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國公夫人一愣,她正憂心這夫君,心下又是急又是氣。


    沒想到這把火竟然燒到了自己的身上。


    她紅著眼抬首,咬著牙:“陛下問這事,又和我兒被白家那個丫頭扣押有什麽幹係。”


    她抬手抹了抹眼淚,有些憋屈:“左不過也隻是我們府上的丫頭,我們將她買下來是當做奴婢使喚的,又不是當作菩薩供起來的!白鄉君有什麽能耐?什麽時候能管的那麽寬,旁人教導奴婢也要看她的臉色不成?”


    一旁的秦國公和安陽大掌公主的心肝兒一顫,險些沒抽過去!


    尤其是安陽大長公主,麵上的驚駭藏都藏不住了,上前去扯了秦國公夫人的手拽到一邊兒,忙又滿頭大汗的朝著上座天子告罪。


    “陛下,媛兒心思單純,恐怕也不清楚這件事情,她說話口無遮攔的,其實心下也並無衝撞陛下之意,是臣婦教女無方,還請陛下恕罪。”


    秦國公夫人這才反應過來也白了白臉,忙跟著請罪:“臣婦失言,還請陛下責罰。”


    閻狄冷笑一聲,綠色的眸子盯著下方的安陽大長公主。


    嘴上毫不客氣:“大長公主教女無方,教外孫也無章法,想來大長公主是不適合教導孩子的。”


    閻狄話音一轉:“不過先前大長公主也說了,此事無論輕重都要從重從嚴懲處。那朕也想請大長公主量量刑,秦國公世子如今又應該如何懲處呢?”


    安陽大長公主此刻心下已經是叫苦連天了。


    原本是想著要好好的給白家那丫頭一個教訓,不曾想到如今反應到了自己的孫兒身上!


    閻狄見人遲遲不語,麵上倒也不著急,又對著旁邊幾家人道:“你們也不必在此處發呆,同安陽大長公主一起好好的想想此事該如何下判。”


    而後他又十分貼心的補充了一句:“朕相信眾卿為臣的忠心,定然不會因為那是爾等的子孫便徇私枉法。”


    一時之間,殿下諸人便都陷入兩難了。


    他們也不知道是怎麽回事,怎麽說著說著反倒全成了他們兒子的過錯了。


    如今竟然還要他們思慮懲處之事!


    若是說的輕了,那便是對陛下不忠,徇私枉法。


    若是說得重了些,都是各家的心肝兒肉,當父母的又如何舍得叫自家兒子受委屈?


    閻狄看著下頭一眾人,抬手端起一盞茶,愜意的呷了一口。


    他原本倒也沒這個口才,這不是跟著小姑娘看得多了,聽得多了,自然也就學了些皮毛。


    不過說起來,接到此事的密報,閻狄心裏邊已經盤算著如何整治整治這些人了。


    尤其是那秦國公世子,竟然還敢招惹的小姑娘的頭上去!


    別說是被打一頓了,那都算是輕的了!


    照著他的意思,還應該扔進大理寺監牢住個十天半個月,好好的教訓教訓才是!


    更何況,他又專程買湘南女奴泄憤!


    閻狄知曉,這一次湘南賑災之事,算是這三年裏頭他第一次對外鋒芒畢露!


    一開始趁著衛王一係沒有反應過來,他便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將衛王一係打壓了下去,又著力肅清朝堂,清洗了近半的朝堂官員。


    可以說如今無論是世家望族,還是先朝勳貴,恐怕都對他心存不滿。


    隻是,衛王如今聲名大損,也無法震動朝綱,在百姓眼中更是沒有什麽威望。


    所以這些人才把持著觀望的態度,像模像樣的裝出一副忠君愛國的模樣。


    隻是,恐怕底下的做派是不會變的。


    若不是秦國公或者安陽大長公主的縱容,那秦嵐又如何敢做出這麽大逆不道的事情?


    閻狄綠眸冰冷,如同孤狼一般,睥睨而下:“怎麽?諸卿如今都想不出來應該作何懲處了?還是說,不想懲處?”


    眾人忙俯首:“臣等不敢!”


    閻狄道:“那便說吧!安陽大長公主,在這些人之中,您是身份最尊貴的,你若是開口必然能令人信服。”


    安陽大長公主張了張嘴:“臣婦……回陛下,臣婦以為此事隻不過是一件……”


    正在此刻,門外的守門太監又匆匆來報:“陛下,戶部尚書大人周文昌乞求覲見。”


    閻狄皺了皺眉:“他來幹什麽?他今晨不是已經遞了奏折,說是身有微恙要告假半個月嗎?”


    守門太監低著頭:“是……是周大人家的千金,上吊自縊了。如今周夫人已經哭暈過去了,周大人進宮,說是要為愛女申冤的!”


    閻狄眸色一沉:“什麽?”


    周家女兒死了?


    怎麽可能的事情!昨日,衛王府的南王才替周家人撐腰洗脫汙名,周家人也應當會意才是……


    一旁的安陽大長公主聽罷,朗聲道:“陛下,臣婦也以為先前臣婦的外孫同白鄉君那事,也隻不過是一件小事,隻是白鄉君,卻故意小題大做,胡亂揣測。他說是嵐兒將那些女奴當做獵物一樣的追逐,那那些女奴可有被箭矢上著的?”


    “當初周家的姑娘也是與她發生了口角,她也大張旗鼓的跑到周府門前,隨意汙了人家姑娘的名聲。陛下,白鄉君之言,臣婦以為不可盡信,說不定他也是惱嵐兒觸怒了她,才胡亂編造的!如今周家已經丟了一條人命,陛下難不成還不顧在她手上的那幾條人命嗎?”


    “此事最當嚴懲的,還是白家丫頭!無論如何,出手傷人,私自囚人都是錯,臣婦也請陛下明鑒,查清此事,還嵐兒一個清白。”


    閻狄麵色冷凝,卻隻是轉對守門太監道:“你去告訴周文昌,他家姑娘自個兒上吊自殺,如何還想著要申冤?既是自殺,又何來冤情?難不成還是誰逼她去死……”


    ——對!


    逼人去死!


    衛王府上洗清了周家女兒的名聲,卻故意大肆毀壞小姑娘在外的聲譽,如今周家的女兒又死了,這一切雖然看似毫無關聯,但最終的目標卻都直指一個人的身上。


    ——白小花!


    他心下冷笑,這應當就是沉不住氣了,使這麽個法子來給試探!


    又引來這麽多問路的石頭墊底兒,到底是老奸巨猾的衛王!便是連試探,都做的如此的小心謹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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