or8b-ep5:整合(15)


    “麥克尼爾,我們不能忽略敵軍殘存的魔法師部隊的威脅。”斯塔弗羅斯在行動開始之前,把先前在共和軍的輪番打擊中損失慘重的魔法師部隊仍列為需要在作戰過程中考慮的頭號難題,“雖然我們阻止了他們將部隊規模恢複到戰前水平的陰謀,但殘存的少數人員依舊可以在關鍵位置發揮出重要作用……而且,我們手邊用來專門對付魔法師和惡魔的武器彈藥也不多了。”


    “你說得對,我已經考慮過這件事了。”邁克爾·麥克尼爾象征性地朝著自己的戰友點了點頭,“不必為此而過分擔憂,斯塔弗羅斯將軍。魔法師不是萬能的,適合這些名為魔法師實為惡魔的家夥發揮作用的地點隻有那幾處。”


    “這隻是因為他們找不到太強的魔法師,而且敵人也沒有辦法召喚更強大的惡魔。”斯塔弗羅斯不服氣地反駁了一句,麥克尼爾對敵人的輕視有些過頭了,“麥克尼爾,咱們都知道這個世界上有比我們所見識過的那些超能力突擊隊士兵——比【百合子】更強大——的魔法師,他們能夠真正憑借著個人的力量碾碎一小支軍隊。”


    “是的,但我們不必擔心碰到那種情況。”麥克尼爾收起地圖,用右手把那張已經被泥土和灰塵覆蓋的保命法寶卷起來、夾在腋下,另一隻手豎起了食指,“敵人不是不想那麽做,但他們不敢。【降魔戰爭】結束才僅僅幾年,我想整合運動應該不太希望自己馬上變成全人類的敵人。”


    不過,就算整合運動會因為悍然召喚大量惡魔參加戰爭而成為全人類的敵人並受到應有的製裁,那也是戰爭結束之後的事情了。對於目前還在和整合運動的爪牙纏鬥的共和軍士兵們而言,活著結束撤退行動才是最實際的工作,而且他們永遠沒法指望有什麽超脫世外的概念來為他們伸張正義。


    在共和軍第11師撤退時,先前多次給聯邦軍留下了深刻印象的第四騎兵團又一次承擔起了重要使命。他們必須靈活地運用自己的優勢來牽製敵軍、拖延敵軍的進攻速度,直到第11師的主力部隊安全地撤退到北部地區位於拐彎的阿拉瓜亞河北岸的阿爾塔斯巴雷拉斯為止。按照卡爾多蘇上校的命令,第四騎兵團的各作戰單位不是被派去堅守陣地就是要周旋於敵人之前,不久之前剛剛失去了營長的第一營也不例外。


    曾經擔任過獵兵營營長的奧利維拉中校又一次返回到了指揮崗位上,他是在第一營的指揮部陷入一片混亂之後來臨時接管指揮權的,但就連他自己也沒有想到他會在這種情況下猝不及防地迎接又一次劇變。嚐試著用自己過去指揮獵兵營的經驗來管理士兵們的奧利維拉中校沒有多少抱怨的時間了,他在撤退行動開始之後要求部隊馬上出發、依照上級的命令前去攔截氣勢洶洶的敵軍。


    敵人的炮聲震天動地,期待著迅速獲得一場勝利的聯邦軍士兵們奮不顧身地發起了衝鋒。他們親眼看到堅守陣地多時的共和軍士兵們已經撤出了陣地、親眼看到飄揚在陣地上不倒的三色旗也消失得無影無蹤,這振奮人心的一幕讓整合運動的忠實戰士們感動得痛哭流涕。勝利已經近在眼前,被整合運動所承諾的光輝未來衝昏了頭腦的聯邦軍穩步向前推進著,將阻攔了他們許久的敵軍據點一個接一個拔起。


    然而,就在這場聲勢浩大的總攻開始後不久,阿拉瓜亞河東岸便出現了些許不和諧的音符。當時,聯邦軍第22步兵旅的士兵們從兩條不同路線向著由不同作戰部隊駐守的共和軍陣地發起了進攻,他們預計自己能夠迅速擊退這兩支且戰且退的敵軍,便在戰鬥開始之前向友軍保證能夠在幾個小時之內結束戰鬥。


