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於金鷹這樣的企業來說,春節假期就是嚴格意義上的七天,幾乎沒有什麽彈性休假的可能。但是,就在春節放假之前,王國慶帶著高麥子跟老於簽了合作協議。這個協議的主要內容就是:老於的公司跟金鷹發展部合作,老於生產產品,金鷹發展部負責銷售。這樣一來,發展部就完全撇開了山南職院,不再受其牽製。


    這是一個雙贏的合作。如果一定要說有輸家,那麽這個輸家就是山南職院。那幫自命不凡的書呆子們,以為有那一紙戰略合作協議就可以一勞永逸,各種玩、各種操作,終於玩火燒著了自己。雖然,山南職院的負責人上躥下跳,軟硬兼施,找上級、找金鷹、找高麥子,想把合作再延續下去,但是金鷹的回答很幹脆:跟對方合作協議已經簽署,實在抱歉!


    除了協議,老於的暗示明示無一不在告訴高麥子,這項合作除了於公有益,於私也是大大地好!事實也的確如此!


    現在,高麥子的工作得心應手,偶爾跟廖遠方他們幾個聚一聚,閑了和孫銘聊聊天,汪小涵也很快就要回來度假,她的心情出奇地好!她也終於悟到了一點:為什麽做業務那麽辛苦,壓力那麽大,人們還要搶著去做業務!說白了,這就叫做重賞之下必有勇夫!


    汪小涵和張曼麗是同一天到達d城的。當天,高麥子去接汪小涵的時候,張曼麗的父親也來車站接她。這是高麥子和張曼麗第二次見麵。


    張曼麗大方地喊了聲“嫂子”,然後做出一個親熱的擁抱的姿勢。高麥子禮節性地拍一拍張曼麗的肩膀,說了句“越來越漂亮了!”汪小涵微笑著看著二人,說道:“什麽時候d城時興起這樣的禮節了?”


    張曼麗的父親卻是微微笑著,一言不發。汪小涵初次見張曼麗的父親,感覺非常眼熟,似乎在哪裏見過,但又一下子想不起來。他上去跟張曼麗的父親打招呼,想著自己跟張曼麗是同事,猶豫著不知該稱呼“叔叔”還是“大哥”,隻好伸出右手,說道:“您好!”


    張曼麗看出汪小涵的局促,撒嬌地拉著父親的胳膊,說道:“老張,您就少端著了,把人都給嚇著了!”


    兩家人互相問好,說了幾句春節歡迎來玩的客氣話,就各自往回走。


    回家的路上,汪小涵一直在想著張曼麗的父親究竟是何許人,怎麽會這樣地麵熟?突然,他想起來了,有一次他參加市裏組織的表彰大會,張曼麗父親是上台頒獎的領導之一!


    原來是這樣,這小丫頭藏得夠深的。想到張曼麗在雪區支教的不辭勞苦,兢兢業業,汪小涵不由地對張曼麗產生了幾分敬意。


    兩口子驅車回到家,少不了一番互訴衷腸,千般恩愛,自是不必贅述。


    汪小涵以前的同事聽說他回來,早早酒定下正月請他吃飯的日子,什麽馬老師、牛老師,還有小王、小李,大家都紛紛問候汪小涵,對他在雪區的經曆頗感興趣。大家都叮囑他,出門在外,要照顧好自己!


    春節,一大家子人在高家聚會。汪小涵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溫暖。老丈母娘破天荒地給他夾菜,這讓汪小涵受寵若驚。大姨子也不讓他去廚房幹活,張宏也跟他頻頻碰杯。


    汪小涵卻有些忐忑:雖說援藏回來會升一格,自己當個校長肯定是沒問題了,但也不見得就是重點學校的校長。家人們這樣熱情,萬一將來自己對他們無以為報呢?


    想一想這些年見識過的形形色色、林林總總,哪個人不是一頭紮進生活的海洋,去品嚐自己那份酸甜苦辣?有的人撈得盆滿缽滿,家財萬貫,有的人卻是屢戰屢敗,兩手空空。難道金錢真的就能顛倒美醜、善惡嗎?


    不去想那麽多了,一切且待來日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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