嘶——哈——


    花園內的長椅上,李維深吸一口氣,抬頭看著開闊的天空,隻覺無比暢快。


    這剛鐸的王室也是挺會享受。


    玫瑰、牡丹、鬱金香、薰衣草…各種花兒一團團種在花壇裏,又或者小路邊。


    這一刻李維才明白‘萬紫千紅’這個詞兒的含金量,以前他總覺得紅的紫色這些深色組合起來有些土,就像某種大花襖。


    但是麽,如今親眼看到紅的紫的各種花一片片鋪開來,他才明白:古人誠不欺我。


    這些顏色鮮豔的大小花朵連成一大片是真養眼。


    大花襖的形象在此刻也清秀了起來,那不叫土,那是藝術啊。


    李維左右看了看,確定旁邊的確沒人,快速掏出骨粉把能複製的花都複製了一朵帶在身上。


    剛鐸種得,路邊堡也種得!


    片刻後,心滿意足的李維就這樣走出花園,身後花園沒有絲毫變化,就仿佛從沒有人來過。


    正當他打算去別處逛逛時,忽然有一隊頭盔兩側插著天鵝羽毛的禁衛邁著整齊步伐前進至此,在李維麵前一字排開,將他的路擋住。


    轟隆隆…


    李維回過頭,又見到另一隊禁衛走來,將身後的路也堵死。


    心裏一個咯噔。


    這就事發了?


    “我坦白。”


    他立刻說道:“我是從花園裏偷偷帶了兩朵花,但我保證我沒有動原來的花,我帶走的都是我用骨粉催生出來的新花。”


    “如果這件事不被允許的話,我可以把花還給你們,骨粉就不用給我了。”


    聽著李維的話,禁衛們一陣沉默,有些摸不著頭腦。


    “那些園子裏的花朵,若您喜歡,之後我們可以吩咐花匠為您準備一些種子,您想直接把花匠帶走也沒問題。”


    衛隊長從人群中走出,說道:


    “不過我們來並不是為了這件事。”


    “宰相大人有請。”


    …


    “他憑什麽指揮我們的軍人?”


    位於王宮之內,那高高的王座——旁邊的宰相座位上,圖爾鞏皺起眉頭,麵色相當不悅。


    雖然結果是好的,但原則上,這屬於是對王室統轄權力的侵犯。


    如果他是單純的無屬遊俠或者巫師那也還行,但他偏偏是一位北方來的領主,而且還是那種傳說四處飄,實際影響力比國王還大的領主。


    “我倒要看看那些傳聞是否屬實。”


    圖爾鞏安靜地坐在宰相座位上,往後一靠,閉上眼睛養起神。


    王宮門口。


    一群人踩著台階緩緩上升,來到這剛鐸最頂層。


    在王宮前的噴泉廣場處,李維忽然停住腳步,抬頭看向廣場中心那顆潔白的樹。


    環繞在周圍的禁衛也隨著他的動作停下。


    衛隊長心弦緊繃,緊盯著李維,猜不透這位傳奇人物是想做什麽。


    沒人敢出聲催促。


    “真可惜。”


    “什麽?”衛隊長的心緒被這一句閑聊拉回來。


    “那棵樹,已經死了。”


    李維搖搖頭。


    現在立在噴泉廣場上的,隻是一杆斷絕了生機的枯木,死的透透的。


    要是還沒死,說不定用點手段還能救一救。


    “沒事了,走吧。”


    前行一段距離後,禁衛隊停留在門外,衛隊長與李維一同走進王宮,麵見空缺王座之下的宰相。


    圖爾鞏。


    李維看著副座上的那位老人,心頭浮現出這個名字。


    當然,他可不是那位第一紀元的剛多林至高王“圖爾鞏”,二者隻是同名,或者直白一點說,他這個名字壓根就是取於那位隱匿之王。


    多少有點蹭熱度。


    實際上包括他兒子也是取了個和第一紀元英雄人物相同的名字。


    “埃克塞理安,向您問好。”


