臨哥兒聞言,失語。


    許善儀趁機甩開他的手,最後說一句:“孰輕孰重你自己心裏有數,別給我添亂。”


    “……”臨哥兒靠在牆上,便不再動彈了,隻是木著一張帶血的臉,顯得心不在焉。


    是這樣的,許善儀說的沒錯,他還有大好的前途,不值當為劉貴留下汙點,所以他刀刀刺得很深,卻都沒中要害。


    大抵在心底深處,他還是希望有人能來阻止自己。


    他沒有避著阿白,沒有一刀致命,已經說明了在猶豫


    這些小心思隻有臨哥兒自己知道。


    索性最後許善儀來了,他坐在旁邊,冷眼看著許善儀給劉貴止血。


    許善儀撕下自己的裙擺,充當止血帶,經過檢查,發現劉貴被刺傷的位置都是四肢後,心裏鬆口氣。


    阿白花了足夠的銀子,請了大夫過來,還帶了兩名夥計,將劉貴抬回了醫館治傷。


    許善儀和臨哥兒也跟去了醫館,候著大夫的診斷情況。


    臨哥兒滿手是血,看得人觸目驚心,許善儀趕緊帶他到院子裏,親自打了井水給他洗。


    “洗幹淨。”


    從那屋子出來,臨哥兒就一直沒說話,許善儀叫他做什麽,他就做什麽。


    血水在井水裏化開,洗了很多遍才洗幹淨,卻始終還有一股腥氣在彌漫。


    許善儀當時不害怕,現在卻越想越害怕,她看著毫無表情的臨哥兒,問道:“你現在冷靜了沒?害怕嗎?”


    臨哥兒不搖頭也不點頭,隻是撈起袍子擦擦手。


    這狀態怪讓人擔心的,許善儀都怕他留下了心理陰影。


    “別想太多,已經過去了。”她安慰道。


    “嗯。”臨哥兒悶悶應道。


    回到屋裏,大夫很快就告知說:“都是一些外傷,沒有傷到要害,不必擔心,還有得救。”


    “那就好,麻煩大夫了。”許善儀鬆了好大的一口氣,連忙留下足夠的銀子,拜托大夫好好治療。


    劉貴躺在床上,早已失血過多昏迷了,為防止他醒來後亂說話,許善儀吩咐阿白留下守著,自己帶著臨哥兒回了府裏。


    “他不會有事的,你安心歇著,之後的事情我會處理。”許善儀將他送回屋裏,聲音疲憊,卻強打精神說道。


    “你早就知道了?”臨哥兒垂眼,望著許善儀撕得不成樣的裙擺。


    “嗯。”許善儀也不瞞他,這一晚上兵荒馬亂,也累了,幹脆坐下來說道:“前些天我和你三弟出門,從酒樓窗戶看見你在巷子裏,便向夥計打聽了下,才知道你去了哪裏。”


    “然後又問了你爹身邊的人,知道你有個生父,我猜他對你不利,便留意起來,擔心你吃虧,還不願與家裏說。”


    臨哥兒握著已經洗幹淨的雙手,抿嘴不語。


    所以許善儀才忽然給他三百兩銀子。


    “我知道,你沒將侯府當家,你爹又昏迷著,你無處可說,這不怪你。”許善儀說道:“你爹是天下人的英雄,受人敬仰,你怕劉貴狗急跳牆抹黑了他,給他添麻煩,所以就花銀子哄著劉貴,等時機到了就弄死他。”


    “可是不值得,他是人渣,沒救了,但你有了新的生活,你不能活在過去。”


    “以後別管他了,可以嗎?”許善儀說道,拉過臨哥兒今晚持刀的那隻手,輕拍手背。


    發生這種事,她是真的害怕影響臨哥兒的心境。


    自己一個三十幾歲的成熟大人,都覺得很受刺激,更何況是十二歲的孩子。


    臨哥兒說道:“我一直想殺了他,這是我發過的誓,不殺不足以解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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