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於睡覺的問題,全家除了沈清晴都沒人知道顧予恩和沈言秋其實是分房睡的,當他們被安排在一間房子時,而且還是沈言秋自己的房子,顧予恩就鬱悶了。


    這可該怎麽辦啊?!


    沈言秋也自然想到了,雖然兩人之間有種微妙的感覺,但那種感覺不夠濃烈,還沒有達到一定的程度,所以,還是有點距離感的。


    “你先去梳洗,我來安排。”沈言秋對顧予恩說。


    顧予恩微怔了一下,不知道他要怎麽安排,難道現在再去收拾一間房子出來嗎?還是怎麽辦?


    她也沒多想,決定聽沈言秋的,他肯定有辦法的。


    當她洗漱好穿著睡衣從衛生間出來就看到離床的不遠處放了一張類似那種行軍床,上麵還放了被子和枕頭,他人也已經坐在上麵了。


    “這……你……”顧予恩驚的說不出來話來。


    沈言秋淡淡一笑,說:“今晚就這麽睡吧,別站著了,趕緊去睡。”


    “噢。”


    這就是他想出來的辦法啊,顧予恩有點難受,他可是沈言秋啊,大可出去找其他房間睡覺,根本無需這樣委屈自己的,可是,他為了她,寧願就這麽睡,也不想讓別人說閑話,顧予恩鼻頭瞬間一酸。


    她忙轉過身去,然後用最快的速度鑽進了被窩,還用被子捂著頭,裹成一個粽子。


    沈言秋無奈笑了笑,提醒道:“你這樣會缺氧的,對身體不好。”


    “我知道,一會就會好了。”顧予恩悶悶的聲音從被窩裏傳出來。


    沈言秋見她那樣,隻好去關了燈,“現在不用捂著了,沒人看得到的。”


    顧予恩從被窩裏透了透,房間黑了下來,他把燈關了。


    這下,顧予恩也放心了,她眼睛肯定紅了,真是的,現在真是越來越愛哭了,記得她以前根本不哭的,她這是怎麽回事啊?


    夜晚屋裏屋內都很安靜,房間內兩個的呼吸聲都能聽得到,顧予恩忽然想到,她睡的是沈言秋的房間,他到床,蓋的是他的被子,枕頭也是他的,想到這裏,顧予恩心裏一喜,更加抱緊了這屬於沈言秋的東西。


    “能睡得著嗎?”沈言秋忽然開口道。


    “你睡不著嗎?”顧予恩反問道。


    “不是,我是怕你不習慣,換了地方睡不好。”沈言秋的話語間帶著幾分笑意。


    “我還好,這裏是你生活過的地方,對我來說,還不算陌生。”


    因為這裏他的氣息,有他就有安全感。


    “你今天有沒有嚇著?”沈言秋繼續問。


    “嗯?什麽?”顧予恩不解。


    沈言秋換了個姿勢,麵對著顧予恩的方向,“我和這個家裏人的關係。”


    原來是這個啊,其實剛開始,她有一點點不習慣,但她也知道沈言秋的不自在和憤怒從何而來,所以她也就接受了,反而和心疼他。


    “其實,清晴有對我說過一點你家裏的事情,但說的不對,不過,我也大概猜想到一些,我不知道前因後果,也無權對你的事情進行評價,我隻知道你這麽做,自有你的理由,我相信你,也尊重你的選擇和決定!”顧予恩認真說道。


    沈言秋笑了,但是那種無聲的笑,他手蓋住眼睛,笑的很是放肆。


    在沒有遇到她時,他身邊的每一人,朋友也好,關係好的人也好,他們都會勸說,讓他放下以前的芥蒂,接納現在的家人,還說什麽血濃於水,這是無法改變的。


    但從未有人對他說,“你這麽做自有你的理由,我相信你,尊重你”。


    顧予恩是第一個,恐怕也是最後一個吧。


    他覺得或許他和她的相遇就是命中注定的,從那時起,就已經被命運的紅線牽上了。


    “不過,你家還挺有錢的,清晴帶我轉的時候,我居然走的腿有點疼了,有錢人真是任性!”顧予恩喃喃道。


    “確實,你說的很對,不過,有錢不拿來任性一下,那豈不是有些浪費?”沈言秋先是肯定了一番,然後戲謔的說道。


    “哈哈,對,沒錯,錢那種東西本來就是用來花的,不花自己身上,就花別人身上,要麽就花房子上,這可不就是中華的傳統美德嘛!”顧予恩也打趣道。


    “嗬嗬,這是實話。”


    外麵靜悄悄的,屋內卻傳來兩人嬉笑聲,為這個夜晚倒增添了不少色彩。


    深夜時,顧予恩已經睡著了,而且睡的很深沉,沈言秋卻沒有半點睡意。


    倒不是因為這樣的地方,這樣的床,而且他十多年來,每次回到這裏,都整夜整夜失眠,夜越深,他就越清醒,至於原因,自始至終就隻有一個,他討厭這個地方,這裏的人,這個被稱之為“家”的地方。


    他的家不在這裏,家人也不在這裏,這裏對他來說隻是黑暗的深淵,絕望的懸崖,他一分鍾都待不下去。


    每次來這裏,晚上他都離開這裏,回自己的住處去睡,這樣他才能安心的睡一個安穩覺。


    可是我這次,今天,他居然能待到這裏,雖然也是沒睡意,但他卻好好待在這個房間裏,這本身就是奇跡。


    他看向床上的人兒,那或許就是原因所在吧。


    有她在,哪怕是地獄,他也能待的下去,更何況是這裏呢,真是不可思議啊。


    而顧予恩久未做夢都她,居然做了一場夢,而那個夢卻如此的不真實,她居然夢到小時候,她和一個小男孩在一條黝黑的箱子裏玩耍,然後她就被帶走了,之後夢就沒了。


    接著,場景又切換成了另一個。


    她居然夢到了上輩子,房間裏擺著是她的靈位,旁邊的人都是黑色的衣服胸口別了一朵小白花,??神情都很悲傷。


    這是她的葬禮嗎?當她看到顧思恩的哭臉,以及那悲鳴,她就笑了,這算不算是貓哭耗子假慈悲?!


    接著,人群忽然湧動,一個人出現了,等顧予恩看清那個人的臉時,她呆住了。


    為什麽?為什麽沈言秋會出現在她的葬禮上呢?


    她一直以為上輩子她和沈言秋沒有任何交集,可他出現在這裏,難道他們上輩子有什麽關係嗎?


    但她一點印象都沒有,這就奇怪了!


    很快,夢就沒了,顧予恩就被拉進了一個漩渦,接著,就再也沒有夢境了。


    第二天,天剛亮,顧予恩就醒來了,她一轉頭,發現沈言秋不在,他居然起這麽早啊?


    一晚上的睡眠,顧予恩嗓子有些幹,她把睡衣換了,然後準備去樓下倒杯水。


    出了房間,她剛踩上幾個台階,忽然,迎麵走上了一個人。


    顧予恩還沒反應過來時,對方就把她圈住,壓在扶手上,還輕浮的挑起她的下巴,懶洋洋的說道:“喲,哪來的美女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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