or8a-ep1:圓滿時(16)


    “我並不是很讚同派遣他們到東孟加拉地區對巴基斯坦軍隊展開襲擊,合適的時機還沒有到來。”邁克爾·麥克尼爾剛返回基地就得知了一個讓他瞠目結舌的重磅消息,而他完全沒有預想到德軍和印軍會在東孟加拉局勢稍有緩和的時候就如此大膽地試探巴基斯坦方麵的底線,“拿幾千萬孟加拉人的性命冒險,並不明智。”


    “但柏林和新德裏方麵好像不是這麽想的。”約阿希姆·汗用右手撐著下巴,一副正在冥思苦想的模樣,“我也覺得這些孟加拉人的表現離真正的士兵還有不小的差距,可是既然長官認為機會已經到了,我們也隻好先執行命令。”


    覺得不太放心的麥克尼爾抽出時間又去參觀了孟加拉人的訓練項目,他看得出來孟加拉人的表現已經有了不小的進步。起初隻能被德軍裝甲獵兵單方麵追殺的孟加拉人在德軍和印軍的交替訓練之下逐漸有了還手的能力,盡管麥克尼爾還不清楚演練中的本事能否完全應用於實戰。


    毫無疑問,大多數軍演不會導致真正的犧牲。


    基地的氣氛變得緊張起來,德軍和印軍都摩拳擦掌、等待著用孟加拉人給巴基斯坦人送上當頭一棒。一直負責訓練孟加拉人難民的施密特中校最近也加大了訓練量,並根據德軍偵察到的情報讓手下在訓練中使用巴基斯坦軍隊和警察的作戰方式來應對孟加拉人。在最近發生的一係列新變化麵前,麥克尼爾所帶來的好消息和壞消息都變得無足輕重了。


    忙裏偷閑的麥克尼爾找到舒勒,把自己得到的消息告訴了對方,後者已經先一步從夏普敦公司的通知中了解到了所謂的內幕消息。


    “這麽說,裝甲獵兵強化作戰服和動力裝甲的秘密不在裝備本身。”仍在調整設備的舒勒並不感到意外,他和麥克尼爾一樣心平氣和地接受了結論,“我幫不了你什麽了,麥克尼爾。問題若不在裝備,就隻會在士兵身上,那是島田比較擅長的領域,而我目前還不知道他的下落。”


    “沒關係,問題要逐一解決,我也沒有指望著能夠一次性消除所有謎團。”麥克尼爾蹲在舒勒的計算機後麵,他還是看不懂舒勒敲擊下的一連串代碼,“對了,我在加爾各答遇到了斯塔弗羅斯……”


    埃貢·舒勒聞言,讓麥克尼爾找機會把博尚叫來,這個重要消息需要及時傳遞到其他戰友耳中。趁著晚上吃飯的機會,麥克尼爾將自己在加爾各答的所見所聞一一告訴了博尚和舒勒,並提及了斯塔弗羅斯目前的處境。他引用阿裏·汗的調查結論說,【白袍大齋會】是印度南部地區一個以放飛本性為噱頭的新興民間宗教的分支機構,過去在印度東北地區沒有什麽影響力,此番斯塔弗羅斯等人北上估計是想要趁著孟加拉地區陷入混亂以擴大其信徒群體規模。


    博尚啞然失笑,他不大相信大名鼎鼎的歐洲盟軍副總司令有能力領導一個真正意義上的宗教組織:那似乎是專業的神職人員才能辦到的事情。


    “雖然這個宗教號稱要追逐本性、拋卻其他宗教的繁瑣組織結構,可宗教就是宗教,它從誕生的那天起就要服務於某些特殊目的。”即便當著兩個虔誠基督徒的麵,埃貢·舒勒仍然毫不留情地把全世界的宗教詆毀了一番,“就算不去刻意思考,稍有常識的人也能猜得出來他們想要做什麽……要在亂世尋求機遇的,又不隻是他們。”


