or8b-ep3:進取(17)


    “機槍再往左移一些。”伯頓使喚著前方的士兵們,讓他們按照自己的命令布置陣地,“……嗯,不,再右移一些,好。”


    “我們沒必要這麽謹慎,隻管打過去就行了。你看看你,慎重得和那些畫家一樣。”兩手空空的帕克實在沉不住氣了,他躍躍欲試,要帶著敢死隊或是突擊隊主動和敵人交戰,“敵人所依靠的不過是人數優勢和武器裝備優勢罷了,排除這些因素之後他們並沒有什麽優點。”


    彼得·伯頓歎了一口氣,轉頭看了一眼蹲在戰壕裏和斯塔弗羅斯商議著些什麽的麥克尼爾,不由自主地感到有些頭疼。他原以為上一個平行世界的慘痛教訓會讓尼克·西摩爾·帕克變得安分一些,沒想到才過了半年多,帕克便故態複萌、變得和生前一樣地魯莽,甚至已經在某些方麵超過了伯頓。說不清這種轉變是好是壞的伯頓隻得試圖說服自己保持樂觀,帕克恢複戰鬥意誌終歸不會是什麽壞事。


    自第二步兵師突入巴伊亞州之後,察覺到了第二步兵師真實動向的整合運動連忙調集聯邦軍、州軍和警察部隊圍剿向北方逃竄的這支起義軍,試圖在起義軍抵達其目的地之前將之消滅。不過,忙於圍攻米納斯吉拉斯的聯邦軍並沒有把圍堵第二步兵師當做優先事項,許多聯邦軍指揮官相信由原聯邦軍官兵組成的第二步兵師會在抵達共和軍控製區後和那些更加激進的軍人之間爆發一場嚴重衝突。


    不僅他們的敵人如此考慮,第二步兵師的指揮官們也做好了相應的準備。在他們逃出米納斯吉拉斯州之前,第二步兵師師長布拉加中將就頻繁地聯係共和軍的指揮官們並試圖說服對方將米納斯吉拉斯也在名義上納入共和軍麾下,同時派出了數名信使前往北方重鎮累西腓和對方進行交涉。然而,以建立【屬於勞動者的巴西】為目標的共和軍迄今為止沒有給出任何明確答複,前去訪問的信使也遲遲未歸,這一切都讓第二步兵師的處境變得更加惡劣。


    “我是不介意為了生存下去而同魔鬼合作的,但如果魔鬼要背信棄義,那斬妖除魔也是我的使命。”麥克尼爾的心態相較他人而言好得很,他有著豐富的同nod反複合作又決裂的經驗,這是其他人所不具備的,“斯塔弗羅斯將軍,無論如何,我們要做好最壞的準備。如果共和軍拒絕接納我們……和他們開戰也沒什麽大不了的。”


    “可以想見,即便我們打贏了這場戰爭,到那時這個反對整合運動的聯盟內部也還要有一場更加殘酷的爭鬥。”斯塔弗羅斯擔心的並非那時雙方的力量對比,而是他們在此之前就先被整合運動擊敗,“我能理解你的想法,而且我也做過類似的事情。為了對抗伊普西龍,那時我不是也……跟俄國人合作過一段時間嘛。”


    麥克尼爾拿起望遠鏡,觀察著前方的陣地,他能大致判斷出敵人的防禦較為鬆懈,但若因此而疏忽大意地直接讓部隊攻擊這些防線,後果將不堪設想。為著可能出現的下一輪戰鬥做打算,第二步兵師要在北上的過程中盡可能地保存實力,尤其是當他們無法在巴伊亞州就地得到補給的情況下。當地居民那莫名其妙的廣泛敵視基本斷絕了起義軍征召新兵和獲取物資的可能性,這又使得起義軍原先準備的相當一部分計劃泡湯了。


    這回他們完全處在nod兄弟會的立場上了,麥克尼爾有些悲觀地想著。失去了為他們無條件地提供一切資源的gdi,到處流竄的起義軍和經常被gdi窮追猛打的nod兄弟會武裝似乎沒什麽區別,而且那些武裝組織的命運多半是被徹底消滅。能夠讓nod一次又一次崛起的從來都不隻是戰場上的勝利——gdi幾乎一直在勝利——而是那些戰場之外的因素。