    “敵軍第22旅的兩個營分別在我們的左右兩側,他們分別在向第六步兵團的留守部隊和我團勞動營留守部隊發起進攻。”那兩支敵軍部隊抵達下一個預定位置之前,被雙方夾在中間的第四騎兵團第一營驚險地沿著平行方向迂回。他們和敵軍僅隔著幾片樹林,兩側的敵人隨時會發現他們,因而除了麥克尼爾之外的大部分士兵都感到分外緊張,“等到左側的敵軍向第六步兵團進攻時,我們就果斷出擊、把他們趕下河。”


    “聽起來有些不安全,右側的敵人隨時會包抄過來。”奧利維拉中校提心吊膽地向左右兩側投去不安的目光,他總會懷疑敵人隨時會突然轉向、把他們包圍在這裏。就算他們很好地進行了偽裝,又在行軍過程中盡可能少地留下痕跡,從空中飛過的航空炮艇也會讓他們的大部分努力報銷。“要是我們不能把敵人趕下河,被送到河裏喂魚的就是我們自己了。”


    “總要試一試才行。”麥克尼爾看了一眼身後的士兵們,他收回了那幾句謹慎的話,“他們或許已經察覺到了我們的存在,不過有更大的壓力讓他們隻能一路向前進攻。”


    說到這裏,同樣身不由己的麥克尼爾不由自主地為士兵們的命運而感慨了一陣子。敵人在被某種壓力驅使著,他們也一樣,而且壓力比敵人更大。敵人輸掉這一局,還有多次反敗為勝的機會,而共和軍的勝算則會在失敗後越來越少。


    縱觀盟軍乃至後來gdi的曆史,劣勢似乎是個偽命題。自由世界的戰士們從未遭遇過真正意義上的困境,至少在和同為人類的對手自相殘殺的時候還沒遇到過,那些看似黑雲壓城的最艱難的日子和後來scrin接二連三地入侵相比簡直算不得什麽了。過去麥克尼爾會自豪地說那些自由戰士們的智慧和勇氣讓他們避免了在最不利的條件下用徒勞的英勇奏響絕唱,現在他不得不重新審視自己當時不那麽理智的說法了。


    如果有朝一日,他和他的戰友們落到了和昔日的敵人類似的境地,他們的反應也許不會比他們所鄙視的敵人更出色。


    行軍路線主要是斯塔弗羅斯規劃的,這位對遊擊戰有很多心得的希臘人知道該怎麽在這種複雜的環境中避開敵人的耳目從而實現出其不意地襲擊忙於攻城拔寨的敵人。在奧利維拉中校的命令下,第四騎兵團第一營起先花了很長時間在樹林裏和敵人捉迷藏,直到敵人由於時間原因而放棄了追擊、改為隻向前奪取陣地之後,士兵們才終於接到新的指示。依照麥克尼爾和斯塔弗羅斯的規劃,這支部隊緩慢地向著河岸移動,那裏有另一支向著北方趕路的敵軍。


    經驗豐富的斯塔弗羅斯自告奮勇地接下了前去偵察的任務,他在不久之後就為麥克尼爾帶來了令人滿意的答複。對敵人的動向不太放心的麥克尼爾決定親自前去確認斯塔弗羅斯所說的情報。兩人一同鑽進樹叢裏,隔著一片樹林觀察那些仍在忙於趕路的敵人。


    “好,他們還沒有發現我們。”麥克尼爾鬆了一口氣,“這真是一場賭博。隻要我們這邊稍有疏忽,敵人就會把我們給碾碎。好了,斯塔弗羅斯將軍,您的工作非常出色,不過我記得您應該在更重要的崗位上發揮作用,比如在關鍵時刻確保士兵們能夠繼續戰鬥。”