    “呃,印度這地方很奇怪,舒勒。”麥克尼爾隻得替斯塔弗羅斯辯護了幾句,他說印度人對於冥想和類似的活動有著一種他無法體會的熱情,正是這種熱情吸引了全世界各地的神秘學愛好者們來到這裏修行,“他們當然會有他們的計劃,但隻要他們的行動可以有利於我們,我們也沒有必要給自己樹立新的敵人。”


    在加爾各答逗留期間,麥克尼爾從斯塔弗羅斯口中了解到了白袍大齋會和印度東北地區某些民間組織的聯係,其中自然少不了組織孟加拉人偷渡到印度的那些地頭蛇們的資料。東孟加拉的人口超過一億,其驚人的人口密度意味著巴基斯坦軍隊的任何輕舉妄動都可能導致成千上萬的難民湧入印度,這其中的商機便成為了一部分印度人和巴基斯坦人大發橫財的捷徑。


    坐在這張餐桌上的三人當中沒有天真的理想主義者,即便是時刻要堅守某種原則的麥克尼爾也明白事情該分個輕重緩急。他把斯塔弗羅斯和自己談好的聯係方法告訴了兩位戰友,尤其是希望行動稍微自由一些的舒勒能代替他和博尚去聯係斯塔弗羅斯。


    從斯塔弗羅斯的描述和上級的新命令中,麥克尼爾大致勾勒出了行動的概況。目前,巴基斯坦軍隊對東孟加拉的鎮壓行動稍有削弱,此時正是孟加拉人發起反攻的機會。德軍會利用東孟加拉和印度接壤地帶的混亂局勢將突襲部隊混在難民隊伍中送到東孟加拉,而後再由接應人員將這些自由戰士送往東孟加拉的心髒地帶。等到巴基斯坦人發現下一槍直接在他們的城市裏打響時,那些家夥將不得不重新將大半個城市化為火海。


    隻是……印度人還能忍受幾千萬難民湧入境內的後果嗎?


    計劃敲定的速度比麥克尼爾想象中的還要快。德軍和印軍打算把超過1000名接受訓練的孟加拉武裝人員送回東孟加拉、讓這些人襲擊巴基斯坦設立在東孟加拉地區的重要設施。如果情況允許的話,德國人希望孟加拉人能在達卡或是吉大港等重要城市發表一些類似脫離巴基斯坦之類的宣言以更好地打擊巴基斯坦的威信,盡管這個附加任務對於孟加拉人來說實在是難上加難。


    “一旦孟加拉人在大城市打響第一槍,他們就會成為巴基斯坦軍隊重點圍攻的對象,而且很難再從外界收到補給。”麥克尼爾沒有參與製定計劃的權力,他所能做的唯一幹預是提出些建議,“從過去兩個月來巴基斯坦軍隊的鎮壓效率來看,戰鬥開始之後敵人最多用兩天時間就能解決問題,而且他們完全不需要撤回邊防部隊,因而在邊境地帶通過軍演來施壓的行為藝術完全沒有意義。”他伸出左手敲了敲寫有計劃的紙張,發出一聲遺憾的歎息,“……地麵上的撤退路線不安全,海上路線也一樣。”


    “洛赫中校考慮過以吉大港為中心的行動,但吉大港從去年12月以來就是敵軍重點防守的目標之一。”約阿希姆·汗表示遺憾,他說德軍也隻能給孟加拉人選擇稍微不那麽棘手的襲擊對象,“至於要如何讓那些人撤回來……這個從一開始就不在考慮範圍內啊。”


    “那孟加拉人知道嗎?”麥克尼爾緊盯著長官,“他們都以為我們給他們安排好了一切。”


    絞盡腦汁要找出個更合理的方案的麥克尼爾左思右想,還是決定去找博尚商議細節。他需要這些孟加拉人,而且至少現階段還需要讓這些孟加拉人更加依賴印度和德國。巴基斯坦固然是自由世界在南亞的堡壘,然而麥克尼爾無意送幾千萬巴基斯坦人下地獄,再說他一直相信印度地區東北部最大的危險是俄國人支持的叛軍。正巧博尚所負責的大部分檢修任務因德軍籌備試探性入侵行動而中止了,他也樂於在閑暇時間和麥克尼爾一同研究印度東北地區的混亂局勢。


