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婉清沉思之際,忽聞一陣急促的腳步聲。


    她抬頭望去,隻見一人疾速向她奔來,那人乃……寧德全!


    蘇婉清表麵上卻保持著鎮定。


    寧德全奔至她麵前,神色緊張,“夫人,大事不好,出事了!”


    “何事?”


    寧德全深吸一口氣,“侯爺被宮中之人帶走了……”


    蘇婉清心中一緊。


    【……孩童若無聲,必在作亂】


    【難怪胖橘失蹤如此大事,整日無動靜,原來宮中正醞釀大計】


    “侯爺未曾反抗?”蘇婉清疑惑問道。


    寧德全搖頭,“此刻夫人切勿玩笑,宮中下令捉人,侯爺如何反抗?”


    彩月向來是侯爺的忠實擁躉,此刻憂心忡忡,“夫人,這該如何是好?”


    “放心,侯爺不會有事。”蘇婉清微微一笑,安慰道。


    沈鏡乃主角,不會亡。


    寧德全看著她,眼中閃過一絲讚賞。


    真不愧是出身大族之女,雖容貌,但心態卻是堅不可摧。


    換作其他女子,自己依靠的夫君被捕,還能如此鎮定,簡直不可思議。


    這不,白姨娘得知消息,幾乎哭至昏厥……


    蘇婉清忽然想起昨夜對沈寒那小子的承諾。


    既然畫在沈鏡書房,沈鏡又不在府中,那麽此時不盜何時盜?


    蘇婉清心神不寧,連早餐都未及吃完,端著桌上幾盤未盡的點心,便往錦瀾閣內的書房而去。


    至彼處,她果然見到淩滄。


    “夫人,您這是……”淩滄立於書房門前,一臉戒備。


    眾所周知,此書房乃府中禁地,未經許可,無人得入。


    蘇婉清鬼鬼祟祟地朝書房內窺視,然後對淩滄一笑:“不知侯爺是否已忙完?我特意備了些點心……”


    淩滄一時語塞,侯爺被宮中之人帶走,侯府之人皆應知曉,她怎還明知故問?


    而且,即便侯爺在,估計也不會為這些瑣事浪費時間。


    昔日白傾顏亦時常送糕點甜品至此,次次被拒之門外,她便學乖了,再未來書房打擾。


    淩滄正欲為主子婉拒。


    蘇婉清又道:“淩滄,你何故一臉為難,我不過是看你站崗辛苦,特意帶來給你享用……”


    “啊?”淩滄詫異道:“那夫人方才為何要問……侯爺是否在?”


    “問不代表我要給他吃,他不是不喜這些甜膩之物麽?”


    淩滄:“……”


    淩滄無言以對,蘇婉清將糕點塞入他手中,裝傻道:“那侯爺究竟在不在?”


    “夫人,侯爺不在。”


    “那好,你享用,我進去等他。”


    蘇婉清話音剛落,便欲步入書房,淩滄卻突然出聲攔阻:“夫人,此舉不妥,侯爺今日恐怕不會早早歸來。”


    蘇婉清步履稍停,回眸望向他,麵露困惑之色:“何出此言?”


    淩滄輕歎一聲,道出原委:“宮中之事錯綜複雜,我亦難以預料……”


    蘇婉清眼眸輕眨,流露出一絲失望:“那他可曾提及何時歸來?”


    淩滄搖頭否認:“侯爺未有明言,亦無法言說。”


    蘇婉清沉吟片刻,輕輕頷首:“那我便隨意走走,以物思人亦可。”


    未待淩滄有所反應,蘇婉清已悄然步入。


    淩滄目送她的背影,心中不免生出疑惑。


    這位夫人平日對侯爺似乎並不甚在意,怎會此刻想要以物思人?


    淩滄輕歎,搖頭,無論她有何圖謀,進入書房亦難成事。


    真正緊要之物,豈會讓她窺見?


    淩滄稍作停留,便跟隨而入。


    蘇婉清故作觀賞之態,實則在淩滄尚未跟進之時,已將那幅署名徐生的字畫收入手鐲空間。


    此處,奧斯卡欠她一座小金人。


    “夫人,若已觀賞完畢,不如歸去,待侯爺歸來,我自會稟報。”淩滄開始勸其離去。


    “淩滄,這不過是書房,讀書寫字之地,我稍作停留又有何妨,你也未免太過小題大做!”


    “侯爺習慣如此,還請夫人見諒。”


    蘇婉清瞥他一眼,不得不承認,淩滄對她能有此等態度,已遠超預期。


    罷了,不與他為難。


    蘇婉清點頭應允,“好,那我便待侯爺歸來後再行前來,告辭!”


    蘇婉清大步離去,淩滄目送她的身影消失在走廊盡頭。


    微微歎息,心中不免有些無奈。


    侯爺今日被召入宮中,未允他隨行,他心中難免憂慮,手中的糕點雖看似美味,終究難以下咽。


    ……


    蘇婉清回到東苑,便將房門緊閉。


    急急取出那幅字畫,再次確認未曾竊錯。


    此乃一幅精美的山水畫。


    夕陽餘暉,映紅天際雲彩,山峰之上,隱約可見幾座道觀。


    寥寥數筆,將畫卷描繪得栩栩如生。


    五百年前的名人書畫,果然名不虛傳,畫上題詩亦頗具意境。


    蘇婉清拍案而起,怒斥:“可惡,沈寒這等野豬,怎配得上如此寶物?”


    彩月恰好推門而入,被嚇了一跳:“夫人,何事驚慌?”


    “無妨。”蘇婉清隨口應答,將物品收好。


    彩月點頭,知夫人向來脾氣來得快去得也快,便未放在心上。


    “夫人,您此次命寧管家探聽宮中消息,又花費了多少銀兩?”


    “此事他怎可能探聽得出,我讓他直接去找華茵公主,不過給了十兩路費罷了!”蘇婉清道。


    “哦,那我得趕緊記下。”


    彩月取出賬本,匆匆記下幾筆。


    自主子將東苑財政大權交予她後,她勤勉盡責,一刻不敢懈怠。


    “夫人,您認為侯爺此次能否化險為夷?”彩月憂心忡忡地問道。


    “當然。”蘇婉清不假思索地回答,他若死了,這戲誰來演?


    “奴婢信夫人,那我先退下了。”


    “恩。”


    蘇婉清輕輕點頭,目送彩月離去的背影,眼中掠過一抹深沉。


    她明白,沈鏡被‘請’入宮中之事,並非表麵那般簡單,背後必有更為複雜的權謀之爭。


    然而,她相信自己的判斷,無論過程如何,結果他定能化險為夷。


    她拿起桌上的茶杯,輕抿一口,心中卻總是想起那個男人。


    手也漸漸顫抖起來。


    沒錯,正是因為她的出現,讓他的生活不再平靜……


    劇本中並無此等情節,他回京都本為避嫌養病,何來三番四次入宮?


    不過話說回來,他整日在府中裝病也不是辦法,需得外出曆練一番……


    門外傳來敲門聲,打斷了蘇婉清的思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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