or6-epxa:異端


    俄軍對北高加索地區聲勢浩大的圍攻仍然被外界隱約視為捍衛自身勢力範圍的嚐試,哪怕俄軍發言人千方百計地解釋稱導彈列車事故是由不明武裝人員劫持列車而引發、且俄軍對北高加索的軍事行動是早就計劃好的,嚐試著從其中解讀出強硬姿態的人們更願意相信自己構想出來的決策內容。在他們看來,俄軍蓄意向伊拉克境內發射了導彈,又打算趁著合眾國被瘟疫打擊的機會席卷北高加索、消滅境內的不穩定因素,這當然符合俄國人一貫的風格:強硬、果斷、不留情麵而且直白。


    但是,這場開始於2003年8月的軍事行動很快就被證明是一場災難,其結果不僅讓俄軍指揮官們大為失望,就連作為對手的美軍都沒能料到事情的結局。武裝衝突開始前,大部分美軍指揮官認為北高加索諸國的潰敗隻是時間問題,屆時他們有必要接收這些難民和流亡的自由鬥士,而後再想方設法地借助這些人馬給俄國人添堵。誰知,舉步維艱的俄軍被北高加索的民間武裝和倉促組織起來的各【國防軍】打得損失慘重,以至於基本失去了向南方推進的動力。盡管如此,本應大肆慶祝勝利的北高加索諸國同樣保持著異常的平靜,這讓那些先前缺乏可信性的消息變得愈發真實。


    到8月底,當美軍獲悉北高加索的又一個著名宗教武裝組織【高加索埃米爾國】宣布自行解散並且合並進入了信仰衛士團的【高加索州】(wyahal-qawqaz)後,抱著坐山觀虎鬥心態看熱鬧的美軍指揮官們紛紛坐不住了。今日信仰衛士團能北上支援北高加索諸國對抗俄軍,他日這些北高加索武裝就能南下給他們添麻煩,而且到時候俄國人同樣不可能對美軍伸出援手。一度忽視了信仰衛士團的威脅並相信這些曾經在對抗俄國人的過程中起到至關重要作用的武裝教團能夠再一次扮演相同角色的美國人,到這時終於不得不認真起來。


    早在8月初,逐漸轉變了心態的美軍指揮官們發覺一些伊拉克民間武裝仍在安巴爾省周邊區域同信仰衛士團血戰。無法很快說服伊拉克軍撤出庫爾德斯坦的美軍將阻擋信仰衛士團繼續擴張的希望放在了這些似乎願意同合眾國保持友好關係的民間武裝上,他們看得出這些憑著一腔熱血和本地資源而決定拿起武器反抗信仰衛士團的戰士們迫切地需要外界的承認和直接援助,而這些都是伊拉克軍給不了的條件。既然事情由伊拉克人擅自越境攻擊庫爾德斯坦而引發,其代價也該由伊拉克來支付,美軍不過是提前開出支票罷了。


    合眾國本土已經被瘟疫攪得天翻地覆,鞭長莫及的華盛頓無法為海外美軍的每一個行動負責。在確認伊拉克軍的攻勢已經受阻後,剛剛殲滅印古什共和國境內的安布雷拉殘餘力量的美軍轉而開始支持伊拉克西部的民間武裝打擊信仰衛士團。他們的態度很明確:既然伊拉克軍辜負了他們的信任,那麽他們也不介意再找一個更合格而且更沒有後退餘地的盟友。


    而一同參加了這場戰鬥的,還有許多在北方被美軍俘獲的伊拉克士兵。


    “到本月的月底,伊拉克人大概就會徹底承認他們的失敗並且拋出幾個次要人物來轉移注意力了。”瓊斯上尉坐在麥克尼爾身旁,後者正在駕駛著越野車趕往他們的目的地,“……確實得讓他們認真地查一查。我們的盟軍居然能在我方的密切關注下偷偷地為違反盟約的犯罪行為做準備,而我方毫無察覺……”


