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年的冬天格外的冷,網絡上到處是南方人忍受不了天氣的寒冷跑到北方過冬的段子。尤其是鶴城,在地理上它不太靠南,所以這裏冬天是沒有暖氣的,甚至有人戲稱在屋裏凍得受不了跑到外麵暖和暖和。天氣是冷的出奇,因為很少下雪的鶴城也降雪了。


    因為假期沒有結束,沙華、曼淑和酉金都在家裏,自然也無法欣賞到鶴城居民見到降雪之後開心的樣子。同樣興奮的還有吳興的居民,星湖雪景更是難得一見的美景。寒冷並沒有阻擋人們遊玩的興致,這裏人滿為患。


    這幾天更是一票難求,傳聞是因為這裏出現了千古難得一見的奇異景色,人們稱之為“風雪星湖夜,福祿滿人間”,我仔細閱讀後才知道原來夜晚的星湖,會發出一種青綠色的光芒,而發光的圖案類似一個葫蘆的形狀,興致大發的吳興人認為這是上天的恩賜,認為這是人傑地靈的象征,上天會給吳興人和遊星湖的人天降福祿,無論此事是真是假,都成功的吸引了人們的眼球,為星湖帶來了足夠的遊客,直至摩肩接踵。


    酉金看到了這則消息極為感興趣,約大家一同前往觀看,我毫不猶豫的拒絕了,不是因為我理智,也不是我覺得這是炒作,而是因為我明白自己的實力,我沒有足夠的資金負擔來回的路費,總不能辛辛苦苦打一寒假的工,掙點錢就全花到這上麵吧,我還有留下足夠的生活費,減輕媽媽和姐姐的負擔呢,我還要留點錢,為曼淑帶來小驚喜和意外呢,我還有更多的錢,來償還沙華家的債務呢。


    沒能去成星湖也算是我的一個遺憾吧,沙華去過那裏,曼淑也去過那裏,現在酉金也表現出極大的熱情,依照他的性格他一定會去的,如果他們三個一起去,以後聊起那裏也有共同語言,我卻插不上嘴,當然我內心深處最介意的還是不能同曼淑一起分享美景,任何美好的事物我都願意同她分享,無論是美食還是美景,哪怕是個笑話我也願意講給她聽,她能回憶起這些美好時光的時候想起身邊的人是我,就是我最大的滿足。


    沙華和曼淑也沒有答應酉金的邀請,他們的理由是去過了,暫時沒有再去一次的打算,這樣的結局讓我心裏平衡不少,即使如此也讓我醋性打發,為啥曼淑第一次去那裏陪著她身邊的人不是我,不過好在這個人是沙華,不是酉金我心裏稍微有些安慰,輸給沙華不丟人,雖然這樣想,心裏仍然酸不溜丟的。


    酉金到達那裏的時候雪都已經化完了,他沒有看到傳聞中的“斷橋殘雪”,更沒有看到所謂的“福祿雙全”,可是他也沒有白跑這一遭,他看到了更為奇異的景色,因為一晚上之後就又完全變了樣子,氣溫驟降,星湖結冰了,不知道是因為風大,還是融化的雪沒有落地就又結冰了,星湖周圍的樹掛著大大小小的冰淩,夜裏燈火閃爍,冰淩反射出七彩的光暈,那感覺就仿佛來到的是北方的小鎮。仔細觀看的話星湖還會散發出若有若無的光暈,不過不再是以前的青綠色,而是淡黃色的光芒,形狀也不是傳聞中的葫蘆形狀,而是如意的形狀,這讓酉金很是意外,他很是興奮,把照片分享到朋友圈與大夥一同分享,引發了眾人的唏噓,不少人羨慕感慨,看到照片我卻總是覺得有哪裏說不出來的不舒服,雖然景色很美,卻覺得無比的古怪,我打電話詢酉金,他說我多心了,又問沙華,他卻緘默不語,直到後來我才發現我感到古怪的原因,酉金發出的圖片和沙華丟失的如意是那麽的類似,這讓我有更加不好的預感。難不成這件事真的與我送給沙華的如意有關?此時我又想起那句“保護好龍晶。”我趕緊查看黑色石頭還在不在,摸到還在,我鬆看一口氣。


