園區的醫務室,不過是個狹小逼仄的屋子。


    這裏原來是個關押豬仔的小黑屋,後來被葉濤改成了醫務室,美其名曰人文關懷。


    薑黎半昏半醒間,隻覺得她身上的衣服被扒了個幹淨,躺在床板上任由人翻來覆去。


    不僅是後背火辣辣的疼,薑黎的腦袋、胳膊渾身上下沒有一處是不疼的。


    太陽穴突突跳著,隻是稍微動一動,整個人便難受的要命。


    “啊......”


    喉間發出喑啞的聲音,薑黎幾乎不敢確定這是從她嘴裏發出來的。


    給她治療的人估計也是業餘醫生,處理傷口的時候動作一點兒也不輕柔。


    隻是在這裏根本無法奢求醫療衛生過關,薑黎意識逐漸模糊,也顧不上去嫌棄醫生的手法不夠精湛了。


    再度醒來的時候,薑黎隻覺得身下硌得慌。


    她被隨意地丟在宋霆房間外,正躺在凹凸不平的水泥地上。


    由於活動的幅度太大,不知道哪裏的傷口又崩開了,血混著黃色的藥粉滴在地上,猩紅一片。


    薑黎想努力扶著牆站起來,可一雙腿像是被打斷了一樣,骨頭裏陣陣的疼。


    無奈之下,她隻能緩慢地挪動到牆根,倚靠著門板喘著微弱的氣息。


    薑黎渾身纏著染血的紗布和繃帶躺在門外,如果不是胸口還有微微的起伏,別人看了還以為這是一具屍體。


    腦袋疼的厲害,薑黎根本無法正常思考,隻能等著宋霆回來,期盼著他能大發慈悲把自己給拖進去。


    好在這一次老天沒有跟薑黎開玩笑。


    宋霆很快便回來了。


    淡淡的血腥味湧入鼻腔,宋霆看著地上滿臉傷痕的薑黎,眸底閃過一絲憐憫。


    宋霆不是鐵人,看到手無縛雞之力的小姑娘被人生生打成這樣,他到底還是有些唏噓的。


    但也僅僅是一瞬間而已。


    “死了沒?”


    頭頂傳來男人熟悉的聲音。


    聞言,薑黎慌忙掙紮著想要站起來,卻又牽扯到傷口,隻能痛呼一聲又跌坐回去。


    見狀,宋霆沒說話,卻朝薑黎伸出了手。


    麵前的男人逆著光,薑黎看不清他是什麽表情。


    可宋霆伸過來的那隻手,仿佛代表著生機。


    薑黎咬著牙,努力握住宋霆的手。


    她的腿太疼了,以至於僅僅隻是站起來,就已經耗費了全部的力氣。


    眼看著又要倒下,薑黎認命般地閉上眼睛,等待著接下來的劇痛。


    隻是幾秒後睜眼,薑黎驀地對上一雙璀璨星目。


    她落入的不是冰冷的水泥地,而是宋霆溫暖的懷抱。


    隻是男人臉上並沒有對她的疼惜,反倒是隱隱藏著不耐和嫌棄。


    “不能走就說話,別死我屋裏,晦氣。”


    嘴上這麽說,但宋霆還是將麵前的人打橫抱起,輕輕放在了床上。


    薑黎為何會變成這副模樣,宋霆早已有所耳聞。


    站在窗邊良久,他單手插兜,直直伏低身子拉進和薑黎的距離,兩人鼻息交纏,近乎曖昧。


    “我說過,在這裏沒有我,你根本活不下去。”


    隨之響起的不是甜言蜜語,而是宋霆冷漠的警告。


    這聲警告,把他在薑黎心中好不容易積攢起的一點好感也消磨殆盡。


    “所以......你是故意沒有出現?”


    聰明如薑黎,怎麽可能猜不到宋霆的心思。


    是了,宋霆幾次三番警告她不要懂歪心思,即便拿回了手機,也別妄想跟外界產生聯係。


    可薑黎偏偏不聽。


    所以宋霆就放任她被阿銷幾乎折磨至死。


    閉上眼睛,一滴絕望地淚珠劃過薑黎臉頰。


    “這幾天你可以睡在床上。”


    或許是於心不忍,又或許是在拉攏人心,打一巴掌給一顆甜棗被宋霆演繹的淋漓盡致。


    粗糙的手指隨意抹掉薑黎腮邊的晶瑩淚珠,宋霆再次開口,聲線淡漠:“這是最後一次,別怪我沒提醒你。”


    “那你睡哪兒?”


    嘶啞的聲音從薑黎口中發出,她艱難地坐直身子,盯著正在脫衣服的男人。


    宋霆的身材鍛煉的很好,勻稱且修長,肌肉棱角分明,線條流暢,兩條人魚線滑進胯下,被褲子遮擋住。


    他沒回答薑黎的問題。


    末了,宋霆翻身上床,獨屬於男人身上的氣息和炙熱貼在薑黎腿邊,令她渾身僵硬。


    “睡不睡了?”


    一語雙關,薑黎麵上一熱,慌忙躺下。


    說是同床共枕,可兩人中間被宋霆劃了警戒線。


    薑黎背對著宋霆,試圖忽略掉背後人的存在。


    渾身翻湧著疼痛,薑黎不僅沒有睡意,甚至被刺激的更加精神。


    眼看著明月高升,薑黎強迫自己閉上眼睛,這才渾渾噩噩地眯上一會兒。


    阿銷下手帶著巧勁兒,打出來的傷口血刺呼啦的十分嚇人,可絲毫沒有傷到骨頭。


    薑黎不過是在床上躺了幾天,便堪堪能夠下地走路了,隻是一瘸一拐的,根本走不快。


    都說人教人教不會,事教人一次便會。


    薑黎深以為然,有了上次的經曆,她使用手機的頻率大大降低。


    手機被監聽,稍有不慎便會被葉濤懷疑,薑黎不敢再隨意用自己的手機打電話發消息。


    這樣,自然也無法聯係到薑月。


    一連幾天,薑黎的業績幾乎為零。


    不出她所料,葉濤很快就又找到了薑黎。


    一改之前凶惡的態度,葉濤親自把薑黎的手機放在她的手裏:“之前誤會你了,看來你對組織確實沒有二心。”


    能說出這種話,葉濤自然是派人把薑黎的手機裏裏外外查了個清楚。


    在明白沈淮安的確隻是薑黎的未婚夫之後,葉濤這才逐漸打消了疑慮。


    他盯著薑黎,笑意卻不達眼底:“我知道你手裏的大部分業績來自薑月,放心,隻要是對組織有利的事情,你就盡管去做。”


    話說到這裏,葉濤的暗示已經足夠明顯了。


    他允許薑黎繼續使用手機,前提是她得為園區貢獻業績。


    見薑黎不說話,葉濤沉吟片刻,拿出了殺手鐧:“別忘了,薑黎,我可是對你寄予厚望,一個億的目標若是達不到,是會有懲罰的。”


    薑黎微微顫抖,握緊手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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