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墨白來了!


    何鑫的眼睛裏有了光,但瞬間她轉過頭去。


    因為她知道他是為何而來的。


    顧予恩朝宋墨白點了點頭,走上前對他說:“陪她聊聊吧。”


    說完,顧予恩就走了,還拉上了病房的門。


    宋墨白上到病床前坐了下來,看著她,問:“你,還好嗎?”


    何鑫還是別過頭,沒看他,但是給了回答,“嗯。”


    宋墨白笑了笑:“事情我都解決了,沒事了。”


    “嗯。”何鑫應了一聲。


    兩人忽然沉默了起來。


    這種氛圍從來沒有在他們之間出現過,往常都是何鑫在說,而此時,何鑫卻不知道該說什麽。


    她知道宋墨白不是自己來的,而是被顧予恩叫來的吧,這是她不想看到的,因為他如果不是自己想來,那這一切又有什麽意義呢。


    “那天謝謝你推開我,其實沒必要那麽做的,我是成年男人,有自保能力的,更何況我還是個律師。”宋墨白忽然開口說道。


    何鑫苦笑了一陣,再轉過看宋墨白的時候就和往常一樣的表情了,“我那還不是順手,誰讓你反應慢啊,再說了,救喜歡的人那是我本能。”


    宋墨白淡淡一笑,或許他知道她的意思,但他假裝不知道,也想這樣一直下去。


    “雖然我救了你,但你也替我報仇了,我們剛好兩清了,你不用覺得欠我什麽的,都是我自願的。”何鑫淡淡說道。


    宋墨白:“……”


    這時,宋墨白手機響了。


    “我去接個電話。”宋墨白指了指手機。


    何曦隨意道:“去吧。”


    宋墨白出去後,何鑫臉上的笑容就沒有了,豆大的眼淚就那麽滴在被子上,接著,消失不見。


    看看,無論是什麽情況,無論她做了什麽,他還是那麽不冷不熱的,看來,她再堅持下去也沒什麽意義了吧。


    不屬於她的,再怎麽努力,也不會屬於她的。


    這個道理她一直都知道,可是,直到真正體驗過一次,才知道那種心境,她終於明白了。


    到了該放棄的時候了!


    宋墨白出去之後就沒再進來了,還是顧予恩進來給他對何鑫傳話。


    “宋律師有一個案子有問題需要緊急處理一下,所以他……”


    顧予恩還沒說完,何鑫就打斷了她。


    “我知道,他一直都很忙,其實這次你不用叫他來的,他來心裏隻有內疚,也起不了什麽作用的。”何鑫喃喃道,那語氣充滿了濃濃的淒涼和心酸。


    顧予恩歎了歎氣,坐到她跟前,說:“我隻是覺得這樣對你公平一點,有些事情必須讓他知道,尤其是你為他承受的那些。”


    “然後呢?”何鑫反問道。


    接著,自我嘲笑道:“知道了又如何?他還不是每次說來就來,說走就走,根本不會在意我的心情,他隻在意他的事業和除我之外的所有事情。”


    顧予恩想安慰她,卻不知道如何安慰。


    愛情這種東西,她雖然經曆過,但這種東西往往是如人飲水冷暖自知,旁人起不了多大作用的。


    “落花有意,流水無情,這句話我早該體會到了,希望現在明白還不晚,謝謝你幫我,夠了,都夠了。”何曦的聲音都有些疲憊了,或許她堅持的夠久了,真的累了。


    “你好好養傷,別胡思亂想,什麽事情等你好起來再說。”顧予恩安撫她。


    “嗯。”


    但第二天,何鑫就從醫院消失了,問護士,說病人早早辦理了出院手續。


    顧予恩一聽,大驚,簡直胡鬧!


    她身上傷那麽重,怎麽能出院呢?


    顧予恩撥打了何鑫的電話,提示她的隻有關機提醒。


    顧予恩不放心又去她住的地方找了找,發現人不在。


    正當顧予恩想找沈言秋幫忙查一下她的去向,這時,她收到了一封郵件。


    ——不用找我了,我回了家,不用擔心,他們會照顧我的,還有,替我跟宋墨白說一聲,抱歉糾纏他了這麽長時間,讓他放心,我以後再也不會纏著他了,最後,認識你是我最大的福氣,希望我們有緣還會再見,拜拜!


    她走了,何鑫走了,她回了自己的家,而她的家在哪裏,顧予恩知道,她回了德國。


    她還真是放棄了,什麽都不在乎了,從她對宋墨白說的話裏,她知道她這次真的放手了。


    顧予恩不知道該說什麽,她帶著身體上和心裏上的傷回家了,該是有多絕望啊。


    她早該知道的,昨天她那日留言版的話語其實已經說明了一切,她或許昨天見了宋墨白之後,就決定好了要走了。


    走了也好,起碼能好好養傷,不然在這裏,想著宋墨白,她更難受了。


    當宋墨白把那番話轉達給宋墨白時,明顯看到了宋墨白眼睛裏有什麽破裂掉了,雖然他在偽裝,顧予恩還是看出來了。


    這是不是說明宋墨白也不是那麽無情呢?


    誰知道呢,至少何鑫不會相信。


    “謝謝。”宋墨白淡淡回應了一聲,就走了。


    夜晚,酒吧。


    安辰還是天天晚上買醉,“你說他寧肯讓恩恩送藥膏,都不肯親自來,到底是有多不想見我啊!”


    宋墨白隻是呆呆坐著。


    今晚,他一句話沒說就隻是坐在那裏,心口處有什麽不對勁,有些慌,還有些悶,弄的他整個人也比較煩躁。


    “你坐著幹嘛?陪我一起喝啊,我一個人喝多悶啊。”安辰嚷嚷道。


    他話音剛落,宋墨白就端著一杯酒,一飲而盡。


    安辰一看,傻傻笑了,“這才是我的好兄弟,來,幹杯~”


    於是乎,一個酒鬼頓時變成了兩個,沈言秋在接到電話趕到的時候,真想把兩人扔街上去。


    當然,也隻是想想,並沒有真的這麽做,他讓張開把兩人都送了回去。


    三天後,沈言秋的公司要和歐洲最大的開發商有合作,需要出差去一次英國,但他不放心顧予恩。


    “明天我要去英國出差,需要一個禮拜,但我會盡快回來,你這一個禮拜盡量待在沈園,哪裏都不要去,知道嗎?”沈言秋鄭重其事的說道。


    顧予恩失笑道:“我又不是小孩子,會照顧自己的,我不會亂跑的,要跑也說對你說的,再說了我還有保鏢呢,很安全的。”


    “嗯,不過你盡量還是哪裏都不要去,想去哪裏等我回來再說。”沈言秋還是不放心。


    “我知道啦,我會等你回來的。”


    第二天,沈言秋就去了應該。


    顧予恩前四天是很安分,下了班就在沈園待著,但第五天,顧懷楊打來了電話。


    “恩恩,我一個朋友病危,我想去看看,你能陪我去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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