    就機槍擺放位置辯論了半天的伯頓和帕克達成了妥協,他們參照對方的意見修改了自己的方案,然而這時他們已經沒有機會越過本應在此的指揮官們幹涉指揮了。伴隨著一連串新命令的下達,無可奈何的伯頓向後退卻了些許,同時不住地怪罪帕克的強硬讓自己失去了一個重要機會。


    因聯邦軍的動作遲緩而不得不自行應對起義軍的巴伊亞州各路武裝在起義軍的必經之路上建立了許多防禦設施,希望能夠拖慢對手的腳步。隻要位於北方的共和軍不突然從背後襲擊他們,這些防禦設施應該能夠確保聯邦軍在消滅米納斯吉拉斯起義軍主力部隊之前不會接到新的壞消息。打定主意堅守到底的巴伊亞士兵們看得出起義軍迫切地需要時間,而他們隻需要蹲在戰壕裏做消極防禦就能圓滿地完成任務。


    麥克尼爾會讓這些人明白以防禦手段服務於防禦目的的不可靠。


    “各位,這幾天發生的事情,我想大家都很清楚。”斯塔弗羅斯沿著戰壕邊緣行走,他問候著身旁的起義軍士兵們,鼓勵這些英勇的戰士們堅定信念,“巴伊亞州不支持我們,拒絕幫助我們,並且還調動了不少人馬來對付我們……這一切都是因為他們把已經被整合運動摧毀的舊共和國視為奴役他們的象征、懷念那個甚至還比不上舊共和國的帝國。”他停下腳步,粘稠的泥濘觸感打消了他繼續往前邁步的心思,“我們一路走到了這裏,還有誰和那些人想得一樣?隻管說出來,沒什麽不能說的!”


    “長官,我們會勝利嗎?”離斯塔弗羅斯最近的一名士兵聽到了希臘人的問題,有些遲疑地回過頭來,“……會吧?”


    “會。”斯塔弗羅斯堅定地說著,至少在對待君主製的態度上他和麥克尼爾還有這裏的其他許多士兵有著相同的觀點,“我們可以戰勝他們一次,就可以戰勝他們第二次。若帝國的毀滅是公民的意誌,那麽我們便象征著這一切;若當時發生的一切隻不過是力量對比上的差異,那麽甚至無法從一群平民手中保住皇冠的舊時代貴族也沒有必要繼續活在世上了。我的兄弟們,整合運動向全巴西的公民們許下了這麽多的承諾,不過是為了掩蓋他們的真實用意——讓不可一世的皇帝回來把我們全部變為奴仆!”


    看來整合運動在巴伊亞的支持者群體的特征不可避免地帶來了一些負麵影響。被巴伊亞州的居民們排斥的起義軍在經曆了多次挫折後逐漸對整合運動是一群圖謀重建巴西帝國的瘋子這一說法深信不疑,那些整合運動支持者在家中懸掛的巴西帝國國旗就是最好的證據。


    終於可以用除了【殘暴】之外的概念來加深士兵對整合運動的排斥和反感的麥克尼爾為此而欣喜,他支持斯塔弗羅斯和其他【作戰任務代表】們經常進行類似的動員,以便更好地把試圖在許多方麵試圖回歸傳統的整合運動同不得人心的帝國時代聯係起來。如此以來,這一針興奮劑大概足夠士兵們支撐到突破巴伊亞士兵的封鎖了,隻是在那之後要如何應付共和軍仍是個難題。


    戰鬥在斯塔弗羅斯等人結束了戰前動員後沒多久就開始了,還是敵人先打響了第一槍。昨天半夜時分快速抵達了陣地並用工兵部隊建造好了陣地的第四騎兵團調遣騎兵部隊沿著敵方防線的邊緣前進,試圖找出防線上的破綻。訓練有素的騎兵們小心地從稀疏的樹林旁繞路,觀察著敵人陣地上的動靜。


