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府的花園內,眾人一陣交流,歡歡喜喜,各自散去。


    不遠處,幾隊太子府侍從腰懸長刀,拄著長槍,正在巡邏。


    袁輕衣準備去自己的臥房休息,秦雲拉住了她的手。


    輕衣身為將門袁家的女兒,與別家大不相同。這雙玉手,從未繡花描紅,經常舞刀弄劍。不過由於保養的很好,手掌滑膩、柔軟,一點也沒有粗糙的老繭。


    “天色不早,夫人肯與我同榻共枕否?”


    秦雲一臉溺寵,笑吟吟的看著袁輕衣。


    “洞房花燭之時,定讓太子如願以償。”


    袁輕衣咯咯一笑,掙脫開來,拔腿就走。


    “改日不如撞日!既然有緣,何時何地,都可以是洞房花燭。”


    秦雲伸手又去拉袁輕衣。


    袁輕衣出手相抗,力量雖然不是太大,但是擒拿短打的動作卻精確而複雜,拆了十幾招,秦雲竟然絲毫占不到上風。


    一著不慎,秦雲被反剪雙手,狼狽不堪。


    “哈哈,太子殿下,練好了功夫,再讓你占便宜。”


    袁輕衣揚長而去,隻留下秦雲站在風中淩亂。


    “真是一隻胭脂虎。”


    秦雲一聲慨歎。


    夜色已深。


    月光透過紗窗,投進太子的臥房內。


    臥榻上,秦雲不停的掙紮,被子都被蹬踏到一邊。


    睡夢中,自己手持長刀,與一頭黑狼對峙。


    刀芒閃爍,在黑狼身上一連開了好幾個口子,血流如注。


    “來呀!來呀!”


    秦雲信心十足,舞動長刀,步步緊逼。


    黑狼發出了痛苦的嗚咽,緩緩後退。


    秦雲雙腿開立,擺開了“力劈華山”的架勢,正準備給這畜牲致命一擊,猛然間,不遠處的迷霧中,兩盞綠燈閃閃發光。


    嚎叫聲中,一匹體型更大的蒼狼一躍而出,張開血盆大口,將黑狼撕成兩截,血流滿地。


    “好厲害的畜生!”


    秦雲一聲低吼,握著長刀的手心滿是冷汗。


    蒼狼撕了黑狼,扭頭看著秦雲,眸子裏精光四射,緩緩踱步過來。


    “畜牲,可惡!”


    眼見這蒼狼陰沉凶狠,秦雲心頭大駭,一時間宛如身在冰窟。


    一聲咆哮,蒼狼迎麵而來。


    秦雲揮刀橫斬,隻感覺虎口發麻,長刀脫手而出,飛出去老遠,釘在一棵樹上。身子被一股大力撞擊,仰麵倒地。


    “啊!”


    秦雲猛然坐起,從噩夢中驚醒,渾身被汗水浸透,喘息未定。


    “太子殿下,您沒事吧?”


    門外傳來了執勤侍從緊張的聲音。


    “沒事......做夢了!”


    秦雲皺眉:這夢境也太過真實了。“狼”這種動物,乃是北莽部落的圖騰和標誌,難道北莽大軍,有什麽事情發生?對於大涼來講,是凶是吉?


    問了一下屋外的侍從,現在已經將近五更天了。


    “殿下,易先生和手下外出探查消息,深夜才回。已經在偏房等候多時了,不想打擾您休息,未曾通報。”侍從說道。


    “快快有請!”


    秦雲披上衣服,一骨碌坐起。


    易先生走進屋內,風塵仆仆,衝秦雲行禮。


    “易先生,不必多禮。請坐!”


    秦雲態度親切,命易先生坐在自己對麵。


    “太子,老朽已經派出一隊人馬,護送大皇子回壽春。”易先生道。


    秦雲微微點頭。


    打發大哥速速滾蛋,自己也能省點心。


    “據老朽在軍營中安插的眼線,被囚禁在軍營的閆太師和範禦史已經獲釋,目下正在二皇子身邊出謀劃策。”易先生的聲音有些沉悶。


    “嗬嗬,早知道是這樣的結果。”


    秦雲自嘲的一笑。


    易先生將探查到的消息向太子秦雲道來。


    白天,軍營之內,接替秦雲的二皇子秦睿走了個過場,“提審”了一下閆太師和範禦史。


    閆太師老淚縱橫,聲稱自己自汙,乃是為了營救大皇子,絕無叛國之意。


    範禦史更是磕頭出血,痛斥太子秦雲“釣魚執法”,假扮北莽騎兵,偷襲大涼使團,罪惡深重,天地不容。


    “唉,老太師盡忠報國,絕無通敵之行;範禦史又是言官之首,耿正直言。全是誤會啊!太子雖然對國家有功,囚禁大臣,辦事也太過魯莽。”


    二皇子秦睿一臉痛惜,將兩人當場釋放,依舊留在軍中。


    秦雲眉頭緊鎖,眼睛裏掠過一絲殺意。


    自己還是太過善良了。早知如此,就該將閆太師和範禦史當場格殺,以除後患。事後大不了將罪責推到北莽的遊兵散勇身上。


    “太子殿下,北境的這些煩心事,還是交給二皇子去操心吧。”


    易先生勸道。


    秦雲想到了二皇子秦睿,心裏暗自好笑:二哥身負大涼北境軍政之權,誌得意滿,妄圖攢夠資本,在爭奪儲君的道路上更進一步。殊不知這個位置,就是一個燙手的山芋。


    “易先生,軍務政務之事,暫且不說了。本宮方才做了一個噩夢,不知易先生可否為我解夢?”


    秦雲坐在榻上,將噩夢向易先生繪聲繪色的講了一遍。


    講到“蒼狼出現”的時候,屋外陡然響起了涼風的呼嘯聲,如同百鬼夜哭,夜梟啼鳴,令人毛骨悚然。


    易先生聽著聽著,眉頭皺了起來。


    太子的夢境,甚是險惡。


    易先生身為鶴山派名宿,才識廣博,對於“玄學”頗有獵涉。他堅信,一些大人物的夢境當中,含有對現實世界的影射或預言。


    “殿下,狼是北莽部落的圖騰。北莽的大纛叫做狼旗,大汗也叫做老狼主。”


    易先生拱手解釋道。


    “本宮明白。黑狼死,蒼狼生,是何寓意?難道北莽部落,又來了一股強大的好戰力量?”秦雲自語道。


    易先生從懷裏掏出一個複雜的羅盤,擺弄了幾下,閉著眼睛,嘴裏念念有詞。


    猛然間,易先生望著北方,眸子裏精光四射。


    “大涼北境......下血雨!不祥之兆啊!”


    易先生聲音有些顫抖。


    收複定州、恒州,在很多人眼裏,已經是水到渠成之事。


    然而,秦雲本能的感覺到了危險的氣息。


    “易先生,點起你們鶴山派的得力幹將,與本宮一起,前往定州!”


    秦雲目光收縮,似乎是下定了決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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