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咚咚咚……”


    一大早,梁山水泊邊緣的村子裏,戰鼓聲就響起來了!


    再怎麽說,童貫也是一個在西軍中真刀真槍幹過的人,他可比高俅強多了!


    “大帥,全軍集結完畢!”


    酆美和畢勝,現在是童貫手下的頭號戰鬥力。


    “嗯,水軍船隻準備的如何了?”


    童貫比較關心這個問題。


    “大帥,水軍那邊已經準備完畢,隨時可以帶著大軍出發,另外,張叔夜部也放出了信號,應該是已經到達了指定位置。”


    酆美對童貫說道。


    “好!”


    童貫非常滿意,他就喜歡和這種有腦子的人打交道。


    雖然還沒見過張叔夜那邊派來的人,但從目前反饋的情況看,應該是非常順利。


    這說明來得是聰明人,童貫喜歡!


    “全軍聽令,有序登船!”


    童貫下令全體有序登船,值得一提的是,他還是讓王慶的舊部作為先鋒,美其名曰“戴罪立功”。其實就是拿他們當成炮灰。


    王慶的舊部中,昝仝美雖然是武功最高的,但他是降將,在淮西軍中沒有什麽威信,所以目前王慶舊部的領頭人是危昭德,賀吉,郭矸和陳贇。


    他們當然知道,童貫讓他們繼續當先鋒,那是不懷好意。


    但他們不敢違抗童貫的命令,或者說他們也沒那個能力違抗童貫的命令。


    所以他們隻能最先登船,並祈禱梁山不會先收拾他們。


    “遇上梁山肯定是會遇上的,但老子希望是在陸地上,而不是在水裏。”


    郭矸看著一望無際的水泊,有些不爽地跺腳。


    因為他不會水,如果在水上遇上的梁山的人,那他隻能任人宰割。


    可如果在陸地上,他還有機會拚一下呢!


    “上一次戰敗,盟主被擒,咱們淮西軍已經收到了很嚴重的削弱,這時候如果再遇上梁山軍,咱們淮西這最後一點兒家底都要拚光了啊!”


    陳贇表示,現在這種情況,對淮西人馬非常不友好!


    “老陳說的對!咱們淮西不能一個人不剩,需要留著種子啊!”


    賀吉的肩膀還纏著白布,他上次傷還沒好就跟著人硬拚杜老大,導致舊傷複發,現在一條胳膊更加酸痛。


    “說得好,問題是怎麽留?”


    危昭德看著這些老兄弟們,一臉無奈。


    “盟主已經不在了,咱們現在給誰效忠呢?就算留下了種子,誰可以接替盟主的誌向?”


    危昭德的話說完,幾個老兄弟也是相顧無言,對啊,盟主都沒了,就算留下了再多的種子,又有什麽用呢?


    “老陳,要不你來接替盟主?”


    危昭德問陳贇。


    “我?你在逗我?我不行的。”


    陳贇連連擺手。


    “那老郭,你來?”


    “我來?我怕第二天咱們都得去喝西北風。”


    郭矸也表示,自已不合適。


    “那就隻有老賀了,老賀你說兩句。”


    “老危你是不是有病?我是那塊料嗎?”


    賀吉哭笑不得,他如果能自已當老大,當初為什麽要加入王慶的淮西聯盟?


    “你看,你們都不願意接替盟主的位置,那我們保留種子有什麽用?”


    危昭德攤了攤手。


    “老危,要不你來?你以前是海盜,實在不行,你帶兄弟們出海?”


    “對啊,老危,你當初當海盜的時候,有沒有什麽島是可以給你落腳的?帶兄弟們去了!”


    眾人突然發現,危昭德似乎是個不錯的選擇。


    “我要是知道有島,我就自已去了!至於還在這兒?”


    危昭德一臉無奈,他覺得這些兄弟們雖然很有心,但是似乎腦子都不太夠用。


    “你們要是沒有人可以站出來,那可以把人馬交給我。”


    這個時候昝仝美突然間過來,說了一句讓人震驚的話。


    眾人都是一臉不可置信地看著昝仝美,仿佛聽到了什麽笑話一樣。


    “我說,你們如果實在是沒有人了,那就把人馬交給我。”


    昝仝美看著四張懵逼的臉,再次把話說了一遍。


    這一次,四人終於確定,昝仝美不是在說胡話!


    他是真得想要這幫淮西的種子!


    “昝仝美?我們是不是給你臉了?”


    郭矸聽了之後,非常不爽,他直接開罵。


    “就是,昝仝美,你區區一個降將而已,居然妄圖染指我們淮西的兄弟們?誰給你的膽子!”


    陳贇也表示,昝仝美你一個河北降將,憑什麽試圖掌握他們淮西的人馬?


    “反正你們幾個也沒辦法把人帶到別的地方。那為什麽不能讓我試試?”


    昝仝美表示,你們搞不定的話,那就讓我來!


    “你終於露出馬腳了啊!昝仝美!”


    賀吉指著昝仝美大罵:


    “我就知道,當初你投降就是不安好心!”


    “要不是我傷還沒好,我非得跟你做一場!”


    “你打不過我。”


    昝仝美看著賀吉,直接說出了非常紮心的話。


    “那再加上我呢?”


    危昭德站在賀吉身邊,盯著昝仝美。


    “我可不覺得一個降將,有資格對我淮西兄弟們指手畫腳的。”


    “你們兩個也不行。”


    昝仝美看著危昭德和賀吉兩個人,他依然搖頭。


    “老郭,我想打人了。”


    陳贇麵色不善,走到危昭德身邊,瞪著昝仝美。


    “算我一個!我也想打人!”


    郭矸也走上來,一起盯著昝仝美。


    四個人站在一起,盯著昝仝美,昝仝美這一次沒有再說什麽不是對手之類的話,而是和四個人對視了一會兒之後,主動轉身離開。


    “你別慫啊!有種說那些話,沒種做到?”


    郭矸一看昝仝美離開,他脾氣也來了,衝著昝仝美的背影就喊。


    “就是!昝仝美,我們四個陪你玩啊!”


    但昝仝美就好像沒聽到一樣,一個人默默地撤退到甲板另一邊,然後不說話了。


    “好了,都別說了。”


    危昭德示意兄弟們也別說話,兔子急了還咬人,昝仝美現在這個情況,危昭德不確定他是真得打算造反,還是故意試探。


    “老危,他……”


    “現在不是時候,等打完這一場再說。”


    危昭德示意大夥兒以大局為重。


    “本來咱們淮西兄弟就沒有多少人,現在如果內訌,就更麻煩了。”


    “哼……等打完這一場,我非好好收拾他!”


    危昭德都這麽說了,大家就隻能先忍下來。


    而就在此時,戰船上的水軍斥候,也驚呼起來:


    “敵襲!敵襲!梁山的船來了!梁山的船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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