    “和上一次偵察的結果一樣,敵人沿著地勢設立了一係列有著明顯梯度的陣地,我方會在進攻的過程中承受遠高於預期的嚴重損失。”返回團指揮部的麥克尼爾把最新情況告訴了卡爾多蘇上校,“另外,敵人還對附近的地形進行了一些施工以確保它比原先更不便於通行。”


    “該挖個地道把他們全都掀翻。”卡爾多蘇上校咬著右手拇指的手指甲,同在隱蔽網下的其他軍官紛紛無視了長官把汙泥吃進嘴裏的舉動,“想不到他們從我們這裏學來了這些東西。”


    “在兵力不足的情況下做出這種選擇是在所難免的。”麥克尼爾也不由得為此而感歎,他當然還記得米納斯吉拉斯的防禦工事意外地幫助他們抵擋了從聖保羅方向進攻的聯邦軍。


    從巴伊亞士兵們的防禦工事向下俯瞰,起義軍的行動一覽無餘。憑借著這些以高地為核心的防禦陣地,居高臨下的巴伊亞士兵成功地抵擋住了第四騎兵團的第一輪攻擊,並把那些冒失地向上盲目衝鋒——顯然是被斯塔弗羅斯等人鼓勵得過頭了——給趕回了還在修築中的戰壕裏。狼狽的士兵們迎來了帕克的白眼,方頭方腦的合眾國誌願者當即就要衝出去參戰,但被他身旁的伯頓給攔住了。


    在召集團內的技術士官進行了緊急磋商後,卡爾多蘇上校改換了新的作戰方案:把武器裝備集中在進攻部隊中,從多線出擊並切斷敵方不同防線之間的聯係、孤立製高點,而後再將能夠壓製下方戰場的高地占據。他同時要求炮兵部隊確保在進攻期間能夠壓製敵方的火力,雖然這個命令本身受到了炮彈不足等諸多因素的限製。


    “咱們現在的陣型有點奇怪。”帕克起勁地向著敵人的陣地傾瀉著子彈,但陣地上的些許變化還是引起了他的注意,“是麥克尼爾做的嗎?”


    “我不能確定。”一頭栽倒在了泥坑裏的伯頓灰頭土臉地爬起來,他的臉上沾滿了泥水,這副狼狽的模樣卻並不能把全神貫注地投入戰鬥的帕克逗笑,“但他確實在把保存了較多戰鬥力的部隊以排為單位重新分配到前線,這麽做估計會讓其他人很不滿吧。”


    “他們盡管去表達不滿吧,不滿又不能讓他們戰勝敵人。”發現子彈快用光了的帕克自認倒黴地縮回了戰壕裏,他總覺得自己剛才沒能擊中有效目標,“伯頓,你不要和我搶。等下一輪進攻開始的時候,我是無論如何都要參加的。”


    “好,就這麽定了。”伯頓擦了擦臉上的汙泥,並無和帕克爭奪功勞的意圖,“不過你回來的時候要是身上少了兩個零件,我是不會介意嘲笑你的。”


    “缺過更多關鍵零件的人沒資格這麽跟我說。”帕克拍了伯頓的鋼盔一下,而後提起一把步槍,準備躍出戰壕。被帕克的嘲笑刺激到的伯頓皺了皺眉頭,他想起了自己在上一個平行世界某些不太好的回憶,但他更願意把那歸結為自己的無能而不是運氣不好或敵人過於強大。


    如今團隊內已經有比他彼得·伯頓更莽撞的人了,他可不能給麥克尼爾添亂。


    哨聲一響,第四騎兵團的第二輪進攻開始了。尼克·西摩爾·帕克一馬當先地衝在最前麵,其他被作戰任務代表們的話語激起了勇氣的士兵們緊隨其後。這些士兵沿著坡地分散開,從整個戰場正麵向著敵人的防線前進,嚴重地分散了敵人的火力。與此同時,第四騎兵團陣地上的攻擊力度並沒有減弱,越發猛烈的炮火讓被炸得懷疑人生的巴伊亞士兵們紛紛猜測起義軍的主力部隊已經趕到了附近。


