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青已經回到了自己的住處。


    隻不過相比較他從自己住處出去找陳仲麻煩時候的熱鬧模樣,此刻他的府邸卻是一片冷冷清清的。


    那種淒涼感竟然又一次彌漫到了吳青的身上。


    他剛進門,差點就一頭栽倒。


    可偏偏這時,一道冷笑聲突然從前麵的朗亭裏傳到了他的耳朵裏。


    “吳大人怎麽慌亂成這樣了?這可有失作為泰康郡郡守的風範啊。”


    吳青聽到突然傳出的聲音,一時間有些慌亂,猛然抬起頭。


    他覺得這聲音有幾分耳熟,但是因為今天發生的事情太多了,他一時半會沒清楚是誰。


    不過很快,說話的人就已經從黑暗中走了出來。


    隻是一共是兩個人。


    其中一個他不認識,另外一個人一身黑衣。


    剛開始吳青沒有反應過來,可是直到一眼看到對方的眼神之後,他的心頭就猛的一顫,張口就要喊。


    但黑衣人的眼神卻瞬間一冷:“吳大人還是不要喊出來的好。”


    吳青到底也是久經官場的老油子了。


    他剛剛到了嘴邊的話竟然在對方的一個眼神的示意下就又吞了回去。


    隨後黑衣人笑了笑說:“吳大人,有沒有興趣聊聊?”


    吳青這會頭上已經驚的全是冷汗了。


    他緩了緩神才說:“聽憑閣下吩咐。”


    “隨我進來!”


    黑衣人在前麵走,對這個地方的環境好像是輕車熟路。


    而黑衣人身邊的男人也轉身跟著過去了。


    吳青挑了挑眉,雖然一時半會他沒有猜出這個人的身份,但他覺得此人應該非尋常之輩。


    不過眼下他也不知道這些人來自己這裏幹什麽。


    跟著進了屋之後,隻見屋中已經擺好了酒宴。


    但是屋內沒有仆人。


    吳青在這裏留了兩個丫鬟和仆人以及四個護衛的。


    所以他進來之後,眼睛就往四處瞄了瞄。


    黑衣人雖然並未回頭看,卻好像長著後眼一樣,知道他在幹什麽,於是便提醒道:“不用看了,人多了,嘴太雜,我把他們都殺了,屍體都在柴房裏,今天事情過後,還需吳大人自行處理。”


    吳青喘了口粗氣,心又跟著狂跳了幾下,黑衣人的手段他是知道的。


    更何況兩人身份懸殊,吳青也不敢多說話,隻得連連點頭。


    黑衣人這才介紹道:“這位是大雍左相嚴鬆,專程從大雍而來,協助你料理陳仲的事情。”


    就實而說,吳青聽到是大雍左相嚴鬆的時候有些驚訝,但很快他的心底就升起了鄙夷和惱火的感覺。


    鄙夷大雍人是刻在他們大魏人的骨子裏的。


    就像是他對陳仲一樣。


    其實他一直針對陳仲除了是大魏右相的原因,還有一個原因就是因為歧視大雍人。


    陳仲作為大雍人卻當了大魏的官,還把他手下的人,事治理的井井有條,反觀他們這些大魏官吏,隻能說手中的事情相對平靜,可是要跟陳仲比,天壤之別。


    他心裏不服。


    即便是到這一刻,他對大雍人的鄙夷還是沒有減少。


    既然是嚴鬆,他就更看不起了。


    而且眼前這男人明顯是喬裝易容過的。


    堂堂大雍左相連以真麵目視人的底氣都沒有麽?


    憤怒的是,就是因為大雍沒能把陳仲給宰了,才導致他出現了這樣的窘境。


    倘若當初嚴鬆能把陳仲給料理掉,今時今日,怎麽會發生這些亂七八糟的事情?


    隻不過畢竟黑衣人在這裏,他不敢表現出分毫來。


    於是吳青便對著嚴鬆拱了拱手說:“左相大人。”


    嚴鬆現在其實已經不是左相了,隻不過大雍朝堂上並沒有把他被處理的事情宣傳出來,這也得感謝這黑衣人。


    當然黑衣人所做的這些一開始並不是想要針對陳仲的,而是針對蕭燕燕的。


    隻不過這陳仲鋒芒太盛了,等到陳仲進入大魏高堂的時候,他必然會成為蕭燕燕的左膀右臂,到時候對自己更不利。


    而現在他還不能打蕭燕燕從不喜歡的那門親事的主意。


    畢竟太明顯了對他這個黑衣人來說反而會適得其反。


    所以,他才在大雍朝堂上動手腳。


    奈何大雍朝堂上的這幫人都是廢物。


    女帝也是個廢物。


    他心裏也是厭惡嚴鬆的,不過嚴鬆好歹是右相,至少在大雍朝堂上混了這麽多年,著急的話還能想到一些對付陳仲得辦法。


    畢竟三個臭皮匠還能頂得住一個諸葛亮。


    而且過來的時候,嚴鬆還跟他說,自己想到了對付陳仲的方法了。


    現在燭光之下,黑衣人要做這個牽線者。


    今天吳青的事情他也知道了。


    他知道吳青現在肯定恨不得把陳仲給生吞活剝了。


    越是這種時候,也越是他對付陳仲的好時機,越是讓他們聯合的好時機。


    黑衣人繼續道:“蕭燕燕今天中午的時候就回了大魏國府了,陛下要交給她一項秘密任務,但是卻一個字都沒有給我提。”


    吳青的心髒猛地跟著顫了一下。


    他聽得清楚,黑衣人口中說的是“陛下”二字,而非別的稱呼,足見他現在有多麽的憤怒。


    吳青也明白,蕭燕燕跟陳仲是一條繩上的,如果蕭燕燕真的得到重用,單單憑著他現在跟陳仲作對這一條日後就會成為對付他自己的一把利劍。


    這會他得站好隊了。


    跟黑衣人待在一路是最好的選擇。


    黑衣人用長袖遮住麵部,將杯中酒一飲而盡,之後才放下酒杯說:“好了,我們現在可以說說正事了,嚴大人,你來說。”


    嚴鬆又擺起了官譜,挺起胸膛,似乎要說長話:“好,那我就說說了。”


    黑衣人則咳嗽了一聲,絲毫沒有給他麵子,直言了當的說道:“長話短說。”


    嚴鬆的臉色驟然變得有些尷尬,連忙說道:“我明白,明白。”


    他現在不是大雍左相了,他隻是寄人籬下的狗罷了。


    現在黑衣人讓他怎麽樣,他就得怎麽樣,沒有絲毫的話語權。


    他隻能說道:“我知道陳仲雖然沒有什麽太近的親戚,但是他有個差了兩代的遠方族叔在大雍國,而且這人還小有所成,我們也許可以利用他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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