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婉清的臉色變得僵硬,簽署離婚協議雖然不是她的本意,但如果不簽署,沈鏡怎麽可能讓她離開侯府呢?


    “我……我沒有這麽想……”蘇婉清辯解道,“我簽署離婚協議是因為我以為你不想再看到我在你眼前晃來晃去,所以我才……”


    “所以你迫不及待地投入華成賀的懷抱?”沈鏡的語氣充滿諷刺,顯然還記得剛才門口發生的事情。


    “沈鏡,你太過分了,我……”蘇婉清想要解釋,但沈鏡已經轉身離開了。


    “想知道他的下落,就跟我來。”


    冷漠的聲音從前麵傳來,蘇婉清心中的情緒起伏不定,說不清是好是壞。


    既然強硬的方法行不通,那就隻能采取柔和的方法了。


    蘇婉清快步走上前,熱情地幫助沈鏡推動輪椅。


    “侯爺,讓我來推!”


    “正如所說的離婚,這意味著我們之間是和平分手的,一切都可以友好協商,對吧?”


    沈鏡淡淡地看了她一眼,目光落在她放在輪椅扶手上的手上,眼神變得深沉。


    蘇婉清注意到他的視線,趕緊收回手,幹笑了兩聲:“那個……我、我隻是想說,雖然我們已經離婚了,但我們仍然可以像以前那樣和平相處,對吧?”


    沈鏡沒有回答。


    他的視線移開後,蘇婉清直接上手,“好的,那我們去哪裏,侯爺?”


    “書房。”


    這算是默認有事可以友好協商吧?


    蘇婉清鬆了一口氣。


    過了一會兒,她輕咳一聲:“那個……侯爺,到了。”


    她指著前麵的一座錦瀾閣的牌匾。


    沈鏡淡淡地點了點頭,示意她推他進書房。


    蘇婉清急忙推著沈鏡朝書房走去。


    到了裏麵,氣氛一時變得尷尬。


    蘇婉清絞盡腦汁想找些話題來聊,卻發現自己對沈鏡這個人的了解少之又少。


    除了知道劇情裏這個人設的勾畫以外,對其他細節一無所知。


    她幹脆也不鋪墊了,直接進入主題。


    “你說,你已經有沈寒的下落了?”蘇婉清試探著問。


    沈鏡沒有看他,默默地取出兩本簿子放在蘇婉清麵前。


    這是記在侯府名下所有的地產和商鋪,大部分是沈兩兄弟分家時分到的,沒有新增的不動產。


    “你管理這個家,除了這些,其他的你應該也知道。”沈鏡淡淡地說。


    能被知道的,蘇婉清自然是知道的,隻是管理家事的時候她以為侯府多少還有些暗黑資產沒有現於人前……


    接過那兩本簿子迅速瞄了一眼後,她才發現侯府本府並沒有想象中的那麽富有,地產還不如相府的多。


    沈鏡封侯前後基本都是在北疆出入,據點不在京都,財富當然也是,何況除了正常的俸祿,對於皇帝的一些賞賜他也不總是照單全收。


    “按照京都的市價,這些就算全賣了,也湊不出一千萬兩啊,國公府那邊呢?”


    “更何況,你還得分我一半呢,更不夠了!”


    最終,蘇婉清以僅自己能聽見的聲音低語。


    千萬兩白銀,這可是軍費級別的,什麽樣的綁匪會提出這樣的要求,這明顯是有意為之。


    “國公府那邊,把家產全部變賣,勉強能湊出一半。”


    “侯爺認為……這件事背後,會是誰在操縱?”蘇婉清試探他的心思。


    沈鏡微微一笑,“想讓我死的人太多了,說不準。”


    “那我們現在該怎麽做?”


    “兵來將擋,水來土掩,不管背後是誰在搗鬼,都不會得逞。”


    蘇婉清凝視著他,努力讓自己冷靜下來思考。


    劇中,公主被殺了後,皇室一直在尋找沈鏡威脅皇權的證據。


    比如他的腿是否真的永遠殘疾,比如他是否掌握著足以顛覆國家的財富。


    手段可能與現實中的不一樣,但目的一致。


    沈寒作為沈家唯一的繼承人,如果被綁架,沈鏡自然不會袖手旁觀。


    沈鏡看著眼前沉思的女人,好奇她在想什麽。


    以前他能聽到她的心聲,現在卻一個字也聽不到,不知道哪裏出了問題。


    “那你打算怎麽做?”蘇婉清突然抬頭,迎上男人審視的目光,沈鏡一愣,隨即移開視線。


    “你說呢?”他反問。


    心裏竟然莫名期待她的答案。


    但蘇婉清隻是輕輕咬了咬下唇,一臉迷茫。


    “皇上是否已經知道這件事?”


    “不巧,皇上陪太後去周縣祭山祈福了。”


    沈鏡的聲音異常平靜,仿佛在說一件無關緊要的事。


    但這件事絕不是無關緊要的。


    皇上心機深沉,根本不是禮佛之人,非要陪太後去祈福,很難說不是故意的。


    他現在不在宮中,無疑給“籌錢救人”增加了不少難度。


    “能提出千萬兩這樣的數額,恐怕不是一般的敵人。”蘇婉清分析道,“而且,他們選擇的時機也太巧妙了,偏偏在太後和皇上不在朝的時候作案。”


    沈鏡點點頭,“背後之人,必然有備而來,目標,恐怕不僅僅是我。”


    “侯爺的意思是……”


    “想借此事,挑起國公府和朝廷之間的矛盾,甚至可能影響到皇室的穩定。”


    蘇婉清聽後,心中一陣驚悸。


    她沒想到這一層。


    國公府世襲到沈雄頭上,他已有意收斂鋒芒,十幾年過去了,早就沒人記得沈家當年是如何打敗白家,為華家爭奪皇位立下汗馬功勞。


    如今鎮北軍雖然壯大,但仍然駐守北疆,保衛國家。


    沈鏡雖然名聲顯赫,但已經殘疾,回京養病,盡可能不參與朝政,已經是在表忠心,顯示自己沒有異地立王之心。


    但即便如此,還是逃不過這個姓氏的魔力。


    皇室害怕侯府和國公府勾結,更害怕沈家齊心協力…


    …


    如果這件事真的像沈鏡所料,那麽戰爭豈不是已經開始了?


    “那朝中的事,現在是誰在處理?”蘇婉清又問。


    沈鏡的目光再次落在她身上,這次他沒有移開視線,而是深深地凝視著她,“是我。”


    “什……麽?”蘇婉清一愣,顯然沒想到會是這個結果。


    她一直以為沈鏡雖然位高權重,但是養病需要靜心,讓他管事豈不是顯得太刻意了?


    雖然他前期也得皇上信任,畢竟不是皇族之人,皇上不在,朝中大事再怎麽也不可能交給他處理。


    這不是把二皇子或六皇子當擺設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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