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早晨,許善儀起了個大早,第一時間,派人去澹懷院看看長子的情況,得知沒有異常,一顆心才放了下來。


    然後也在府裏轉轉,鍛煉鍛煉身體。


    沈狀元一家已經搬到狀元府居住了,發來帖子說,等安頓下來就請他們吃飯。


    將軍府一下子好像變得冷清了不少,還怪讓人有點不習慣的,許善儀這麽想著,又想到了珩哥兒的學業。


    沈狀元馬上就要去翰林院就職了,肯定不能再繼續教導珩哥兒學習,得另外找個老師才行。


    她漫無目的地轉著轉著,不知不覺就晃到了校場上,這裏人多熱鬧,冷清的感覺一下子就沒了。


    大帥哥和小帥哥紮堆,賞心悅目啊,許善儀靜靜地笑看著,也不打擾他們父子幾個晨練。


    等太陽升到半空,幾人換過幹爽的衣服,帶著皂角的清香氣息出現在許善儀麵前,將軍府的一天才算正式開始。


    管事的們也奔忙起來了,進來遞消息。


    “將軍,夫人,陸啟銘抓住了。”


    聞言,眾人的注意力都集中了過來。


    管事的繼續說道:“不過出了意外,陸啟銘在逃竄的過程中失足掉下山崖,找到的時候已經斷氣了。”


    陸啟銘死了?屋子裏安靜了一下,隨後,許善儀讓管事的下去,轉頭看向沉默的臨哥兒,說道:“臨哥兒,不要多想,這是他自己自作孽,命該如此。”


    如果陸啟銘夫妻倆不作死,許善儀相信以勇國公夫婦的為人,肯定不會虧待他們一家子。


    可惜貪心不足蛇吞象啊,放著錦衣玉食的日子不滿足,非要削尖了腦袋算計鑽研。


    弄得現在命也沒了。


    許善儀隻希望臨哥兒別往心裏去才好。


    臨哥兒輕嗯了一聲,沒告訴任何人,其實陸啟銘死了,他一點波動都沒有,甚至覺得對方活該。


    那天在畫舫上,但凡陸啟銘手中有一把刀,都會毫不猶豫地捅穿他的心髒,所以他對這樣的人,又有什麽憐憫之心呢?


    “死得好。”禛哥兒嫉惡如仇,既然是大哥的仇人,當然是死了好啊,


    珩哥兒沒什麽表態,乖乖地啃著手裏的水果。


    夏季來了,果子的種類也多了起來,將軍府時不時就收到熙寧公主的投喂,都是禦用的上品,也是讓孩子們奢侈了一把。


    謝元瑾也沒說什麽話,隻是在心裏多想了一層,或許前去追捕陸啟銘的人,是恭王殿下派去的人?


    其實許善儀也這麽想來著,死得這麽幹脆,純屬意外的可能性不大。


    思及此,她用眼神暗示了一下身邊的男人,對方回了她一個心照不宣的表情。


    孩子們一無所覺,隻當如膠似漆的爹娘又在眉目傳情。


    哎呀。


    就這樣,陸啟銘畏罪潛逃,意外身死的消息,在京城掀起了一波熱議,同時被熱議的還有被勇國公休棄回娘家的許亭筠。


    前者被百姓們的唾沫星子淹死,是因為他謀害侄子,動機什麽的都擺在眼前,就是利欲熏心罷了。


    後者被百姓們的唾沫星子淹死,是因為她教唆母親威逼妹妹,是的,這個消息也放出去了,把永安侯夫人和許亭筠的臉按在地上摩擦。


    許善儀都搞不明白,她們是怎麽敢的,以為老實人急了不會咬人嗎?


    當然了,無論古今,確實存在一部分被家人拿捏的軟包子,一直被吸血,從未反抗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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