    宰相身旁,一位頭發尚且濃黑茂密的中年人向李維微微行了一禮。


    埃克塞理安…這正是第一紀元剛多林湧泉家族領主的名字,就是殺了三隻炎魔和多個奧克將領,把他們殺得膽寒的那位傳奇精靈,也是埃爾隆德教給阿拉貢用以震懾敵人的戰呼之一。


    這一家子的名字都是仿照古紀元的英雄人物所起。


    李維衝他點了點頭,以作回應。


    與他父親不同的是,埃克塞理安看起來相當有精神,往那一站腰板挺直如木梁,雖然他實際上已經年過六十。


    聽到自己的兒子居然先向一個區區領主問好,圖爾鞏忍不住睜開眼,瞥了他一下。


    這熊玩意兒,能不能有點作為剛鐸宰相繼任人的覺悟?


    圖爾鞏抬起手,讓自己不規矩的兒子退後,隨後便用他那鷹一樣銳利的眼睛緊盯來者,麵容嚴肅且冷漠。


    “遠道而來的【領主】,你可知自己麵對的是何人?”


    顯然,老宰相打算給這位別國的傳奇人物來個下馬威。


    “我當然知道,剛鐸的【宰相】。”


    李維頗為無奈地回了一句。


    這老大爺,就不能好好說事兒。


    場麵一時間有些沉默。


    一旁的埃克塞理安急得眼皮子直跳,很想上前說幾句話,但先前圖爾鞏已經讓他退下,如無其他事不可擅自行動。


    他很明白,即便是作為一位父親,座位上那人的耐心也是有限的,他不會允許自己二次僭越。


    “既然知道,那為何還堂而皇之地站在這裏?”


    圖爾鞏語氣平淡道:“我想我該教教你最基本的禮儀——作為一名領主,你該向麵前之人問好。”


    李維輕輕歎口氣。


    “現在既不是早上,也不是中午,更不是晚上,你要我怎麽問好?”


    “吃了沒?”


    沒吃,但已經飽了。


    圖爾鞏一拍座椅,高聲道:“你可知道你在挑釁剛鐸的最高統治者?”


    “你可知你在挑釁我?”


    李維上前一步,衛隊長立刻警覺,連忙比了個預備手勢,隨時準備將禁衛軍叫進來。


    這時候埃克塞理安也站不住了,他趕緊走過來攔在兩人中間,壓低聲音和李維說道:


    “我父親老了,脾氣有些大,請您見諒,他年輕時不這樣的…”


    “你在小聲嘀咕些什麽?”


    圖爾鞏瞪著埃克塞理安問了一句。


    “父親,我想說,對於一位幫助了剛鐸的傳奇與英雄,我們不該以如此態度相迎。”


    “我的兒子,傳聞遮蔽了你的眼與耳,你根本不懂我真正在意之事。”


    “他若想在這剛鐸的至高王座前做出什麽事,那就讓他來,難道我們的禁衛和城內上萬大軍還攔不住他一人?”


    “父親…”


    埃克塞理安一邊緊張地瞥著李維,一邊往座位前走了兩步。


    “可能真攔不住。”


    關於剛鐸宰相:


    自剛鐸的王失蹤,王室血脈也斷絕後,剛鐸就一直由宰相進行治理。


    由於國家的特殊性,隻有具備真正王者血脈的人才能成王,其餘人都是不被承認的,這也是為什麽宰相就隻能是宰相,不管治理剛鐸多少年,多少代,他們都隻能是宰相。


    “以國王之名掌管此杖、統治王國,直到國王歸來。”


    ——剛鐸執政宰相的誓言


    第二十六任執政宰相德內梭爾二世的長子波洛米爾在年幼時曾問他的父親:


    “何時宰相才能變成國王。”


    德內梭爾答道:


    “在其他不那麽講究王權的地方,或許經過寥寥幾年就可以;但在剛鐸,就算一萬年也不夠。”


    ——《魔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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