠,向我一劍揮來!


    “砰……”


    我身上突然彈出一把玉扇,竟還擋住了那劍!而那劍墜子上的一顆玉珠,就跟見了媳婦一樣往那玉扇上貼!著實詭異!而我竟記不得,何時有的這寶貝。


    墨棠所覺古怪,魘氣很重,提劍變要在刺!


    “住手!你竟要殺害你的恩人!”


    千鈞一發之際,我提氣大吼一聲。


    “那倆蠢貨已然認罪,你,還要何好說?”


    他一頓,眼神逼視著我。不用懷疑,若我說不出個所以然,必將一劍要了俺的小命!


    我伸出食指,小心將那雪亮的劍刃往外推了推。


    我看著他的眼睛,繼而胡謅,呸!真相道:“嗯,你的未婚妻瓊華,之所以現在還活著,都是因為我救了她……”


    “胡言……”


    我剛說一句,他便打斷,又要拔劍。


    “壯,壯士……殺人也要聽人解釋完吧……”


    我嚇得話都說不完整,趕忙伸手摁住他要拔劍的胳膊。


    “放手,你這手,是不想要了麽?”


    他倒是在未動,用眼神淩遲我的爪子。


    我悻悻的收回手,心有餘悸。


    他忽然開口,道:“好,我就給你個機會!看你臨死前,可能說出個天花兒來?”


    說著,他把劍立於一側,雙手環於胸前,就那麽看著我。


    “昨夜,有采花賊闖入瓊華房裏,欲行歹事,還好她不在!”


    我拍了拍胸口,對他小心的察言觀色。


    發現他神色無異,我才繼續開口道:“瓊華被冤枉,便跳樓自證清白。她這烈性子,若是被那歹人得手,定是活不成了!


    正是我的構陷,你的不理不睬,使她心灰意冷,導致她昨夜去跳樓而未在房內,才躲過這一劫,難道不是我間接的救她一命?”


    我看著他,盡量理直氣壯道。


    “詭辯!如今,瓊華醒來,發現雙腿已斷,再不能起舞!且已證明清白,她心中委屈,正要去尋短見!我不殺你,又如何對得起她?”


    他瞪了我一眼,冷哼道。


    “那,你就更不能殺我了!”


    我忽然感覺,自己胡說八道的本事好像還挺強!


    “哦?是為何?”


    比起剛才,他魘氣似乎變得淺些了,我深覺活命有望。


    提口氣,盡量自信的解釋道:“你冤枉了她,她又斷了腿,自然萬念俱灰,不會在愛。


    那麽,要讓她活下去,便是要靠“恨”了!


    恨誰?你曾是她心愛之人,她自是舍不得。自然是要恨我啊!


    作為她仇人的我,都生生世世的活著,她若能安心就死,那簡直枉為人!”


    不知怎的,我這說著說著還義憤填膺了起來!


    “那,我也完全可以一劍刺死你,後將你的屍體一把火燒了。在對她說,你畏罪潛逃了。那效果,也是一樣的!”


    他把玩著手中的劍墜,輕飄飄的說道。說道最後,他猛的彈了一下劍鞘兒,睨視著我。


    這最後的那一彈,嚇得我那小心肝都快跳出來了。


    我穩了穩身形,繼續道:“瓊華斷腿,自是因我的陷害,但她更傷心的是卻是你對她的不信任。


    而此事,我們算得上是一根繩上的螞蚱,一榮俱榮,一損俱損。


    如若你殺了我,便心中認定這是一件壞事,我倆都有罪過,你也將終身自責。如果當成一件好事,那我們便都有功勞。


    所以,放過我,也請放過你自己好麽?”


    我語態誠懇,完全是為了他著想的樣子。


    他一時語塞,大概是被我這一通理直氣壯,搞得有點懵。


    “那我們是心靈解脫了,瓊華在不能起舞了,怎麽辦?”


    他,半天憋出這樣一句。


    “她雖不能在起舞,但確得到了堡主您的憐惜和整個愛情啊!”


    看給墨棠說得腦子發蒙,我不由得還有些小驕傲。便過也不過腦子,拍了個這樣的馬屁。


    “那如此境遇,換給你可好?”


    他冷哼。


    “傻子才換!”


    我樂極生悲,竟毫無覺察。說完,忽覺不對,趕忙捂嘴。


    我剛才大概是心肺都被狗吃了,得意忘了形。抬頭,便見墨棠逼視的目光剮來,我連連低頭。


    剛才還迷糊的墨棠,因著我這句不過腦話忽的就清醒了過來。


    “那,如若是堡主,自然是換得。君堡主,氣宇軒昂,貌比潘安,智比諸葛,自非池中之物……”


    我滔滔不絕的狗腿起來,隻為把剛才那話圓過。斷腿也比丟命強,這就好比壁虎斷尾求生,我安慰自己道。


    我竭力表現得市儈又輕浮,隻盼他心生嫌棄。便就不會娶我,那,我的腿也就保住了。


    “呦!我到不知自己優點還有這樣多!”


    他似乎還露出一絲笑意,咱甭管他是不是嘲笑!這人麽他總是喜歡聽些違心之言的。他就好比那小毛驢,那得順毛麻池!


    “那,我祖母中毒之事,你又當如何解釋?”


    他朝我猛的一瞪,冷冷的說道。


    “這個麽,您能留我到現在,怕是醫師以查驗過了吧!


    毒,用好了亦是良藥,老夫人常年咳痰不化,擔心自己病症導致鬱結於心。但年歲大了,醫師怕抗藥不住,自是不敢開猛藥。


    而我這毒,功效恰如那猛藥,那逼出的血大多是深色黏膩吧!


    如今轉醒,怕是已服了那尋常的解毒草藥。


    難道,沒發覺身體更爽利了?”


    說道這,我更是理直氣壯。說到這,我還比較慶幸從前的自己,雖惡毒,但好歹不傷及無辜。


    “呦!這麽說,我還得感激你不成?”


    他玩味的說道。


    “那倒不必,救死扶傷乃我本能!”


    我忽的還洋洋得意起來!


    “你……”


    他忽的抬手,屈起兩指便朝我彈來。


    “別彈,疼……”


    我熟練的抱起頭,向後便躲。忽的,我倆皆是一愣。


    他,呆呆的看著自己屈起的拇指和食指,似乎思考自己為何會有此舉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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