    兩人首先討論了一下對孟加拉人進行空中支援的可能性。博尚建議讓孟加拉人先撤到海上再把這些人接走,但麥克尼爾不認為巴基斯坦人會給他們機會。盡管巴基斯坦對部署在東部地區的軍隊的增援因地理原因而無比遲緩,隻要全麵戰爭尚未開始,那些軍隊當然有能力從一般襲擊者手中捍衛祖國的尊嚴。


    “你把事情想得太複雜了,麥克尼爾。”博尚搖了搖頭,“在你眼裏,東孟加拉地區的巴基斯坦軍隊和他們在西部的指揮機構是一體的……”


    “也就是說,你把孟加拉人安全撤退的希望寄托在巴基斯坦軍隊的內部矛盾爆發上。”望著跑道上的飛機,麥克尼爾一時間不知該說些什麽,“但那些人會在原則性問題麵前做出最真實的選擇,博尚。”


    博尚不禁咂舌,他丟下手中的工具,請麥克尼爾到機庫中和他一起休息。那裏有許多士兵忙碌著,其中一些還是德軍臨時找來的孟加拉人臨時工,這些人見到他們前來,紛紛主動向兩人敬禮。


    “去年12月,巴基斯坦在下令對東孟加拉地區進行大規模鎮壓之前,大舉撤換了全部出身東孟加拉地區的高級將領和不願指揮東孟加拉一帶巴基斯坦軍隊執行任務的指揮官。”博尚提醒麥克尼爾注意細節,巴基斯坦軍隊也不是鐵板一塊,“除了較為傳統的陸軍沒受嚴重影響之外,海軍和空軍都受到了不小的打擊。”


    “但巴基斯坦海軍仍在東孟加拉外忠實地封鎖著海岸線,他們並不像你所說的那樣玩忽職守。”麥克尼爾白了博尚一眼,他從博尚的態度中看到了一種危險的趨勢。的確,政治上的因素有助於不流血地結束一場衝突,然而過於沉醉所謂精妙的計謀隻會讓軍人忘卻本分,這正是那些隻看到了詹姆斯·所羅門縱橫捭闔地維持的局麵而忘記了所羅門將軍同時還是世上最優秀的指揮官之一的東施效顰之輩後來給gdi帶來了災難的主要原因之一。


    “你想要的東西太多了,麥克尼爾。”博尚沒有心急,他指了指前方的戰鬥機,心平氣和地說著自己的經驗,“我派遣空軍去對某個地區進行戰略轟炸的時候從來不會考慮當地居民的想法,那個選項在我決定打擊當地組織的時候就已經消失了。你剛才所說的這些,讓我覺得你又要快準狠地消滅敵人、又想要節省經費和時間、又想要避免被沉迷於廉價人道主義的媒體稱為劊子手……這怎麽可能呢?”


    結論是孟加拉人或許活該去死,麥克尼爾沮喪地想著。他不能阻止自己把事情往更悲觀的方向去設想,更不想看著孟加拉人徒勞地在兩個勢力的較量之中成為棋子。


    這似乎是不可能的。每當新的一天到來時,隻要時間允許,他就會來到孟加拉人的訓練場外觀看這些前難民們的奉獻。大部分孟加拉人是業餘選手,他們僅在德國人和印度人的軍營裏接受了有生以來的第一次係統性訓練,而之前對巴基斯坦軍隊的襲擊行動更像是求生本能驅使下的被動反擊。


    邁克爾·麥克尼爾憂鬱地凝視著孟加拉人的身影,從他身後傾瀉下的陽光依舊懶散而乏力。


    1984年2月2日,德軍和印軍在經曆了連續數日的爭執之後,將1000多名孟加拉人士兵組織起來,以當天日期為名草率地建立了一個名為【第202旅】的部隊。該旅的主要指揮官由原巴基斯坦軍官擔任,其餘戰鬥人員則都是德軍和印軍從難民之中臨時征召的。