    “呃,您真的希望他們進行非常詳細的調查嗎?”麥克尼爾感到有些難堪,“那對我們來說都不是什麽好消息。”


    “我是說,讓他們趕快去調查伊拉克人。”瓊斯上尉尷尬地縮著脖子,“又不是調查我們,我們身上又沒什麽值得調查的東西。”


    他們的車子路過一處堆積著大量屍體的村莊,麥克尼爾似乎看到屍堆後麵有人向他們招手求救,但他寧願相信那隻是又一個想要把他們當成食物的僵屍。況且,即便他想要去救這些流離失所的平民,自己一個人所能做的事情仍然有限,而且大概率還是杯水車薪。無論是在戰亂中飽受苦難的平民,抑或是慘遭安布雷拉毒手的被感染者,這些人能夠激起他的同情心,卻無法讓麥克尼爾停下腳步。


    “請原諒我……我有另一個辦法。”他自言自語著。


    “你剛才說了什麽?”瓊斯上尉豎起耳朵,不過他很快就失去了興趣,“算了,我沒興趣聽。等這場不必要的武裝衝突結束之後,我們還得多花一點時間做裝飾,最好讓上麵派來的調查人員看不出任何蹊蹺之處。”


    以瓊斯上尉的脾氣,他現在應該已經被手頭繁重的事務逼得快發瘋了。一方麵,他和伊拉克人之間的交易很可能成為將他定罪的證據,尤其是考慮到作為當事人之一的奧馬爾·哈瓦少校同樣參加了進攻庫爾德斯坦的行動,屆時美軍如果決定把已經沒什麽晉升希望的瓊斯上尉丟出去當做伊拉克人的同謀,誰也不會站出來為瓊斯上尉說句公道話;另一方麵,他又不能丟下手頭的工作而專心地掩蓋和銷毀過去的證據,不然等同不打自招。


    然而,一切都因為前天的一起襲擊而發生了改變。海軍陸戰隊第1/1步兵營的指揮部在緩慢地從庫爾德斯坦挪動到安巴爾省北部的過程中被信仰衛士團的火箭彈炸了個正著,數名軍官受傷並被迫入院接受治療。危急關頭,受了輕傷的布寧中校挑選了資曆最老而且經驗也最豐富的瓊斯上尉擔任代理副營長,這讓本來已經快要喪失自信心的瓊斯上尉又神氣了起來。有長官的授權在手,他有充足的時間和更充分的理由來將自己的過去埋葬。


    載著兩人的卡車一連路過了三座化為廢墟的村子,於晌午時分抵達了黎凡特旅的前線基地。一些先期抵達的人員負責同黎凡特旅的交接工作事宜,其中也包括以葉海亞·本·艾哈邁德為代表的翻譯和其他合作者。如今瓊斯上尉代表布寧中校來到前線,意味著雙方的合作還將繼續,而且在可見的將來還會更上一層樓。


    路旁的民兵們無精打采地趴在土牆旁,陷入了沉睡。他們太需要足夠的休息時間了,永無止境的戰鬥和時刻提防被感染者帶來的緊張已經摧毀了他們的精神,唯一能夠驅使他們繼續戰鬥的隻剩下那份意誌。麥克尼爾沒有打擾這些值得敬佩的勇士,他將車子停在遠一些的地方,從那裏和瓊斯上尉一同觀望著戰友們的所作所為。


    “要想掩蓋行蹤,得做更多的工作才行,現有的補救措施不夠。”麥克尼爾笑著對長官說道,“比如……殺幾個人。”


    瓊斯上尉臉色微微一變,他沉默了一陣,有些猶豫地回答道:“最好別那麽做。瘟疫遲早會結束的,到時候國內必然會派人專門來調查發生在這裏的一切,尤其是同伊拉克人的異常行動有關的那些問題。現在痛下殺手,看起來管用,但是以後就會成為更大的隱患。”