    晚上睡不著,仍覺得忐忑不安,索性找到冷垂雲的電話問起如意的來曆,不問還好,問完了反而更疑惑了,東西是很久以前他父親從一個卦攤買的,買完之後告訴他這個東西能保護他家平安,還說讓他在戊子年以前年將東西送人,否則這個東西不但不會保護他家子孫,還會貽害無窮,我聽完心裏一驚,先是吃驚貽害無窮這個詞,如果是真的我拿了東西我豈不是會遭殃,更吃驚這個東西又是來自卦攤,我們怎麽跟卦攤這麽有緣呢,到底是巧合還是有人刻意安排呢?我想的入神卻聽到他解釋說:“紫誠兄弟,我送你這個東西並不是因為他說讓我戊子年送人,再者說今年也不是戊子年,今年是丁亥年,我送給你是因為覺得這個東西是個好東西,既好玩又好看,兄弟你要是實在介意的話,可以在春節之前將它送給別人……”他仍滔滔不絕的說著,我卻再也聽不進一個字。


    不知道冷兄弟的父親遇到的卦攤和我們遇到的卦攤是不是同一個攤主?我不禁有了這樣的疑問?我仔細回憶我在鶴城遇到的卦攤攤主的年齡,卻無論如何記不清他的樣子,隻能回憶起那麵讓我出現幻覺的銅鏡。


    我又把所有的事都梳理了一遍,再次發現新的疑點,我第二次去鶴城那次極為巧合的我們幾個都出門了,沙華和曼淑在星湖的時候酉金是在貴山,如果星湖有問題當時沙華和曼淑為什麽沒有遇到任何稀奇的事呢,如果問題不是在星湖那麽極有可能就是出現在酉金去過的貴山,他去貴山幹什麽?為什麽沒有帶曼淑和沙華同行?甚至連說都沒有說一聲?貴山的確很美,可是離著鶴城也不近,不是走幾步就能到的地方,為什麽他從來沒有說起過什麽呢?這次他去了趟星湖就大肆宣揚,弄的人盡皆知,為什麽去貴山卻三緘其口呢?貴山是旅遊勝地沒錯,可也是出了名的巫蠱之鄉,莫非他去的動機不單純,然後引發了一係列的連鎖反應?


    想到這裏我立刻就想撥通酉金的電話,掏出電話的瞬間我又猶豫了,我和酉金也算是多年的同學了,其實仔細分析的話也是就高中三年在同一個宿舍,要說合適比一般的同學關係要近的多,要說感情太鐵我自己都不信,因為我實在想不出我們有哪些地方要比普通同學更為親密,如果他不想告訴我,我問了要麽他不說,要麽說謊,憑我對他的了解我還不能分辨出他哪句是實話哪句是謊話呢?想到這裏我撥通了沙華的電話,跟他提起了此事,沙華又開始了他極為有哲理的話:“我們不斷的相逢,與景物,與人性,與天地,與時間,還有自己。有生之年,欣喜相逢,所有的相逢都是一場恩澤。至於相逢之後是福是禍,就看因果如何了,我們平時所說的努力和隨緣也指的是因上努力,果上隨緣,做最好的自己,其餘的看天意吧。”


    沙華說完我覺得很有道理,仔細一想又覺得不是完全對,他說的和我問的根本就不是一個問題,他的回答基本能回答世上大部分事,我無奈的說道:“沙華你都快又出家的潛質了,說的這麽高深,不就是讓我不聞不問,做自己該做的事嗎?算你境界高,我是個俗人。有些事想不透,心裏莫名的煩躁。既然你不感興趣,我就不打擾你了。”


    掛斷了電話我的心也逐漸平靜了,說實話沙華的話對我還是有幫助的,我想破頭皮也未必能想出什麽,還不如做好眼下的事,活在當下,珍惜自己目前擁有的一切。


    和沙華談完迷迷糊糊的就睡著了,沒睡多一會兒電話鈴音就吵醒了我,我拿起電話一看是沙華打來的,接通的瞬間我問道:“剛掛了電話就又想我了嗎?你如果是個女的,應該比曼淑更受歡迎吧?”他接下來的話讓我的笑容僵在了臉上。他說酉金出事了,不敢告訴家裏讓沙華去接他。


    原來酉金在遊玩的過程中手中的戒指掉落了,他掉落之後被別人撿了起來,他索要戒指對方說戒指是他的,二人都說戒指是自己的,各執一詞就動了手,動手後他才發覺對方還有其他玩伴,被對方扣住了,索要說法。沙華勸酉金把戒指給對方,並適當服軟,讓對方行個方便放了他然後自己回來,酉金支支吾吾的讓沙華覺得他似乎有別的事瞞著他,他約我一同前去看看,以便他協調不下來也有人暗中幫助,實在協調不下來最起碼我也可以暗中報警,他多爭取點時間確保酉金的安全。


