戚氏啞口無言了片刻,繼而豁出去說道:“因為我是你娘,你這條命是我給的,你就當還我的生恩養恩,就這一次,善儀,我求求你!”


    看著戚氏咚咚磕頭,許善儀皺眉,這叫什麽事啊,就沒見過這麽離譜自私的娘,許二小姐當了她女兒,真是倒了八輩子的黴。


    “您磕破頭也沒用,還是快起來吧。”許善儀尋思著,叫人進來架起戚氏,不然這麽下去也不是辦法。


    “善儀,怎麽了?”這時,謝元瑾的聲音傳來,許善儀和戚氏齊齊看去,隻見對方頎長的身影出現在她們的視野裏。


    “你怎麽來了?”許善儀問道,想想現在的情景,尷尬地看著丈夫,隻能說家家都有本難念的經啊。


    “聽說你和嶽母發生了爭執,我就來了。”謝元瑾回答完妻子的話,皺眉看著地上的戚氏道:“嶽母跪在地上,這是要做什麽?”


    “……”戚氏活了一把年紀,被女婿看見醜態很丟麵子,可是她眼下也沒有別的路可走了,索性不理會謝元瑾,繼續對許善儀說道:“善儀!這是娘唯一的活路,你要是不肯答應,娘唯有在這裏撞柱而死了!”


    許善儀:“……”好家夥,一百句髒話在她的嘴裏蠢蠢欲動,可惜她的素質讓她說不出來。


    “怎麽回事?”謝元瑾走到妻子身邊,那護人的架勢,好像擔心戚氏會往這兒撞似的。


    許善儀無奈看了謝元瑾一眼,跟對方托出:“娘希望我阻止臨哥兒認祖歸宗,別跟大姐的丈夫搶爵位,不答應就要死給我看。”


    竟有這麽無恥的人?謝元瑾重重皺眉,對戚氏不客氣地道:“好一個以死相逼,我謝元瑾還真不怕,大不了給您出一筆豐厚的喪葬費!”


    戚氏聞言氣急,女兒和女婿竟然沒有一個吃她這套的,這不禁讓她惱羞成怒,覺得撞死在這裏算了。


    橫豎人人都在逼迫她!


    “好好好,沒人心疼我這條賤命,都逼我去死是吧?”戚氏忽然爬起來,照著一根石柱上撞了過去。


    許善儀和謝元瑾都吃了一驚,隨後謝元瑾立刻道:“快來人,摁住永安侯夫人,去請陳大夫來!”


    戚氏覺得自己用了很大的力氣,腦袋都撞得嗡嗡直響,可是用手一摸,也僅僅是撞破了一點額頭而已。


    然後很快就被丫鬟和嬤嬤摁住了。


    隨後陳大夫也快速到了現場。


    “給永安侯夫人包紮一下。”謝元瑾冷冷地吩咐道:“然後護送她回永安侯府,要死也死在永安侯府,別弄髒了將軍府。”


    “是,謝將軍。”陳大夫道。


    謝元瑾吩咐完,回頭關心地看著許善儀:“夫人,嚇到了嗎?”


    許善儀搖搖頭,那倒沒有,那戚氏撞柱血都沒流,看樣子隻是破了點皮,哪那麽容易嚇到:“沒事。”


    “你的臉色白白的,受驚了。”謝元瑾不信,也不管現場還有人,立刻將夫人擁進懷裏安撫。


    那永安侯夫人太過分了,竟然這樣對待自己的女兒,謝元瑾知道對方偏心,但不知道偏成這樣。


    可以想象,夫人以前的日子肯定不好過。


    他越想越心疼。


    許善儀摸摸自己的臉,可能是有一點臉色不好吧,主要是氣的!


    這個戚氏實在是太可氣了,什麽苦衷也不能這麽為難自己的女兒吧?


    若是逼死母親的話傳出去,唾沫星子能淹死她。


    “我不是受驚,我是受氣。”許善儀呼吸了一口自家男人身上好聞的味道,還是好氣,想了想道:“走,我們一起送娘回永安侯府,和爹好好說道說道,看看爹是不是也要來個以死相逼。”


    戚氏來她府上鬧,永安侯應該是不知情的,最穩妥的辦法就是告知永安侯,讓這件事停止發酵。


    以後就算戚氏真的死了,也跟他們沒有一點關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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