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柳婉瑩臉上的腫明顯消了不少後,陳凡才停止滾動雞蛋。


    他取出蛋黃,遞給柳婉瑩:“啊,張嘴,吃。”


    柳婉瑩聽話地張嘴,將蛋黃咀嚼過後吞了下去。


    至於陳凡,他把滾過臉頰的蛋白洗了一下,吃了進去。


    現在這個狀況,容不得他矯情,哪怕隻是一塊小小的蛋白,都彌足珍貴。


    陳凡把青菜燒肉絲端上桌,給柳婉瑩和朵朵盛好飯,擺好筷子。


    吃飯的時候,陳凡一直給柳婉瑩和朵朵夾菜。


    “婉瑩,朵朵,你們多吃點,補補身體。”


    “那你呢?”柳婉瑩心細,一下子就注意到陳凡在吃白飯,一點菜都沒碰。


    “我一個大老爺們吃什麽菜,你們吃就行了。”


    陳凡看柳婉瑩的動作,就知道她要給自己夾菜了,連忙端起飯碗,往嘴裏扒拉米飯,擋住柳婉瑩的筷子。


    柳婉瑩隻好把肉絲給了朵朵。


    看到陳凡這個樣子,她心中升起了一絲希望。


    陳凡吃完飯,想了一下,問:“你還有多少錢?”


    柳婉瑩的心頓時沉了下去:“我沒有錢。”


    說完,抱著朵朵睡到床上去了。


    她就知道,陳凡沒有那麽容易改變,他今天裝出來的好丈夫好爸爸形象,不過是為了騙錢而已。


    她剩下的錢不多了,隻夠他們買米和一點點小菜,支撐到下個月發工資。


    要是把錢給了陳凡,她們母女要拿什麽來度日?


    陳凡臭名遠揚,她家人三番五次地勸她和陳凡離婚,她都沒有聽。


    漸漸地,她家人也都放棄她了,並且揚言不會借錢給她。


    問別人借錢就更不可能了,陳凡借錢不還出了名的,根本不會有人借錢給她。


    她剩下的就這八塊八了。


    柳婉瑩抱著朵朵,眼淚忍不住又流了出來。


    陳凡一看,自己這是因為一句話又闖了禍,連忙上前去,替柳婉瑩擦掉眼淚,柔聲安慰。


    “婉瑩,我問你還有多少錢,不是想要從你這拿錢。我是想問問,剩下的錢還夠我們明天買菜和米嗎?”


    柳婉瑩抿了抿唇,停止了哭泣,心想,她莫不是真的誤會了陳凡?


    “隻夠明天和後天買米和菜了。”柳婉瑩保守道,她不敢說實話,生怕陳凡從她這裏搶錢。


    “夠明天的就行。”


    陳凡親了一下柳婉瑩的耳朵,看到她耳尖瞬間變得通紅,忍不住笑出了聲。


    “都老夫老妻了,你還害羞什麽。”


    “你別亂來,孩子還在呢。”


    柳婉瑩揮開陳凡作亂的手,閉上雙眼,假裝睡覺。


    陳凡也規規矩矩地躺下。


    這張床也就一米八寬,兩個成年人加上一個小孩睡在一起,還是有點逼仄。


    陳凡想:我得盡快賺錢,換一間房子住。


    第二天一早,陳凡煮好了粥,看著媳婦兒和女兒吃完,他接過碗筷。


    “我來洗。”


    柳婉瑩提醒他:“你去河邊洗,在家裏洗浪費水費。”


    “行。”陳凡拿著碗筷,朝河邊走去。


    住這棟樓的鄰居,都聽說過陳凡好吃懶做的大名,也經常見到柳婉瑩來洗碗筷,但看到陳凡過來,還是第一次。


    鄰居們議論紛紛。


    “他是不是腦袋壞掉了?今天怎麽突然來洗碗了?”


    “我看是柳婉瑩今天生病了,他沒有辦法才會過來洗碗。”


    “瞎說,上次柳婉瑩燒到四十一度了,他照樣在外麵喝酒賭博,沒回來看過,更別提幫忙做家務了。”


    聽到鄰居們的議論,陳凡愈發覺得自己以前不是人,苦了婉瑩和朵朵母女。


    他拿著碗筷回家的時候,遇到了以前的狐朋狗友——葉峰。


    “陳凡,今天你怎麽洗碗去了?這種娘們幹的活,你讓柳婉瑩去幹就行了。”


    葉峰挺著個啤酒肚,上來就要搭陳凡的肩膀。


    陳凡一個側步躲開,冷冷地看著葉峰。


    這個葉峰就是害得他家破人亡的罪魁禍首。葉峰是賭場的疊碼仔,靠兌換籌碼,介紹高利貸來謀生。


    如果不是葉峰帶他去了賭場,他也不會染上賭癮,最後走上了高利貸的道路。


    而且這個葉峰對柳婉瑩有那方麵的念頭,就盼望著他家破人亡,和柳婉瑩離婚後,好接手柳婉瑩。


    前世柳婉瑩離婚後不久就得了抑鬱症,一方麵是因為她深愛著陳凡。


    另一方麵,也是離婚後她搬了出去,一直被葉峰騷擾導致的。


    仇人見麵,分外眼紅。


    陳凡現在就屬於這種情況,他恨不能上去打葉峰幾拳出氣。


    但是沒有正當的理由,他又不能動手。


    “陳凡,你怎麽了?今天怎麽娘們兮兮的!走,把碗扔了,跟我去賭場!”


    “滾!”陳凡大聲斥責葉峰,“你個疊碼仔,我以前認識你算我倒黴。從今往後,我再也不會和你這種畜生來往,希望你以後離我遠遠的!”


    “媽的,給臉不要臉!”


    葉峰啐了一聲,上前就要給陳凡一拳。


    陳凡勁瘦高挑,動作敏捷,自然是葉峰這種大腹便便的人比不上的。


    他躲開了一拳之後,直接把碗砸在葉峰頭上。


    嘭的一聲巨響,葉峰被砸懵了。


    陳凡還不過癮,又狠狠甩了葉峰兩巴掌,冷笑道:“以後見你一次打你一次!”


    說完,轉身離開,留給葉峰一個背影。


    葉峰回過神來後,捂著臉發狠話:“陳凡,你給老子等著!我不打得你下半輩子生活不能自理,我就不姓葉!”


    陳凡走了沒幾步,就見柳婉瑩待在樓下等他回來。


    “你都看到了?”


    陳凡有點不好意思,他剛說過要改過自新,第二天就和人打架了。


    “我都看到了。”柳婉瑩眼含熱淚,“沒想到你是真的要改了,連葉峰來找你,你都不理他,還打他。我以為你會跟他走。”


    陳凡怔了一下,原來柳婉瑩沒有怪他打人的意思,反而對他沒有跟葉峰走感到欣慰。


    “我以後絕對不會和葉峰這種人來往,你就放心吧。”


    柳婉瑩露出一個大大的微笑,配上她天姿國色的容顏,簡直就是活色生香。


    陳凡忍不住,想要親柳婉瑩一下。


    柳婉瑩錘了他胸口一下,紅著臉道:“回家再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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