    謝裏夫·羅易被分配到了第202旅第4營,這個部隊擁有8個營之中數量最多的重型武器。這個在訓練之中多次給德軍裝甲獵兵留下深刻印象的孟加拉人和麥克尼爾碰麵時沮喪地說,德軍隻給孟加拉人提供了從各種渠道獲得的美軍裝備。看樣子,德國人企圖以此撇清和這夥孟加拉人自由戰士之間的關係。


    “如今我們既不是巴基斯坦人也不是印度人,鬼知道我們算什麽。”羅易一根接一根地吸著香煙,他似乎把印度人發給他的盧比都換成了各種消費品,“死了也不知是哪國的公民。”


    “你們一定能活著回來的,到那時我們有充足的時間討論這個問題。”麥克尼爾安慰著對方,他試圖用孟加拉人和德軍裝甲獵兵部隊的對抗戰績來說服自己:這些孟加拉人在巴基斯坦軍隊手下的存活時間會超過預期。“一旦出現意外,我們會盡快前去支援你們。”


    已經對上級的反應能力和用心失去信心的麥克尼爾無意中一語成讖,當天晚上第9空降師便緊急討論了預備隊的問題。大部分指揮官反對派德軍入境接應孟加拉人,他們認為在行動過程中隻要有哪怕一名德軍士兵陣亡,都會造成不堪設想的後果。馮·巴赫中將的態度偏中立,戴著單片眼鏡的貴族後裔支持設立預備隊的計劃,但預備隊應該由印軍組成。


    “不能有任何一個德軍士兵倒在東孟加拉境內。”巴赫將軍的態度非常堅定。


    “準確地說,是不應該有任何一個日耳曼人士兵出現在東孟加拉。”洛赫中校捕捉到了其中的關鍵,他相信在第9空降師服役的印度人士兵和西孟加拉的印軍士兵之間的差別沒那麽明顯,而這兩個群體都可以冒充孟加拉人,“我們不僅應該組織預備隊,而且還應該擴大預備隊的規模。”


    然而另一個嚴峻的問題是避免巴基斯坦人找到德國人直接幹涉的證據,這可難倒了後勤部門的軍官們。他們平時也偶爾搜集經各種渠道流出的美軍裝備,但多半是為了在訓練之中模擬敵軍,而不是為了要讓這些裝備真的在戰場上發揮作用。一籌莫展的洛赫中校因為沒法解決裝備問題而發愁,他隻得求助於盟友,這時那些平時吃喝嫖賭無惡不作又吃裏扒外的家夥反而變得和藹可親了。


    接到了從巴基斯坦搜集輕武器的命令後,第9空降師的德軍軍官和士官們大感頭疼,而麥克尼爾當即聯想到了能夠和巴基斯坦方麵取得聯係的斯塔弗羅斯,後者通過偷渡生意從而了解到了一些內幕。幸虧他沒有在上一次針對白袍大齋會的報告中添油加醋地描繪這個組織的威脅性,不然此刻他出爾反爾的表態很容易讓他成為重點懷疑對象。


    “東孟加拉有一些私下倒賣軍火的人,他們把武器分發給了孟加拉人平民。”麥克尼爾向洛赫中校表示,從東孟加拉想辦法收購一些輕武器應該不困難,而且他們也不缺中介和聯絡人,“或許巴基斯坦人到最後都查不出武器的流出渠道,因為他們自己的軍隊也在做類似的生意。”


    從2月4日開始,德軍和印軍加緊從各種渠道搜集美軍裝備,他們很巧妙地把需求掩蓋在了民間渠道之下。希望購進武器的印度人也不會少,到時候即便巴基斯坦人查明了真相,德軍完全可以把責任推卸給活躍在印度東北地區的叛軍,而且叛軍大概是沒時間也不屑於發表聲明自我辯護的。一想到那些還在東北地區和叛軍糾纏的印軍,麥克尼爾終於為自己不必日複一日地執行鎮壓叛軍的任務而感到幸運。


