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前穀子在單位,也算是努力工作的人,加上她的主管領導歐陽明濤對穀子很有那個意思,有什麽榮譽總是盡著穀子,穀子呢,不想別人議論自己跟歐陽明濤的關係,盡量努力把工作做好,省的別人說她的榮譽都是歐陽明濤照顧而來。


    歐陽明濤人長得帥氣,以風流才子自命,雖然五十多歲,但看上去像四十多歲的人。據說他老婆很厲害,家裏的財權一手抓。這點穀子深信不疑。因為,歐陽明濤雖然喜歡穀子,但這幾年連單獨請穀子吃飯也沒有過。


    盡管如此,長久以來一起工作形成的那種永遠也說不清道不明的心照不宣的關係,使得同事們都想當然地認為他倆關係非比尋常。時間長了,歐陽明濤心裏也覺得穀子就是他的人一樣。


    有時候,穀子參加同學聚會或者戰友聚會,會帶回一些照片。辦公室的人互相傳看。有一次,穀子跟一幫同學出去玩,跟一位男同學拍了張照片。那位男同學愛開玩笑,就故意緊緊抓著穀子的手。歐陽明濤看到後,吃了好幾天醋,好長時間不跟穀子說話。


    穀子心裏明白是怎麽回事,但也假裝不知。心說,你不理我,我還不想理你呢!你算我什麽人?憑什麽管我?要不是看著你是我主管領導,不想給你難堪,你才不會在我眼裏呢!


    這樣過了幾天,歐陽明濤看穀子也不正眼看自己,又怕穀子真的不搭理他,也就自個搭訕著找穀子說話,慢慢也就自己緩過勁來了。


    現在,穀子有了張萬虎,張萬虎常常是一擲千金,比一比歐陽明濤的摳門,穀子看著歐陽明濤就覺得別扭,連平時那點表麵功夫都不想再裝了。以前還欣賞他那點才氣,現在看著都是酸呼呼的腐儒氣息。以前覺得他文雅有趣,現在總覺得他窮酸一個,事兒還特別多,穀子對歐陽明濤也就不再刻意保持那點表麵的尊重。


    但是,兩人畢竟有工作上的交結,免不了打交道。穀子就想躲開歐陽明濤。


    單位裏本來人浮於事,穀子每天上班也沒什麽緊迫的工作,現在她心又不在單位,就幹脆泡起了長期病假。


    張宏忙著甜玉米基地的事情,也不怎麽回家。這麽多年,張宏做過的生意不少,穀子已經對他經商的天賦深表懷疑,再加上他跟那個叫做月仙的女人的事情,穀子一直耿耿於懷,中間又有了張萬虎,穀子對張宏的事情就更加漠不關心,從不過問一句。


    張萬虎現在來d城比回家都腿順,一有空就過來。


    張萬虎舍得花錢,又會來事兒,每次過來都少不了給薑素雲高鬆老兩口帶東西,哄得老太太心花怒放,隻恨穀子嫁的太早。


    再有一個月就要過春節了,張萬虎特意開上他的奔馳s600,從雲東帶了兩隻現宰的羊,又帶了幾箱清河大米,幾箱海鮮,自然也少不了好煙好酒,專程來到d城看望穀子。


    到達d城後,穀子帶著張萬虎照例先去拜會薑素雲。薑素雲看見大包小提,樂的眼睛眯成了一條縫兒,拉著張萬虎的手,說:“萬虎啊,這次來了可多住幾天,張宏忙的總不在家,你多玩上兩天再回去。”


    張萬虎雖然跟穀子有那層關係,但聽到薑素雲這樣說話,還是不由地惡心,不過臉上一點不露聲色,依舊笑嗬嗬地。


    穀子拉了薑素雲一下,說:“媽,快忙你的吧!別操心了!人家還有別的事呢!”


    薑素雲也覺得自己失言,就不再多說。


    張萬虎把東西放下,說自己還要出去辦點別的事,晚上再聯係穀子。


    張萬虎不說什麽事,穀子也不想多問,張萬虎就開車出去了。


    張萬虎約嚴華出來,告訴嚴華那邊一切很好,他已經親自送去若幹錢財實物,他會經常去照看,讓嚴華放心。


    嚴華感激地緊握住張萬虎的手,說:“老戰友,全拜托你了!我也不留你吃飯了,記住經常保持聯係。”


    跟嚴華分手後,張萬虎就給穀子打電話,問晚上想吃什麽。穀子說:“算了吧,還跟上次一樣,咱也別出去吃了。我在家包了點餃子,韭菜大蝦餡兒的,你最喜歡吃了。”


    聽穀子說在家吃飯,張萬虎很高興,旋即擔憂地問:“你肯定他不會回來嗎?”


    穀子說:“咳,他現在哪還記得有這個家啊!”