    遊走在戰壕裏的斯塔弗羅斯四處搜尋著目標,他擔心戰鬥中的傷亡會讓他的宣傳變得蒼白無力。重傷員和死者不在他的考慮範圍內,但那些因為見識到了戰友被炸得支離破碎而喪失戰鬥意誌的士兵正適合拿來充當他檢驗本領的客戶。耳邊的炮聲讓整個晚年都在監獄中度過的希臘人回想起了年輕時跟隨著戰友們在巴爾幹的山區中馳騁的歲月,那時他的同伴和他一樣富有理想和熱情,甚至連他的敵人也一樣。


    “是啊,甚至連敵人都一樣。”


    一串低語在斯塔弗羅斯的耳畔響起。勉強記起來這似乎是那個為他們創造了這一切考驗的李林的聲音的斯塔弗羅斯立即轉身去尋找李林的蹤跡,卻撲了個空。他有些失望地搖了搖頭,沿著原來的路線巡邏,催促著補充上來的士兵們快速進入陣地。


    一名站在山炮前發呆的士兵吸引了斯塔弗羅斯的目光,有些禿頭的希臘人大踏步地跑上前去(他差一點因此而摔倒在泥坑裏),催促那戴著眼鏡的士兵趕快投入戰鬥。


    “長官,我不是炮兵。”那士兵指了指自己的臂章,表示他對此無能為力,“這不是我擅長的……”


    “奇怪,炮手都跑到哪去了?”斯塔弗羅斯這才看到旁邊倒著幾具起義軍士兵的屍體,附近的彈坑證明這些人興許是被飄來的彈片打穿了腦袋,“……喂!你別跑,咱們得讓這門炮繼續開火。”


    “我不是炮兵——”


    “我也不是。”斯塔弗羅斯把對方的反駁頂了回去,“但我的意思是,萬一某一天全團的炮手都戰死了,那時候你要怎麽辦?乖乖給我回崗位上繼續戰鬥,你不也是技術兵嗎?”


    這門口徑為75毫米的德國造山炮又一次讓斯塔弗羅斯回憶起了年輕時的歲月,沒有德國人支援的那些武器裝備,他和他的戰友們是很難在敵人的重重圍剿下生還的。雖然不同的世界存在著如此多令人驚異的差異,德國火炮的使用方式說不定還是相似的。憑著自己對舊裝備的記憶,斯塔弗羅斯滿頭大汗地指揮那名技術兵協助他調整火炮的角度。


    “好,就這樣。”有些禿頂的希臘人顧不上把已經成了熱鍋的鋼盔摘下來,他剛剛發現操作這種型號的德國火炮並沒有他想象中的那樣簡單。看在上帝的麵子上,尼克斯·斯塔弗羅斯生前已經有幾十年不必親自操作火炮了,而記憶終歸有不靠譜的地方,“……我們是不是在什麽地方見過?”


    “我一直是您的忠實聽眾啊。”戴著眼鏡的士兵雙手發抖地把眼鏡扶好,不然他可能什麽都看不清,“您還和我討論過許多問題呢。”


    “啊……好像是。哦,我有印象。”斯塔弗羅斯想了半天也沒記起來這個戴著眼鏡的技術兵究竟是誰,盡管他確實嚐試過記住許多士兵的姓名以獲取那些人的支持、營造出一種更平等的氛圍,哪怕他這個從希臘逃出來的誌願者並不能代表其他軍官。他雙手抱起炮彈,努力地把那沉重的金屬炸彈塞進炮膛,“……快幫我一把!”


    也許有人會對第四騎兵團出動了7個連參加進攻而十分費解,隻有麥克尼爾能解答這一切。他正按照一個gdi標準步兵營的編製來安排自己的戰術,隻要卡爾多蘇上校能夠及時地聽取他的意見,以卡爾多蘇上校的命令和戰友們的協助來間接地【指揮】這個【gdi標準步兵營】的麥克尼爾就能夠重新地找回身為指揮官的感覺。