    因為時間緊迫我們乘飛機前往,很快也就到了那裏。


    當我們找到酉金的時候他正跟四個小夥子爭論著什麽,絲毫沒有被限製自由的跡象,這讓我和沙華很是惱火,為了區區一枚戒指讓我們飛了一千多公裏,沙華沒有直接上前協調而是買了一包香煙,他拿出一顆點燃後才走了過去,過去之後他掏出香煙遞給對方的四個人,然後才說道:“怎麽了哥幾個,需要幫忙嗎?”然後朝著酉金眨了眨眼,酉金很快理解了沙華的意思,沒有主動跟沙華打招呼,而是裝作不認識的樣子。沒想到對法絲毫沒給沙華麵子囂張的喊道:“你他媽誰啊,關你什麽事?”沙華嘴角往上一翹似笑非笑的達到:“怎麽,看來商量著解決不了今天的事了是嗎?”說完盯著剛才發言的紅衣服小子看。紅衣服小子看沙華氣定神閑的樣子就把外套脫了,看樣子要跟沙華動粗,我心裏暗暗替他緊張,別說他們四個,再來四個恐怕也未必是沙華的對手,他剛往沙華跟前走了一步就被同夥拉住,拉他的是一個染著紫色頭發的小子,隻見這個小子把剛才的小夥子往身後一拽說道:“你是這位朋友請來的幫手吧?你朋友拿了我們的東西,我們拿回來了,他卻說我們搶的他的,這不賴著不走,朝我們要說法呢?”說完撇了酉金一眼。


    現在的局麵和酉金說的並不完全相同,不是對方不讓他走,而是他不肯走,沙華上前一步說道:“如果你說的是你手中的戒指,我可以證明我朋友的確有這麽一枚戒指,你說是你的你有證據嗎?”對方聽完反問一句:“你能為你的朋友作證,我的朋友也能為我作證,光靠嘴說,解決不了問題吧?”說完他無意間朝我的方向看了一眼,我心裏一驚,難道此人發現我了,知道我們是三個人了?


    我尚未作出反應沙華說道:“酉金,把你購買戒指的網上記錄讓他們幾個看看?”酉金愣了一下,極不情願的掏出了手機。沒等他翻出購物記錄對方說道:“不必了,這樣的記錄我們也有,你確定你買的就是這一枚嗎?”說完他轉過頭盯著酉金看,我從遠處都覺得他目光如炬,老遠都有一種被捕獵的感覺,不知道酉金此時是什麽心情。


    果然如我所料酉金被他盯的心慌,一時間手足無措,金發男子卻繼續說道:“桃花眼法戒,用來提升異性緣的,我不是非要這枚戒指,隻是這枚不是一般的法戒,普通的法戒開光之後散發的是柔和的光,還略帶粉紅的氣息,這枚戒指的確不是我們的,不過我仍然要帶走,因為這枚戒指在苗疆被施加了巫蠱之術,雖然我尚未查清施加的是什麽毒物,但是它所散發的藍紫色光潤卻是一種很不友好的氣息,我帶走他是為你朋友好,雖然你全身被祥瑞之光包裹,可如果戒指的凶氣完全泄露的話,即使是你也未必能完全壓製住,更何況你勻出了很大的氣息壓製你另一位朋友的暴戾之氣,你都想要都想保護的話恐怕力不從心吧,年輕人你還是別太貪心了,咱們有緣還會見麵的。”說完之後有意無意的又朝著我看了一眼,然後領著其餘三人揚長而去。他們走時我聽到一陣陣的銅鈴聲,我聽著聲音很是熟悉,卻不記得在哪裏聽到過,仔細尋找聲音的來源卻一無所獲。


    此時酉金仍然心有不甘的問道:“你們,你們就這麽走了嗎?我可要報警了啊,我真報警了啊?”說完放下指著他們的手就急的去拉沙華的胳膊,沙華卻不為所動。看著四個人消失在人群中。我的思緒也被酉金打斷。


    “明明比我還小,卻叫我年輕人。說一堆莫名其妙的話。”他們走遠了沙華才冒出這麽一句。


    此時我詫異的問道:“為啥不幫酉金攔下他們,咱們打老遠過來不就是過來幫忙的嗎?”


    “那個金色頭發的小子,不是善茬,我未必是對手。”沙華總算說了一句我能聽明白的話,說完之後我們三個麵麵相覷。


    “金色頭發了不起啊,大金毛,哼!”酉金看到沙華沒有留下來幫他討回戒指的意思,隻好作罷,我們也確定酉金是安全了,於是踏上回家的旅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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