    2月6日夜間,待命的孟加拉人士兵接到了出發的命令。麥克尼爾沒有出去送別他們,他有別的工作要完成:研究第一批預備隊的行動計劃。


    “如果突襲部隊遭遇意外,我軍的預備隊將從兩個方向水陸並進、快速突破巴基斯坦軍隊的封鎖並從敵人的包圍圈中營救出被困的孟加拉人。”洛赫中校把約阿希姆·汗和麥克尼爾都叫去了自己的辦公室裏,他指著地圖上的兩個大箭頭,上麵的箭頭直接穿過恒河,下麵的箭頭則覆蓋了恒河出海口,“印軍答應我們在必要時刻出動戰機和軍艦入侵巴基斯坦領空、領海以逼迫巴基斯坦方麵放棄追擊。”


    “有核彈就是好啊。”約阿希姆·汗對北線的計劃做出了一些修正,主要是針對巴基斯坦軍隊可能的反應。等到戰鬥打響之後,巴基斯坦軍隊勢必會封鎖恒河,屆時德軍和印軍就別想輕易穿過了——得另找防線上的薄弱地帶才行。“美國人和英國人是不會為了巴基斯坦人而開啟一場世界大戰的。”


    “……長官,也許我們應該考慮借用敵人的力量來削弱他們自身。”每當聽到同伴們評論【軸心國】時就感到尷尬的麥克尼爾及時地轉移了話題,“讓我們在東北地區的盟友釋放假情報,如此一來巴基斯坦人很可能將軍隊轉移到東孟加拉東部和北部以防備可能南下進入巴基斯坦躲避的部分叛軍武裝人員……他們應該不是同夥,而且巴基斯坦對俄國的態度和我們沒什麽區別。”


    洛赫中校口頭上表揚了一下約阿希姆·汗和麥克尼爾的機智,而後要兩人繼續協助自己修改計劃。德軍在各方麵都具有優勢,可惜的是這其中能完全發揮出來的部分少之又少,不然麥克尼爾也許會有幸見識到德軍和美軍動力裝甲在陸戰中的真實較量。


    “長官,我有一個請求。”夜色已深,麥克尼爾從洛赫中校的疲倦中找到了機會,“孟加拉人的事業需要我們所有人的支持,我們不能在這場殘酷的戰鬥之中始終置身事外。”


    “將軍不允許……”洛赫中校看了一眼身旁的約阿希姆,“……某些人,參加預備隊。”


    “認為日耳曼人的血統高貴勝於一切是萬惡的nsdap留下的有毒思想,它應該被徹底鏟除。”麥克尼爾用正確得不能再正確的廢話堵住了洛赫中校的解釋,“另外,東孟加拉出現白人和我們的幹預行動暴露之間沒有明確聯係。”


    參謀長笑了,他喝了一口咖啡,指了指麥克尼爾,又指了指同樣笑起來的約阿希姆。


    “真是怪人……好吧!這事不是我能做主的,你也應該知道大家都認為隻讓印度人上去參戰是最保險的。後果自負。”


    邁克爾·麥克尼爾還沒能理解洛赫中校最後那句話的意思,到第二天早上公布預備行動隊人員名單時他就全明白了。把所有人的姓名格式看了一遍之後,麥克尼爾有理由相信自己是全體成員當中唯一的白人。


    也許這就是德意誌特色的幽默了,麥克尼爾想著。他已經做好了趕赴前線的準備,而且也已經做好了將子彈送進巴基斯坦士兵的腦殼的準備。若自由世界失了幾個隻會殺人放火的盟友便要瓦解,它便不配被稱之為自由世界——堅信著自己有義務用德意誌帶來的壓力為自由世界刮骨療毒的麥克尼爾又向前邁出了一大步,而他的目的地卻不像以往那樣明確了。


    在2月7日淩晨,1300多名孟加拉人士兵跨過那條先前他們唯恐避之不及的國境線,返回了自己的故土。等待著他們的不是歡聲笑語,而是嚴陣以待的巴基斯坦軍隊送來的子彈和炮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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