    “可惜這裏沒有沼澤。”答非所問的斯塔弗羅斯失望地放下了望遠鏡,他想起了先前麥克尼爾把敵軍第34獵兵營幾乎困死在沼澤地裏的重大勝利,“我們可以在打響第一槍時占據先機,但幾分鍾之後雙方就要靠實力來決勝負了。”


    “我想他們可能要嚐試著利用河流運輸來更快地朝北方前進。”躲在樹叢裏的麥克尼爾也在觀察著敵人,他可以從敵人的行軍過程中讀出很多東西。人員的配置情況、輜重的運輸過程、來自不同兵種的士兵們的混編、裝備的保存狀況……有時候,情報上的優勢能代替很多不必要的思考,尤其是那種在缺乏情報時出於焦慮而進行的胡思亂想。“喂,我剛才說,我們很快就要經曆許多場殘酷的戰鬥了,你得保證士兵們還能繼續戰鬥。”


    “沒問題的,麥克尼爾。你不必擔心。”斯塔弗羅斯給出了肯定的答複,“我正是因為對這一點有信心才會主動要求同時負責其他任務的。”


    不多時,奧利維拉中校也抵達了附近。他們需要和敵人保持著適當距離,而且要在敵人開始進攻之後才跳出樹林去襲擊敵人。幸運的是,從北方傳來的新一陣爆炸聲證明敵軍先頭部隊已經開始和友軍交火了,意識到機會已到的麥克尼爾當機立斷說服奧利維拉中校采取行動。


    得到長官的命令後,第一營的士兵們恨不能以百米衝刺的速度抵達目的地。他們小心翼翼地離開藏身的樹林,兵分兩路前去對付敵人:一路試著追上敵人的尾巴,另一路則打算直接從側麵把敵人打個措手不及。


    意外還是出現了。從東側的樹林包抄過來的共和軍士兵們和試圖拓寬戰線的敵軍迎麵相撞,幾乎馬上交火。雙方起初沒有認出對方,沒打算立即開戰的共和軍士兵們甚至還試圖冒充聯邦軍士兵來拖延時間,但他們顯然沒有演戲的天賦,以至於聯邦軍很快就發現了這群士兵的真實身份並開始還擊。位於陣地後方的聯邦軍士兵在聽到交火的聲音後判斷出了險情,便紛紛停止了盲目拓展戰線的計劃,轉而打算加固戰線後方。


    就在此時,邁克爾·麥克尼爾和第一營的另一路部隊趕到,從後方向敵人尚未穩固的戰線發起了進攻。本打算就近奪取控製阿拉瓜亞河東岸的重要陣地後順流而下、趕在共和軍主力部隊渡河返回阿爾塔斯巴雷拉斯之前就封鎖共和軍逃跑路線的聯邦軍指揮官們驚愕地發覺他們的部隊被來自三個方向的共和軍包圍,這等預料之外的困境極大程度地刺激了自認為勝券在握的軍官們。


    麥克尼爾和斯塔弗羅斯一樣身先士卒,他率領第一營當中那些參加過襲擊敵軍魔法師部隊等特殊行動的勇敢士兵向著敵人尚未穩固的戰線衝去,大有反過來將敵人趕出陣地的架勢。在成為一名合格的指揮官之前,麥克尼爾先是一名優秀的戰士,這一點在過去的許多次戰鬥中已經得到證實,而那些過去無緣了解到這些的共和軍士兵們則將在今日明白這一切。


    “士兵們,把這些妄圖將皇帝請回來繼續奴役你們的準奴隸們都趕下河、將他們喂給河裏的魚!”麥克尼爾振臂一呼,號召戰友們和他一同上前進攻,“他們可以嘲笑我們的事業,可以侮辱我們的人格,但是我告訴大家,這群豺狼野狗是殺不完反抗者的,因為熱愛真理的人們永遠要站起來把胡言亂語的小醜從廳堂裏趕出去!”