    張萬虎就開車直奔穀子家所在的陽光小區。


    陽光小區是個老舊小區,跟體校相鄰。d城是體育名城,出了好幾個聞名中外的體育明星,尤其是遊泳項目。所以,d城曆來重視體育,有好幾個體校。陽光小區前麵就是有名的d城青少年體育運動學校,兩者一牆之隔。穀子家在二樓,站在穀子家的陽台上,可以看到體校的遊泳池,連運動員在泳道遊泳戴什麽顏色的帽子都看得一清二楚。


    張萬虎進屋,穀子已經包好餃子等著他,桌上幾樣精致的小菜,還放著兩套酒具。


    張萬虎一進屋就抱住穀子一陣親,穀子掙脫開,說:“你呀,以為自己是二十多歲啊!”


    張萬虎嬉皮笑臉地說:“我是不是二十多歲你還不明白?你說說,我比那二十多歲的咋樣?”


    穀子擰張萬虎一把,嗔罵道:“叫你胡說八道!”


    兩人調笑了一陣,穀子推開張萬虎,說:“你急啥?我先煮餃子,咱倆少喝點,多有情調!”


    張萬虎親一口穀子,說:“太好了!你咋知道我想喝點兒?真會體貼人呢!”


    兩人吃吃喝喝,說說笑笑。


    吃完飯,兩人洗漱一番,張萬虎早就急不可耐。


    兩人忘情投入,也不知過了多久,忽然聽見鑰匙開門的聲音。


    穀子立刻驚惶地問道:“誰呀?”


    門外傳來張宏的聲音:“是我,怎麽還上保險了?”


    床上兩人這一驚非同小可,張萬虎立刻從床上跳下來,拿起手包,抱上衣服就要往陽台上竄,穀子也嚇得心咚咚跳。


    有些女人真是奇怪的生物,別看平時柔弱,但關鍵時候會出奇地變得比男人都沉穩。穀子就是這樣的女人。


    她一邊阻止張萬虎出聲,一邊把聲音放平穩了,大聲說:“是你呀!你先等一下,我早就睡下了,突然肚子疼的厲害,正蹲著呢!誰知道你這麽晚回來?對了,你到門口藥店給我買幾片止疼藥吧!”


    張宏在門外應了一聲,兩人凝神諦聽,聽到下樓的腳步聲。


    穀子飛快地穿衣服,整理房間,張萬虎也迅速穿好了衣服。


    穀子說:“他出去了,你趕緊走吧!”


    到底張萬虎做賊心虛,說:“他要是沒走,在暗地裏藏著抓我咋辦?我還是從陽台爬下去吧!”


    穀子擔心地說:“你行嗎?”


    張萬虎說:“顧不了許多,不能拖延了,我得趕緊走。”


    穀子說:“兩層樓高呢!你還是走樓梯下去吧!”


    張萬虎趕緊搖頭:“我可不冒那險。這可不是玩的。我看過,你家陽台外麵是體校,也不是很高。”


    兩人說著話,就聽見樓道裏有人上樓的腳步聲。


    雖然不能確定是張宏,但是也不敢再耽擱,張萬虎慌張地把包揣懷裏,把皮帶係好了,就直奔陽台,想順著陽台落水管往下爬。


    等到張宏進屋的時候,穀子早已把酒杯酒具藏了起來,碗筷不用管,反正現在好多人家吃飯都是人少碗多。穀子把想得到的所有痕跡都清理完畢,然後捂著被子躺床上。


    張宏說:“我給你買布洛芬了,我看你老吃這個藥。”說著把藥給穀子拿進臥室。


    穀子應聲說:“對,就是這個。”然後又嘀咕說:“不知怎麽了,這陣老是肚子疼”。


    張宏倒杯水拿進去,看穀子捂著大被子,說:“著涼了吧?你們女人就是事兒多。快把藥吃了,我把電褥子插上,你熱熱乎乎睡會就好了。”


    穀子坐起來把藥吃了,就又捂著肚子鑽進被窩裏。


    張宏說:“我餓了,有吃的嗎?”


    穀子順嘴回答道:“有大蝦韭菜餡兒的餃子,你最愛吃。自己熱一下吧!”


    忽然想起廚房還沒收拾,穀子趕緊補充說:“我中午吃完飯那一攤兒還沒收拾呢!”


    張宏向來不下廚房,最怕洗鍋刷碗,聽老婆這麽一說,就說:“算了,不吃了,大晚上的,吃餃子胃受不了。我吃塊麵包算了。”


    穀子不滿意地說:“你就是怕刷碗。也真是的,放著好吃的不吃。行了,你吃你的就是,鍋碗我明天刷。”


    這話說得張宏有些尷尬,說:“好吧!看你說的。我吃餃子不就得了。放心,吃完了我刷鍋,保證刷得幹幹淨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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