    “那可不安全。”麥克尼爾用半開玩笑的語氣說道,“如果我站在您的立場去思考,那我要做的第一件事就是想個辦法把處在我這個位置的人以更合理的方式消滅掉,然後是把同我相關的一切人員神不知鬼不覺地安排到最危險的崗位上……那樣一來,知道這件事的就隻剩下伊拉克人了,而曾經背叛過我們的那些伊拉克人的證詞到時候不足為據。”


    長官的每一個細微的表情變化都被他看在眼裏,那些下意識的動作永遠騙不了人。瓊斯上尉從來不是一個精明的演員,如果這個黑人漢子嚐試著用蹩腳的演技掩飾真實的心理活動,那麽其破綻在麥克尼爾看來就更明顯了。


    麥克尼爾擔心的從來不是某些危險或是惡毒的想法、行動,最讓他瞧不起的是背叛。誰辜負了他的信任,他也必然會用更加凶殘的手段報複回去。


    “你這話說得太誇張了。”麥克尼爾隻聽得瓊斯上尉發出了幹巴巴的笑聲,“相信我,你就算進了監獄也會有用武之地,裏麵的所有人都指望著你的管理才能發揮作用呢。再說,事情沒有嚴重到這種地步,如果我們真的要通過讓某些人永遠閉嘴來實現保密,那名單裏一定不會有你……我會把一切可有可無的人物放上去。他們既缺乏價值,還更容易泄密。”


    說著,瓊斯上尉自顧自地笑了起來,但麥克尼爾沒有笑。他平靜地注視著瓊斯上尉,直到後者發覺氣氛不對勁並逐漸收斂了笑容,才又一次轉過頭,以同等程度的平靜凝視著正在和卡薩德交談著的艾哈邁德。


    “沒有人是可有可無的,長官。”麥克尼爾委婉地說道,“對弱者而言,即便是義憤仍顯得滑稽可笑,可我們同樣也會因為踩死蟑螂的時候聽到那汁液四濺的聲音而感到惡心。這蟑螂啊,看起來不起眼而且令人厭惡,可是卻從史前的遠古時代一直頑強地生存到了現在,不得不說是奇跡啊。”


    黑人軍官歎了一口氣,打開了身旁的車門。


    “你打算怎麽辦?”


    “一定能讓所有人都滿意。”麥克尼爾自信地答道,“隻管交給我就好,就像過去那樣。以前怎麽做,以後就怎麽做,沒什麽區別。畢竟,世道是不會變的。”


    瓊斯上尉反複咀嚼著麥克尼爾所說的話,他仍舊看不清麥克尼爾的真實態度。於是,他決定先放下這些顧慮,隻管應付眼前的工作,良好的分工合作才是勝利的基礎。兩人的到來引起了附近民兵的關注,這些披著長袍和頭巾的年輕人喜出望外地奔向卡薩德,把援軍到來的好消息告訴了自己的指揮官。


    見到麥克尼爾一行人到來,卡薩德的表現十分平靜。他在讓麥克尼爾等人放心地北上的時候就已經預料到麥克尼爾必然會在結束了手頭的任務後回來支援他,哪怕他現在的情況並不像當初那樣窘迫了。這和局勢無關,純粹是麥克尼爾這個人的本性使然。


    “他們來了。”葉海亞·本·艾哈邁德站了起來,“我先去迎接他們。”


    一旁還有些灰頭土臉的平民聚集在一起圍觀著黎凡特旅士兵們的活動,後來麥克尼爾才看清那些人隻是在等待作為臨時庇護者的黎凡特旅發放飲食。這些人要麽原本住在此地,要麽就是被黎凡特旅沿路收留的難民,但無論他們屬於其中哪一類,過著有保障的生活倒是比居無定所強得多。見穿著美軍迷彩服的軍官到來,有幾名平民也打算跟著艾哈邁德一起前去迎接,不想一發炮彈忽然落在附近,把眾人嚇得魂飛魄散。剛才還談笑自若的人們紛紛抱頭逃跑,就近尋找掩體躲避起來。有些人的臉上猛地被噴濺上了泥土和鮮血,可憐的人們登時以為自己已經被炸傷,於是躺在地上打滾,把一旁趕著要到處尋找傷員的黎凡特旅醫護兵弄得無比迷惑。


