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莎莎和張開都被嚇一跳,瞪大眼睛看著顧予恩,互相都嫌棄的看了彼此一眼,仿佛在說,都是你的錯,被聽到了。


    “太太,我們其實……”張開著急解釋著,可顧予恩沒給他解釋的時間。


    “你們說的是不是真的?”顧予恩直直看著他們,眼睛都不眨一下。


    “予恩,其實不是你想的那樣,你……”劉莎莎見顧予恩那樣,也害怕了,也試圖想說點什麽。


    “告訴我,你們剛才說的那些到底是不是真的?”顧予恩直接吼了出來。


    這一聲吼,把兩人都嚇的打了哆嗦。


    劉莎莎一臉無奈,隻好承認了,現在如果真的再騙她,真的就說不過了。


    “是真的,我當初接近你是沈總授意的,我那次迷路以及後麵對你的幫助,都是。”說完這番話,劉莎莎都不敢看顧予恩的眼睛,她怕她眼裏的失望和痛苦。


    尤其當初當顧予恩說她是她最好的朋友時,再對比現在,根本就是在打她的臉,她心裏肯定很難過的吧。


    “可是,我真的把你當朋友的,這點我敢對天發誓,是真的。”劉莎莎急忙解釋道。


    顧予恩苦澀的笑了笑,她這輩子交的朋友一個是劉心雅,一個是劉莎莎,本以為她可以有真心對待的朋友,可結果呢,劉心雅因為利益和人情,背叛了她,害她遇險,雖然知道並非她本意,但這段友情也就到了終點。


    可是她想著,她還有朋友呢,就是劉莎莎,那個一直默默幫她,為她出謀劃策,沒有任何目的她。


    沒想到啊,沒想到,到頭來竟然也隻是一個笑話,她這輩子比上輩子好不到哪裏去,想擁有那些奢侈的東西,真的是她癡心妄想了,劉莎莎是這樣,連她最愛的沈言秋也是。


    嗬嗬嗬!


    “你們走吧,離開這裏,我不想見到你們。”


    說完這句話,顧予恩頭也不回的轉身回了房間。


    隻留下臉色鐵青的劉莎莎和張開。


    “怎麽辦?我好像闖禍了,予恩生氣了。”劉莎莎急得都要哭出來了。


    張開想安慰她,但也想不出詞語,她還好,更麻煩的是把沈總也牽扯進來了,太太知道沈總當初派人那麽監控她,接近她,會不會以為沈總是不懷好意吧。


    不行,他得趕緊通知沈總,這件事不能拖,拖的越久,對誰都不好。


    “我們趕快回公司吧,你的事後麵再說,你剛才把沈總抖出來了,太太現在很生氣,很難過,隻有沈總能安慰了,你和我去請罪吧。”張開表情十分凝重。


    “啊?”


    “別啊了,趕緊走啊。”


    張開拉著劉莎莎趕忙去了公司。


    而顧予恩回了房間,把門給反鎖了,身體蜷縮成一團,絕望而無助的把自己緊緊抱著。


    她身邊的人都是帶著目的接近她的,這個想法讓顧予恩已經得到的幸福全部崩潰瓦解。


    她還能相信誰,又該相信誰呢?


    沈言秋,我以為你是不一樣的,可為什麽連你也是這樣,我真的看錯你了嗎?


    想到這裏,眼淚奪眶而出,順著臉頰流到了杯子上,再到床單,然後消失不見。


    好不容易才找到的安全感轉眼間已經不是那麽純粹了,她該怎麽辦呢?


    沈言秋回到沈園已經是十幾分鍾後,他衣服有些淩亂,眉眼間的著急完全掩藏不住了,他急忙來到了顧予恩房間門口。


    他敲了敲門,喊了一聲“恩恩”。


    顧予恩警惕的看著門口的方向,表情十分痛苦,他知道了是嗎,他回來是想對她解釋嗎。


    可顧予恩不敢聽說,也不敢開門,她怕,怕聽到她不想聽到的答案,怕他口中的還有她不知道的事情,怕她感受的幸福全部隻是一場夢。


    她不敢!


    顧予恩捂著耳朵,咬著牙,在心裏默默念道:“沒有,什麽都沒有,她不聽,不想聽”。


    沈言秋又敲了敲門,“恩恩,開門,我們談談,好嗎?”


    不好,她不想談,不敢談。


    門還是沒有開,沈言秋又再敲了敲門,“老婆,開門好嗎?有什麽事情我們麵對麵說清楚,很多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樣,你能開門聽我解釋嗎?”


    顧予恩堵著自己是耳朵,直搖頭,現在的她害怕極了,也恐懼極了。


    房門已經沒有反應,這扇門,沈言秋當然有鑰匙的,他完全可以自己打開,把裏麵的人兒拉出來,就那麽解釋清楚。


    可他卻沒有做,他知道顧予恩在顧慮什麽,知道她在思慮什麽,更知道她在害怕什麽。


    如果真的那麽做了,她反而更加聽不進去,甚至還會更糟,這不是他要的結果,他想要她真心聽他解釋而已。


    “我就在門口等你,一直等,等你願意打開門的時候,我們再談。”沈言秋說完這番話就不再敲門,他還真的就站在門口等著。


    過了一會,顧予恩放下手,外門再也沒有他的聲音了。


    他走了嗎?


    不想解釋了嗎?


    顧予恩心裏一揪,更加傷心了。


    她拿起手機,翻到了顧懷楊的號碼,想撥出去,但她猶豫了。


    她對爸爸說什麽呢?說他們吵架了,說沈言秋對她不是真心的,是有目的的?


    這樣說了,爸爸豈不是更加擔心了,難道她要讓爸爸拖著有病的身體來找沈言秋理論嗎?


    不可以,絕對不可以!


    自己的事情自己處理,一定不能讓爸爸知道。


    可該怎麽處理啊?!


    如果她對沈言秋沒感覺,隻是契約婚姻的話,她完全可以去質問他,追根究竟,要一個答案。


    但她愛他,非常愛他,從來沒有這麽愛過一個人,仿若她的生命一般。


    這樣的人他的一舉一動都會牽動著她的一切。


    如果一旦出現問題,她真的會萬劫不複的,真是因為她才會害怕,害怕看到他,聽到他的聲音,他的答案。


    原來她也是這般懦弱啊,連一個答案都不敢去要,隻想烏龜一樣躲在殼裏,什麽都做不了,也做不到,真是諷刺啊。


    時間快的很快,顧予恩就在房間待到了晚上。


    沈言秋再次敲門:“恩恩,出來吃點東西吧,再生氣也不能餓肚子啊,你吃飽了,想對我打罵我都接受,隻要你出來。”


    顧予恩看外麵,已經天黑了啊,他真的還在外麵。


    就在沈言秋想著要不要用鑰匙時,房門這時開了。


    顧予恩盯著哭的又紅又腫的眼睛,站在他麵前。


    “你為什麽要這麽做?我身上有值得你這麽做的利益嗎?”顧予恩盡可能讓自己的聲音變得平靜。


    “你就是這麽認為的?”沈言秋蹙了蹙眉,仿佛對她這個問法很不悅。


    “我還能怎麽想呢?你告訴我。”顧予恩表情很無奈,雖然盡量冷靜,但顫抖的聲音卻已經出賣了她。


    她在偽裝自己,讓自己變得堅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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