    有些軍官會在喊完類似的口號之後退回戰壕裏、讓其他士兵代替自己去扮演那英雄的形象。和大部分聯邦軍指揮官(以及一小部分共和軍指揮官)不同的是,麥克尼爾永遠會在喊出口號之後頭一個參加戰鬥,而且他總能在戰鬥結束之後安然無恙地返回。望著那率先朝著敵人衝鋒的合眾國誌願者們的背影,第一營的士兵們也躍躍欲試。他們相信麥克尼爾的話,相信他們所厭惡的一切將在整合運動的藍圖之中成為現實。


    數百名共和軍士兵包圍過來,將正在進攻第六步兵團陣地的聯邦軍圍困在了河邊。擔憂要求士兵背水一戰會起到反作用的聯邦軍指揮官隻好停下了對北方陣地的進攻,轉而要求士兵們專心對付來自另外兩個方向的敵軍。然而,他們沒有料到原本應該趁機逃出陣地的第六步兵團留守人員不僅沒有倉皇失措地逃跑,反而衝出陣地也參與到了反攻之中。


    轉瞬之間,聯邦軍的優勢蕩然無存。一些士兵擔心部隊無法在共和軍的三麵夾擊下存活,於是不等長官發令便自行撤出陣地、向著河流前進。發覺有士兵企圖跳河逃生的聯邦軍指揮官們大怒,他們一麵對著懦夫們破口大罵,一麵用子彈勸說部下回心轉意。


    憑著那股永遠在旺盛燃燒著的戰鬥意誌,麥克尼爾抵達了離敵軍陣地隻有兩百多米遠的位置。下一次衝鋒將意味著決戰的開始,但此刻的麥克尼爾並不打算吹響哨子。在做出某些重要決定之前,他需要先行征求奧利維拉中校的同意。


    “斯塔弗羅斯,把中校請來這裏。”麥克尼爾拍了拍身旁的同伴,“他聽你的,肯定會來的。”


    斯塔弗羅斯沒花費多少口舌就說服了奧利維拉中校——在確認戰況比預想中要好得多之後,興奮的奧利維拉中校便果斷地將臨時指揮部向前轉移、一直平移到了麥克尼爾附近。


    “你賭贏了,麥克尼爾。”奧利維拉中校抿著嘴,一種無言的激動湧動在他的雙眼中,“但我猜你想要在這時候讓我們停止進攻。”


    “的確如此,長官。”麥克尼爾指了指後方,又指了指前麵還在負隅頑抗的敵人,“我們已經壓製了敵人,然而把這些人全都消滅是另一個對目前的我們來說過於棘手的任務。敵人確實會在對我們進行長時間的搜索而一無所獲之後專一地攻擊我軍的防線,隻是……友軍幾乎被莫名其妙地圍攻這種意外是可以讓他們再重新考慮問題的。”


    “也許我們應該在行動開始之前把這些話告訴士兵們。”在戰爭開始之後於不同崗位上從事過多種工作的奧利維拉中校有自己的考慮,這些顧慮在他擔任了第四騎兵團作戰任務代表一職之後就變得更加明顯了,“你看看,他們當中的每一個人都熱血沸騰……”


    “我對他們有信心,長官。”麥克尼爾舉起步槍,不偏不倚地擊中了敵人立在陣地上的軍旗。旗子一倒,剛才還爭先恐後地要去護住軍旗的聯邦軍士兵們四散奔逃,生怕不長眼睛的子彈追上他們,“他們和我們一起經曆過這麽多的挫折和失敗,能活到現在的人都對時局的多變有著清醒的認知。隻管下令吧,他們會接受的……而且不會提出什麽異議。”


    冷眼旁觀著這一切的斯塔弗羅斯攔住從自己身旁路過的一名士兵,叫對方把消息盡快告訴前麵的士兵、讓那些已經迫不及待地要衝進敵軍陣地的家夥先冷靜下來。也許麥克尼爾對士兵們的信心全部建立在每一條指令都有人執行和善後的基礎上,不過見識到敵軍連這些事都做不到的斯塔弗羅斯願意相信麥克尼爾的能力。不,他也參與了改造這支部隊的工作、把每一名軟弱而隻想保命的士兵鍛煉成為願意為共和軍或至少是第四騎兵團的事業流血犧牲的優秀戰士,而他沒有理由輕視自己的成果。