    麥克尼爾和瓊斯上尉一直等到炮擊結束才從掩體旁離開,但那些被炮擊嚇得魂不附體的人們還留在原地。兩人同艾哈邁德打了招呼,並讓艾哈邁德把美軍的安排先轉告給那些聽不懂英語的當地人,而麥克尼爾則象征性地同卡薩德握了握手。直到現在,卡薩德仍然不想暴露出真實身份,雖說連麥克尼爾都不清楚對方的真實身份到底是什麽,他倒是願意配合卡薩德做偽裝工作:戰友的優勢自然也是他的優勢。


    卡薩德先讓麥克尼爾等待一陣,他先要確定附近人員在炮擊中的具體傷亡情況。片刻過後,仍然顯得惶恐不安的人群散開了,地上沒有留下屍體或是殘肢斷臂,這讓卡薩德鬆了一口氣。他以欣慰而略帶自豪的口吻對麥克尼爾說,之前為應對各類炮擊而頻繁進行的演練看起來收到了一定的成效。


    “而且我會說服這裏的民眾也進行訓練,畢竟他們無法從戰爭中逃脫。”卡薩德帶著麥克尼爾參觀他們如今的陣地,那些全副武裝的黎凡特旅士兵的模樣看上去不再像是路過的難民。美軍的直接支援讓以前一直以散兵遊勇的狀態作戰的黎凡特旅擁有了更多的現代武器裝備,況且有美國人的承認,他們能放心大膽地使用這些武器裝備而不必擔心引發任何嚴重後果。


    不僅是黎凡特旅的士兵,十幾個孩子也圍在旁邊的簡陋靶場旁觀看著戰士們的訓練。


    “我有個好消息要告訴你。”麥克尼爾熱情地說道,“我國打算說服伊拉克專門再設立一支統一的民兵武裝,到時候你們就是受到官方承認的正規軍了。看得出來啊,就算是華盛頓的那群老爺也明白,比起拿著我們的錢和物資卻密謀反對我們的那支【國防軍】,還是這些僅為了保衛家園而戰的樸實平民更值得信任。”


    “……肯定不是壞消息啊。”麥克尼爾歎了一口氣,“我知道你現在還有一定的心理壓力。好吧,不談什麽更長遠的打算,我國的官方認可起碼給了你們更多的機會來保護這片土地上的平民。”


    “行了,咱們在這個問題上的看法完全不一樣,沒什麽繼續討論的必要。”卡薩德打斷了麥克尼爾的話,他和麥克尼爾誰都無法說服另一方,“現有的證據表明法亞德確實帶著大隊人馬去北高加索對抗俄軍了,也許我們還有機會利用信仰衛士團內部不同派係的糾紛來削弱他們。雖然將法亞德的北上看作是逃避派係內訌多少顯得有些樂觀了,他確實在最需要團結組織的時刻變相地缺席了。”


    優素福·法亞德,信仰衛士團的埃米爾,是力排眾議同危險的安布雷拉合作的核心人物,而這項決定遭到了他的【協商會議】成員的集體反對,其中包括穆罕默德·阿夫利等手握重兵的實力派。安布雷拉四處出擊、把美軍打得措手不及的時候,勝利成為了法亞德壓製內部反對意見的最大籌碼,誰知安布雷拉一夕之間覆滅,信仰衛士團除了白白招來附近絕大部分勢力的仇恨之外簡直一無所獲。


    “他很聰明。”麥克尼爾背著手,遙望停放在附近的土丘旁的as機甲,那些是美軍從倉庫裏挖出來送給卡薩德的老古董型號,“繼續長期留在伊拉克,遲早會變得眾叛親離、被原先支持他的部落武裝圍攻;但是,他打著為共同事業開拓前沿陣地的旗號北上,既能讓自己處於道德上高地,又通過抽空精銳部隊而使得信仰衛士團在伊拉克的殘餘力量不得輕舉妄動。能坐上這個位置的人,就算起初存在運氣因素,時間長了也就具備了對應的能力和心誌。”


