宮中的氛圍,眼下是一片哀戚。


    皇後驚聞噩耗,已經病倒了。


    皇帝也是懨懨的,額頭上綁著兩圈白布,斜躺在龍床上聽探子的匯報。


    當聽聞沈知節近日做的事時,神情不禁動了動。


    這個沈卿做事,雖說莽撞衝動了點,卻是正中他的下懷。


    “元瑾雖然身體康複了,但對西營的管教,看起來也是有心無力。”他感歎了一句。


    周圍無人答話,皇帝也不需要他們答話,靜默片刻後,便徑自吩咐下去:“太子薨了的消息,宣告天下吧。”


    “是,陛下。”劉公公頭身壓得低低道。


    “陛下。”一名小太監忐忑地進來稟報:“薛貴妃娘娘求見。”


    眼下這種時刻,不得不忐忑啊,隻因這位薛貴妃娘娘向來受寵,所以小太監才敢進來傳話。


    “叫她回去。”皇帝並未思索太久,便淡淡地拒絕了。


    門外,薛貴妃聽了小太監的答複,精致的黛眉擰了擰,然後轉身離開。


    次日,太子薨了的消息便公布了,整個大啟的百姓,都要為太子守孝三個月,期間不能作樂,不能辦喜事,違者重罰。


    這裏的不許作樂,嚴格來說,還包括了官員夫妻不能同房。


    不過隻是明麵規定,秦樓楚館閉館歇業也就是了,至於人家夫妻倆關起門來的事,官府也管不著。


    百官們為求安全,頂多會在期間避個孕。


    不然幾個月後孩子出生,難免會被抓住馬腳。


    熱鬧的皇城就這樣一下子冷清起來,不說秦樓楚館,連戲班子都銷聲匿跡。


    許善儀心裏很不爽,歎氣,真是便宜了這個渣渣。


    本該成為廢太子的,結果這一死,不僅攪風攪雨,還能風光大葬。


    連她都感到不爽,估計恭王夫婦和勇國公夫婦會更加慪氣。


    所幸史書都是由勝利者書寫的,現在厚葬了也無妨,以後有的是挖墳鞭屍的機會。


    許善儀覺得,以恭王那隱忍執著的性子,八成會這麽幹。


    “夫人。”管理主子起居的嬤嬤遲疑地道:“外麵都在給太子守孝,您看,您和將軍也要避避嫌嗎?”


    這期間懷孕,恐會落人口實。


    避嫌?許善儀摸摸自個的腹部,感覺不需要吧,要是能懷上早就懷上了,幹脆大逆不道地道:“不用,若是懷了就生,我還用得著顧忌他?”


    想必謝元瑾也是這副狂妄的心態,這期間不僅沒有絲毫清心寡欲的意思,反倒是越發來勁。


    許善儀都招架他不住。


    罷朝的十日轉瞬即逝,皇帝恢複上朝的前一天,便派人知會了謝元瑾一聲,叫他明日上朝。


    謝元瑾作為奉國大將軍,平日不外駐的情況下,理應上朝。


    隻是康複以來,他不主動上,皇帝也沒提。


    “你明日要上朝?”許善儀心裏怪怪的,嫁過來這麽久,還是頭一回有了自家夫君是個大官的感覺。


    會有這種感覺,估計是因為謝元瑾太宅了,除非有必要,閑暇時候輕易不出門。


    她不知道,因為對謝元瑾這個常年在外征戰的人來說,能夠安穩地待在家裏最舒服。


    謝元瑾:“嗯,明日會早早出門,不能陪你用早膳了。”


    許善儀笑了一下:“沒關係。”


    其實她也沒有那麽膩歪,並不需要謝元瑾經常陪著。


    細心地打聽了一下,明日上朝要穿朝服,便叫人拿出來整理整理,別出了紕漏才好。


    武將的朝服很帥氣,顏色沉穩,款式厚重,光是拿到眼前,許善儀就能想象到謝元瑾穿上是什麽光景。


    不過想象歸想象,還是想親眼看見。


    所以許善儀暗暗決定,明早不能睡懶覺啊,要起來飽眼福。


    當然了,她也可以現在就叫謝元瑾穿來看看,然後再一件一件脫下來……打住,她不能這麽做,否則有些人不得瘋上加瘋啊。


    “夫人?”謝元瑾側目,夫人為何看著自己的朝服傻笑。


    許善儀忙回神,臉色微窘,還好,對方永遠也不可能知道她剛才在想什麽。


    “過來,我們一道看看書。”


    朝服熨燙好了,丫鬟嬤嬤也下去了,謝元瑾溫情脈脈地招呼道。


    “哦。”許善儀緩緩走過去。


    不出意外,對方膩歪地將她摟到腿上,雙臂圈著她,獨特的氣息籠罩立即而來,溫柔地道:“想看什麽書?”


    許善儀窩在對方懷裏,暈陶陶地道:“要不,你給我念詩集?”


    “可以。”謝元瑾百依百順地取出一本詩集,翻到一首他覺得很優美的念出來。


    隨後還有注解什麽的。


    許善儀不是第一次聽謝元瑾念東西,但每次聽都覺得很享受,有種不真實的感覺,會想,這真的是我切實擁有的嗎?


    會不會明天一覺醒來,自己又當回了那個九九六的社畜經理。


    謝元瑾念完兩篇,見夫人目光灼熱地看著自己,便放下書本,低頭朝夫人的紅唇親了過去。


    “……”許善儀呼吸一頓,見男人用剛才持書卷的手來撩撥自己,便覺得要命。


    其實她很想不通,謝元瑾是怎麽做到上一秒那麽禁欲,下一秒卻這麽欲的……


    方才的書聲朗誦,終究沒能成為知識轉化到許善儀腦袋裏,而是成為了某種助興的前奏罷了。


    盡管許善儀不是讀書人,咳,卻也覺得自己侮辱了聖賢書。


    由於明日要上朝,在許善儀極力的堅持下,才叫謝元瑾早早饒了她。


    次日天未亮,上朝的人就起來了。


    平時枕邊人一動,許善儀也會醒,但不會跟著起來,隻會繼續閉著眼睛睡懶覺。


    這回倒是積極地起來,陪著謝元瑾一起洗漱,又為對方穿朝服,儼如一個封建社會的合格妻子。


    謝元瑾穿上朝服的效果,和許善儀想象中的一樣,啊不,準確地說比想象中更為養眼。


    那身段,還有那臉龐,簡直都迷死人了啊,這眼福她飽得很是滿足。


    謝元瑾先入為主,以為夫人對自己這張臉根本不看重,所以不會想到,對方這麽努力爬起來隻是為了養養眼罷了。


    他所以為的,自然是夫人越來越愛自己了,因此才會如此上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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