    “尤其是要防備敵人的魔法師部隊,他們隨時可能會出現在我們的後方並把我們推下河。”他叮囑戰友們做好警戒工作,“東側有任何異動,都要馬上向我匯報;來不及匯報的話,就發射信號彈。”


    又發布了一連串早就準備好的命令後,斯塔弗羅斯回到原來的位置,擺出了一個標準的冷漠表情來應付似乎已經察覺到他剛才的缺席的奧利維拉中校。


    麥克尼爾的擔憂並不是空穴來風。從三個方向同時進攻的共和軍確實以極快的速度壓製了敵人、迫使敵人放棄對第六步兵團陣地的進攻。盡管如此,留守的第六步兵團戰鬥人員必須馬上撤退,而第四騎兵團第一營也麵臨著隨時被敵人從南方或東方偷襲的風險。斯塔弗羅斯派出了哨兵去觀察東側敵軍的動向,而且他不久之後就確認了這一不祥的消息:敵人比他們預想中更早地向著被圍困的友軍靠攏過來。


    見此情景,奧利維拉中校果斷地派人通知第六步兵團的友軍撤退。隻要那些人安全地離開陣地,他就可以自由地安排部隊接下來的行動了。


    兩位來自另一個世界的軍人緊張地注視著敵人的陣地。要從這裏攻上去、把敵軍的一整個營趕下河,第一營起碼要丟掉兩百具屍體,而且這個數字可能還會因其他一些不可控因素的變化而更加誇張。這是麥克尼爾沒打算把敵軍在此殲滅的原因之一:他並非做不到這一點,而是沒有信心帶著結束一場血戰之後的第一營安然無恙地脫離敵人的封鎖並重新上演又一出基於捉迷藏的好戲。


    子彈貼著他的頭皮擦過,帶走了後方另一名士兵的半個耳朵。在戰友捂著耳朵尖叫起來的同時,麥克尼爾的槍口向上抬高了寸許,把那鑽出掩體的敵人送去見了上帝。附近的士兵連忙把負傷的戰友拖下去,但那傷員卻堅持要回到前線繼續戰鬥。沒過多久,把腦袋用紗布纏上了一圈的士兵就重新蹲在了掩體後方。


    “斯塔弗羅斯將軍。”


    “嗯。”


    “不,我就是隨便說幾句,您不用回答。”麥克尼爾沒有轉過頭,他知道自己和對方的表情都會變得很尷尬,“有時候我在想,感受到奪取生命的行動的【難度】……對士兵們或許是必要的。如果士兵們隻會按下按鈕、目睹著成千上萬的性命消失,他們就會僅為了一點微小的猜疑而毫無心理負擔地殺死幾千萬人……”


    說著,他指了指手中這把每打出一發子彈就需要他拉一遍槍栓的步槍。


    “所以,我以前要求我的新兵們親自去動手殺人,而且要用刀、用匕首。”回憶起往昔的gdi將軍歎了一口氣,他的雙眼始終沒有離開過遠處的敵軍陣地。炮手們忙著把又一發炮彈裝填進去,希望那炮彈能夠直接落在敵人的掩體後方、炸死幾個不敢站出來和他們決鬥的膽小鬼。“聽起來是不是像在故意培養一群嗜血的瘋子?可到頭來,兩種辦法培養出的瘋子,所占的比例差不多。”


    麥克尼爾沒有得到任何回複。他遲疑地轉過頭,發現斯塔弗羅斯已經消失不見了,後者正在和一臉嚴肅的奧利維拉中校商討著些什麽。


    “敵人試圖在南側用魔法師部隊把我們的行動路線徹底封堵……他們在破壞地貌。”斯塔弗羅斯出奇地冷靜,他不能再加重其他軍官的恐慌了,“有這種手段,難怪他們選擇了無視我們的一些行動。”


    “還不能停下。”奧利維拉中校沒有退縮的意思,“不管有什麽借口,一群召喚惡魔充當士兵的野心家是沒法信任的。他們今天就敢召喚惡魔,我簡直不敢想象他們以後還會做出些什麽事情。盡快轉移吧,反正友軍已經安全撤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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