    “我沒說他蠢。”卡薩德懊惱地搖了搖頭,“這個世界正在逐漸走入【反恐戰爭】的時代,或早或晚,大家都會意識到這一點。對了,既然那個藏在印古什共和國的威斯克其實是用人形機器人冒充的,那博尚呢?他不是被你們安全地控製住了嗎?這事還沒完,那個威斯克還活著呢,也許博尚知道一些線索。”


    “我哪知道發生了什麽?”麥克尼爾兩手一攤,“他被關到後方的監獄裏不到兩天,吉歐特隆公司就派人把他領走了。說起來,島田那家夥當時也是被吉歐特隆公司毫不猶豫地聘用了……這家企業在雇傭能力出眾的危險分子之前難道從來不做背景審查的嗎?”


    也許那正是吉歐特隆公司需要的——卡薩德想了想,最終還是沒把這句話說出去。他不想打擊麥克尼爾的信心,盡管他看得出麥克尼爾的自信早就在過去的旅途中被摧毀了無數次。


    同時擔任兩個職務的瓊斯上尉嚐試著靈活地協調他的不同職責,這位在海外摸爬滾打十幾年的軍官先向附近的黎凡特旅指揮官詢問了信仰衛士團的詳情,而後決定按照布寧中校的部署來分攤戰線。半個多小時後,麥克唐納中尉率領其餘的士兵趕到現場,並協助黎凡特旅加固防線,準備應對信仰衛士團的進攻。隨後,前線美軍偵察兵發來報告稱,信仰衛士團疑似繼續使用食人症患者充當炮灰。


    “安布雷拉倒是幫了他們一個大忙。”麥克尼爾舉起望遠鏡謹慎地觀察那些搖晃著向他們所在位置跑來的食人症患者,從遠距離清除這些僵屍花不了多長時間,但隻要其中還有一個漏網之魚,後果就不堪設想,“信仰衛士團內部各個派係都怕在戰鬥中損失力量,現在他們得到了更廉價的自殺部隊。”


    “殲滅信仰衛士團這種武裝組織的困難之處,從來都不在於能否做到。”卡薩德別有深意地說道。


    “那你認為又是什麽情況呢?”麥克尼爾拋出了一個致命的問題,“你們當時能夠發展壯大,也是基於同樣的理由嗎?”


    卡薩德沒理睬他,而是下達了向蜂擁而來的食人症患者開火的命令。在安全地區,幻想著食人症患者能被治好說不定還是人道主義精神的體現,但在戰場上就沒有這種奢侈的選項了。子彈如傾盆大雨一般灑向那些失去理智的食人症患者和妄圖趁虛而入的敵軍卡車,把站在卡車上架著步槍就產生了自己刀槍不入的幻覺的信仰衛士團士兵渾身上下打成了血葫蘆。


    不甘示弱的信仰衛士團仍然采用老辦法,那些車載火箭炮永遠是他們的神兵利器。換作是以往的情況,這一套組合拳說不定能將美軍打得頭破血流,然而已經成功地擊敗了安布雷拉的美軍並不願意在敵人麵前示弱。偽裝成普通卡車的車載火箭炮平白無故地被不知從何方飛來的導彈精準地擊中,這讓信仰衛士團士兵們紛紛慌了神。他們左顧右盼,沒有在頭頂看到美軍的轟炸機,也沒有在附近發現埋伏起來的美軍伏兵。


    當然,他們也不可能看得到麵帶微笑地坐在主控室裏嚼著餅幹的光頭瑞士學者。


    “雖然as機甲並不是我喜歡的武器裝備,但它還是提供了更早地打造無人化軍隊的機會。”舒勒拿起了桌子上的眼鏡,“咱們還得感謝安布雷拉留下的厚禮啊,島田。哦,要是能見到真正從源頭上掌握這些技術的那個組織,那就再好不過了。”


    後記a(1/5)en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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