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說你是很有名的腦科醫生?”


    楚秋被單獨抓到一個房間,為首的男人審問道。


    楚秋糾正著他的說法:“不,我不是腦科醫生,我隻是腦外科醫生。”


    “那還不是腦科的嘛,沒什麽區別。”男人淡淡一笑。


    “有很大區別的,腦科分為腦內科和腦外科,我的職業隻是另一半而已,並不完整。”楚秋解釋道。


    男人擺擺手,說:“對我來說,都一樣,能救治人就行。”


    楚秋想了想回答道:“我們作為醫生,治病救人是我的天職,但腦部是人體最複雜的部位,風險很大,能救我自己會救,但救不了,就算殺了我,我也救不了。”


    楚秋和那些醫生不一樣,他不卑不亢,也不喊大叫,沒有一點畏懼,神情淡然的看著為首的男人。


    “哼,你這算是提前給我打預防針嗎?”為首男人眯著眼睛冷然看著楚秋。


    “不是,是我們作為醫生能力有限,在治療病人時,有權對病人家屬做出選擇和判斷,非我們能力之內我們須要給出風險,讓家屬可以抉擇是否需要尋求其他醫院或醫生。”楚秋說的都是真話,這是他自己的個人作風,也是他的道德基準,絕不會接治不了的病人。


    秉著對生命敬畏的心,他才有了小小的名氣,但他還是和以前一樣,冷然,淡漠,不會阿諛奉承。


    “還挺有風骨的,不過,在我這裏,可要聽我的,治不了也得治,不能說‘不’字,我要的隻是肯定答案。”


    然後男人對守衛說:“帶他跟我走。”


    於是,楚秋被帶到了那個玻璃房內。


    而一直潛伏在這裏的沈言秋也看到了楚秋,但現下人太多,他不能打草驚蛇,否則救不了楚秋,連他自己也都岌岌可了。


    所以,現在隻能忍,隻能走一步看一步。


    楚秋進到那個玻璃房,看到床上躺著的那個病人,他終於明白為什麽好多醫生都治不了了,也終於明白為什麽好多人都喊裏麵的人太可怕了。


    確實,這個人如果不仔細看的話,真的會以為頭和身體已經分家了,這樣根本就沒有救治的必要了。


    楚秋仔細查看了一下,發展這個人之所以還有一點生命跡象,是因為頭和身體之間連接的神經還在,還很穩固,所以這個人才算活著。


    但麻煩的是這個狀態,僅憑一人之力,根本無法救治。


    楚秋檢查完之後,出了玻璃房,對為首的那個男人說:“抱歉,以病人這個狀態,不應該在這裏,而是應該送往醫院,而且他目前這個樣子,是需要各個科室的醫生會診,而不是一個醫生單獨完成的,目前,我做不到。”


    為首的男人冷笑了一聲,“做不到?”


    下一刻,他就拿出槍對著楚秋的額頭,說:“做不到,你就得死。”


    楚秋沒有退縮,“你就算殺了我,我也做不到,而且如果你真想救他,就不會把他一個人放在這裏吧,隻能說明,你根本不願或者不甘心救他,我沒說錯吧。”


    為首的男人笑了,“你很聰明,但我討厭聰明的人,現在我就要你一句話,救還是不救?”


    楚秋很無奈,他也想,可是他不是神仙,在沒有全套準備下,貿然救人,隻會加速他的死亡,不管怎麽說,那個人也是一條生命,他不能那麽草率,更不能那麽隨意。


    “想救,但救不了。”楚秋說的是實話,他沒有選擇那個他給的兩個選擇,隻是說出他的真實想法。


    “好,好,好!”為首的男人連續說了三個好字。


    然後他轉頭瘋狂撓了一下頭,說:“我再給你一天時間考慮,一天之後,你如果還是這樣的選擇,我想後麵那些蛇肯定會很喜歡你的。”


    說完,他們就離開了房間,而且還鎖上了門,估計是怕楚秋跑了吧。


    他們一走楚秋一個人又去看了看那個人的情況,還是一樣的結論。


    哎,他是在是無能為力了。


    “你還是這麽的誠實,連撒謊都不會!”


    楚秋聽到房間還有其他人說話,驚嚇的四周看了看。


    “抬頭,我在上麵。”


    楚秋一抬頭就看到老在牆上的沈言秋,正淡淡的看著他。


    楚秋大喜,“你怎麽來了?”


    沈言秋輕鬆一個翻跳,跳了下來,穩穩落在楚秋麵前。


    “當然是來救你的。”沈言秋答道。


    楚秋還朝他後麵看了看,似乎眼中還有期盼。


    沈言秋知道他在想什麽,說:“別看了,他沒來,就我和另外一個人來了。”


    盡管如此,楚秋已經非常高興了,因為看到了沈言秋就等於是看到了希望,他又豈能不高興呢。


    之後,兩人就坐在地上聊著。


    “你怎麽知道我被抓來這裏了?”楚秋問。


    “我有我的辦法。”


    確實,基本沒有他辦不到的事情,這點楚秋就老早見識到他的能力了。


    “他應該很不好吧?”楚秋忽然說道。


    沈言秋想了想,答:“他哭了,本來要進來的人是他,當我怕太過急切,會壞事,所以,我才換了他。”


    安辰哭了?楚秋一下子也很難受,安辰從來都是嬉皮笑臉,要麽就是邪魅霸道,從來沒見過他哭,這次為了他居然哭了。


    他怎能不感動呢?


    “那個人,真的救不了?”沈言秋掃了一眼玻璃房中的人,問。


    楚秋歎了歎氣說:“我剛才說的呢也聽到了吧,不是救不了,隻是有些麻煩,需要神經科,內科,脊椎科,腦科,血液科等很多科室會診才能知道能不能救,我如果說能救,那這個人一定死定了,畢竟,這是條人命,我不能妄下結論,這樣對生命太不尊重了。??”


    沈言秋沒吭聲。


    過了一會,楚秋問:“我們怎麽出去,你進來時也發現了這裏守衛森嚴,而且各個都有槍,我們完全不占優勢,而且我導師還受了傷,被他們關在一個房子裏。”


    沈言秋想了想,他也在想戰略,目前靠他們自己突圍出去,成功率太低了,風險太大了。


    既然現在他已經找到了楚秋了,以防出現其他意外,還是得盡快想辦法才是。


    “目前隻能希望安辰那邊能盡快找出位置,這樣我們的希望會打一些。”沈言秋道。


    楚秋點了點頭,隻能這樣了。


    接著,他們就聽到門外走廊傳來嘈雜的聲音,喊聲,腳步聲,還有槍聲,兩人趕忙先藏了起來。


    沈言秋和楚秋互相看了一眼,然後點了點頭。


    莫非被發現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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