    通過靈活地調遣部隊來確保在發起進攻的同時仍然能夠對敵方進行火力壓製,從而讓敵人產生更為嚴重的幻覺(前提是敵人的空中偵察部隊沒有繼續光顧),這個有些大膽的提議雖然讓不少軍官為難,但卻得到了卡爾多蘇上校的支持。事實上,自設立作戰任務代表和【勞動營】後就越發偏離原有結構的第四騎兵團內部的管理模式已經顯現出了混亂的征兆,卡爾多蘇上校未嚐沒有洗牌的打算。


    盡管麥克尼爾的構想看起來很美好(而且也同時得到了戰友們和巴西人的支持),執行作戰任務的士兵們的表現直接關係到這一切的成敗。搶先衝鋒的尼克·西摩爾·帕克隻往上跑了幾十米就被敵人的火力死死地壓在了山坡上動彈不得,子彈一刻不停地在他身邊的石頭和泥土上綻放開花,任憑他再如何英勇無畏也不能僅憑勇氣抵擋敵人的槍林彈雨。如果他不怕裝甲車從這裏倒滑下去碾死自己的戰友的話,即便把待命的裝甲車開上來也無所謂。


    沿著這處鎖住了路線的高地戰線鋪開的起義軍進攻部隊在多處受到了阻礙,暫時停止了前進的腳步;隻有當第四騎兵團的炮火暫時壓製住了山頭上的巴伊亞士兵們之後,起義軍戰士們才得以繼續推進。使用同款德國火炮的雙方炮兵進行著生死較量,每一次疏忽都會給對方帶來置自己於死地的機會,但在戰爭打響之後久久沒有積累實戰經驗的巴伊亞士兵們終究輸給了老練的起義軍。確認敵方前線製高點已被壓製後,麥克尼爾連忙命人催促士兵繼續進攻,他不敢拿敵人的反應速度當賭注。


    臉上糊著一層爛泥的伯頓手腳並用地爬到了帕克身旁,笑著拍了拍戰友的肩膀。


    “你不是很能打嗎?給了你機會,你卻沒抓住啊。”伯頓已經打定主意讓帕克幫他去試探風險,“半個小時之內把高地拿下,沒問題吧?”


    “半個小時?”帕克的眼角抽搐著,“二十分鍾就夠了。”


    “十五分鍾。”


    “十分鍾。”


    話音剛落,兩人一同向上躥去,奮不顧身地朝著敵人扼守的高地前進。高地附近的陣地已經在起義軍的炮火打擊中被摧毀了大半,用來阻止進攻者攀登的簡易牆壁也倒塌了,此時正是起義軍該大舉進攻的時候。眼見帕克有些畏懼的伯頓冷笑兩聲,提著步槍衝在前麵,這一舉動惹惱了帕克,也鼓勵了那些平日和他們一同奮戰的巴西士兵。三十來號人你爭我搶地湧上堡壘,趕在敵人將堡壘的功能複活之前擊退了邊緣的巴伊亞士兵。經過了持續數分鍾的白刃戰,伯頓將最後一個巴伊亞士兵趕出了這處製高點,並用信號彈把山頭已被攻占的消息告訴了下方的戰友。


    “見鬼,晚了十分鍾。”麥克尼爾放下望遠鏡,緊咬著嘴唇,“……算了,那兩個家夥能活著回來就行。”


    他時刻擔心著敵人的增援,那會給戰鬥增添更多的變數。不過,意料之中的壞消息直到最後也未能到來,但和戰友們一同迎接勝利的麥克尼爾那時還未能理解這場比計劃中順利得多的戰鬥對他來說意味著什麽。


    “所以說,整合運動真的要成立一個巴西帝國嗎?”戰鬥結束後,忙著打掃戰場的伯頓突兀地向麥克尼爾問了一句,“我看不出來啊,他們可沒說自己支持君主製。”


    “他們是不是,不重要;重要的是我們說他們是什麽。不必為敵人感到遺憾,他們也會做類似的事情,比如將我們稱呼為試圖肢解聯邦的自私鬼又或者是俄國人派來的間諜。”麥克尼爾很禮貌地向戰友微笑著,“所以,你應該感謝自己能以英雄的形象活在我們的記憶中而不是被看作一個隻會找女人享樂的……花花公子兼酒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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